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站前的外国游客（资料图）
由于外国游客激增、物价高涨等原因，日本人无法以期望的价格和时间使用住宿设施，在国内旅游住宿的人数下降。海外旅行也缺乏热度，护照持有率仅17%……
日本人的住宿旅行目前处于停滞状态。日本观光厅的调查显示，从2023年12月到2024年8月，在日本人在国内旅游住宿的人数基本上一直低于上年同期。在物价高涨导致家庭经济没有富余的情况下，日本人在与急剧增加的访日外国游客的竞争中败下阵来，无法以期望的价格和时间使用住宿设施。如果不寻找著名观光地之外的其他目的地，就连日本国内的住宿旅行变得“高不可攀”。
“开车长途奔波很辛苦，但如果不这样的话就只能放弃旅行了”，东京都一位40多岁的公司职员在回顾盂兰盆节的家庭旅行时这样说道，他们一家一路从东京自驾到了兵库县淡路岛。夫妻二人、两个孩子加上两位亲属，总共有6个人，仅1个晚上的住宿费就需要十几万日元。“只能放弃乘坐新干线和飞机”，选择了自驾。
“停滞并非暂时现象”
观光厅的住宿旅行统计调查显示，2024年唯一超过上年同期的月份是4月，但也仅仅增长了0.3％。如果实际工资稳定增长，那么日本人的旅行需求应该会增加，但只要外国游客访日旅行的势头持续下去，住宿供需关系就会紧张。日生基础研究所的研究员安田拓斗预测称，“这不是暂时现象，这种停滞状况可能会成为一种趋势”。
虽然也有2023年日本政府的旅行支援等使得比较基数较高的原因，但很难期待今后会迅速恢复。观光厅也出现了谨慎的看法，认为“日本人在新冠疫情之后的‘报复性消费’可能已经告一段落”。
住宿的日本人增长乏力的主要原因在于收入。2024年6~7月，日本人的实际工资连续两个月实现正增长，但8月又转为负增长。从日本总务省统计的消费者物价指数中的住宿费来看，近期的水平上升到了2020年的近两倍。在餐饮费等也不断上涨的情况下，对旅行持谨慎态度的趋势十分明显。
从地方前往大城市住宿旅行的门槛很高
东京、大阪等大城市的价格上涨尤其突出，从工资水平相对较低的地方前往大城市住宿旅行的门槛很高。“去城市地区的交通费和住宿费都太高了”，岛根县一位20多岁的女公司职员感叹道。几年前她经常去大阪、京都，但由于旅行费用高涨，她的出行目的地缩小到了自驾能够前往的范围。
日本旅行社JTB于6月实施的调查显示，旅行目的地选择“可以自驾或租车前往的地方”的人比上年增加了约7个百分点，达到17.6％。JTB综合研究所的主任研究员牧野博明表示，“与以前相比，节约倾向更加明显。把旅行目的地改为近处、缩短旅行天数的情况也十分明显”。
总务省的服务产业动向调查显示，住宿业销售额十分坚挺，自2021年11月以来，没有出现过同比下降。2023年5月新冠在日本传染病法上的分类降为“第5类”之前，销售额会随着日本游客的减少而下降，但如今，迅速恢复的外国游客对业绩起到了支撑作用。
另一方面，人手不足问题非常严重。日本银行（央行）10月10月发布的全国企业短期经济观测调查中，由回答雇用人才“过剩”的企业比例减去回答“不足”的企业比例得到的雇用人员判断指数（DI）方面，住宿和餐饮服务业为-68，远远高于全行业（-36），陷入了严重的人手不足。
面向日本游客降价的意愿不强
除了人工费外，水电燃气费用等负担也很沉重。由于可以通过外国游客确保收益，住宿设施为刺激日本游客需求而实施降价的意愿较低。“结果，外国游客的急剧增加成为压制日本人旅游意愿的因素”（日生基础研究所的安田）。
在新冠下调为5类传染病以后，外国游客集中于日本的三大城市圈（东京、大阪、京都）。与2019年6月相比，2024年6月该地区创下了近60%的增长，在整体中的占比也从约64%上升到约73%。
另一方面，地方的占比从约36%缩小到约27%。主要原因在于，更倾向于城市地区的欧美游客占比提高。如果能够将这种入境需求分散到地方，住宿费用飙升和预订困难的情况有望得到缓解。
日本人的海外旅游也显得缺乏热度。作为衡量海外旅行意愿的指标，护照持有率在2023年为17%，与2022年持平，比2019年下降了约7个百分点。日元贬值抑制了海外旅行，虽然当前汇率水平有所修正，但“海外旅游的环境仍然严峻”（JTB综合研究所的牧野）。埼玉县的一位70多岁女性表示，“在新冠疫情之前，我每年都去美国拉斯维加斯，但现在成本太高，而且也担心海外治安情况，我已经开始减少旅行”。
“关注不为人知的旅游地”
日生基础研究所的安田认为，“目前，将外国游客分散到日本国内各地被视为主要的应对过度旅游的对策，其实这也是恢复日本人旅游意愿的关键”。
Recruit旗下的Jalan Research Center的首席研究员森户香奈子表示，“日本人更应当关注国内的‘不为人知的旅游地’”。这不仅有助于节省住宿费用，而且“内容方面也能够获得高满意度旅行体验的例子远比一般想象的要多”。
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堀大介、河井萌、大泽友菜、川上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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