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与我同行的月亮

文摘   2024-09-18 00:02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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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之际,玉米等农作物已经基本上成熟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秋收,田地里开始洋溢着金黄色的丰收之歌。就在今天傍晚,夕阳错过台风,恋恋不舍得与云彩告别,与那枚月亮在遥远的天际相遇,仿佛两个相亲相爱的情侣,共饮了那杯时光与生活酝酿的醇酒,醉卧在一场绚烂而缥缈的晚霞中。这幅绚丽多彩的画面,如同莫高窟中飞天的衣袖,飘逸而充满诗意。我站在老家的田野里,感怀满满地眺望黄绿颜色斑斓相间的景象,闻一闻草香,嗅一嗅秋色,那棵在村头站立了几百年的老槐树,依然期待着月圆时刻。我打起右手支起的凉棚,在涌入眼帘的秋色中想起了往昔,好多好多的各种各样的梦早就放飞了半个世纪,那些成群结队的风筝又飞向了何方?



夕阳西下,我折叠起一只纸船,放漂在村西头石坑里,石坑的水与天空一样湛蓝。水波荡漾之处,我仿佛看到了一群光着屁股的孩童在水里嬉戏,那些溅起的水花,象穿越而来、嘭嘭作响的摇滚乐,让我想起那些沉淀在童年那朵夕阳里的陈年往事。那些走着走着就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游子,在这个沉浸在这温柔的暮色里,与一只蚂蚱结成了朋友,苍茫风雨中,怀揣着那些风化的梦想,艰难地匍匐前行。我曾在月光下多次吟诵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给那些期盼团圆的心以坚强的慰藉和支撑。我也抓住时机,在“海上明月共潮生”月亮下思考过去。那只褪色的秋蝉似乎也在忏悔,身上的颜色黄了又黄,像是背负着沉重的过往。为了那些种植在露台的月季能够如期盛开,我谦卑得写下一些虔诚的诗歌,献祭给自己的善良,为所有的朋友真挚祝福和虔诚祈祷。今天晚上的月色如水,几朵白云掠过,又因了台风的影响,悄然隐匿在云层之后,藏起了羞怯的容颜,我对父亲的思念也跌落在那些云彩之后,在我的眼睛里下起了蒙蒙细雨。我把所有对生活的劳苦和未来的祈望,积聚在切成四瓣的月饼里,咀嚼着五仁料馅的脆香,所有疲惫在吃了母亲包的饺子之后又满血复活,精神抖擞地走向希望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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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楼宇间,还有远处村庄里的丰收,鞭炮声欢快地噼噼啪啪地响起,如同急风骤雨,打破了月圆前的那一刻宁静。远处星光点点的灯光霓虹,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共同构成了欢庆祝福的乐章,静静流淌在人们的心里,迟归的游子,期盼的目光,就是今晚最浪漫最动人的故事。母亲包的豆腐饺子香味十足,我想起了父亲推着独轮车卖豆腐的场景,那碗喷香嫩滑的豆腐脑,我再也吃不上了,那些牵挂在心里的往事,已化作父亲坟前的艾草,时时在我梦里让我泪流满面。母亲包的饺子在饭桌上跳跃,牵引着我的味蕾,也挑拨着我脆弱的神经,那只在桌下等着投喂的泰迪和比熊,赚足了母亲的嫌弃,却仍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这份团圆的幸福。月光从窗外偷偷溜进,轻轻挂在母亲的双鬓上,如秋霜般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灶火如晚霞般绚烂,照亮了母亲那充满岁月痕迹的双眼。我喝了满满两碗饺子汤,母亲说,原汤化原食,我又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在晴空万里的日子里,母亲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勤劳不辍,她轻轻翻动着金黄的玉米粒,满眼都是收获的喜悦,像是抚摸着一段段流逝的时光,也像是欣赏和回忆自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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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葱葱绿绿,那棵石榴树上硕果累累,红彤彤的,像是夜空中挂起的灯笼。漫长的人生岁月里,人过半百的回忆,如斑驳凸凹的油画,在心头不规则的浮现,期待着未来更多的甜酸滋味。街道上车辆匆匆而过,碾过洒落的夜色,驶向各自的方向。东西南北中,究竟哪一个方向离理想更近?哪一个方向能抵达心中的温柔乡?月色指引之下,思乡的人们如潮水般涌动,车辆咬着尾巴,就为了那一份奔赴的仪式和情感,那份情感深沉而执着,如同雕塑一样深深刻印在意识里,融化成了自己的基因和灵魂。因了台风的迫近,月色愈发飘渺,若隐若现,缠绕着一层难以言说的禅意。秋天的影子里,释放着丰收和萧瑟的气息,掩饰着踯躅徘徊的乡愁。我站在老家的天井里,点上一柱草香,默念着那些逝去亲人的名字,化上一摞纸,让那些思念和哀愁随着那些祝愿而涅槃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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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那些花儿曾经灿烂地开放,也给那么多年的月华以最纯洁最痴情的告白。那些花儿曾在夏日盛开,在秋风中凋零,花瓣随风起舞,化作一场凄美的告别,给这个世界以沉淀酝酿的芳香。我将最思念春天的那朵花瓣揉进米酒里,写进最接近现实的水墨画中,用立体的影像以此寄托和怀念那些人、那些事。我随手拨动学了几年的吉他,尤克里里旋律在夜空中回荡,女儿远在上海,台风刚刚过去,我偶尔的问候赚足了嫌弃,而我却幸福得象刚刚朗诵完一首古诗,那些祝愿都寄托在这轮明月里。孩子已经长大,偶尔回望过去,枫叶如火如血般绚烂,那是岁月的痕迹,也是生命的印记,在这秋月的共赏中留下了幸福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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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幕降临,思念如同泛滥的洪水,浸透了我每一个梦境,湿润了我那枕上无眠的角落。我的思绪,如同少年时代那般蓬勃而热烈,不断回溯到那些青涩而美好的瞬间。那份情窦初开的甜蜜与苦涩,如同月光下旦园里那轮皎洁的月饼,永远镌刻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经常在诗歌里歌颂爱情,歌颂月满人圆,那些久违的情感在一杯温酒入喉之后,在思念的温柔乡里,祭奠着古老的后羿与嫦娥的爱情传说。相思的人们点燃明灯,将温柔坐化成永恒的石头,上面刻着曾经的风花雪月。曦园那缠绕的藤蔓,见证了多少次的徘徊与等待,藤蔓旁那思念的身影,如今是否依旧在守候?记得那年仲秋,我没有向浪漫屈服,却在那思乡的热烈面前败下阵来,我离开了那段最透彻的情感,背负起了一种炽热的背叛。我踏上了北归的列车,家乡、月光、月饼、饺子,这些曾让我以为拥有了全世界的元素,在我心底悄然滋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那年,那些从云缝中跌落的月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宛如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缥缈朦胧。遥远的故乡,在这个金色的吻别里,变得更加璀璨而难以忘怀,怅然若失的愁绪如潺潺流水般淌过心头。这个时候,唯有在田野里,匍匐在大地上,闻一闻家乡的泥土味道,才能找到后起而重新迸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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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让我在仲秋的夜晚,在贝贝和球球的陪伴下独自徘徊,独自思念那些至亲和挚爱。母亲在院子里劳作的熟悉身影,家乡那炊烟缭绕的温馨画面,却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月圆之夜,物是人非,新的月亮在每一个时刻都重新升起。我燃起香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心愿。夜色弥漫处,宅门豁然洞开,仿佛邀请我走进那尘封已久的回忆。月色朦胧时,我推门而出,柴门里传来的狗吠声,让我瞬间回到了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童年时光。在这无尽的思念与追忆中,我渐渐明白,无论我走到哪里,那条回家的乡路始终铭记在心。而每一个离家的孩子,都将在岁月的长河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乡愁与眷恋。


言无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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