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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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细细嘱咐了她要好好将养着而后起身。元欢跟了我出来。我问：“姨娘病着，这几日你可要在家中？”元欢答：“我先住两日看看情况再说，姨娘总说是旧疾，可我瞧着这次比以往要厉害，自我回来她的咳嗽就一直没断。”我望一眼。
深宅
01
宋姨娘的病来势汹汹。
当日夜里她咳了血，元欢在深夜斗篷都没披就赶来了我的院子。
我当时刚刚睡下。
她急的厉害，在小秋开门时她便冲了进来：“阿姐，那个叶大夫如今可在京中，我，我姨娘她吐血了，她吐血了。”
我心中一惊：“吐血了？”
元欢眸中有泪：“是，是吐血了，阿姐，我寻思着是不是府上的大夫不好，叶姑娘那么厉害，我想着请她来给姨娘看看。”
我拽着元欢坐下。
她的手冰凉。
我倒了一杯热水塞进她的手里：“欢儿，叶大夫在京中，她住在哪里我不知，今日已经宵禁了，明日，明日一早阿姐就去给你请人，好不好？”
宵禁了。
即便是父亲，母亲病了也不能出去找大夫，这是朝廷规矩。
热水在元欢的手中漾起阵阵涟漪。
她在抖。
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半晌，她道：“阿姐，我刚刚吓坏了，我，我忘记了已经宵禁，阿姐。”
我笑着安抚她：“明日一早天一亮我便去找人，欢儿，你别怕，姨娘这一辈子都规规矩矩，没做出格的事情，所以她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吗？”
元欢的手依旧在抖。
她将热水放在唇边，磕碰的牙齿在响。
这时我注意到了她衣袖上星星点点的红，那红格外的刺目。
难怪她慌成这般。
我有些心疼她：“欢儿，咱们一起去看看姨娘？”
宋姨娘已经睡下了。
元欢上前小心翼翼地给宋姨娘盖好了被子。
我退到了外间问大夫：“宋姨娘怎么会吐血？”
大夫想了想：“从脉象看宋姨娘的身子没太大问题，该是咳的时间久，力气大，嗓子里的血管破了，当然我的医术也实在有限，若是三姑娘实在不放心可以明日白天请相熟的太医来看看。”
我点头：“有劳您了。”
小秋塞了个荷包过去。
大夫收了，退了出去。
元欢正要起身离开，宋姨娘又是一阵咳嗽，这咳嗽让刚刚睡着的她惊醒，下一刻便拽着元欢的手：“欢儿，你还没睡？”
依稀，她瞧见了我。
宋姨娘扯了笑：“怎的二小姐也来了？欢儿，又是你不懂事了，是不是？二小姐，我无事，您快回吧，这夜深了，千万别因为我累坏了您的身子。”
深宅
02
正月里的夜依旧很冷。
我穿着披风回了自己院子里，进门便寻了炭盆过去烤手。
这时我才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丝异样，鼻子动了动，我尝试性的喊了一声：“宋衍？”
他在屏风后：“嗯。”
很轻，很轻。
小秋这时再拎了热水来，我几步迎上去接过：“你快去睡吧，我喝口水也睡了。”
打发走了小秋，宋衍才从屏风后绕出来。
他道：“这么晚了你妹妹在闹腾什么？我刚来就瞧见你屋子里点着灯，不得已便等了一会，结果你又出去了。”
他有些委屈。
我则有些埋怨的看他：“若不是我鼻子灵，会被你吓死。”
黑灯瞎火屋子里站一人，能不怕吗？
宋衍轻声笑着：“我知道你能感觉到我来的，元英，我好几日没见你了。”
有吗？
我正要数几日未见，突然就想起来了宋姨娘的病，紧忙问：“叶姑娘眼下在哪呢？明日我想请她来给宋姨娘瞧瞧病呢。”
宋衍也伸手来烤火：“在我一处私宅住着，明日一早我让她过来。”
宋衍顿了顿：“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事，你有些准备。”
闻言，我心中一紧。
宋衍道：“你大哥的婚事皇后又与圣上提及了，圣上有些烦了，让皇后自己看着办，我觉得用不了几日这皇后就会下旨给你的大哥赐婚，该是李家的姑娘。”
我挺平静的。
因为刚刚他说告诉我一事时我想的是更坏的可能。
他漏夜前来，必有要事。
若只是大哥的婚事，那也能让我松口气。
宋衍看我平静，笑：“你这是什么意思？早知道了？”
我摇摇头：“嗯，就是有些猜测，想来是李家那个庶出儿子的庶女，李温兮。”
宋衍点头：“该是她，我也见过两次，怎么说呢？这姑娘挺聪慧的，若她不是庶女，或者你当初若是嫁了太子，这该是一桩良缘。”
我道：“嫡庶于我家而言并不重要。”
宋衍笑着点头：“我知道，你，你的母亲从来没有苛待过庶女，因而也从不曾瞧不起她们。”说完这句他转了话题：“你那个姨娘是什么病？”
我道：“该是风寒，总之人咳嗽，吐血了。”
宋衍拧着眉：“莫不是肺痨？你再过去时小心些，别离的太近让病气过到你身上。”
细细碎碎说了一会宋衍便要走。
丑时的更声响起。
我虽有些不舍却也不忍心再拽着他不让走，只能点头：“你路上慢些，回去早些睡，还有----夜入闺房是采花大盗做的事情，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
宋衍笑着：“采花大盗？”
说罢，凑近我，撩了一缕我的发放唇边：“我这辈子只想折你这朵花！”
他走了。
留下了一屋子的松木香。
我躺在床上，一遍遍思量着宋衍的话。
赐婚，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我该告诉母亲让她有个准备才是。
次日一早，叶芯儿就来了。
她直奔宋姨娘的院子，手落在她的腕上许久，而后道：“之前冬日有过这样的咳嗽吗？”
宋姨娘点头：“自幼就是这般，冬日稍有不慎就咳个不停。”
叶芯儿又问：“也咳过血？”
宋姨娘道：“有过血丝，没有呕过这大口的血，叶大夫，我的病是不是不太好？”
叶芯儿笑着摇头：“还是陈年旧疾，药可能得多吃几服才能见好，药会苦些，姨娘莫要嫌弃。”
元欢在旁道：“叶姑娘，您只管开药，姨娘她不怕苦的。”
宋姨娘也道：“是啊，不是孩子了，不会怕苦，再者昨日夫人还送了蜜饯来，很是不错呢。”
叶芯儿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蜜饯盘子：“夫人总这般心细。”
宋姨娘连连点头：“是，夫人很惦记我。”
宋姨娘对我笑笑，很真诚。
叶芯儿坐下开方子，边写边道：“不过蜜饯还是少吃一些，甜与咸都一样伤嗓子，姨娘切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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