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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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的,我听了些许。
宋衍绷着一张脸,道:“你大哥没寻到之前任何人的话都不要轻信。”
我点头。
宋衍的话我懂。
在这营地里大哥出了事情有人心疼,有人庆幸,这些从流言中便可窥探一二。
深宅
01
白雪皑皑。
入目都是白茫茫的。
马车行到了山脚下便走不动了,于是众人改为步行上山。
纵然是晴天可太阳照不进山中,风很冷,脚下的每一步都湿滑得厉害,需小心再小心。
我走的很累。
脸上戴着骨头磨成的镜子更是勒的脸上难受,看人也模模糊糊,可又不能不戴。
小秋扶着我,气喘吁吁:“小姐,早知我就不跟来了,您就可以和将军们一起骑马而行了,是我拖累了你们。”
我搭着她的手:“切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骑马也不好走。
马蹄子上裹着布依旧会打滑,还不如走着稳妥。
正想着心神一分,脚下一滑便要摔出去,怀中抱着的手炉也砸在了地上。
宋衍一把拉住了我,扶我站好,道:“别分心,走慢一些,天黑前一定能到。”
我点头。
他捡起手炉,摸了摸炭火的温度:“别抱着了,累赘。”
手炉他扔给了小秋。
伸手拽着我:“走,我领着你。”
风更冷了,我的脸被吹得赤红。
他笑:“都戴着厚实的皮手套,用不着避嫌。”
这话是讲给众人听得。
带路的小兵也点头:“对,两人拉成一排走能省些力气,姑娘,您就让将军领着您便可,将军很有经验呢。”
我伸出手。
宋衍领着我,走的很稳当。
我问:“你也在附近带过兵吗?”
他摇头:“小时候常在冬日进山打猎,摔上几次便能掌握好力度,这冰雪路走起来就不觉得难了。”
我有些好奇他的童年了。
记得宋王氏说过他那时候总是拉着一张脸,好似别人欠他钱一般,生人勿进。
宋衍笑。
他眉毛上挂着冰,笑起来时阳光射在他的脸上,照进了他的眸子里,十分璀璨:“是,那时候我很少说话,更少理人,其实不仅仅是村子里的人,就连大嫂也很少理我----”
他讲着他儿时的岁月。
那一片独属于他的往事。
我听的入了神,在他的带领下走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稳,丢下众人好大一段路。
深宅
02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小兵领着我们到了,本干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动作停下了,朝着我们这边望过来。
他们穿的厚实,我分辨不出他们的模样。
有人迎上来,与小兵说着话,在确认了我们的身份之后与宋衍和我寒暄着:“我姓赵,叫赵山,是负责在此处领着众人寻人,将军与姑娘放心,人寻不到我们就不会放弃,不管元将军是不是有罪,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就绝不会让他孤单在这一人----”
他的话似风飘过,在我心中吹不起任何的波澜。
我望着远处。
山川巍峨。
人在其中的渺小显而易见。
哥哥真的埋在下面了吗?
一阵阵的绝望涌动着,若真是如此这般挖下去最多也只能看到尸身。
裹在脸上的布被冷风一吹变得生硬,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用尽了全力,我问:“挖了多少了?”
赵山道:“第二次雪崩的雪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已经挖出了两具随从的尸身,还有马匹,姑娘放心,我们挖的方向是对的,这几日该就会有发现了。”
我点头。
赵山又道:“这里干活儿的多是元将军的手下,大家都盼着他能活着。”
我死死咬着唇。
目光扫过赵山的眼睛,他眸中的赤诚可见。
我道:“辛苦你们了。”
宋衍拽着我进了帐子。
帐子里的炭盆很小,众人围坐在一起,听着赵山说着这几日他们的忙碌,同时也说了众人对所谓证据的怀疑。
他苦笑着:“元将军事事为人,说他叛国我们不信,真不信,所以将军不能有事情。”
宋衍点头:“证据可有人见过?”
赵山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没,谁都没人见过,那一夜本风平浪静,不知怎的就闹了起来,我还迷糊睡着便听闻外面大喊抓细作,匆忙起身后才知要抓的人是元将军,他那时已经离了营地,众人是顺着马蹄子印寻到了这边,正巧看见一行人被雪给埋了----”
他的语调有些颤。
那是一种恐惧,人们对灾害的一种恐惧。
长期生活在边城一带,时常听闻雪崩埋人的事情,可听闻与亲眼所见到底有很大区别。
赵山那日是亲眼看到了一切,带着众人绕路上来之后便开始挖人,可不想次日的雪崩更严重,也幸亏他躲避及时,被埋了半个身子,而与他一起挖人的将士就没了他的幸运,死伤了大半。
深宅
03
帐子一顶挨着一顶。
宋衍在隔壁,五六个人住一起。
我与小秋是女子,住在一个帐子里。
小秋乏了,早早睡下了,我睡不着索性就坐在炭火旁,愣神。
风刮过帘子,掀起了一角,一个雪球被吹了进来,我的目光落在其上,片刻起身。
这不是个雪球。
而是被纸裹着的石头。
打开,上面有字:帐后山中,有事。
有事?
有什么事?
我咬着唇,到了帐子口张望着。
外面无人。
冰天雪地里站一会就能冻透,谁会约我在外面见面?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要不要告诉宋衍?不行,他的帐子里五六个人,我去寻他太显眼了,这人这般私密的寻我,该是有重要且不能对外言语的事情。
我裹上了斗篷,换上鞋子,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太冷了。
我身上哆嗦着,脚步慢了些,稳了些。
我的帐子被围在中央,虽然没有看守的人却也是最安全的所在,我的脚步声惊了别人,有人探出头:“姑娘有事?”
我道:“没事,你们歇着。”
因男女有别,他猜出我该是内急,所以没有细问,钻回了帐子里。
我松了口气,绕过了帐子,一步步往山里去。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山里,白雪茫茫中四周看得清楚,空无一人,我正纳闷着便有脚步声响起,我警觉的回身。
是一个汉子。
他同样用厚重皮子裹着身子,看不出容貌。
他开口:“小姐。”
我愣怔怔的。
他叫我小姐,而非姑娘,所以他之前一定认识我。
他又喊了一声:“小姐,我是钟球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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