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时写过一个同题目的微信。
写之二,就是积攒了一些新的烦,不吐不快了。
以下是立冬那天早餐时的对话~~
老伴:睡得好吗?
我:不好,昨晚你从10点半到一点半对我实施六次骚扰。
老伴:是性骚扰吗?我做什么了?
我:哎你严肃点!十点半时你大喊“我睡不着你来看看我”,去看了你安抚你好好睡觉,结果你就一次次进我房间问我冷不冷,还找出被子给我盖上,最后一次盖被子是1点半。
老伴:我怎么那么坏呢?
我:也不是坏,就是比较打扰我,昨天陪你去医院跑了五公里很累,想好好睡一觉,被你烦到了。
老伴:我一点也记不得了,对不起啊。
我:没事,你不用想着关心我,安顿好自己就是帮我了。
这是半夜三更被盖上的第三床被子,当时还一边盖着一边说:这个很轻,不会压着你,太沉了睡不好。
诸如此类的小破事儿。
开始特烦,后来大烦,现在小烦,心平气和接受,不然咋样,非要半夜三更爬起来理论弄得鸡飞狗跳吗?
这番对话的饭后,老伴从我的买菜包里拿出早上买的韭菜和芸豆,逐一摘好洗净,我告诉他“今天立冬,吃个饺子”,皆大欢喜,去看当天的《齐鲁晚报》了。
家里的车夏天被我们开去威海,老伴回到济南,几乎每天满院子找车,后来让他亲笔写在黑板上“车在威海”,每次问我“咱的车呢”时,我就说“在黑板上呢”。他憨笑说: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哼着小调出门,我关上门,说“娘地,真是无知儿童欢乐多啊”。
入厨做饭时,一般会戴着耳机听点书。
一般我前脚进厨房,老伴后脚就跟进,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谢谢,没有”。
三分钟后又来问:我帮你做饭吧?
“不用,有事我会叫你的”。
五分钟后说:有事你一定叫我,看你有点烦我了,就不添乱了。
天气变冷后,喜欢家里灯火通明,老伴就不厌其烦的去关闭,出门时更是宵禁一样关灯,还一遍遍问:关灯了?锁好门了?带钥匙了?
也曾苦口婆心说“咱家不差那点电费,别关灯吧”,或者用黑板提醒着,但都没有用,有时我在卫生间,就呼啦一下灭灯了,开始以为断电了,急忙去配电盘,后来才发现是被关灯了。
说他,他说,“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看他的坏笑,感觉是故意的。
如此场景,每天循环往复,烦不烦?
烦啊,没有最烦只有更烦。但这是生命必然,有几个人能快八十了还竞争总统啊,草根庶民的晚年不都是按倒葫芦起来瓢,在小P事里度日吗?
特别烦~很烦~有点烦~不太烦。
这就是被重复场景历练过程中的变化,这个变化不是老伴变了,而是我变了:接受命运和岁月,接受变老的伴侣和自己。
岂有他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