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第一个获得“教师资格证”的动物老师是谁吗？
图片：blog.mangotours.com
没错！就是这种只有几毫米长的蚂蚁。
1992年，科学家制定了动物界“教师资格证”的三大考核标准：
教师在学生面前改变平时的行为
教学需要付出成本
学生在经过教学后能更快获得技能
没想到，直到2006年，人们才第一次证实了符合这三条标准的动物：切胸蚁(Temnothorax albipennis)。
教导有方的切胸蚁
切胸蚁老师教授的技能是“认路”。与大多数蚂蚁不同，切胸蚁认路不是靠化学物质，而是通过记住垂直地标，就像我们旅游时记住建筑一样。所以，如果切胸蚁发现了美味，想要把食物的位置告诉同伴，没法只是留下信息素，而是需要采用教学手段教会同伴路径。
图片：blog.mangotours.com
切胸蚁的教学采用VIP一对一授课，老师全程亲自指导，与学生实时互动，具体教学方式称为“串联跑”。
首先，切胸蚁老师招来一个切胸蚁学生，让学生跟着走。老师每向前走一点，就会停下等待学生记住地标。在记地标的过程中，学生总是兜兜转转，老师则会耐心等待或相随，以防学生跟丢。在学生学会从巢到食物的路径后，还要回头走一遍食物到巢的路，以便掌握巢与食物的相对位置。
老师与学生。 图片：Nigel Franks & Tom Richardson, 2006, Natue
“串联跑”教学虽然免费，但是却需要老师付出成本。研究发现，不带学生的切胸蚁从巢到达食物的速度可以快4倍。更长的时间则意味着老师面临被捕食的危险。但老师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经过学习的学生可以比独自搜索更快找到食物，因为它们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知识：食物的位置和巢穴周围的环境。学成之后，学生也可以成为一名教师，教会另一只切胸蚁。
图片：Alex Wild
在学习过程中，切胸蚁老师还会通过触觉信号评估学生知识的掌握情况，再进行下一步教学。换句话说，每次继续学习之前，老师都会等待学生轻拍自己（的屁股）以确定学生掌握。并且，老师还会根据两者距离来判断前进的速度。
切胸蚁学生通过拍老师大腿或屁股表示掌握了。图片：Norasmah Basari & N. Franks
老师耐心，学生也不负期望。切胸蚁学生绝对称得上学霸。研究发现，切胸蚁学生返回巢穴的路径并不复制串联跑的路线，而是走了一条比老师教的更快、更直线的路径。这是它们自己对所获得知识的理解。
授人渔 vs 授人鱼
切胸蚁的手把手教学确实费心费力，所以有时它们也会转变教学策略，从“授人渔”变成“授人鱼”。
这个教学转变通常发生在切胸蚁搬家的过程中。切胸蚁的家建造在岩石的裂缝中，由沙砾和小石头筑成的墙包围。这样的家大多是危房，所以切胸蚁经常搬家。一旦有一只切胸蚁发现合适的新家，它们就考虑举家搬迁。而这只背负家族未来的切胸蚁，就需要考虑怎么把一大家子以最快的速度带到新家。
实验中的切胸蚁们被标上了颜色。图片：Alex Wild
通常，这只切胸蚁会先通过“串联跑”教会一些伙伴新家的路线。但这样的一对一教学显然效率太低。于是，当足够数量的蚂蚁通过“串联跑”掌握了路线后，切胸蚁群就会选择将“授人渔”转化为“授人鱼”。已经掌握路线的切胸蚁，会直接背起没学过路线的伙伴奔赴新巢。但由于被背起的切胸蚁是向后看的，所以它没法学会这条路线。
切胸蚁在搬家时抱起同伴或幼虫。图片：
Norasmah Basari, et al. 2014, The Science of Nature
那被授以渔的切胸蚁是随机挑选的吗？并不是。研究发现，有经验的切胸蚁比没有经验的年轻切胸蚁更有可能参与到“串联跑”的教学活动中，无论是作为老师还是学生。这也许在告诉我们，当能学的时候就赶紧多学吧，不然日后的学习机会也轮不上你了。
一对师徒在走路。图片：Wikipedia
长久以来，科学家认为教学需要复杂的认知能力，是人类的专利。但自2006年以来，人们认证了猫鼬(Suricata suricatta), 斑鸫鹛(Turdoides bicolor), 壮丽细尾鹩莺 (Malurus cyaneus) 和切胸蚁等动物的“教师资格”。越来越多的“认证”动物老师告诉我们：作为一种通过社会学习传递信息的方式，教学无疑是有效的，是一种被大自然选择的进化行为。但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对于每个老师来说，教学是有成本的，是辛苦自己，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人，贡献社会的伟大行为。
切胸蚁教学中。 图片：Stephen Pr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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