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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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一把攥住了我的肩膀:“元英,你想要元家彻底断了香火是不是?刚刚若不是我打晕了你,你就被活埋了,你不顾念着自己也不顾念着你爹娘了,是不是?”
是不是?
我不知啊。
我只知道大哥死了母亲接受不了啊。
我,也不能接受!
深宅
01
木木的躺了一日。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小秋:“真的没希望了吗?”
小秋点头:“马挖出来时宋将军在近前,马上有小少爷的令牌,所以一定是小少爷的马,当时下面隐隐约约有一人,看不清模样,但衣着是少爷的----人们还要再挖,山便崩了,小姐,这是不是天意?”
天意?
天意注定大哥要长眠于此?要孤身一人?要喊冤而眠?
我不信。
想我元家从不曾愧对朝廷,愧对百姓,为何要这般对我元家?
泪流满面。
我的脸不自然的绯红。
小秋伸手来探,她连声道:“小姐,好烫,您的额头好烫。”
大夫又被请了来。
说是哀伤过度,郁结于心,药开了,小秋去熬。
宋衍在这时入了房中,他沉声道:“事已至此,非人力可扭转,元英,你也要想开些,你是这世上元家唯一的嫡出血脉了,你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多思量。”
我抬眸看他,泪顺着脸颊流下:“我哥是忠臣良将,他不会叛国通敌,他不会!”
宋衍无声的叹:“我也不信,可证据都在,圣上该已经过目了。”
我的身子在抖。
似寒风中将被吹落的枯叶,簌簌不安。
宋衍道:“圣上会给元将军一个清白的,信我。”
信吗?
怎么信?
他距离我数尺之遥,语调冷得似是我与他从不相识一般。
这样的宋衍让我不安。
如今的一切都让我迷茫又痛苦。
我闭上了眼睛:“宋将军,我想睡一会儿。”
宋衍走了。
我攥紧了拳头,气息断断续续。
深宅
02
我病了两三日。
昏昏沉沉。
再回了些力气在身上时,刘书和宋衍已经准备好了行囊,准备随时启程,另外棺材也备好了。就在大哥的衣服要放进棺椁中的那一刻我冲了出来:“不,我大哥没死,没死!”
我没有穿鞋,脚上只有松垮的袜子踩在碎石上,很快便渗出了血。
斑斑点点。
刘书大骇:“小姐,您,您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啊,小姐,大少爷已经去了,您不能再有闪失了啊。”
他跪在了我的身前,拦住了路。
小秋拽住了我,同时将披风披在我身上。
寒风中。
披风落了地。
宋衍皱着眉头几步过来:“元英,你闹够了没有?你哥哥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你不想给你爹娘带回去些念想吗?元英!你哥哥在天上看着,你就忍心让他魂魄不宁吗?”
字字诛心。
我软软地跪倒在了沙砾碎石中,哽咽着:“大哥,他没死,他还没有娶妻生子,他还没有承欢膝下,他怎么能死?他不忠不孝,他怎么对得起祖宗,对的起朝廷?”
我的话没人答。
闪烁的泪光中我看到了钟球子抹着泪,看到了许多人别过了头。
他们也不想大哥有事,大哥的死他们也在伤心。
脑子里乱糟糟。
数不清的念头在涌动。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望了一眼白茫茫的边城,唇角牵扯出了一抹笑:“宋衍,我不能给寺庙里的菩萨塑金身了----”
我走了。
执意带着空的棺椁,抱着大哥的衣裳。
每一滴泪落在其上,无声却有力。
深宅
03
马车吱扭扭的。
雪开始四散的落。
刘书与宋衍商量着:“雪越来越大,实在不易再往回走,若是误在了半路上,便是神仙也无法子。”
宋衍点头:“好。”
因而刚出了营地便住进了客栈里。
还是来时的那间客栈,我环顾四周,想着寻那个漂亮的姑娘,然而没见她的踪影。
小秋道:“小姐,上楼吧。”
一步步的上楼,脚底的疼只能强忍着。
楼上暖和,我的气力也恢复了许多,小秋再捧了药来,我一饮而尽,小秋马上塞了一块奶糖进我嘴里,眼巴巴的问:“甜不甜?”
我有些惊喜:“哪里来得糖?”
她喜滋滋的:“我煎药的时候将军送过来的,是他冒着雪出去买的。”
宋衍嘛----
到底边城人多眼杂,我不敢与他往来太频繁,于是只能暗戳戳的往来着。
我哼唧着问:“你没尝尝?”
小秋道:“将军给小姐买的,我怎么好意思吃呢?不过----将军也给我买了,特别甜。”
她洋洋得意的模样逗得我好歹笑了笑。
糖真甜。
带着奶香。
我望着外面茫茫的雪:“这雪得下多久?我想早些带着大哥回去了。”
小秋摇头:“客栈的老板说要两三日。”
两三日?
那雪停了路上走不了,是不是又要好几日?
眼瞅就过年了。
我纵然归心似箭,可也被困在这方寸之间,难动弹。
深宅
04
似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祈求。
雪在黄昏时候停了,没有再下,次日我们再启程花了一日的时间到了肃州,进城的那一刻悬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下了。
肃州还有宋衍的人。
肃州要比边城安全许多,这里刚刚剿了匪,官员也是刚刚京中调过来的,白日里大街上还有侍卫巡逻。
钟球子一早等在了这里。
宋衍问:“你离开有没有人疑心?”
钟球子道:“我借口回家过年便出了营地,这假是一早元将军再时给我批的,好多人知道,我之前没走是顾念这将军,如今走也是情理之中。”
宋衍笑了:“元将军该是早想到了今日。”
钟球子点头:“元姑娘的身子无碍了吧。”
我刚洗漱好,换了衣裳,一撩帘子入了厅中:“大哥一死,营地里有许多人欢喜,是不是?”
钟球子暗暗咬牙:“是,赵山就是其一,我本以为将军一手提拔了他,他对将军该是感恩戴德,没想到是个白眼狼呢。”
赵山?
我想起了昨日离开军营前扫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欣喜。
是啊。
大哥死了,他能受到提拔了,是不是?所以大哥的死与他有多大关系呢?
屋子外雪花继续落。
一朵朵,一簇簇。
若是雪下上一夜,明日该就走不了了。
大雪下了四五日。
腊月二十左右,我们再次启程。
宋衍也要回京,一路随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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