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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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人非铜墙铁壁，遇到雪崩几乎无处可逃。
大哥----
我的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不。
我此时最该安慰的是母亲和父亲，我紧忙振作精神，想着去安慰母亲，可话在肚子里来回转着，一字也说不出口。
深宅
01
房中很静。
但下一瞬便是天翻地覆。
母亲要站起来没站起来的那一刻，倒了下去。
“母亲。”
我喊着她，扑了上去。
她的身子软的像是一根绣线，软软的，塌塌的。
大夫又被拽了来。
父亲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我喃喃的安慰着他：“母亲不会有事的，大哥也不会有事，父亲，咱们一家子都会平平安安----”
父亲的眸光沉了又沉。
他没说话。
我继续道：“若是大哥真的出了意外，总会找到尸体的，没有尸体，人就还活着是不是？”
父亲眸中有光亮闪过。
这时，大夫从房中出来：“夫人是急火攻心，身子无大碍，不久便能醒过来，只是夫人到底身子不比年轻的时候，日后还需静养，切莫再操劳。”
父亲允了。
管家按照方子抓了药去煎。
房中只剩下了我与父亲。
父亲揉了揉眉心：“元英，你也去睡吧。”
不。
我睡不着。
我要守着母亲。
夜很长。
父亲没睡，我也没睡，因为没有一丝丝的困意。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心中无数个念头此起彼伏，翻起惊天骇浪。
终于。
天要亮的时候，母亲醒了。
她醒来的那一瞬眸中被抽离了光彩：“岗儿有消息了吗？”
父亲的声音很低：“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他的尸身没找到，他也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母亲无力的点头：“那，咱们该怎么办？”
我也望着父亲。
他的脸上都是刚毅与果决：“这消息咱们只当不知，只要圣上不提，咱们都不能提及。”
母亲的肩膀抽搐，她在哭，很用力压抑着自己哭着：“我，我们为朝廷做了多少？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到了如今朝廷安稳他便要卸磨杀驴吗？兵权已经交了，你整日闲赋在家中，我的女儿也委屈的嫁了别人，毁了一生，怎么他还不满意？他就不怕天下人说他忘恩负义吗？”
父亲眸中的痛丝毫不少。
可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压制，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是臣子。
母亲的抱怨是压在心里许久的：“什么伙通外贼？说白了不就是他们的栽赃陷害吗？他如此行径，不怕遭报应吗----”
深宅
02
“住口。”
父亲低声喝止：“文欣，此事，此事是谁所做还无证据。”
母亲脖颈上的青筋根根分明：“还能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元家功高震主，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是不是？我的儿----我的儿----若是他真有万一，别怪我破釜沉舟----”
父亲攥着她的手：“文欣，不一定是圣上，也可能是皇子，你放心，咱们的儿肯定会没事的，一定。”
母亲的泪流了下来：“我委曲求全也只为一家子平平安安，若，若岗儿真有万一，我----”
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若朝中得了消息，我会亲自去往边疆，无论岗儿是生是死，我总要带他回来。”
母亲的眼睛圆睁：“他不会让你去的，不会。”
我心中冰凉，但脑子转得飞快：“母亲，父亲，其实是不是圣上所为很快便能知晓。”
母亲望过来。
我道：“咱们已经收到了消息，相信圣上也会很快得到消息，若是圣上接到消息直接问罪元家，那他一定是此事的幕后推手，若他还对元家有一丝信任，便会应了父亲去边疆，大哥是生是死，是否有罪，都要重新定义。”
父亲眼睛闭了闭：“英儿说的不错，若是圣上一手推动了此事，他不会再给元家任何狡辩的机会，会直接问罪。”
母亲问：“若是这般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是不是？”
父亲的手攥紧。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时间不多了。
为何时间不多了？因为边疆的消息送入宫中会很快，最多一两日，可如今再有四日便是元欢出嫁的日子。
今日该就会有宾客登门给元欢送添妆了。
客登门，主必迎，不能失礼。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母亲，我，或是元欢，都不能不露脸，如此想着我更觉得此事就是有人针对元家做的一场局了。
父亲道：“不能再赌了。”
“不。”
我望着父亲：“我觉得该赌一把，赌此事不是圣上所为。”
深宅
03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今日是个很好的天气。
往来的宾客不多。
一来因为元家的势力不如从前，奉承讨好的人少了，二来便是元欢只是庶出，来添妆的多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夫人，更多的是一切妾。
母亲上了妆，脸上挂着笑，可气色依旧不是很好。
于姨娘小心的问：“夫人，您昨夜没睡好？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母亲道：“没，只是睡得晚了些，晨起又醒的太早了。”
元欢带着愧疚：“母亲，您为我的婚事费心了。”
母亲望着她，眸中漾出一丝笑：“元欢，成亲之后要常回来走动，只要元家还在就是你的依仗，你的家。”
元欢点头：“母亲，谢谢您，您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
她落了泪。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今日有些反常。
强撑了半日，母亲乏了，我也倦了，躺在床上却丝毫没有困意。
我爬起来取了线。
穿针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衣服上，宋衍，你何时能回来？你在，我能安心许多，你会帮着元家，能帮我分析一下我如今该如何去做？
我叹着。
因为心不在焉线穿了几次都没有穿入针眼里。
我放弃了。
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
阳光明媚，可却怎么也照不进我的心里。
我闷闷的用手戳着桌子。
消息昨日送入了元家，而过了一夜半日了宫中依旧静悄悄的，难怪父亲让圣上忌惮，只说这传消息的途径就不是宫中能及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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