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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2024年,于中国经济而言是极不平凡的一年。从年初开始,美西方媒体炮制的“中国见顶论”“中国崩溃论”甚嚣尘上,其后时任美国财长耶伦又带头炒作“产能过剩论”,在国际舆论上,中国高度承压。而在国内环境上,股市、楼市仍在调整,内需与消费亟需拉动,稳预期稳信心显得迫在眉睫。现代经济是预期与信心经济,因此唱响中国经济光明论适时提出。
不过,除了在舆论上唱响中国经济光明论之外,更需在行动上唱响。这种行动,未必是重大工程、重大项目,它还可以是一些观念、法律或政策上的首创。譬如40多年前深圳喊出的那句冲破人们思想禁区的“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一句口号胜抵千军。
40多年来,深圳有数不过来的全国首创,从中国首个“经济特区”到首创“先行示范区”,为中国经济发展贡献了无数的深圳经验、深圳智慧,在刚刚过去的2024年,也不例外。窥一斑见全豹,我们撷取了过去一年中深圳颇具代表性的“三个首创”,关乎资本市场、低空经济与人工智能三大焦点,剖析深圳为中国经济光明论所作出的独特贡献。
2024年10月24日,深圳市委金融委员会办公室正式发布《深圳市促进创业投资高质量发展行动方案(2024-2026)(公开征求意见稿)》(简称《行动方案》)。
《行动方案》提出,到2026年,深圳要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基金作用,力争形成万亿级政府投资基金群、千亿级“20+8”产业基金群、百亿级天使母基金和种子基金群;全面激发社会资本活力,力争经备案的股权投资及创业投资基金超过1万家。
除了万亿级政府投资基金群这一数据让人震撼外,《行动方案》中让人耳目一新的表述是,优化提升深圳政府性投资基金引导带动作用,引领发展“大胆资本”。
这是“大胆资本”一词在全国范围内首次提出,迅速成为创投圈和媒体瞩目的焦点,也成为年度经济热词。
《行动方案》指出,以培育引导耐心资本、“大胆资本”服务深圳市“20+8”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集群为主线,以制度创新和市场实践全面引领创业投资深化改革、创新开放,全力创建国内创业投资市场化改革的引领区、跨境投资业务的先行区,创新创业创投生态集聚区和产融深度融合的示范区。在实施路径上,以“大胆资本”引领创投机构投早投小投硬科技,加快基金投资进度,提升深圳市政府引导基金的使用效能,支持国资基金大胆试错,发挥好财政资金的杠杆放大作用。
需要指出的是,深圳首提“大胆资本”并非是突发奇想,也不是仅从自身出发,而是心怀“国之大者”。
根据新华社此前的一则报道,2024年5月23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企业和专家座谈会,听到关于创新与投资的发言时追问:“我们的独角兽企业新增数下降的主因是什么?”
这被称为“独角兽之问”。
所谓“独角兽”,是投资领域定义的一类企业,一般指的是创业10年以内,估值达到10亿美元以上的企业。众所周知,创业是很艰难的,在全世界范围内,普遍来讲,30%的新设立企业撑不过第一年,如果能在10年以内估值达到10亿美元以上,那绝对属于凤毛麟角。尽管有些独角兽企业看起来不过如此,但是在全球市场上看,它们在技术、管理、战略各方面必然是佼佼者。
正因此,独角兽数量是判断一国未来产业竞争力的最直观指标。独角兽的意义,绝对不仅仅在于资本市场,实质上它涉及到一国经济科技未来的命运。
根据胡润研究院发布的《2024全球独角兽榜单》,2023年我国以340家独角兽企业位居第二,不到美国(703家)的一半;与上一年相比,全球新诞生了500多家独角兽企业,我国仅增加15家,不到美国(179家)的1/10。可见,中国独角兽增长放缓、中美之间未来核心技术竞争力差距存在扩大的趋势,这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问题。
根据会议通稿的信息,不妨大胆猜测一下,被追问的对象应是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左丁。虽然他如何回答并未公开,但业内人士普遍认为,造成我国独角兽企业新增数量下降,尤其是与美国差距不断拉大的原因颇为复杂,与风投创投市场的持续低迷不无关系。
左丁在2024深圳全球招商大会上亦表示,风投创投在培育独角兽企业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对独角兽企业的投资渗透率高达97%,创投资本不但帮助独角兽企业解决融资问题,还通过投后服务赋能企业拓展新技术和新产品,提升企业市场竞争力。
据统计,2024年上半年,国有控股和国有参股LP(有限合伙人)的出资金额占LP认缴出资总规模的81.2%;前三季度,国资背景管理人新募的人民币基金规模占人民币基金募资总量的比例接近七成。在当前国资已成为我国创投市场主力军的背景下,深圳提出发展“大胆资本”具有很强的针对性。
此前,在传统国资考核体系中,保值增值是一条红线,这让很多国资投资者胆子小了,“宁可错过,不担过错”,导致很多高风险但具有巨大发展前景的项目很难获得资金支持。而《行动方案》提出“支持国资基金大胆试错”“试行财政专项资金‘补改投’”“对于种子和天使等初早期基金,探索取消返投时序进度、资金规模等要求”等措施,通过探索构建容错机制与尽职免责制度,在政策上减少了对国资实施高风险投资的束缚,激励创投机构敢于放开拳脚进行前瞻性和高风险的投资,进一步激发创业投资市场活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深圳提出“大胆资本”,是对“独角兽之问”的一种解答,对全国而言也具有先行示范的意义。
为什么是深圳首次在全国范围内提出“大胆资本”?
有现实和历史的两方面原因。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深圳历来是人民币基金大本营,也是本土创投的风向标之一。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1999年由深圳市政府出资并引导社会资本出资设立,现注册资本100亿元,管理各类资金总规模约4817亿元,是创投业的翘楚。
此外,深圳市创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左丁去年两度参加高层座谈会,足见深圳国资创投的代表性与地位。在2024年5月的那次座谈会上,总书记向左丁发出了“独角兽之问”。2024年9月18日召开的国常会研究了促进创业投资发展的重要举措,指出“要尽快疏通‘募投管退’各环节存在的堵点卡点”,左丁在座谈会上向总理建言献策。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大胆”也即敢闯敢试、敢为人先,这是刻在深圳骨子里的基因,甚至可追溯至邓小平的南方谈话。1992年,1月20日上午,邓小平登上了深圳国际贸易中心大厦的旋转餐厅。听完时任深圳市委书记李灏有关深圳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的情况汇报后,邓小平充分肯定了深圳在改革开放中发生的巨大变化和经济建设的巨大成就。邓小平说:“深圳的重要经验就是敢闯,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他还说:“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
但话又说回来,“大胆资本”,其实不过是回归创投业的初心。创业投资,又称为风险投资,冒险才是正常,避险反而不正常。就算国资有一定的特殊性,也不能凌驾于行业的共性之上。给国资创投放开手脚,也不是纵容其乱来,“大胆资本”不是“赌博资本”,而是应坚持市场化原则,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在这方面,深创投已为全国范围内的国资创投作出示范。
如果说40多年前深圳石破天惊地喊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以及后来的发行新中国第一张股票、敲响土拍第一槌等是“冲破禁区”,那么这一次深圳首提“大胆资本”则是回归常识。
越是外部环境动荡不安、复杂多变,越是要让经济回归常识。通过回归常识、尊重常识、保卫常识来重振市场信心,稳定市场预期,建立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环境和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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