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小伙抽中宝马被告彩票造假，警察揭秘后：只有你不是托儿
文化
2024-11-18 16:04
江西
我自认为看过无数离奇悬案，唯独这件案子，让我眼前一亮，就连警方也感慨头一回听说。不仅如此，此案之后还诞生了一个网络流行语：我以人头担保……。这个流行语的出处就是“西安宝马彩票案”，这也是一起改变中国彩票史的案子，该案揭秘后，天朝一座皆惊，当即调整政策。接下来按照一贯的写作方式，跟大家讲述堪称当代第一奇案的“西安宝马彩票案”。2004年3月25日，西安一名年轻小伙爬上体彩销售处门口的广告牌，此举并不是真的自尽，而是希望能够引起政府的重视。![]()
一时间，体彩销售门口人山人海，舆论纷纷，警方也随即赶来。询问后得知，小伙名叫刘亮，之所以自杀，是因为陕西省西安市体彩中心打电话通知他，23日他抽中的宝马彩票作废，12万元奖金一分都得不到。不仅如此，体彩中心还告诉他，这张中奖彩票是假的，刘亮涉嫌伪造彩票，如今已移交到国家体彩中心鉴定，鉴定结果出来后，若属实，刘亮还要付刑事责任。什么奖要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这就是陕西省即开型体育彩票，刘亮抽中的是特等奖：一辆宝马轿车（价值48万元）和12万人民币。如果刘亮真的涉嫌伪造彩票，那自然是要负刑事责任，吃牢饭的。但刘亮坚信自己没有造假，而是凭运气抽中的。在没接到体彩中心电话时，他一度认为自己改变阶层了，这泼天的富贵总算到自己头上，结果一盆冷水泼下来，不仅60万没了，还要坐牢。他一怒之下爬上了彩票销售门口的广告牌上，准备自尽自证清白。答案肯定是没有的，时间回到两天前，也就是3月23日，17岁的刘亮在西安市东安街闲逛，看到一处挤满了人群，大家纷纷举起手似乎要购买东西。刘亮走近一看，原来这是体彩销售现场，男女老少都搁那买彩票，现场刮奖呢！最引人注目的首先是场地上的几辆宝马豪车、普通汽车、摩托车以及小礼品，其次是背景布上的字：中得宝马，潇洒人生。![]()
七零八零后应该都见过这一场面，这是当年非常流行的一种抽奖活动：即开式体育彩票。不仅是以前，现如今很多地级市每隔几年都会进行类似的刮奖活动，反正我是没中过。自然挤进来了，刘亮也掏出10元钱购买了彩票，他刚刮开第一张，“草花K”的图案就映入眼帘，按照说明上写的，这意味着刘亮中了一等奖。此时的一等奖并没有奖励，但是可以进入第二轮抽奖，抽奖奖品有大有小，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但如果第二轮再次抽中特等奖，那就是一辆宝马车和12万现金。此时的刘亮情绪激动，他被工作人员喊到主席台，随后，工作人员拿着标记了1.2.9.10的四个信封袋让他选，刘亮喜欢9这个数字，所以选了9。最后，在所有人的关注以及西安市公证处人员的监督下，四人按顺序打开信封袋，刘亮拿出信封里面的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宝马”二字。刘亮中了特等奖！紧接着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刘亮来到后台，一名美女小姐姐给他戴上了大红花，挽着女模特的手一起坐上了轿车，之后的3小时一直在西安市巡游，整个市里的人都知道一个名叫刘亮的小伙中了大奖。![]()
刘亮兴奋的表情，给这次巡游节目效果拉满，很多人纷纷前往体彩现场购票刮奖。事后，工作人员告诉刘亮可以回家等消息，到日子后就能去体彩中心兑换宝马和现金。接下来的两天让刘亮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兑奖的日期，却等来了一通彩票造假的电话，搁谁不得疯？刘亮的做法确实有效果，原本人头攒动的体彩现场，一下子变得冷冷静静，很多人得知刘亮这事后都惊讶到：彩票还能造假？怪不得我们中不到。![]()
为了应对刘亮带来的负面影响，26日上午，陕西省体彩中心紧急召开了新闻通气会，称经国家体彩管理中心鉴定，刘亮所持的“草花k”是“草花2”涂改而成，属于造假彩票，因此作废，追究其责任。因为事情影响极大，很多人也想看看刘亮的说法，在媒体的炒作下，刘亮的伯父刘志涛在自己家里也召开了个小型新闻发布会，信誓旦旦的称侄子的彩票就是真的，就算是假彩票，那也是体彩中心内部人员掉包的。眼看刘亮吃了秤砣铁了心，就在刘亮发表言论不久，陕西省体彩中心的贾安庆主任出面了，他亲自接受《焦点访谈》的记者采访，采访中贾安庆暗示刘亮，说体彩中心已经报案，并且说了一大堆官方话：彩票的信誉就是我们的生命，我以人头担保体彩中心没做假。![]()
谁能想到，贾主任的一句话竟然流传至今，成为诸多承诺语中最狠的一种。用人头担保后，贾主任还喊话刘亮，让他尽快投案自首，别到时候追悔莫及。很多律师也选择相信刘亮，一方面是他们想借此案一鸣惊人，另一方面他们也觉得有暗箱操作。在律师的帮助下，刘亮开始了反击，在被起诉的同时也起诉了体彩中心。警方那边在接到体彩中心报案后，成立了40多人的专案组，他们第一时间找到彩票销售的负责人孙承贵了解情况，不久后又接到刘亮报案，警方只能再次找孙承贵，结果发现孙承贵消失了。![]()
体彩中心因为人证失踪，刘亮伪造彩票一事也因证据不足不得不暂缓调查，按照惯例是不能立案的，可此时的刘亮也起诉了体彩中心，如果开庭大概率会赢。但即使刘亮胜诉，那也无法证明刘亮没有彩票造假，万一后面查出那张假彩票与刘亮有关，政府又该如何向民众解释？对此，警方决定先调查彩票发售过程有没有违规现象，毕竟孙承贵的失踪更像是做贼心虚，律师和各大媒体也纷纷要求彻查，争相报道此事。央视更是亲自接手，调查后发现西安即开型彩票的销售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人承包了。承包人名叫杨永明，33岁，浙江湖州人，早前是因为一直给体彩中心提供中奖奖品，久而久之，杨永明接触到体彩中心的高层们，他们私底下越混越熟。1997年，杨永明拿到了承包资格，承包了整个陕西省的即开型彩票的发售工作。据统计，杨永明一共做过20次体彩发行代理，处理西安还有汉南、陕北以及关中地区。这么看来，这事完全属于内部出了问题，如今西安警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调查真相。警方先是调查彩票销售情况，短短几天销售额达1700万元，而抽中宝马车和12万现金的得主也有4位，分别是20日的杨小兵、22日的刘晓莉、23日的刘亮以及24日的王军。![]()
按照得主填写的个人信息，发现杨小兵、王军的身份证号码是错的，手机号码也是空号，唯独刘晓莉确有其人。在找到刘晓莉之后，对方一开始不承认与体彩有关系，扬言自己运气就是好！但是在调查其通话记录后，警方发现她一直与同一个号码保持联络，而这个号主正是孙承贵。这也太巧了，成千上百的随机购票者，唯独你一直跟彩票销售负责人有联系，谁信？眼看谎言被揭露，刘晓莉知道瞒不住，一股脑儿全交代出来了。原来，刘晓莉有一次接到表妹的电话，说有个2000块的活儿，只需要做个“托儿”就行，表妹把刘晓莉介绍给孙承贵，孙承贵说这边会提前给你准备好“草花k”，让你顺利进入第二轮抽奖，然后在自己的提示下选择哪个信封袋，中了特等奖之后只需要帮忙宣传下就行，待事情结束后就会给她2000块。刘晓莉本就是陕西人，这事还不是手拿把掐，不就是陪你们演一出戏吗。谁曾想，刘晓莉聪明反被聪明误，在填写手机号码的时候，想也没想竟然填了个真的，也怪孙承贵忘了提醒她。![]()
刘晓莉越说越来气，更是告诉警察，这里面中特等奖的全是托儿，无非就是想让更多的彩民前来购票。有了刘晓莉的口供，警方当即抓捕了负责承包彩票发行的杨永明，经过一番审讯后才知道，原来整个即开型彩票发售，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还真是闻所未闻。尤其是他们的操作手段，在警方没有揭秘之前，你肯定想都想不到！一、负责销售的孙承贵会将前一期中奖兑换过的“草花k”回收，然后交给花钱请来的托儿。二、等托儿来到主席台第二次抽奖时，孙承贵会暗示哪个信封袋是特等奖，托儿只需要根据暗示选择即可。
其实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孙承贵怎么会知道哪个信封袋是特等奖？要知道这可是在公证处人员监督下密封的，除非官方与承包商同流合污，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离了大普，寒了彩民的心，公信力也会随之下降的。公证处肯定是公正的，他们确实亲自监督了整个密封过程，但密封之后这些信封袋是由承包人杨永明看管的。按理说这些信封袋是由公证处保管的，这个操作明显不合规。杨永明为了知道哪个信封袋是特等奖，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
他先是用一个100瓦的大黄灯泡，放进剪掉底部的纸杯里，点亮后将信封袋放在纸盒上面，通过光源，信封袋里面的字迹也能看出来，而杨永明只需要记住特等A奖的信封袋的编号，然后告诉他的得力助手孙承贵。那你就太天真了，每一波上台抽奖的有4人，在托儿没上台之前，那些陆陆续续上来的根本就不可能抽中，因为孙承贵不会把有特等奖的信封拿出来，这些人只能抽一些小奖品，能抽到摩托车的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儿了。也有人会问，如果托儿上台后，下手没其他三个人快呢？这就涉及到人的心理了，如果换作是你上去抽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只会按照工作人员的提示，包括如何站位等，在工作人员没说抽奖时，你肯定不会伸手去拿。只有托儿才会明白流程，当你还沉浸在能抽第二波奖的喜悦之中，托儿都已经把特等奖拿走了。![]()
按照他们的这波暗箱操作，刘亮是万万不可能抽中宝马的，他之所以能中奖，一来是他的运气确实好，其次就是杨永明那天记错了编号，在刘亮等炮灰上台后，孙承贵像往常一样拿出没有特等奖的四个信封袋，谁知因为杨永明的失误，孙承贵把含有宝马的信封袋拿出来了。其实就算刘亮没有抽中，也会被其他3人中得一个抽中，但若是换作别人，会不会是如今这种结局就不好说了。这涉及到收益分配方式，都知道彩票是国家重要收入之一，当年的即开型彩票也是如此，那时候的分配方式是这样的：b、35%为公益金，这35%的公益金国家拿15%，陕西省体彩中心拿8%，西安市体育局拿12%；
这样一看，感情承包发行的人只有11%的彩票发售金额，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每次举办活动，都需要达到一定销售额才有钱赚。![]()
就拿这次西安举办的即开型彩票为例，体彩中心这边给杨永明的销售彩票总额是6000万，如果杨永明宣传做的足够好，彩民足够给力，全部销售出去后杨永明能赚660万，就算除去所有员工的工资，杨永明也能赚不少。可问题是谁能保证彩票全部卖出去？尤其是这次，被刘亮一搞，最终销售额只有1700万元，杨永明到手也就一百七八十万，但是除去广告宣传费用、租场地费用以及员工成本，杨永明就赚的不多了。有时候不仅仅是赚的不多，如果当地彩民不给力，搞不好还得亏钱。为了防止亏本，亦或是为了赚的更多，杨永明认为亏本的问题可以从技术上规避，于是他想出一个好办法（在从未有人这样操作的前提下，杨永明的脑子确实好使）：其他份额都是政府所得，唯独返还给彩民的50%他是可以染指的。杨永明按照这种操作手法，根本不需要一直购买新的宝马车，也不用给12万现金，只需要给托儿2000元就行。宝马车一直重复使用，根本无人察觉，要知道一辆宝马车折算人民币48万元，每举办一次即开型彩票活动，有4个名额，这省下来的192万元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的口袋。可以说，如果没人发现，这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哪怕销售额不达标，依然能赚取不少的钱财。![]()
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警察都懵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合着全是托啊！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还能这样操作，其中也不乏有些警察偶尔会购买这类彩票，没想到竟然是一场骗局。事情到了这一步，警察也相信刘亮没有造假，但这事还得等抓到孙承贵才能知道，为了能顺利抓获孙承贵，警方故意将刘晓莉发回去，还进行媒体刊发信息。没想到这一招引蛇出洞确实好使，孙承贵见刘晓莉安然无恙，便麻痹大意，最终于5月14日，孙承贵在山东老家被抓获。没有孙承贵，只凭杨永明一己之词，就算他交代的再多，此案也是一锅夹生饭，因为他把所有责任都往孙承贵身上推。孙承贵被抓后，确实有很多说辞与杨永明不同，但彩票黑幕、暗箱操作说法一致，无非就是分清两人罪责而已。然而让警察出乎意料的是，杨永明和孙承贵竟然一同指出，虽然这是彩票骗局，但刘亮肯定造假了，因为孙承贵那天看到的“草花k”真的是伪造的。孙承贵表示，公司为了求稳，这些能进入第二轮抽奖的“草花k”都是真的，是回收之前的真票。在刘亮中奖后，杨永明和孙承贵也是一头雾水，他们迅速找来这些“草花k”，发现其中有一张是假的，其他有“草花k”的人都打了指模，留下了指纹，唯独刘亮没有，所以他们才断定刘亮彩票造假。虽然他们不确定假的“草花k”就是刘亮的，但因为不舍得给出宝马和12万现金，所以觉得诈刘亮一次，如果他真的是伪造彩票的人，自然会放弃领奖。![]()
所以，杨永明自己把这事告诉了体彩中心，谁知道刘亮选择了硬刚，明知山有虎，偏向明知山。警方见到二人如此信誓旦旦，于是将3月23日那天出现的“草花k”挨个提取指纹，跟那些人做对比，最终发现，刘亮虽然没有打指模留下指纹，但那张真的“草花k”上确实有刘亮的指纹，因此，刘亮彩票造假一事被排除。经过警方细致的调查，发现当天中奖的刘先魁有嫌疑，在抓捕刘先魁后，他说出了实情。原来，刘先魁得知西安举办即开型彩票，特等奖是宝马车和12万现金，为了得到这个大奖，他找到善于伪造的邻居黄四清，两人伪造了“草花k”彩票，恰好跟刘亮在同一天去现场兑奖。这么看来，确实有一张“草花k”是假的，只不过不是刘亮那张。如今刘亮接触嫌疑，警方再次找他时，想起彩票内幕后是既尴尬又觉得好笑，他们对刘亮说：里面除了你，其他人全是托儿……。反观杨永明，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眼看诈不到刘亮，心里开始发慌，所以贿赂了体彩中心的贾安庆主任，贾安庆拿人手短，所以在《焦点访谈》节目中一本正经的“以人头担保”，未曾想自己的一句话成了自己一辈子的笑话。如今，整个案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寒了所有彩民的心。要不是杨永明记错编号，刘亮可能只能中个摩托车，也就不会暴露；要不是刘亮年轻气盛，硬刚体彩中心，这起案件也不会被天下百姓知晓；要不是刘先魁和黄四清伪造“草花k”，杨永明和孙承贵就不会发现有假的，也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忍痛给刘亮宝马和现金；可惜一切就这么巧合，所有的巧合联系在一起，才能查出彩票背后竟然如此阴暗。因为事情实在严重，影响扩散，国家也是头一回听说还能这么干，直接改政策。同年5月，国家体育总局发布《关于严肃查处西安“伪造中奖彩票事件”的通知》，暂停西安即开型彩票销售。5月17日，国家体育总局相关高层一致决定：取消全国范围内停止销售即开型体育彩票。毕竟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西安才这样操作？其他地方会不会同样存在暗箱操作？![]()
同年6月，陕西省体彩中心的工作人员以及公证处人员接受调查；杨永明判19年；孙承贵判17年；贾安庆受贿13万，判13年；副主任受贿3万，判7年；体彩中心负责人受贿9.4万，判11年；伪造彩票的刘先魁和黄四清分别判4年、3年；有人说最可怜的是刘晓莉，做个托儿被判了2年，就因为留了个真实号码。其实刘晓莉也是咎由自取，当她中奖后孙承贵让她领奖，表示两人一人一半，但此时的刘晓莉却不同意，她想吐吞奖品，事已至此谁还看得上那2000块，又有谁能证明她不是真正的中奖者？能有这样的下场只说明一个道理，意外之财不可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值得一提的是，17岁的小伙刘亮因为货真价实凭借运气抽中特等奖，陕西省体彩中心最终宣布补发宝马车和12万现金。7月12日，为了安抚彩民情绪，因杨永明等人作假而被剥夺抽取宝马机会的33人，在西安体育馆重新抽奖，公开公正，最终3辆宝马和现金被其中3个彩民抽走。“西安宝马彩票案”真相浮出水面，该惩罚的人惩罚了，该奖励的人也奖了，只不过彩票问题至今还存不存在造假，没谁知道呢。
今日人物志
愿所到之处皆为热土，所遇之人皆有善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