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的精神荒原:中国版的《百年孤独》——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

文摘   2024-11-15 00:01   江苏  

杨绛先生说:“年轻的时候,以为不读书不足以了解人生,直到后来才发现,如果不了解人生,是读不懂书的。读书的意义大概就是用生活所感去读书,用读书所得去生活吧。”

读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过程,我才真正理解杨绛先生上面这段话生活:读书是互见、互证、互相照耀的关系。书没有生活那么丰富,却集中了光照与穿透生活的能力,而生活也总会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读书,要读什么书,要怎样去读书。

刘震云出生在河南延津,自小家境贫困,寄养在姥姥家,从小就孤独成长,尝尽了人生苦难。好在姥姥疼他,在他5岁那年,姥姥典当了她年轻时的嫁妆——一个簪子,给他做了学费。从此,上了学的刘震云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后来他参了军,复员后的1978年,他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北大中文系,从此走上了文学之路。早年我读过他的作品《一地鸡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把一个小职员家庭琐碎的生活写得特别的细致,每天过的日子很闹心,却又无可奈何。

刘震云创作风格倾向于现实主义,无论是写百姓生活的《一地鸡毛》,写娱乐圈子的《手机》,写政治类的《我不是潘金莲》,还是历史写实的《1942》,都是他对社会写实的反映。冷幽默是他惯用手法,揭示的却是社会现实背后的问题根源,引发读者共情与思考。

再来说他的茅盾文学奖作品《一句顶一万句》,就像是我们很多人读《百年孤独》一样,怎么也读不懂,感觉里面啰里啰嗦,不知所云。感觉书里的内容写的是我们村里人生活,毫无情趣与新意,当年只是冲着获茅奖的名头去买的书,但最终却难以卒读,无功而返。

如今12年已过,我已人到中年,再打开此书,才从书中读到了人无尽的沧桑与孤独感。人是群居的动物,最怕孤独。从猿进化成人之后,为了生存的需要他们要去打猎,但单枪匹马不行,因为人类能够打得过的动物毕竟很少,没有豹的速度也没有虎的威猛,所以他们只能抱团搞围猎。

人生人生,人来到这个世上首先就是要解决生存问题。但人解决了生存的需要,又要解决精神的需要,他们又要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组建成家庭。可结了婚以后,又发现跟另一半没有共同语言,又变得很孤独,所以一直想找一个能说上话的人,这就有了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

就如同中国很多作家一样,比如莫言,他的作品离不开他的家乡高密,刘震云这部《一句顶一万句》同样写的是发生在他家乡河南延津人和事,表面上看起来也是鸡毛蒜皮的琐事,婚丧嫁娶、家庭纠纷、偷情婚外恋等等。

书中以杨百顺及其有关系的三代人为主线,着重刻画了杨百顺为了生计和能找上一个说上话的人,不停地变换工作:他磨过豆腐、理过发、杀过猪、当过传教士、做过长途司机、挑过水、当过演员(社火里的阎王)、卖过包子等等。

那么,这本书究竟要表达什么呢?其实,杨百顺的孤独也是我们所有中国人的孤独,中华民族自古就有吃苦耐劳的传统和孺子牛的精神,但人毕竟与牛还不一样。

人是一支有思想的芦苇,人最痛苦不是肉体承受的苦,而是精神上受的苦。很多人只是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每个毛孔里透出的都是欲望。比如,刚解放时为了建立新中国,那代人战天斗地,再苦也不觉得苦,因为我们要着共同的目标与共产主义的信仰。

但现在人除了金钱与名利的追逐,我们什么都不信,表面忙忙碌碌,内心却一片荒芜。整天活着没有安全感与归宿感,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人言说。每天活在人群之中,却感到非常孤独,说到底是人的精神无法皈依。

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谁的话能一句顶一万句,在古代来说那是皇帝的话,那就是圣旨。而对于现在来说,谁的话能一句顶一万句,那就是我们的信仰,只有这样我们精神才会得到皈依,人活得才不会感到孤独。


窗外的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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