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做了一个梦——
我泛舟湖上。天高地迥,心旷神怡。忽然得了一首诗,美得令人称奇。生怕醒来时忘记,反复吟咏,满心喜悦。觉得不放心,以指作笔,凌空书写。随后品读,却了无痕迹。就想用手机录音功能记录,仍担心忘却,赶紧又诵读几次。孤芳自赏,美意盈怀。
半醒半寐之间,忽然意识到不过是一个梦。梦中所作之诗,已经忘了大半。翻了一个身,希望寻回失落的诗行,却无法穿越逝去的时光,仅仅记住了末尾几句。
等到完全清醒时,残梦犹存,依然记得以下四句——
......
我静立湖畔
任风吹我
风吹我的时候
风就是我
年轻时我写过诗,但我从未做过作诗的梦。
早年读弗洛伊德《梦的解析》,专门买了一个日记本记录梦境。那时,几乎夜夜都有梦。记录时,梦中的细节全都历历在目。然后,依据弗氏理论,逐一对照。如此大约持续一个月,发现精神分析学说的缺陷太明显了,便不再写那些无聊的文字。
但是,弗洛伊德的理论,引导我不知不觉进入了心理咨询与治疗领域,对我的写作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今晨的梦,也可以用弗氏“压抑与抵抗”的理论来诠释。
一个人的欲望,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与社会规范产生激烈的斗争,结果往往是,欲望因迁就规范而受到压抑。
被压抑的欲望,有两个释放途径:一是转入潜意识不再露面,一是以梦的形式呈现出来。
欲望越多,压抑也越重,人就活得闷闷不乐,严重时会导致抑郁并引发精神疾病。
我的“诗梦”,也是欲望与现实之间的冲突所致。
随着年岁的增长,“力比多”急剧下降,渴望过一种自由闲适、随心所欲的晚年生活。
然而,昨天单位开会,要求在职人员每天必须“刷脸”签到。
尚未实现财富自由的我,“诗意栖居”的欲望不得不屈从于“为稻粱谋”的现实规范。
好在我还有梦,除了口腹之欲,尚存精神生活。
无梦的人,要么变成精神病患者,要么沦为行尸走肉。
活着,既要刷脸,也要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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