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华严经疏卷》行书,湖色花绫本墨迹,尺寸25.1厘米×115厘米,19行,113字。约元祐初(1086年)作于京师(开封),原件现存上海博物馆,乃黄庭坚写给化缘僧人换取银两的,颇得颜真卿的遗韵,是他盛年时行草书代表作。整卷运笔沉凝浑厚,笔势遒健,刚健中含妍媚。
此卷曾经明韩世能、清汪日章收藏,钤有“古心堂”、“雷氏裕之”、“钱唐汪曰丞迟云氏图书记”等印记。《真迹日录》、《壮陶阁书画录》等着录。嘉庆七年李廷敬刻入《平远山房法帖》《海山仙馆藏真》《宋四大家墨宝》也有收录,1962年文化部文物管理局拨交上海博物馆。
此卷是山谷元祐初年所作,按其内容,实际上是为巽上人华严禅寺开基化缘所作《华严修造疏》补书的一则偈颂和跋语,内容如下:
云门《抽顾颂》,衲僧眼皮重。眼皮七八量,雷车打不动。打不动,《抽顾颂》,时念弥陀三五声。追荐东村李胡子生天,西山里孟八郎强健。福田院里贫儿叫唤:“乞我一文大光钱。”巽上人为华严作佛事,又持此轴来乞作小疏。予以为鹭鸶股上不胜下刀。可持此字去,有能以百千助缘事者与之。鲁直题。
偈颂原文见《天圣广灯录》卷二十一,作者是云门宗第三世传人五祖师戒禅师。从山谷跋文可知,此作前,他已为巽上人作一轴疏文,大抵因轴末尚有空白余卷,且巽上人为修华严佛寺化缘心切,于是“又持此轴来乞作小疏”,山谷感觉疏后加疏没什么话可写,于是转抄五祖师戒有关“云门抽顾颂”的一则偈颂,充作疏文,再加跋语以应请。按偈颂是禅宗文学体裁,颂又作颂古,是为方便理解古则公案而作的一种简明诗偈,兴起于唐末,极盛于两宋时期。“抽顾”是云门宗高僧的一个传法公案。大正藏第48册《人天眼目》卷二《云门文偃禅师》章下云:“师每见僧以目顾之,即曰‘鉴’或曰‘咦’,而录者曰‘顾鉴咦’。后德山圆明禅师删去‘顾’字,但曰‘鉴咦’,故丛林目之曰‘抽顾’。”后人讽咏“抽顾”公案的偈颂均可称为“抽顾颂”。山谷所书五祖师戒之作即为其一。读者注意,偈中多用同音通假(口语)字,如“量”通“两”,“生”通“升”。华严禅寺在北宋京城开封府曹门外,系皇祐年间(1049~1053)宋仁宗皇帝为延临济高僧道隆禅师所赐建,事见《五灯会元》卷十二“华严道隆禅师”章。山谷《华严修造疏》见《别集》卷十二:遍照如来世界海,宝严宫殿;赵州古佛三十年,折脚绳床。道不虚行,理惟一味。此华严禅院者,昭陵皇帝百福所严,毗卢遮那一会如此。而丹青黯昧,土木倚倾。属在檀那,崇兹佛事。夫沙门法者,终日吃饭,不破一米;终日着衣,不挂一丝。纵令法席重光,不动镇州一草。若有见闻随喜,功不虚捐。当令大众为白牯狸奴,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其中“昭陵皇帝”即指宋仁宗(死葬永昭陵)。由此文还可以进一步推定必作于元祐年间京师任职时期。从此卷书法风格及黄庭坚书风演变的轨迹加以判断,也应在元祐初年的可能性大。细观此作书法特色,很明显受颜体楷书影响最多。其笔法平实,左规右矩,颇得颜字神韵。不过此书章法不遵楷书规则,有行无列,把行书的参差之法加以活用,已具新意。偶尔出现的长横、长竖已露出晚年书法伸手展脚的端倪。有笔势不够流畅婉转处(如“疏”字末三笔),流露出早年书法痕迹。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元丰七年(1084)所作《发愿文卷》为现存山谷书法创作年代最早的一件墨迹。此作略晚于《发愿文卷》,这为我们提供了把握黄庭坚学书历程的第一手资料。比较两件作品的艺术水准及气息,我们不难看到,元祐初正是山谷楷书渐趋成熟的重要时期。从此作的实际水准来看,山谷40岁左右楷书功底已很扎实,虽然其笔法技巧尚不够成熟,而其不囿前人的章法构成,和整幅作品雍容、儒雅的格调,却具有大家风范。2500年前,菩提树下的佛陀终于找到了众生烦恼受苦的原因——众生被自己的“妄想执着”蒙蔽了本来具有的清净智慧。为此佛陀示现千丈卢舍那身,用二十一天,为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开演无上甚深微妙的华严境界,令其永离妄想执著,证得如来无量智慧,利益安乐一切众生。为感念佛陀传法恩深,同时警策自身、精进道业,常熟兴福禅寺于2024年11月17日至12月7日(农历十月十七至冬月初七),启建为期二十一日的华严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