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厕挖出穿秋裤人骨,法医鉴定吓坏老夫妻:是你们失踪19年的儿子
文化
2024-10-27 21:46
江西
2019年3月28日,寒冷的冬天刚刚过去。河北南宫的一对儿农村老夫妻,大爷在斟茶倒水,大妈在准备午饭,而院子里正在吭哧吭哧挥锄刨地的三个青壮村民,正是老两口请来翻新厕所的工人。三位来帮忙的村民一齐惊叫起来。大爷大妈闻声而来,只见一个小伙子手中的锄尖上赫然嵌着一颗骷髅头!三人面面相觑,有些为难。老大爷转身就进屋,取了两个香烛一沓纸钱说道:“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种地的时候不知道翻出来多少骨头,不信问问你们的长辈。”燃着的香烛给了后生仔勇气,只把锄头在地上一磕,骷髅头就滚到了一旁。“啊!”没几分钟,三个人又吓得一激灵,锄头一甩跳开老远。他们不顾老大爷的阻拦,无论如何也要打电话报警。老大爷埋怨道:“挖出个死人头怕什么嘛?”一个多小时以后,村道响起刺耳的警笛声。随着警车由远而近的,还有徒步围拢过来看热闹的村民。很快警察同志将现场控制了起来,吃瓜的村民只能在黄色警戒线外,朝着院中旱厕方向伸长了脖子。这座农家小院的主人姓路,是对年迈的老夫妻。由于旱厕十分简陋,既不卫生也不安全,赶上惠民好政策,于是他们就请来工人把旱厕拆除。警察下车的时候,路大爷还在训斥着三个耷拉着脑袋的后生仔,埋怨他们修个厕所还要惊动警察,这么大老远跑来一趟。“有秋裤!”“穿着秋裤!”看见警察来了,三个后生仔仿佛看见了救星。路大爷没明白三人到底咋回事,魔怔似的一直提“秋裤”的事儿。法医若有所思,一边示意同事拍照,一边轻轻地推开散落的土块,用镊子小心夹起一小片残破的布料纤维装入证物袋中。还没一顿饭工夫,旱厕中的骨头都被挖了出来,拼得整整齐齐摆在一旁空地上,而那些破碎的布料,也被法医拼接起来,除了残缺的两只红色袜子,裤子整体可辨,的确是一条不太厚的条纹秋裤。北方历史上长期都是人口和经济的中心,因此地里挖出古人的骸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作为一个地里刨食的老农民,路大爷什么阴森可怖的骨头没见识过?一开始他认为,这不过是当年自家的旱厕凑巧建在了古人的墓穴之上罢了。如今不小心惊扰了人家,无非是烧烧纸钱继续施工,收敛下骸骨,改天选个好日子帮他再找个地方重新掩埋的事儿。无愧于天,无愧于地,讲究个心安理得。就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三个愣头青硬是小题大做,大车小辆地把警察招来,还围了一帮乡里乡亲看笑话。可是路大爷的老伴一看见法医拼出来的这条的秋裤,立刻情绪崩溃,跌坐在骸骨前大声哭喊起来。哭声让路大爷怔住了,他佝偻着身子默然半晌,终于脸上的条条沟壑也被泪水浸湿。是啊,王公贵族富家大户的墓葬,断然不会这般寒酸,那么这具骸骨只能是平民百姓的。可是古代的平民怎么可能穿一条现代款式的秋裤下葬呢?如果是现代人,就算家里再穷,一副棺木、一件寿衣总归是要置办齐全的,怎么会只给逝者穿一条秋裤两只红袜,裸着上半身就给埋了呢?村里有固定的几处埋骨地,近些年村民去世后大部分都火葬埋入公墓,更何况自己家的这个旱厕早在上世纪60年代就挖好开始用了,谁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把逝者埋在别人家厕所的屎尿堆之下呢?老伴声嘶力竭地哭叫着,路大爷望着地上外形矮小的骸骨,更觉得那条秋裤分外眼熟,老伴的哭嚎声最终把路大爷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答案——路飞平。围观的人群听得老两口跪在骸骨面前哭喊儿子,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惊呼。现场的警方虽然高度怀疑这是一起杀人埋尸的刑事案件,但是突然看见老两口跪地痛哭,人群骚动着争相挤上前来,也不禁感到疑惑。开口询问一番,这才明白两个老人为何情绪失控,哭天抢地的,原来他们认为这幅骸骨就是他们1999年就杳无音信的独生子路飞平。可是经过法医对现场的细致勘察,除了一副白骨,两只残破的红袜子和一条依稀可辨的秋裤,命案现场就再无其他物证了。虽然目测骸骨身前的身高可能在一米六上下,很符合路大爷以及村民们脑中关于路飞平的记忆,但据此推断其身份就是路大爷的独子路飞平,未免太过草率,还需要提取DNA进行检测才能下定结论。几天以后,经过DNA比对鉴定,证实了在路家旱厕之下意外发掘出来的一具骸骨,确系路大爷老两口的儿子路飞平。然而,警方走访村民却更加匪夷所思:路飞平十九年前出外打工去了,为何会被人杀害,掩埋在自家旱厕底下呢?这丧心病狂的凶手,未免也太过于嚣张了吧?据路大爷回忆,大约是在1999年底,突然有一天儿媳妇赵新霞找到他们俩,说路飞平去天津了,准备在肉联厂进一批肉,年关将至一定很好卖。老两口还直夸儿子脑袋灵光,没准就此做成了生意,全家奔小康呢。可是进个货要多久呢?好几个星期过去,路飞平也没有回来。在除夕当晚的年夜饭桌上,路家四口人三缺一,儿媳妇赵新霞又给出了一副全新的说辞:“飞平说啊,现在天津城里招工,越是年节工资越高,那些工人全都回家过年了嘛,缺人!他索性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留在那儿赚够了钱再回来!”考虑到儿子路飞平新婚不久,家里经济拮据正是四处急用钱的时候,老两口听罢不疑有他,只是一天天地盼着儿子赚到钱赶快回来。又是一年年关将至,迟迟没有儿子的消息,路大爷终于坐不住了。“说好了在天津赚到钱就回来,谁家娃娃打工连父母和老婆都不要了的?天津和老家离得又不远,回来一趟有那么难?”路大爷嘴上骂着儿子路飞平不孝不懂事,但实际上是在用这种发泄,压抑住内心最可怕的一种疑虑——莫非儿子在外打工遇害了?他开始托村里出外打工的年轻人,帮忙给儿子捎话。可是好几个在天津打工的人,哪怕路大爷追到了他们家里,他们都摇头表示从来没在天津碰到过路飞平。当时虽然手机价格不菲,但年轻人人手一部传呼机还是买得起的,既是通讯的需要,也是一种时髦。可是就连路飞平从前的伙伴,都表示不曾有路飞平的传呼机号,而且自1999年后,路飞平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路大爷回去和老伴一说,两位老人越想越怕,于是把儿媳妇赵新霞喊来,让她去报案,就说儿子路飞平失踪了,请警方帮忙找人。可是让路大爷匪夷所思的是,儿媳妇赵新霞一听说要报警,竟然暴跳如雷,当场把两位老人狠狠骂了一顿,指责他们没事干净添乱子:“现在报案了,万一飞平突然回来了,我不是算报假警?年轻人在外面闯荡,没赚够钱不好意思回来,多正常的事情?你们想让全村笑话,你们就去报吧!”儿媳妇的反应着实吓了他们一跳,细细一寻思,倒也是这个理。儿子路飞平虽然自小性情孤僻,不擅长交际,但是一股子倔强劲儿是出了名的。保不齐真就是没有赚够钱,赌气不肯回来了。儿媳妇气呼呼地离开后,路大爷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自己的儿子路飞平,对父母非常孝顺,经常给父母买衣服和补品。可是将近两年过去了,他出外打工却一分钱都没有寄回来过。路大爷曾经跑去农信社查过自己的账户,的确没有收到过任何汇款。如果儿子赚来的钱都交给了妻子赵新霞,那赵新霞为何从来未有任何“孝敬”,反倒隔三差五向老两口伸手要钱补贴家用呢?心中疑窦丛生,路大爷终究是忍不住报了案,可茫茫人海警方也无处寻觅失踪了的路飞平。就这样,一晃而过19年,直到路家旱厕翻修,一桩冤案就这样同被害者的骸骨一道重见天日。那么,究竟是谁杀害了这个新婚不久的农家小伙呢?警方在外围调查走访了一大圈,也没有排查出什么重点怀疑对象。死者路飞平性情低调内敛,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也没听说和谁结下仇怨。村民们大多都是沾亲带故的,最大的矛盾也就是打个架,全村上一次因为争执闹出人命官司,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如果路飞平是被仇杀,那么有谁能够将一个青年男子杀害,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在死者自家的旱厕底下呢?警方不但没有锁定所谓的“仇家”,更想不到外人如何能够干出这样的埋尸操作出来。要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犯罪凶手往往都是在处理死者尸体这一步露出了马脚,最终被绳之以法。刑警们把自己代入进杀人凶手的视角,在杀害路飞平之后,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处理他的尸体。如果路飞平是在家外头被杀害的,那么路飞平的尸体就应当被藏匿在外面。因为根据路大爷描述,院子长年有人居住,如果要把路飞平埋到他自己家的旱厕之下,这个过程很难不被人发现,相信没有哪个犯罪分子会做出这样不合理的决定。可是路飞平的尸体最终还是出土于自家旱厕,这说明了路飞平是在家中遇害的,而杀人凶手如果要出外抛尸,被发现的风险最大,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就近掩藏,于是把路飞平埋在了旱厕底下。既然如此,那么住在路家院中的父亲、母亲、妻子三人,无疑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警方当即将路大爷和老伴控制了起来,得知警方将怀疑的矛头对准了自己,路大爷连连喊冤:“虎毒不食子,小飞是老汉我唯一的儿子,我杀他作甚?他失踪的时候,我和老伴早就搬出去了!”路大爷和老伴四目相对,一瞬间仿佛都明白了什么,大惊失色。果不其然,早已经改嫁的儿媳妇赵新霞到了警察局,没怎么抵抗,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19年前杀害丈夫路飞平的犯罪过程。原来,路飞平自小体弱多病,成年后更是身形瘦小,因为性格和外貌的缘故,同村的姑娘基本都看不上他。为了延续路家香火,路大爷老两口掏了棺材本返修房子,又托人介绍,最终帮儿子娶回来外村的一位大姑娘赵新霞。老两口没想到,婚后没多长日子,儿媳妇与他们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我叫她做什么,她都不肯听我的。”路大爷的老伴抱怨说。由于生活习惯不同,加上路大爷的老伴对儿媳要求有些苛刻,而赵新霞本身又是个性格大大咧咧十分强势的女子,于是小小一个院子里,两个女人好似针尖对麦芒,一旦吵起来谁也不肯退让分毫。这可愁坏了路大爷和儿子,帮着妻子还是帮着儿媳?向着老婆还是向着老娘?俩人谁也没个主意,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冤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后来赵新霞的肚子迟迟没见动静,她便愤愤地对路飞平说“都是你妈给气的”。没成想这样一句毫无道理的气话,反而让老母亲选择了妥协。为了早些抱上宝贝孙子,路大爷的老伴硬是收拾铺盖,带着他去了几公里之外早已年久失修的路家老宅暂住。婆婆的退让,仿佛宣告着儿媳赵新霞的胜利。她烦透了喜欢唠唠叨叨的婆婆,更受不了就连吃饭夹菜都要被老人指教一番。后来四口之家两对夫妻,竟然分开各吃各吃的。即便是这样,婆婆逮着机会依然喋喋不休,结果两人一见面,十有八九就要吵起来,路大爷和路飞平只能夹在当中充作受气包。公公婆婆一搬走,赵新霞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她所期待的夫妻二人生活,总算没有了那双时时刻刻暗中“窥视”的眼睛。媳妇是高兴了,可当丈夫却感到脸上被狠狠抽了耳光。好好的房子不住,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爸妈搬去摇摇欲坠的破木屋呢?村里人都在说着闲话,有人指责路飞平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还把老娘赶出家门。路飞平是有苦难言,百口莫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争辩说是两个老人自愿搬出去住的,立刻又招来一顿嘲笑:“妻管严吧?连个女人都管不住,你还算是个爷们?”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多事情都可以忍耐,但唯独被嘲笑不像个男人,是最受刺激的。1999年冬天,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路飞平担心爸妈在破木屋过冬太过煎熬,于是准备把两个老人接回来住。一天早上,醒来后的路飞平,对妻子赵新霞提起了要把爸妈接回来的事儿。赵新霞果然如预料中那样脾气发作,放话说:“你妈回来,我就回娘家,你敢接她回来就是不要我这个老婆!”在外头受尽了嘲讽,回到家居然又被媳妇逼着做选择题?路飞平感到自己毫无一家之主的权威,恼怒之下,扬起手来,没敢打在赵新霞脸上,而是打在了她的手臂上。一贯逆来顺受的小男人,居然反了天了?手臂吃痛的赵新霞,瞪大了眼睛对路飞平骂道:“真男人啊,有本事你接着打?今天就把我打死!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路飞平吃了一惊,瘦小的他全靠愤怒一声吼,如今被赵新霞这么一骂,气势当即矮了一大截,但是他又不肯服软认错,于是挺直了身子站在床边,嘴里嘟囔说:“行行行,你打死我算了,来啊?”赵新霞一贯吃软不吃硬,路飞平的话俨然就是对她的挑衅,盛怒之下,她从鞋盒里摸出两根鞋带,狠狠地绞在了路飞平的脖子上。路飞平本以为妻子不过是开个玩笑,根本没有躲闪,任由鞋带不断收紧。他本就矮小无力,一开始不反抗,等到呼吸困难感到危险时,就更加无力挣扎了。赵新霞身高体壮,常年干农活,平日里欺负丈夫就跟逮小鸡仔似的。等到她发现丈夫的小脑袋耷拉着不动了,鞋带生生勒进了丈夫脖子里,沁出一颗颗血珠吓得赶紧松开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赵新霞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肺复苏,抚摸着丈夫苍白的脸颊,试图唤回丈夫的魂魄。可以说,在死亡之后,路飞平体会到了这个壮硕的女子罕见的温柔。旋即,他的尸身就被赵新霞扛下了楼。根据赵新霞供述,连着挖了两个晚上,最后在旱厕足足挖了一米多的深坑,将路飞平埋了进去。路飞平死后,她主动把老两口请了回来,并且谎称丈夫去天津进货准备做生意。等到过了年,又改口说路飞平在天津打工赚钱。面对突然性情大变的儿媳妇,老两口一开始还很高兴,没成想赵新霞继续在家住,不过是为了不被怀疑罢了。由于埋得并不太深,尸体腐烂后的恶臭依然能够渗透到地面,被粪便的臭气所掩盖。每次上厕所,赵新霞都强装镇定,而老两口却一无所知。两年后,赵新霞选择改嫁,老两口见儿子生死未卜,最终也只能放她离开。案件水落石出了,一个在丈夫离家出走后苦苦守着公婆小心侍奉了两年的孝顺儿媳,一夜之间竟成为了谋杀亲夫的蛇蝎毒妇!人们的三观几乎要被这样骇人的反差震碎。赵新霞认罪伏法,可被她杀害的儿子却再也回不来了。路大爷叫苦不迭,只恨当初轻信了媒人的话,仓促地把赵新霞娶进家门;路大爷的老伴则更加懊悔:“我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要和小年轻吵呢?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害了我的儿子。”
今日人物志
愿所到之处皆为热土,所遇之人皆有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