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马翠萍
每当工作感到累的时候,甚至想要抱怨的时候,我只需要回家跟母亲在一起,她就有无穷的力量带给我。以至于,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无论有多少困难艰辛,都难不倒我,因为我是我妈的女儿!
母亲读到小学三年级,她常常教导我们,她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农民,你们姐弟三人一定要努力学习,好好读书。当年,原本母亲一个人是根本供不起我们读书的,但是坚强的母亲,她做到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想像是怎么做到的。
几十年来,她没买过一件新衣服,没吃过一块肉,不该花的一分钱绝对不花,能走路就一定不乘车“浪费”钱,她心中有个奋斗目标,一定要把三个子女抚养了上大学。
1996年我边代课边考上云南艺术学院,2001年我大兄弟考取红河学院,二兄弟也相继考取河北省路桥学院!十年之后,我们姐弟三人都本科毕业!那种幸福和自豪感只有母亲能体会!
我记忆最深的是1996年,那年我20岁,我的母亲40岁,我在白水中学代课,母亲在家务农。夏天是农民最忙的季节,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我从白水中学走路回家,天快黑了,家里无人,我知道妈妈是到“梁子”干活去了。于是我赶快生火做饭,等着她回家吃晚饭。
原本想母亲干活累了,做顿热乎饭给她吃,但是“火炉”不争气,生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把火弄着,原因是街坊邻里的房子盖高了,风经常从烟囱往下灌到火炉里,导致生火后火烟从烟囱根本出不去,只有等晚上九点过后,风小一点,才能把火生着(这是母亲后来告诉我的)。
我找来火扇,使劲扇,还是燃不起火,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风停下来,火炉里才冒点热气,慢慢可以炒菜!这时的我已经精疲力尽,又饿又气……正在这时,家里的那台老时钟敲了十下,原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母亲居然还没有回来……
那些年,村子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起了水泥路,村民们陆陆续续起房盖屋。路好走了,可是我家恰恰相反,因为屋后修路,把路基垫高了一米多,右边二大爹家房子和前面邻居家的房子也随之盖高了一米多。俗话说“水往低处流”,我家坐落在“窝窝里”,所以房子常年潮湿就非常自然了。
怎么办呀!我一个人不敢去“梁子”找母亲,于是到大爹家喊大妈跟我一起去,一路上大妈一直嘀咕:“唉!她三婶是,做不完么明日做。”
当我和大妈走到大桥那边时,伸手不见五指,难以前行,我问大妈怎么办,大妈说:回去!于是我们回家找来一些烤烟杆点着火照路,这么一个来回,时间已过了深夜11点。
一路上,我想:“母亲是不是天气热,昏倒在田里没有被人发现!又想,良子那个田地一半是老百姓的良田,一半是相邻两个村子的坟地。我家田里,田边都有坟地,而且田边上有几大颗高大繁茂的鸡嗉子树,夜晚大风吹来,只听见一群乌鸦乱叫。想到这里……我从脚底到全身都有些颤抖,止不住地发汗。
当我和大妈再次来到大桥时,只听见远处传来铁皮桶咯吱咯吱的声音,大妈说“老萍,怕是回来了。”我们加快脚步,果真见到了母亲。
大妈说:“他三婶也,做不完么明日做。”
母亲却低声说:“我想着多干点,你们不要来找我,干完么我会回来的。”
“妈,我挑,我来挑了。”我说。这样伴随着铁桶咯吱声我们回到了家……
当时家里实在太穷,别家农忙都用拖拉机或者牛车拉水,拉肥料,而且有好多劳动力,我家只有我妈,她的交通工具是脚,劳动工具是她的肩膀,母亲总是从家里用铁皮桶挑肥料到田里,又用铁皮桶从河里沟里挑水浇灌赖以生存的烟叶!数十年一直都是这样劳作。
“妈,回家吃饭了。”我低声叫她。
“我不想吃,你吃吧。”她一边说,一边就去洗漱,然后上床睡了。这时我的心碎了,泪水不知悄悄流了多少,怕母亲担心,不敢哭出声来!
第二天凌晨五点不到,母亲准时起床,当时,我心里很纳闷,母亲昨天睡得那么晚,第二天却起得那么早!
后来母亲对我说,她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生火,如果不在五点前生火,天一亮,风一起,火同样生不着!吃饭就是个大问题,另外,田地里的活计也做不完,所以必须早起。
在我记忆深处,母亲起床从来都是静悄悄的,不惊动我们,她心疼自己的孩子,想让孩子多睡会儿,早饭熟的时候才把我们叫起来吃饭。
有母亲做依靠,这让我们有了做“小懒虫”的机会,有时候我们姐弟虽然能早起,但还是要“癞”一会儿床。现如今,我自己为人父母,才真正体会到母亲的不易。
我的母亲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但在我心目中,她很伟大、很坚强、很无私……母亲的坚韧、勤劳与善良,是儿女们一生的宝藏!
马翠萍,女,回族,现在中国人寿保险泸西公司工作,开朗爱笑,偶尔写作,抒发对生活的热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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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片 | 来源于网络
编 辑 | 杨 芬、陶林玉
编 审 | 左 妮
总 编 | 马丽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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