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我是小小草~
“当一个人身体有大病，是生命列车的方向错了很久。”
在网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掩卷沉思良久。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永不停歇。
回首我这44年的人生，前40年几乎没有去医院的记录（生育两个孩子除外）。
家族没有任何遗传病，长辈都很长寿。我又是家中的长女，父母生育我时正值青壮年，所以我先天体质很好，几乎连感冒发烧都很少有。
然而，让人羡慕的好身体，在42岁这一年遭遇了滑铁卢。
1
大姨妈很久不来
2021年底的11月，一直非常规律的大姨妈超过了半个月还没来。买了试纸连续测了三天，没有怀孕。
虽然没有任何不舒服，但多年的好朋友突然不来难免心慌。
在办公室，隐约听过比我年长的女同事谈及“中药调经”话题，又去认真打听了下。
于是趁着周末，我先去中医院挂了号。
医生问了下我的年龄，又号了号脉，说可能就这几天会来。开了几幅中成药，让我回去连续喝一个疗程，也就是一周。
医生的话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回家规规矩矩定时定点喝药，可一周之后，仍然毫无动静。
中医不行，我改看西医。
去人民医院看妇科，先上来的就是B超检查。医生看完B超单，摇了摇头：“你这不行呀，内膜已经11个厚了，不能自动脱落必须人工干预。”
怎么干预？口服黄体酮催经。
连续吃了七天，终于来了。可滑天下之大稽的是，它来了又不走了。
半个月的时间，每天淅淅沥沥，时不时就提醒你它的存在。你开会时，出差时，睡觉时，出去爬山时，逛街时，和朋友聚餐时······
如天空的绵绵细雨，心情也随之潮湿。
2
大姨妈来了又不走了
刚开始时，我以为是黄体酮的副作用。想着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多出点血算是身体的自我补偿吧？
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每天祈祷着，一觉醒来它突然就走了。好让我清清爽爽去上班，内心的小太阳升起。
可我的祈祷并没有被神灵看见。
一个下午，坐在工位上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热血涌动，我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去厕所。脱下裤子的瞬间，血块哗啦啦从下体流出，占满了半个小便坑，容量足足有一碗多。
那一刹那，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也吓傻了。
祈祷没有用，赶紧再次去医院。
躺在妇科冰冷的检查台上，医生戴着手套的手伸进我身体的刹那，随着她的按压，又是一阵热血涌动。
“天啦，你这都是大血块，马上住院清宫检查，再拖要大出血。”
医生的话干净利落，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张B超检查单已经递到我面前：“对面那栋楼二楼，赶紧去，5点要下班了。”
不容考虑，在他人的专业领域，只有无条件服从。
我边走边给老公打了电话，如实告知他我的情况。如果要住院，得交代他管好孩子。万一要手术，还得麻烦他请假，作为家属帮我签字，以及陪同。
这些年，我们都是这样互相协作，互帮互助。
3
办理住院
老公到医院时，刚好B超检查出结果。
“子宫内膜异常增生”，这是一个什么病？
好在网络和手机，给我们提供了无限便利。
“子宫内膜增长分为三种，分别是单纯性、复杂性和不典型。不管哪一种都需要积极治疗，尤其是不典型，具有一定的癌变倾向，被列为癌前病变。”
我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一个词“子宫内膜癌”，心慌极了。
对于我们这样没有根基的普通家庭，癌症无异于宣判了死刑，是不可能花费上百万去治疗的。
细微的颤栗被老公捕捉到了，他开玩笑地说：“看你这个怕死样，放心，你会长命百岁的，要死也是我先死。”
“死”这个字从老公嘴里说出来，如同吃饭一样寻常。
我放松了一些，办理住院。
继续一堆检查，医生建议行宫腹腔镜切除子宫内膜手术。
一来止血，长期流血下去，会导致贫血身体衰弱；二来切除内膜做病理检查，看有没有病变组织。
听话，照做。
4
第一次手术
手术定在第二天。
当我脱光下半身，躺在手术台被推入手术室时，发现有一个年轻男性坐在一台机器中央，正面向我推进去的方向。
我尴尬地抬起一只手挡住脸，另外一只手把上衣往下扯了又扯。
护士看到我的反应，笑着安慰我：
“他是麻醉师，不要把他当男的。像我们自己做手术，也是他打麻醉，我们还一个科室一起上班，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事的哈。”
手术医生也轻快地说道：“都生过两个孩子，见过大世面的人，又不是小姑娘，还害羞呢？”
我不敢接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一刻具象化了，还哪有什么尊严和选择？
幸好，没过几秒，我就沉沉睡去。
记忆中，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美到我至今怀念。虽然已不记得具体内容是什么，但留下了身体轻盈、飘飘若仙的感觉。
“醒醒，醒醒”，两句带有磁性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到我的耳际。
如同天籁，是麻醉师在呼唤我。
我睁开眼睛，侧身看到了手术室墙壁上的挂钟10:45。我好像是8:30进的手术室，这一觉睡了两个小时？
伴随着大脑一起苏醒的，是从喉咙涌出的一阵干呕。
其实我一直不确定，做全麻手术，是不是要从喉咙插管？我本身有慢性咽炎，当老师时留下的后遗症。
护士一阵手忙脚乱。
帮我清理口腔、戴好呼吸机的鼻插，又叮嘱我尽量不要用力咳嗽，下身还插了尿管。
5
手术只是检查
被抬到病床上时，我晕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却听到医生在病房门口叮嘱老公，12小时内不能吃任何东西，多跟我说话，不要让我睡觉。
这真的挺难为人的。
老公坐在床边，絮絮叨叨跟我聊孩子。从儿子到女儿，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事无巨细跟我汇报起来。说完了，欠起身给我盖被子。
把被子一直盖到了我的鼻子，压着脖子，这是想捂死我吗？
可能，他只是觉得我冷。
我不能动，也没有力气说话。摆了摆头，身体拉直一点，头又伸出来了一些。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被麻醉的美好余味未了，心情也变得很舒畅。
可是，检查只是开始，后面的治疗才是万里长征。
人间实苦，每一步都带着艰辛。
（感谢你读到这里，明天继续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