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高建华 图/高文斯
老家——永顺伴湖。
伴湖，虽无文人笔下“曲径通幽，双峰夹溪，苍松翠竹，芳草萋萋……”的今古奇观；但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岁月如何流逝，家乡的空气永远是清新的，山永远是绿色的，水永远是甜美的，人永远是勤劳朴实的……
——题记
看惯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职场中的斤斤计较、畏首畏尾、纷争风云……繁华好像分行写作的“回车键”，喧嚣就似日复一日的“白开水”，让人厌倦而浮躁。
猛然回首，突然发现，我年少时千方百计想逃避的深山老家，是何等的异常之美了！去年金秋，我回到了老家伴湖小住。虽然现在这里充盈着现代农村的气息，与我儿时的老家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道水，209国道还是穿寨而过。但在这里我找到了踏实，找到了清静和悠闲，让大脑神经不再设防，让身心得以憩息，让灵魂得以安放……这里山好水好人更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原始，但每天都在书写着农耕者：“守正修仁休以人情违法理，安常处顺不因浮利损清名”的故事。他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春夏秋冬二十四节气，每天都在书写着不重复的故事。我想：这大概就是农耕者勤劳、朴实、纯洁的本质吧？
在这里，我们呼吸最新鲜的富氧空气，喝最纯净的山间泉水，吃最放心的粮食蔬菜水果，听最悦耳的鸡鸣狗吠、蛙叫蝉鸣，看横峰侧岭拥抱着的村庄……一湾小河从重峦叠嶂中飘来，绕家门口而过，流响弹奏着柔美的音符；袅袅炊烟从吊脚楼的青瓦中冒出，乡村百味便从此涌起。青山秀美，流水灵动，莺歌燕舞，让人心旷神怡！
晨曦初露，我从雄鸡报晓声中醒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拉开窗帘，清风拂面，和煦温馨。远山艨胧，似睡似醒，好不神秘；看近处树茂叶碧、密密匝匝，虽秋而不败。天安门升国旗的时候，一轮红日从凉水井、江西铺那边的山头喷薄而出，从二叔家的青瓦屋脊上冉冉升起，温暖中带着光芒，光芒中带着慈祥。万赖俱寂的村庄一下子灵动起来：鸟唱犬吠，鸡鸭欢歌，童叟嬉笑，炊烟升起……当然，溪边浆衣洗菜的少不了家长里短，谈天说地。
吱吱嘎嘎，开门声让我回过神来，这是老妈每天清晨开门进厨房的声音。她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烧开水，然后洗漱、做饭。两个黑溙溙的炊壶守着两个火炕角，一个用来烧开水，供喝，一个烧热水，供洗漱。火炕里二十四小时不断火，烤火做饭熏肉一举多得。柴火饭菜也不必复杂，来个干猪肉羊肉牛肉炒豆腐、白菜、甜菜什么的，一锅炊，地地道道原生态，城里难吃到的柴火火锅！此时香味弥漫空中，从窗户飘出，左邻右舍只闻不看就知道你家今个儿吃什么菜肴了。炒了下酒菜当然免不了叫上隔壁叔伯、哥嫂、兄弟姐妹喝上一杯，味道美美的，亲情浓浓的，和睦融融的，幸福感满满的……
在这里，我和大家一样，砍柴、种园、洗衣，成就感十足。劳动中闻着泥土的芳香，忙碌中带着生活的充实，辛苦中品偿着日子的甜美。我把自己融入到大自然，疲惫的身心得到了释放，浑身焕发岀勃勃生机。更使我懂得了“欲渔先予鱼”的道理。雨天，坐在案前，看书、赏字、写文章，丰富自己的生活，让生活的土壤足够丰厚，浅浅地舀上一勺，足以铺展鲜花与荆棘共生的来时路。当然了，雨天也会撑一把花雨伞，带着生活的充实，惬意地漫步田间地头，细细品味艰辛与甜美，勤劳与滋润；拥抱大自然，漫步儿时追蝶路，倦鸟归林，喜闻老宅炊香黍；秋竹梳枝，叶影随风……
农村的夜总是比城市里来得早。夕阳西下，晚霞飞舞，遥看远方天空，晚霞与云层相交映，余晖落在茫茫山林间。不久整个村庄被夜幕笼罩，变得格外的安宁。然而，山静松声远，气清泉生香。几盏太阳能灯在黑夜里喷出光芒，好像要奋力驱散暗夜；繁星高挂天空、无私的月儿给大地平添一片银白。月光下，槌衣声是那样的入耳，劳作一天的人们在月光下散步是那样的享受，儿童玩猫眯游戏是那样的让人心动……农村的夜晚是那样的富有诗意……这里的月儿比城市的月儿妩媚明亮多了，照亮在人们的心间。约上三五好友，在月光下对饮、品茶、谈天说地是何等的浪漫、惬意！
彩虹露下醉秋阑，碧水凉生彩树繁。红紫黄绿皆菊香，迎风傲霜斗天寒。何须触情生悲意，黄蝶翩飞白玉兰。过眼娇妍胸中留，浮名淡泊自心安。夜是甜蜜的，她在酝酿着新的一天开始。
我，一个外嫁之女，一个漂泊异乡之人，诗意的老家，距我很近，但似乎又很遥远啊……
作者简介：
高建华，女，湖南湘西永顺人，爱好文学、摄影，有散文诗歌见诸于报刊；毛泽东文学院少数民族作家班第二期学员；吉首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湖南高姓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湖南高氏文化广场”公众号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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