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计

文化   2024-10-10 20:16   湖南  






生活在低层,每天都要上班,挣微薄的工资养家糊口,休息日被人为地剥夺,钱得一分一分地花,时间也得省着点。不吸烟不喝酒,不去娱乐场所,不嫖赌逍遥,不入社交圈,听起来像高仙,其实更像一个囚犯。


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亲人,我是有罪的,我得趁自己还健在,努力去赎罪。因此,我低调,遇事忍气吞声,我不能出事,我得平平安安地活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亲人。我没权力死,如果有,我就不在了。


我会打牌,偷学的,也打过几回,输了点钱,被父亲揪回去,好好教训了一顿。父亲牛高马大,打小练过功夫,是当地有名的把式。人人都说他厉害,我说厉害个屁,把我管得死死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自己一米八,却把我生成一米五。

父亲教过我功夫,我不学,我说学打逗打,我个头矮打不过人家。父亲说,那就往死里打,那些花架子,都没教,教了几下绝招,一出手便可置人于死地,这招太狠,用过一回,差点把人打死。因此,凡事得忍,别欺人太甚,高手都是不动声色的,不是斗不过你,而是不想让你死得太惨。


我有过吸烟史,而且吸上了瘾,闻香味可分辨真伪。那时在省作协打工,与有头有面的人物打交道,烟来酒去的,一下就学会了。更有盛者,有位老作家经常来杂志社客串,他不吸烟,提着几条精品白沙烟同我们玩扑克,这烟是卷烟厂送的,每人发两包,余下的靠赢。作家写小说厉害,打牌是小儿科,略施小技便让他输个精光。他有时也提肉下来,他常去县市采风,总有人抢着送特产,邵阳腊肉有名,吃得最多,有次他去洞口,提回了好几块腊肉,大家吃得好过瘾,虚弱的身子越吃越强壮,对邵阳的感情也难以割舍。

文化人都白白净净的,而我没那么白,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让人很不舒服,又找不出原因,吃了洞口腊肉方才恍然大悟,皮肤黑,全是烟薰的,从此狠心戒烟,不知不觉便戒掉了,没有烟鬼说的那么难。


吸烟都是寂寞惹的祸,女人吸烟不是婚变,便是感情受挫,男人吸烟,是土豪,是窝囊,没文化,无品位的表现。


吸烟有害健康,不爱自己的人,不可能去爱他人。


男人好色,好色是本能,有人大胆,有人内敛。文化人有色心没色胆,大多是闷骚。文化人爱面子,很看重自己的名声。我这么说,肯定有人会骂我睁眼说瞎话,说我不是文化人,顶多是个文学爱好者。


我说的是从前,不是现在,当下文学界的确不如从前,过去,文化人内心是圣洁的,随着时代的变迁,环境的污染,很多文化人变坏了,坏了自己的名声。记得那位老作家说起过一件事。他去采风,住在娄底宾馆,睡到半夜,有人大声长叹,问他为何叹气。他说,想了一夜觉得此生不值,心有不甘。一生混得不错,有房,有车,有地位,文学创作也稍有成就,自己这么优秀,也不是那种没人要的男人,可人生七十余载,除了自己的老婆,没碰过第二个女人,是不是很窝囊?


听了哈哈大笑,笑后内心酸楚。文化人是虚伪的,听不得闲言碎语,文学圈这么大,网络这么发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八卦时代,杀人不见刀。


比如某某与某某在某某地方出了某某事,一夜之间,整个文学圈都在议论,想想多可怕。我不好色,原因只是其一,另一方面是善于联想与比较,能把事情看通透。出轨如同旅游,没去过的地方都想去,没看过的东西都想看。说白了,风景大同小异,山水房屋石头,处处差不多。玩的是心情,旅游有风险,难免会命丧途中。


食色性也,没吃过想吃,吃多了反胃。因此,与其这样,不如好好珍爱家庭。


打工二字很辛苦,给没文化的私企老板打工最糟。这样的老板,霸道不通人性,不守法,不按常规出牌。把人当牛当马当机器。许多话不能认真听,许多活不能拚命干。弄不好,为你挖了个坑,等着你跳,甚至还推你一把。你在他眼里只是劳动工具,出了事你担着,没用了就换一个。


他喜欢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这样的人老实厚道,头脑简单,吃苦耐劳,工资给多给少不吭声,没事不休息,休息没地方玩,他们认为床上睡觉,不如上班挣钞票。

不进入社交圈,是迫于无奈,职业所限,很难离身。社交是一种高消费,吾等贫寒之辈承受不起。几个人同桌一饮,动辄(zhe)
上千。人家只需把卡一刷,发票一开,便可回公司报销。而我不吃不喝得拼命干上大半个月,尽管人家没让你买单,可你也不能老是白吃白喝,人家又没欠你的。痛快几分钟,劳累半辈子,还不如独来独往,乐得轻松自在。


累了,总想出去走走,走也是漫无目的,像只无头苍蝇,到处飞。公园像个垃圾站,聚集了许多人,跑的,跳的,坐的,叫的,来自五湖四海。公园很近,是我常去之地。下班,走下楼来,沿车站路上五一路,横过地下过道,上公园。过道管理混乱,聚扎的人也多,卖茶叶蛋的,弹击它卖唱的,贴手机膜的,卖杂货的,画像的,无家可归的,要饭的,啥人都有。


那个画像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坐在过道路口,戴着鸭舌帽,近视镜,留一把山羊胡子,夹克衫,牛仔裤。他画像,许多人围观,像杂耍。索画像的都是些年轻美女,个别上了年纪的人。


我喜欢凑热闹,过去一看,吓一跳。这小子不简单,但看多了就不以为然了,觉得自己也能画。他手里拿着个黑乎乎的家伙,又粗又大,胆大的便问他为何物,他答曰,炭笔。有个女孩说他骗人,他才笑着抬起头来。女孩学过画,知道是炭条。这小子经常来,衣服也不换,画法也单一,有人认可,也有人不认可。


不认可的,是画得不像。他也不争辩。把画收起来,沮丧地望着人家。


城管来了,有时没画完。他边收拾东西,边画。我说,别急,城管叔叔是个好人,他会让你画完的。城管望着我笑,竟也看着他画。我说,要不要请他免费帮你画一张,城管摇了摇头。为此,我记住了这位城管,他改变了我对城管的某些看法,城管也有好人,尽管我看到过许多城管打人,像狗一样疯狂。可他,总是轻言细语,只要他来,小贩们就主动收摊走人。

看多了,彼此也认得了,闲暇时也能聊上几句。他是师大毕业的,在外兼了课,有空时就来过道里画像。趁自己还年轻,努力点,人老了,会力不从心。他努力地工作是因为家境不好,刚买了房,家有老小。我建议他下载App,通过网络招揽生意,那样就没城管赶他走了。


他笑着拿手机给我看,有人加了微信请他画,红包有大有小,大的竟也有六百多。他收入不低啊,随便画画,月薪也有二三万。他竟说,再干上两年便不干了,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为人画像,就得按人家的思路来,那样没长进。加上如今的老师也挺难当,现在的学生很叛逆,不好惹。他不想教这些富二代,有钱没悟性,希望教悟性高的人,不收一分钱也愿意,悟性高的人会比他画得好,超越自己才有教育意义。


我也想学画,悟性很高,儿时是想上艺校的,家里没钱,小县城也没有相关的学校,把梦想埋葬在心里。这些,我都不敢与他说,说了也没用,我盯着他画了好几天,发现他画技一般,与他人如出一辙。几何定位很准,线条也不错,可画出来的像,型似神不似。不是把老人画成小白脸,便把女人画成了少女。不懂的呵呵笑,懂的就质问他,这像我吗?

有人不想坐在过道里让他画,也许没时间,也许是有失体面。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便拿出手机来,叫人家扫二维码,加了才知道,他平时不玩微信,也不喜往朋友圈发东西。


突然有学画的冲动,百度素描工具,种类挺多的,我决定买8B铅笔,几十年没进文具店了,物价飞涨,画像工具应该很贵,也不一定有买。附近没有文具店,百度不到,问人不知。绞尽脑汁想,学校附近应该有。


下班后,去铁路二中小巷里遛了几圈,竟然找到了一家,这店很小,品种倒是齐全。进店门,老板马上迎上来,问,需要啥。我问8B铅笔有吗?他说有,便蹲下去从货堆里把笔找出来,问我要几支,我说一支就够了。得知铅笔只要一块五一支,内心欣喜了一阵,愧疚了一阵,也惊讶了一阵。如今一块五毛钱掉地上都没人捡了,店老板却为此忙乎了一阵,而且没有半句怨言,还用塑料小袋帮我装着。走出店门,我回头认真看了一阵,记住了周边环境,怕下次来找不着店。


我学画,是想为己备条退路,是因为穷,穷则思变。生意每况愈下,弄不好哪天就会沦落街头。人越来越老,就业机会越来越少,人老不值钱,牛老卖现钱。


想到这,手心便捏出一把汗,这辈子怎么过啊。失业了还能干啥呢?种田不会了,挑担不起了,做鸭不能了,一切out了。不能活活饿死啊,那样挺难受的。我当过兽医,猪牛没人喂了。我教过书,学校废弃了。我当过车工,工厂倒闭了。我当过编辑,杂志被封了。我当过搬运工,仓库失火了。我进电脑城,电脑没人要了。我想学画,画像的不来了。


我似乎是颗灾星,走到哪都是死路。据说天无绝人之路,抬头看天,天穷得叮咚响,哪有路啊。一朵云也没有,只有一个太阳,像圆圆的火葬口。对,人死卵朝天,绝路即出路,到哪座山上唱哪座山上的歌。心里一下就坦然了,决定自学画像。这活零成本,纸不用买,天天有人上门发报价单,报价单。只印了一面,另一面可以用来画画。


A4的打印纸小是小了点,可画个人头还是足够了的。画板不用买,前几天收到几本杂志,是快递公司送的,那纸袋硬硬的,装上打印纸,便可用来当画板。画板这玩艺,数年前帮同学买过,从长沙东岸,找到五一广场,才看到地下商场有个五一文具店,当时画板很贵,两个硬纸板用布包着,合起来像书上撕下来的封面,当时我就笑了,笑同学钱多,家里木板多的是,随便弄一块刷上漆比纸板强多了。同学笑,说不能这样,便不再多言。


前几日有学生在岳麓山下搞画展,用的全是木匣子,我说给他听,他依然死拽,说那画夹还在,用了几十年没坏,木匣能用那么久吗?我不再与他理论,有些事永远也扯不清的。


模特也不用找,往朋友圈一遛达,照片大把的,看着顺眼的就画。第一张画的是谁,不记得了,画出来别人都不认识,不会侵犯肖像权。不认识的人不画。


给熟人画,能带来快乐,能陶冶情操,能听到批评建议,给不认识的人画纯粹是徒劳,多没味啊。



我喜欢盯住几个人画,正面的,侧面的,抬头的,低头的。各种角度的都画,像孙悟空,七十二变,一下变出许多猴子来。我这么说,是我画得不好,把老人画成小孩,把女人画成男人,把瘦的画成胖的,把美的画成丑的,不是眼晴吊了,便是鼻子歪了,不是耳朵不对称,便是嘴巴不方正。


发给本人看,大惊:你这是画的谁啊!我便嘻嘻哈哈笑,你不认识,呵呵。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位女网友,怀化人,定居湘谭,当时诗歌流派网两位女会员在网上追骂,而且追到哪就吵到哪。


后来吵到大别山来了。大别山很安静,有两个网编互动,她是其中的一位,很善聊。与一位人品很差的网友也能瞎聊半天。人家怎么骂她损她都不介意,她的耐心令人折服。我想,这女人不简单。后来鬼使神差地认识了,并加了微信。我平时喜欢写字,偶尔在朋友圈晒晒,自然她都看见了。她很不屑,说我画的那些东西真的很差。我懵了,我没画啥啊?她说,你天天发啊,这才想起,那字是用彩页写的,手机拍出后,就像画的了。


那些字真的很差,是写出来的,不是画出来的。她这么说,我倒要画画了,我要证明我能画,画得好看,而且能卖钱,我要好好气气她。

我一晚画一张,不管好坏都往朋友圈晒,晒着晒着便有人耐不性子了。


同事说,帮我画一张。人人都要画,会把人累死。还好同事都没给钱,心里轻松了些,也没当回事儿。


有个同事不逗人喜欢,不好拒绝,便把脸画歪点,看上半部分像,看下半部分像个小丑。他有点遗憾,又不好意思让我重画,可他还是舍不得把画扔掉。

我没有别的爱好,画画爱玩命,一晚画一张,脸皮厚,不分好丑,都拿出来晒,朋友圈六百余人,皆不吭声。


一月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说世界怎么了,诗人画画,画家写诗。他想读我的诗,老是在逼问,我喜欢的诗呢?我喜欢的诗呢?无休止的质问,多少会增添烦恼。


心想,我写不写诗,与你何干?尽管生气,还是努力克制自己。我说画画如同课后打麻将,打麻将不影响教书,画画不影响写诗。


我情商不高,说话刻薄。常把话说到绝处,让人噎个半死,气得脸白。


人人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人人都有与众不同的生活。他是聪慧之人,便不再纠缠。看到他的头像,很养眼,方方正正的板寸头。心想,画出来不难。果然三五下就勾出来了,神韵全在。发给他看,大喜,并为此撰文,与头像配发。还把报头翻拍的头像也找了出来,一起比较,连问三次,像吗?像吗?像吗?如此可爱,逗我直笑。笑是一剂良药,可长寿益体。





我只画了一张,不敢多画。技能不行,画得像是一时巧合,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如果再画,不一定画得出来,那会很丢人。我另画了一位,也是他同事,朋友圈的合影,被我看到了。画技依然是小儿科,发给本人看,他憋了半天才说话。这是你画的吗?我说是。他误认为是我小孩画的。他说画变形了。我说改。他不同意改,说画得太像成照片了,照片,用手机拍一张得了,何必画。这话,爱听,找到知音的感觉。


他建议我好好练练线条。他之前在大学学过素描,懂点套路。我不从。我笑,边画边练,单练线条太枯燥。基于此,我给他画了几张,正面的,侧面的,各种角度都画。画得他直乐,过足了模特瘾。后用了一张做头像,贴在微信上,贴了几个月又下下来了。突然与我说,别把画丢了,帮我留着,暑假来长沙取。


暑假过完了一半,不见他来,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放在心上。正打算扔,他来电话了,说本想此周来长,因妻子时间冲突,只能改为下周了。他为我弄了点干鱼,怕变质,只能快递给我。我说不用寄,我不生火做饭,公司有食堂。他说,自己做的,绝对环保,不做饭,也可当零食吃。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不喜吃鱼,更不喜吃零食,我说不过他,也不善于纠缠,便叫他发给我弟。那鱼吃了一袋,扔了一袋,肉又硬又干,放在冰箱里几天就发了霉。后来得知,那鱼不是他亲手做的,是花钱买的。他老师在乡下加工小鱼,晒了相关的图片。售价四十块钱一斤。让我收得有点不安了,感觉对不住人家。又为他小孩画了一张,这回画得好,有点专业,越看越喜欢,本想做个镜框挂起来,用来日后展览。不久回涟,没时间去他学校,他跑来取,此举令人感动,他是爱画之人,便全部赠予了他。


我每天都画,有人麻着胆子说,帮我也来一张,帮我也来一张。


起初,我都一一应允,画谁都是画,可免费索画的人愈来愈多,这些人一点也不尊重人,人家辛辛苦苦画了几小时,累得腰酸背痛,老眼昏花。自己一分钱没花,倒一个劲地挑刺,好像是上辈子欠他的。为此,我发表声明,画像收费,标准25一500元/张,这是对艺术的认可,也是对劳动的尊重。不想付费的朋友,请免开尊口。扔进朋友圈就有了响动。有人说,这样不好吧?这人是我上司,一下把我激怒了。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我是下班画,不是上班画。我以个人名义发表声名,没用公司名。让大家知道贵公司有个画家与作家,不好吗?违法吗?他说不违法,说我牛。还有人说我世俗,一心钻进钱眼里。我问他,你帮人家维修手机难道不收钱?这下把他问哑了。我是个老实人,一向低调处世,那一下子不知哪来的怒火。


帮我画一张,我付钱给你,收费从我开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我好生吓一跳。收,还是不收呢?此人我认识,土匪世家,但她不是土匪,她想当压寨夫人,她爷爷是土匪,她外婆是土匪,土匪似乎是一种职业,就同我家爸是农民,爷是农民,邻居邻舍是农民。


我画了一张,把她画得老丑,她扑哧一笑,岁月是把杀猪刀,言下之意我是个屠夫。手里拿的不是笔而是刀。尚未愣过神,她就把红包发过来了,请人杀猪,应付工钱。点开一看六十六元,她如此幽默大方,让人耳目一新。她说,一点小意思,希望不要嫌弃。我开始后悔,后悔不该收她的钱。没收钱一身轻松,收了她的钱,倒是心理压力繁重。觉得对不住她,接着又为她画了几张。还好,有两张她很满意,在朋友圈炫耀说买了支潜力股。她说,我的画有灵气。此话不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为它下了功夫。她要我给画像配诗,我没配,写诗是我的强项,配诗不难,这要求有点得寸进尺,我的诗是要拿高价的,不是用来配送的,六十六元画了好几张头像,费时好几个晚上,按民工的工价来算,也远远不够。何况,画画是艺术,画是高雅的艺术品。画画这些事一天写一点,她也看了,希望我把她的六十六元也写进去。


这事,她不说,我也会写的,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块钱好意,我都会记住一辈子。不过不说多好,说了就让人看到了内心的动机,少了许多味儿。她说,她家也有个画画的,身边也有许多画家。不缺画,只是觉得我的画与他们的画不同,她比较喜欢我的画,我的画不专业,但有灵气。


一幅画,缺少灵气,便没了生命。这点我认同,不是我自傲,是很多朋友都这么说,还有许多朋友,把他们身边画家的作品转给我看。这些朋友,我都一一记在心里,日后慢慢感激。


画画能挣钱,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我画画只是培养一种爱好,怕老了无事可做,无人可陪。我想用画收买人心,把一些好友拉扯在一起,找一点让人记住的理由,不让太多的人瞧不起自己。



画画是有人反对的,说我从没接受过专业培训,一顿乱画,劳心劳力,不如把精力花在业务上,那样才好。这人,不说,大家也猜得出来,自私与猖狂,把自身的劣根性暴露无遗。这是不明智的。看破不点破,才是高境界,给别人留点自由空间,多好。山外有山,楼外有楼,自己再优秀,也只是沦海中的一粒尘埃,看不到,是井底之蛙。


画画那些事,写着写着就搁下了,这是职场养成的坏毛病。就同吃饭,吃着吃着就搁下了,忙完再吃,饭就凉了,味也不同了。不是我不想吃完,而是客户来了,我不得不放下来。我不是故意为之,而是生活在低层,有许多事身不由己,有许多话言不由衷。画画我一直会坚持下去,那些事永远也写不完,我把写出来的一部分贴上公众平台,有朋友说读到辛酸与幽默,只是写得过短,读起来不过瘾。为了让朋友过把瘾,我逼着自己挤时间写,写着写着就长了,像一条牛绳,搓着搓着就长了。



在庸俗中穿行
刘小文 自由撰稿人。编过报刊杂志。 第五届“潇湘杯”诗歌组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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