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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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在心里涌动。
一步步。
我榻上马车,脸色很冷。
帘子落下那一刻隐约是钟球子一晃而过,他朝我比了一个手势。
我的唇角勾起笑。
深宅
01
风。
透骨的冷。
太阳被云遮住,脸上如被针扎一般。
裴将军在,赵山也在,还有几人我并不认识。
他们看我。
我并不看他们。
地上放着箱笼,盖子严密不透风。
赵山一脸得意:“元姑娘一直说元岗冤枉,话里话外意指有人害了元岗。”他顿了顿:“可实际呢?元岗在军中威望甚高,表面上与将士同吃同住,实际呢?他利用职责之便克扣战死,战伤将士的抚恤银子,中饱私囊,肆意敛财。”
裴将军拧着眉。
帐子里其余数人也是面面相觑,有信的人,义愤填膺;有不信的,表情古怪。
赵山一把掀开地上的箱盖:“元英,这就是你哥哥元岗这些年来贪下的银钱。”
明晃晃的金子。
在这昏暗的房中闪着光亮,几乎要灼瞎人的眼睛。
我望着。
半眯着眸子。
裴将军站起身:“这是在哪找到的?”
一块块金砖码放的整整齐齐,堆放在箱子里,价值不菲。
赵山道:“元岗的私宅。”
裴将军问:“私宅?”
赵山道:“对,就是私宅,听闻之前还藏了几名年轻姑娘,各个貌美。”
我轻哼一声:“如今姑娘呢?”
赵山道:“树倒猢狲散,元岗出事之后人就都散了。”
散了?
我拿了一块金砖,反复看着。
沉甸甸的。
我一手勉强能拿住。
我道:“为了陷害我哥哥你们也是煞费苦心,真不容易啊。”
赵深磨着牙:“怎么?你还觉得你哥哥是清白的?那我问你,这么多金子在他的私宅中被寻到,哪里来的?可莫说是你元家的。”
我随手扔了金砖。
那砖落在地上,一声闷响。
我道:“赵将军若是想着栽赃就该把场面做的更圆满一些,至少那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都得叫了来让我看看,看看是何姿容能让我大哥动心。”
我的眼睛扫过箱笼:“这些确实是真金白银,可那又怎样?你说我大哥为了中饱私囊贪了这些,我想说的是我元家差这些?也就一些没见过市面的人会觉得这些俗物很值钱,可实际呢?赵将军或许不知我之前鞋子上缀着的一颗珠子就得拿三块金砖去换!”
赵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怒道:“你们元家奢靡成性你还有脸了?”
我下颚微抬:“宫中皇后娘娘贺我生辰特意让司针局给我做的,你说我有脸没脸?”
话锋一转,我道:“当然,说这些的目的也只是想着让你知道,元家还真瞧不上这点子金银,所以什么我哥为了中饱私囊贪了别人的卖命钱,我不认。”
说话间,我又拿起来一块金砖。
看过之后放下再看第二块。
我道:“再者这军饷多用银两,这么多金子是怎么来的?元宝?难不成大哥还在贪墨银子的空档里还有心思去溶了这金子做成金砖?”
我上前两步:“裴将军,若无这些金砖我还想不出大哥到底是发现了什么被人灭口,如今,可谓是有人将线索送了过来给我!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边城一带有金矿,有人秘密开采,而这些金子就是那边挖出来溶成的金砖,大哥也就是发现这件事情才被人想着灭口!”
众人一惊。
裴将军沉声道:“此事不能胡说。”
深宅
02
私挖金矿是诛九族的大罪。
律例规定凡是参与其中者都要处死。
赵山的身子在抖:“你胡说八道。”
我轻笑:“胡说?那你慌什么?”
我望向裴将军:“将军,自我来了边城便一直听闻赵将军为了寻我哥哥在山上多日,山塌了挖,挖了再塌,一次次可谓是劳苦功高?可实际上呢?除了第一次的雪崩我不知究竟为何,可后面两三次雪崩都是人为,是有人不想大哥被救出来,想着让他无声息的去死。”
我的眸中有泪:“原本我在想我们元家到底碍着了谁?这般容不下我元家,可来的一路上虽辛苦却没任何危险,这说明了什么?那人不想杀我,不然我走不到边城。
我也姓元啊,这人只恨哥哥不恨我?所以我便揣摩着是不是这人刀口只对大哥?是,因为接连的雪崩是人为,因为大哥在出事前两日交代了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知道他要出事,他知道有人容不下他,所以早早做了防备,也给我留下了线索。”
裴将军眸光锐利:“什么线索?”
我道:“大哥的被褥中有金粉。”
起初我并不清楚这金粉是何意?
后来我去了寺庙,僧人与我说因为边城太穷了,百姓也穷,香火少,所以没有金身塑给神灵。
哥哥留下的金粉不是暗指寺庙,而是另有意图。
我想了许久,在某一刻豁然明白,金粉不就是金子吗?对,金粉就是金子,可大哥为何要磨成粉留在被褥中?因为金粉容易隐藏,而金子太显眼。
他知道一旦他出了事情必会有人来他房中搜寻。
他留下的线索必要隐秘,要不显眼,要懂他的人能懂。
想到此处我道:“我不知大哥是怎么发现了这座金矿,但我能确定大哥就是因此事惹火上身,从而被人栽赃,追杀。”
我冷笑一声:“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就会雪崩,挖出大哥的尸身又能如何?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人不敢让大哥的尸身被挖出来,他不能确定大哥身上藏了什么!他怕露了端倪之后悠悠之口遮掩不住,所以便有了一次次的雪崩!”
赵山怒喝:“信口雌黄。”
我挑眉:“是吗?”
我转身望着帐子厚厚的棉帘:“我说的是真是假即刻便有分晓,因为雪下埋着的根本就不是我大哥。”
众人更惊了。
赵山用手指着我:“裴将军,她的话不能信,一个字也不能信,元岗已经死了,那日挖出的马是他的,他逃走时就穿的那件衣服,那匹马----”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看到了来人。
四五个人抬着一匹马,马下冻得梆硬的还有一具尸体,紧紧相连。
因为冰冻很快。
那人的面容栩栩如生,甚至每一根发丝都清楚。
衣服是大哥的。
马是大哥的。
可那张脸却不是大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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