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14日
《人民日报》头版报道
磨憨口岸:
提升通关能力,促进贸易便利化
16吨进口榴莲通关,需要多长时间?在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磨憨铁路口岸,答案是5分钟。
11时30分,这批榴莲搭乘中老铁路“澜湄快线”国际货运班列进入磨憨铁路口岸,11时35分便收到放行指令。
高效通关,得益于贸易便利化水平持续提升。“企业线上办理通关手续,相关信息在海关、铁路等部门自动传输,系统自动审核。”勐腊海关铁路口岸监管科副科长黄中磊表示,全程数据“跑腿”,企业省时省心省力。
磨憨口岸是我国通往老挝的国家级陆路口岸,包括公路口岸和铁路口岸,随着进出口货运量不断增长,现有通关能力已捉襟见肘。深入推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磨憨公路口岸综合提升改造项目(一期)不久前入选超长期特别国债支持项目,眼下正加快施工。
“原先的4车道计划扩建至12车道,建成后年出入境货物通行量将达1000万吨,能从根本上解决通关能力与通关需求不匹配问题。”指着往来穿梭的工程车,中国老挝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龚云尊介绍,“配套进行的智慧口岸建设,有望将货运车辆验放时间从现在的平均4分钟缩减至2分钟。”
改善联通硬设施,优化发展软环境。当下,一系列改革创新举措正不断“加码”,人流、物流、资金流加速向磨憨聚集。
负责全面托管磨憨镇的昆明市,今年出台《昆明市重点“飞地园区”跨区域协作管理办法(试行)》,将中国老挝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列为昆明“飞地园区”之一,构建合作共赢、利益共享的跨区域协调机制。今年以来,昆明多个县区组织企业赴磨憨考察。截至目前,已有32个项目落地中国老挝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
在磨憨南坡国际产业示范园项目建设现场,6.8万平方米的标准化厂房主体正在施工,预计今年年底企业可“拎包入住”。云南五华产业园区管委会副主任陈旋说:“我们打破行政区划界限招商引资,重点发展轻纺、五金加工、消费电子等产业,现已招商7家企业。”
今年前三季度,中国老挝磨憨—磨丁经济合作区重点项目累计开工33个,总投资66.36亿元;固定资产投资完成40.87亿元,同比增长319%。
“作为云南开放发展的前沿,合作区将坚持改革和开放相统一,落实好一揽子增量政策,进一步扩大自主开放,完善政策支撑、提高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配套,加大引资稳资力度,持续优化营商环境。”龚云尊表示。
2024年11月13日
《工人日报》特稿整版聚焦
云南边检总站文山边境管理支队
缉枪治爆工作成效
“常有附近村民报告,他们在庄稼地里发现未爆的炮弹或地雷。”
“慢,慢,尽量慢,不着急,轻轻地,越轻越好。”他们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在泥土中探测、处置。他们先用毛刷轻轻刷去炮弹上的泥土,使其体态尽多地从土里露出来,随即用探针围绕炮弹头周围缓慢探索,再以极慢的速度和最轻柔的动作,将土拨开……
“危险由边境管理警察扛,把爆炸品堵在边境一线,决不让它们给内地带来安全隐患。”
马关县金厂镇,一片树林里挂着雷区警示牌。
李朝颖在脑海里飞速过电影。
她在想,电影里那些年轻母亲是如何抱孩子的,尤其是同时左右开弓要抱着两个新生的婴儿,还是在忽左忽右、高低上下、不停颠簸的车上——而车,又快速行驶在陡峻狭窄弯急的山道上。
关键是,抱孩子的感觉不是这样。她所抱的,并非柔软温暖的两个胖娃娃,而是两枚曾经从炮管里发射出来钻入大地、尚未丧失爆炸功能、如今又刚刚“出土”的阴冷刚硬的大口径炮弹头。
八里河东山村,民警扒开土后,一枚地雷露了出来。
一
有老百姓报警,说在山上发现了爆炸品。“为了锻炼我,领导派我和两位前辈去处置。到了目的地,收缴两枚炮弹头后,前辈严肃地告诉我,炮弹和炮弹之间不能有碰撞,不然会引发爆炸,要我分别抱着它们。”
炮弹刚从地里清出来,沾满了泥土。李朝颖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把两枚弹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两枚弹头原本有多大的危险,但她明白,如果因为自己没抱好导致弹头碰撞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到达目的地后,李朝颖小心翼翼地把炮弹头交给有关民警保管,末了才长吁一口气,一股疲倦感瞬间袭来。
然而,李朝颖发现,“他们从我手中接过炮弹后很随意,跟我的担惊受怕,一点都不一样”。她很震惊,赶紧大喊:“要轻一点放,不然会炸了!”
她这一叫喊,把在场的人全都逗乐了。
“你们为什么笑啊?”看他们哈哈大笑,李朝颖有些莫名其妙。后面的值班民警跟她说,“你没看到这个炮弹都没引信了,怎么会炸?”
“我当时哪懂得什么‘引信’啊。”
李朝颖看看自己两只衣袖上沾满的泥土,这次轮到她尴尬了。
她口中的“两位前辈”,一位是麻栗坡天保边境派出所(以下简称“天保所”)前任所长张海刚,目前在麻栗坡杨万边境派出所工作,另一位叫王明贤,已经调到外省工作。
“后来我才知道,”回忆当初,李朝颖不知道是该嗔还是该喜,“这两枚炮弹的引信已经拆除,没有危险,互相磕碰不会爆炸,完全不需要我抱着,张所长他们是为了让我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但这段经历,的确让她对戍边民警的角色有了感性认知,“干我们这一行,要和这些沉甸甸的爆炸品打交道,这是以前从未想过的”。
自1954年1月天保所建所以来,李朝颖是这里的第一位女民警。如今,所里的女民警还有姚亚琦和茶秋琳,分别来自山东和云南,以及麻栗坡本地的两位女辅警,庹忠珍和陆秋丽。
“实际上,”天保所所长何智说,“不少爆炸品依然有引信,收缴、运输、保管等过程中,一些炮弹、地雷、手雷还是很危险的。如果不慎,确实有爆炸的可能,小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何智所说的这些爆炸品的巨大危险性,并非无所本。
在海拔1422米的老山山巅,山坡草丛中,有一座座水泥警示碑,碑上是“雷区危险 禁止进入”8个粗体红字。
这种警示牌在天保所辖区内极为常见。从山脚沿公路蜿蜒攀升,快到山顶的这一段路有三四公里,路两边树立的警示牌大约有五六十块。
这里的大致地形是:最南面是海拔仅100米的天保口岸。最北是麻栗坡县城,县城与口岸南北纵向陆路相距约43公里。在口岸东西两侧最高峰,海拔在1400米左右,一侧是八里河东山,另一侧是老山。
“天保所位于天保口岸,”该所教导员丁昊介绍,“辖区面积有54.87平方公里,管辖的边境线长20.778公里,有27个村民小组,辖区实有人口5008人。作为边境管理的最前沿,天保所在具备内地派出所所有功能的基础上,还负责边境线巡逻、防范非法越境以及缉枪治爆等工作。”
“过去这些年,我们持续加强查缉收缴工作,很有成效。但是,目前流散在当地的爆炸品还是比较多,因此每年依旧会发现很多易爆危险品。”丁昊表示,“总的趋势是越来越少。缉枪治爆是多项工作中的一项,一段时期内曾被作为重点工作,现在是常态工作。”
“天保所实现了辖区枪爆物品‘零打响、零炸响、零外流’。”丁昊说,“缉枪治爆方面,我们追求的境界就是这3个‘零’。”
民警将刚刚运下山的炮弹依次排开。
二
2024年10月15日。在八里河东山村一户农民的庄稼地里,村民发现炮弹和地雷。接到报警后,当日下午,天保所所长何智带领白志强、张森、李朝颖等3位民警赶往现场,进行处理回收。
到了现场,何智发现,从这块庄稼地往山上走约20米,就是用铁丝网围住、标明不许进入的“雷区”。随后,民警们仔细观察环境,避免无关闲杂人员进入,拉起警戒线,穿好防护装备,前往爆炸品发现地进行排雷作业。
庄稼地里,隐约可见3枚大小不一、制式不等的炮弹,全部是弹头朝下深埋于泥土中,露出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黑锈尾部。距炮弹不远处,还露出了一枚反步兵地雷。
“农民种地时,有时挖到炮弹、地雷、手榴弹等危险品,这在内地很难想象。”何智表情平静,如寻常唠嗑,“近几个月收缴了1200多件危险品,交由有关部门集中销毁。摩羯台风带来了大雨,泥土中的爆炸品又被雨水冲刷出来,所以短期集中发现的比较多。”
“常有附近村民报告,他们在庄稼地里发现未爆的炮弹或地雷。”何智说,“民警会立即赶到现场处理,不迅速回收妥善保管的话,就太危险了。”
此刻,何智、白志强和张森匍匐在地,小心翼翼地在泥土中探测、处置。他们先用毛刷轻轻刷去炮弹上的泥土,使其体态尽多地从土里露出来,随即用探针围绕炮弹头周围缓慢探索,再以极慢的速度和最轻柔的动作,将土拨开。
“慢,慢,尽量慢,不着急,轻轻地,越轻越好。”何智用极低的嗓音嘱咐白志强和张森,好像说话声大了,嗓音的分贝都有可能引爆这几枚炮弹。
“排爆是胆量活,是技术活,更是精细活。”后来何智说,“这个工作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干,干了不知多少次了。理论上说,我们有能力、有经验、有把握安全排除它,但绝不可麻痹大意。比如像今天这3枚炮弹一旦出问题,我们几个的人生大概率就画句号了。”
“对这类出警,每一次都必须当作从警排爆的‘第一次’,必须严格按照操作规程来做。说白了,不许出差错,因为一旦出差错,再也没有改正错误的机会了。”何智感叹道。
通过3位民警一番静得可以听到心跳的操作,3枚炮弹头慢慢地完整暴露出来,渐渐“出土”,被轻轻取出,民警随后用特殊工具拆除引信。
此刻,他们的表情更加严峻,精力更为集中,动作也更轻盈。
旷野中,只有偶尔的鸟鸣。炮弹引信被拆除后,何智、白志强、张森互相对视一眼,脸色柔和了许多。
至此,排爆工作第一阶段终告结束。下面将进入第二阶段,山地运输、入库储存。
就在炮弹和地雷被移置到防爆桶里时,天空突然暴雨倾盆,旷野中毫无庇身之处,又因周围都是雷区,不能随意走避,3位民警只得靠着一把小伞抱团避雨。
分别从文山边境管理支队和麻栗坡边境管理大队前来支持工作的赵红飞、黄兆员两位民警,也被雨淋了近半小时,大家衣裤湿透,狼狈至极。
八里河东山村,民警张森、白志强正在排雷。
三
讲述天保所民警收缴爆炸品和出警排爆的故事,无法回避八里河村。
在八里河警务室工作了7年的天保所民警白志强,和村民王开学十分稔熟。
“老王了不起,是有名的‘民间排爆专家’。1989年迄今,他一个人靠着镰刀、锄头,在八里河村周围的山上排除了1.4万多枚爆炸品。”当着王开学的面,白志强介绍,“这些爆炸品囊括了地雷、炮弹、火箭弹、爆破筒、手榴弹等。”
“有时候,我们也会向老王请教。”白志强说。
“最危险的爆炸品是地雷,只要有2.5公斤的重量压到它,就爆了。一根小树枝落下去砸中它,也会炸,因为树枝落下去有重力加速度,重量可能超过2.5公斤。”
村民王开学拿着一枚地雷讲述排雷经过。
“这种地雷很容易销毁,你把底部取出来。”王开学拿着一枚被他处理过,已经不会爆炸的地雷说,“这个地方有0.03克的高爆炸药,雷管就安在这个地方,起爆管和50克的TNT炸药在这个盒子里面,起爆管的作用是引爆这50克TNT炸药。50克炸药量不算大,但足以把人炸伤。”
“这种地雷不用害怕,把它的雷管取出来,再把它的起爆管也取出来,就没事了。剩下的那50克高爆炸药,没有雷管、起爆管,你就是拿个打火机把炸药点燃,烧完了就完了,不会爆炸,相当于这个地雷就被燃烧的方式销毁了。”
“这种雷是塑料制成的,基本没有金属,探雷器探不到,密封非常好,不怕刮风下雨,它在土里埋、水里泡80年都不会失效,”王开学举着手里的地雷,“这个雷,大概已经在土里埋了40年了,现在你看,哪里都没坏。”
听着这段既惊心动魄又十分专业的讲述,如果不是当面见到,如果不知道王开学的身份,绝对会认为说话人是一位“排雷专家”。
王开学之所以拥有这个“绝活”,最早的缘起,来自他的乡亲和亲人被炸死、炸伤、致残的惨痛经历。
八里河村有46户人家,被炸死的不算,竟然有48个残疾人,全都是被炸残的。
“以前,老百姓对爆炸品的危害不太了解,地雷或别的爆炸品经常炸伤人。有时,村民去庄稼地干活儿,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子弹、炮弹或者手榴弹炸伤。”王开学说。
1981年9月18日,王开学的父亲被雷区的地雷炸死了。
“太惨了!”43年后的今天,提到孩童时期看见的那一幕,王开学的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我是1970年出生的,父亲被炸死的那天,我刚好上到小学语文《小蝌蚪找妈妈》那一课。当时,我11岁。”
“我们村还有一个小伙,他要去当兵,都报上名了,报名后回村上山砍柴,砍柴时碰到一颗跳雷,那雷跳起来爆炸……我们就把他拉回来,安葬了。”
民警小心翼翼地将地雷放入排爆毯内。
四
“很多年没有村民再被爆炸品祸害了。”何智说,“一个是部队多次排爆,成效很好,再一个就是边管警察收缴危险品力度很大。经过不懈的宣传教育,村民对这些危险品的认知也不断提升,他们发现爆炸危险品后,会及时报告。”
作为天保所派驻八里河警务室的社区民警,白志强和张森与村民打交道多年。白志强说,“每次看到这些被炸残的村民,心情都很沉重。尽管经过大家的努力,这些年没有再发生爆炸伤人事件了,但考虑到这些爆炸品时有发现,危险并没有被彻底排除,我们丝毫不敢大意。”
丁昊表示,日常工作中,一旦发现爆炸品,白志强、张森和几位辅警,是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民警,“紧接着,天保所的民警也会迅速赶到现场,开展排爆作业。如果在派出所这个层次解决不了,还要报告大队乃至支队,请求上级协助处理”。
10月16日,在距天保所约2公里的山脚下,民警打开一道铁门,进到收缴爆炸品的储存室。这里是一个隧道型的洞子,右手边有木架向里延伸,分层的架子上分别堆放着炸药、炮弹、子弹、地雷等爆炸品。还有一层架子上,赫然摆放了一枚反坦克地雷。
“以前这里是一个防空洞,远离人居,环境偏僻,洞子结实,易于警戒看守。后来,收缴爆炸品成了一项重要工作,这个防空洞就被改造为临时存放爆炸品的仓库。收缴到一定数量,再移交县公安治安大队销毁。”何智说。
对于查缉收缴爆炸品,丁昊有自己的看法,“把这些爆炸品堵截在边境一线,由政府管理部门收缴,既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乃至消除这些危险品对当地民众的危害,也可以阻止危险品流入内地,避免落入不法分子手中,维护社会安定。”
“危险由边境管理警察扛,把爆炸品堵在边境一线,决不让它们给内地带来安全隐患。”何智补充道。
民警收缴的爆炸品。
因为下雨,库房洞口的混凝土地上,泥水非常湿滑。此时,正好又有车送来几枚收缴的炮弹头,民警需要把炮弹抱入储存室。
见状,天保所民警朱双红和船头派出所辅警代常希赶紧用桶取水冲洗地面。“怕人摔倒是其一,”朱双红说,“更重要的是,怕摔倒后炮弹掉到地上,引起爆炸,又在库房门口,太危险了。”
2024年11月11日
《人民公安报》5版报道
云南边检总站
西双版纳边境管理支队
贺管新寨“光明课堂”
从初建到如今不断发展壮大的警民故事
11月2日9时许,云南省景洪市勐龙镇贺管新寨沐浴在一片晨光中,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炊烟,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从“光明课堂”传出,唤醒了这个古老而安静的哈尼族村寨。
贺管新寨是一个传统的哈尼族聚居村寨,也是云南出入境边防检查总站西双版纳边境管理支队勐龙边境派出所的辖区。今年3月初,勐龙边境派出所民警蔡定辉走访村寨,在返回警务室的路上,发现几名孩子在河边嬉戏,身边没有大人陪同,由于水流湍急,情况十分危险。“这里太危险了,赶紧上岸!”蔡定辉见状立即上前劝阻,并对孩子们进行了安全教育,随后将他们一一送回家。
回到派出所后,蔡定辉思索起来,村寨里的大人忙于农活,没有时间照看孩子,不如在周末把孩子们集中起来,监督他们做作业,还可以起到一个看管的作用。和领导同事讨论后,蔡定辉决定组建“光明课堂”。
4月初,民警把“光明课堂”确定在女子护村队队长家里,并挨家挨户发动家长,让孩子们每周末来“光明课堂”。所里的民警辅警则承担起老师的职责,义务为孩子们辅导作业、维持课堂秩序,有时也会跟孩子们做游戏、排练节目。
男孩康康的父母都外出务工,家中只有84岁的奶奶。民警郭全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将康康带到了“光明课堂”。为了拉近和孩子们的距离,郭全还给每个孩子买了可乐,这份“甜蜜的诱惑”十分有效,大家都亲切地称他“可乐叔叔”。
郭全在课堂上讲解关于文明礼仪、孝老爱亲的知识,康康记在心上,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帮奶奶做些家务。“真的非常感谢警察同志,我文化水平低,不会辅导,多亏了你们帮我监督孩子做作业。有你们在,我很安心。”康康的奶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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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民日报、工人日报、人民公安报
编辑:郑子敬
校对:杨 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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