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领顶劲既是立身中正的要素,也是心静用意,提领精神的关键;同时还关系着气息的升降开合和周身的松沉轻灵。因此,把握好顶劲领起,上虚下实,神舒体静地去修炼“将养其神,和弱其气,平夷其形”的太极功夫,才会提高太极拳的水平,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虚领顶劲”又作“虚灵顶劲”,为太极拳练习要领之一。“虚领顶劲”关键是“领”和“顶”字。从字面理解,“领”虚虚上提之意,即顶头悬,悬即头与“颈部”分开之意念,肩颈要有下坠感。“顶劲”比较抽象,什么叫“顶”?从下往上才谓“顶”;劲“发于腿、主宰于腰”、“由腿而脚而腰”从下往上节节贯穿;其“顶”“劲”二字都有“由下而上”之涵义。据此推断:“顶劲”从脊柱寻找劲力传送的感觉,即骶椎、腰椎、胸椎、颈椎依次上传,节节贯穿;即下顶(劲力传送)上领,气贴脊背,力由脊发;“虚领”是在“顶劲”基础上的“虚领”。每当锻炼时,要意想劲力之传送,有命门后撑、喉头回收、玉枕穴后领、头顶上悬、两肩下坠、上拔下沉的感觉,从此寻悟“尾闾中正神贯顶,满身轻利顶头悬”之要领。杨澄甫说:“没有顶头悬,白练三十年”;其“悬”有向下之引力,“顶”有向上之劲力,“悬”与“顶”是太极之阴阳的依存关系,既对立又统一。也有人写作“虚领(灵)顶颈”,指向后顶,颈部微微挨住衣服上领,下颚微微回收,应为“顶劲”的一部分。“虚领顶劲”这些境界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步一脚印练出来的。由针对性局部训练到系统性整体训练,功不离身,拳不离手,日积月累,才能水到渠成。功夫到了,身体就会自然而然表现出来。说到“领”,是身领、衣领还是头领?综合外面众拳友的说法,一共有这三个地方领。假如是身领的话,向上领,只是领了下肢节;向下领,仍然没有头部的要求,那太极拳十要点就缺乏了头部的要求。而且身在中间,两头领的话,用“缩”会比领更明确。所以,虚领顶劲并非只有身领,身领驾驭不了“领”的全部意义。有人将“虚领顶劲”说成“虚领顶颈”,将“领”解释成衣领。因为人的颈部一仰,衣领会贴实脖子;而颈部向上一顶,衣领就不贴实颈部,呈现虚空。但是,人的头部向下俯视时,衣领也是不贴皮肤的,而且不穿衣服或穿无领衣服就更摸不着北了,这样就出现模棱两可不明确,容易误入旁门。因此,劲与颈虽然字与音都只差一点,但几百年都没人指出劲为颈,而且衣领也不足以明确“虚领顶劲”。那剩下“头领”了。无论别人叫你“头领”还是“领头的”,这本身就有“统领”的意思。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头向上领,就将人的整体都领到了。头脑于人的重要性,众所周知。《黄庭经》说:“子欲不死修昆仑”,人身的“昆仑”指的正是头部。上古仙人有“朝游昆仑,暮归沧海”之说。虚领顶劲,是朝游昆仑;“丹田”又称“气海”,气沉丹田,是暮归沧海。一朝一暮是太阳由东起到西落走了一周圈,为一天。人法天地,天人合一是中国养生学经典,太极拳的要求肯定也是人身之阴阳与天地自然之阴阳相和谐统一的。朝属阳,升;暮属阴,降;背属阳,腹属阴;督脉属阳,任脉属阴;领(向上)属阳,沉(向下)属阴;“虚领顶劲”用归象法暗合于“督脉”,阳顶;“气沉丹田”论象契合于“任脉”,阴沉。因此可以说《太极拳论》里所讲的“虚领顶劲,气沉丹田”是走了一小周天。由上可见,“虚领”与“昆仑领”相照应,即为头领。“虚领顶劲”还是类似于还精补脑游昆仑的一种境界,境界越高,气血周天循环越通畅良好,清理防碍人体健康的因素之能力越凸出,身体里各种细胞的新陈代谢功能越优秀,新生细胞的活力四射,人身自然轻松如神仙。研习真太极拳,如同修仙。那头“领”的是什么呢?是“顶劲”。这里的“劲”是太极拳的劲,依《太极拳论》所言:“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由脚而腿而腰,总须完整一气”。也就是说,“劲”是从脚开始一节节向上贯穿,充满周身无断续的整体劲。《十三势行功心解》说:“行气如九曲珠,无往不利;运劲如百炼钢,何坚不摧。”行气运劲如九曲珠,对应人体九大关节,劲是通过踝、膝、胯、腰、背、颈、肩、肘、腕九大关节相互传递的。顶劲,也正是这九大关节相互作用的产物。字面上的“虚领顶劲”理顺了,那怎样落实到身体上呢?俗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得法,到老是个傻。”有太极拳名家言:“一分松,一分功,松到最后是真功。”当各个关节相对放松,受地心引力影响,会一节节坠下来叠在一起,骨节与骨节相叠处自会形成顶劲。松沉功力深厚到整体的重力能一致降至脚底,上虚下实时,才能做到入地扎根,立如平准。行功走架时,一领劲,就通过各个关节一节节传送上去,一静则百骸皆静,一动而全身无有不动。如同古代灌溉水车,一摇轮把,水就从水池里通过水轴一节节抽上来,聚而为用,佐证了《太极拳论》所言的“活似车轴”。那为什么不“实”领顶劲,要虚领呢?用力则实,实了重心就会向上飘,失却稳健。而且实领血气难免冲聚于脑,于身体无益。下已有顶劲,上再实领,就过分了,亢龙必有悔。“虚领”才是平衡阴阳之道,同时又与太极拳十要之一“用意不用力”心心相映。当然,“虚领顶劲”所领所顶的最主要部分,是人体的椎关节:颈椎、胸椎、腰椎、骶椎、尾椎。脊柱神经连接着全身的重要器官,脊椎保护着五脏六腑,那26块椎骨顶起了人身,让人成为直立行走型动物。太极拳要求的“立身中正”,讲的就是整条椎骨的中正,无椎领顶,立不了身。太极拳十要对身体的要求,可以说是为整条脊椎服务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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