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的电视专题片《反腐为了人民》第二集《风腐同查同治》中,报道了中央统战部原副部长、国家宗教事务局原局长、原丽江市委书记崔茂虎。
崔茂虎案件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不法商人先是通过和崔茂虎在一起陪吃陪喝陪玩,来拉扯关系建立感情,最后才发展成为权钱交易的“利益共同体”。
崔茂虎的违纪违法问题,主要在他担任云南省丽江市委书记之后比较突出,这是他首次担任主政地方的“一把手”,很快感受到了和过去的不同。
崔茂虎有什么弱点和嗜好,想要“围猎”他的商人老板往往看得格外清楚。聂天宇、卢孔练是和崔茂虎走得最近的两个老板,他们都深谙投其所好之道。
涉案商人聂天宇交代说:那么投什么所好呢?就是他最爱的就是第一是打牌。涉案商人卢孔练也称:他特别喜欢打牌,一下班我就开着车去接他打牌。
崔茂虎牌瘾相当大,经常找人打牌且并不避讳,他总用“不赌博”来自我开脱。丽江有家客栈成了他打牌的固定据点,一些想接近他的商人老板听到风声。
他们特意跑去制造“偶遇”,进而在牌桌上增进感情,表面是牌友,背后各怀心思,而市委书记常在客栈打牌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丽江成了公开的秘密。
涉案商人卢孔练说:在出租车上我就跟司机聊天,我说现在你们丽江来了一个崔书记。出租车司机他说得很难听:“这个书记正事不干,天天打牌……”
卢孔练说,我听到这个话(心想)不好,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丽江谁不知道,大家都知道。卢孔练到了客栈,立即把路上听到的反映说给了崔茂虎。
但崔茂虎不仅没反思,反而想怎么搞隐形转入地下,卢孔练也见机行事,在丽江租下一处别墅,请来厨师等,打造成专门供他吃喝玩乐的私人会所。
通过打牌和书记日益亲近,老板们掌握了他更多喜好,针对性地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他最爱吃宣威菜,就安排饭局让他吃得舒心,爱抽烟就源源不断送上。
崔茂虎说丽江海拔高不太适应,老板们就安排他周末度假,香格里拉市酒店的豪华套房,就是老板们常陪他度假的另一据点,一起吃喝玩乐,自然由老板买单。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工作人员吴小平说:他到丽江任职以后,更多地向开始追求奢靡享乐腐化生活,可以说是达到了对中央八项规定精神置若罔闻的地步。
2021年,崔茂虎调任云南省副省长,卢孔练和聂天宇也随即从丽江跟到昆明,继续常伴左右。卢孔练还在滇池边租别墅,作为崔茂虎在昆明活动的私密据点。
这些老板之所以愿意鞍前马后殷勤服务,自然是因为他能从崔茂虎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崔茂虎利用职权和影响力,帮助他们承揽到了不少工程项目……
此时的崔茂虎早已由风及腐,从收受烟酒茶到红包礼金,从十万元到百万元,从半推半就到坦然受之,沉醉于和商人老板勾肩搭背、推杯换盏的生活之中。
吴小平说:崔茂虎特别能讲,都是长篇大论,所以丽江一些干部去开会,听崔茂虎讲话都说成去上课,实际上散会就开始到别墅跟商人老板在一起吃喝玩乐。
云南省纪委监委工作人员周云波说:每天从早到晚不停地开会,很多会议是空洞的没有实质内容,几乎天天听崔茂虎发号施令,但最后都是行动少、落实差。
冗长空洞的会议、机械重复的传达,引起很多基层干部的反感,只表态不落实、只部署不督促,让更多人认识到,崔茂虎开会,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崔茂虎在当地一些脱离实际的“拍脑袋”决策、急功近利的政绩工程,也严重浪费了国家资源,侵蚀了群众获得感。民航路公园项目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崔茂虎到丽江后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拍板决策,在从机场到市区的高速公路两侧修建民航路公园,挖田造景打造宽20米至150米、长9.8公里的景观廊道。
违法占用了耕地790余亩,其中永久基本农田690余亩。有干部明确提出反对意见,指出该工程触犯了保护耕地红线,崔茂虎却要求有关部门想办法搞变通。
在他一意孤行下,耕地被改为了景观廊道;自然资源部督察部门很快发现这一项目触碰了红线,两次下发督察意见书,要求限期整改,崔茂虎却消极应付。
如今,民航路公园已经还原为耕地,整改过程中通过提质改造,提升了耕地的经济价值,而比被破坏的耕地恢复起来更为艰难的,是被污染的政治生态。
崔茂虎担任丽江市委书记期间,落实全面从严治党主体责任不力,带头破纪破法,导致上行下效,他提拔的多名干部被审查调查,在当地造成恶劣政治影响。
2024年7月,崔茂虎案一审宣判,崔茂虎为他人工程承揽、款项拨付、干部任用等谋取利益,收受财物折合人民币1043万元,以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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