桦川的抗日县长——张锡候
枪毙“说客”
1932年8月,哈尔滨日军师团司令部派来了代表常禄,动员丁超降日。丁超动摇,盛宴招待了常禄,当地军政领导人都参加了这次宴会。常禄是哈尔滨日军师团部的少校参谋,满族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据说和丁超的儿子是同学。当时,张锡候发觉了丁超有降日的意图,于是邀请常禄在当晚到后方警备司令部吃便饭。常禄高兴地满口答应,按时前来。这天晚上8点多,天色已经黑了,常禄刚刚迈进了后方警备司令部办公室的门槛,即被几名抗日壮士捆绑起来,架出大门,扔在早已准备好的大车上拉走。这时,常禄撕破喉咙地叫喊:“丁总司令救命啊!……”可是,大车已经迅速地驶出了宝清县城,常禄被处决了!
坚持三江抗战
处决常禄后,张锡候立即宣布进军松花江,攻打富锦县城。当时,参加抗日部队的群众情绪特别高昂,有些人扛着步枪,有些人扛着红缨枪,还有些人用马拉着土炮,浩浩荡荡地通过了异常艰险的漂筏甸子(沼泽地带),扑向松花江,进攻富锦县城。然而,张锡候的部队经过整日战斗,终因牺牲过大,在日军反攻后退走,转移到了饶河县团山子。张锡候到团山子后,有一位“张先生”(李兆麟)带着两个青年,来到了团山子同张锡候接洽。“张先生”是中共满洲省委军委书记,在北满一带走访抗日武装力量。张锡候对他十分尊敬,于是,张锡候以特派员身份,按照“张先生”介绍的北满抗日武装力量的分布情况,带领手下400余人,通过杳无人烟的北大荒雪地,跨过冰封的松花江,转移到了黑龙江和松花江汇合点的三角地带。那里还有两股抗日武装力量,肇兴镇驻有原东北军刘斌的两个团,不到1000人;胡家柈场子陈大凡县长有民兵200多人。
1932年冬,张锡候来到了这块三角地带后,立即前往两地拜访,提议吉黑两省的抗日武装力量会合起来,共同对敌。可是,当张锡候到达肇兴镇时,刘斌已经过界到苏联去了。当时,只有胡家柈场子的陈大凡县长坚决不撤退,决心抵抗到底。于是,张锡候同陈大凡联合起来,坚守三角地带。
陈大凡是北大学生,中共党员,曾经担任过海伦车站站长,之后,来到胡家柈场子担任县长,他励精图治,选拔了200多名青壮年,组建了一支抗日武装。他同张锡候交谈后,想法完全一致。不久,日军占领了肇兴镇,只剩下了黑龙江末梢旁边的这座胡家柈场子小县城。一天夜里,日军直扑胡家柈场子县城,陈大凡固守县城,经一夜战斗,陈大凡身负重伤,天明前,被抬往苏联。日军占领了县城。
这时,抗日武装部队家属化整为零,分散隐蔽在这片到处是山丘、草塘的老乡家中。张锡候手下的抗日武装力量也分散隐蔽在这块三角地带的内外。1933年春末夏初,张锡候又聚集力量,收复了胡家柈场子县城,并向肇兴镇进发。后因中途遭到日军的伏击,而又失利。于是,所余抗日武装力量又重新分散隐蔽到各地。
1933年8月,张锡候带领一部分抗日武装,离开了这块三角地带,渡过松花江,通过山路,回到团山子。前武术团团长汝有才带六七百人也投奔到这里。张锡候以“东北人民抗日军”的名义,任命汝有才为旅长。
1933年10月,张锡候带领队伍离开了团山子,又来到黑龙江和松花江汇合点的三角地带活动。他认为这里的群众基础较好,而日军对这里的控制又很薄弱。到了1934年初,日军集中兵力,并调来了大量的伪满军队,将这块两江的夹角封锁起来,向前推进。后来,终因敌我力量悬殊,张锡候所余400多抗日武装被压缩到两江夹角的树林子里面。后来,张锡候的这支抗日部队,在日伪军的联合进攻下,被苏联边防军接应过界。
最后岁月
张锡候带领的抗日武装过境苏联后,同退离祖国进入苏境的东北义勇军部队一样,就地交出全部武器弹药以及军用物资,由苏联边防军接收。苏联把这些部队人员用火车经西伯利亚、赤塔、伊尔库茨克等地送到阿亚古斯。然后,改乘汽车回到新疆塔城,而后到乌鲁木齐(迪化)。张锡候等将士迫切要求返回东北继续抗日,但遭到新疆军阀盛世才的欺骗和阻挠,只好留在新疆。后来,张锡候被盛世才授予中将顾问军衔。张锡候由于奔波劳苦,久病成疾,于1935年6月中旬殁于乌鲁木齐市立医院,时年44岁。张锡候在国难当头时,置身家于不顾,积极响应中国共产党抗日救亡的号召,组织群众武装抗日,鞠躬尽瘁,含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