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耶克 | 战后崛起的日本:制度与市场的力量

学术   2024-11-28 23:18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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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日本的精英和普通民众都对国家的发展充满了深深的焦虑。他们认为,作为一个资源匮乏的岛国,日本无法像英国、美国、法国那样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天然资源的有限性被视为掣肘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这使得日本感到在国际舞台上无法与西方列强竞争,从而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和对发展的迫切需求。

生存焦虑与一地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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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日本残忍的不惜发动对外战争企图打开生存空间。结果,不仅全世界由此陷入严酷的人道主义灾难之中,日本自身也受到了重创。二战末期,盟军对日本主要城市进行了大规模的空袭,特别是对东京、大阪、名古屋等重要工业中心的轰炸,摧毁了大量的工厂、交通和通信设施。许多城市被夷为平地,经济活动几乎完全停滞,工业生产能力大幅下降。此外,二战期间日本共损失约260万人,其中80%是男性青壮年。这些人是国家不可或缺的建设力量,他们的牺牲导致日本在人口结构出现严重失衡。此外,大量具备知识和技术的精英也在战争中丧生,对日本战后的重建和发展造成了巨大影响。

战后的恢复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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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至1990年间,日本成功实现了经济的腾飞,从一个战后废墟中的国家跃升为全球经济强国。

以 1990 年美元购买力当量计算,1945 年,即第二次世界大战投降的那一年,日本的人均 GDP 为 1,346 美元,仅为美国同年数字的 11%,仅为日本本身在 1940 年(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一年)人均收入的 47%。

到 1956 年,日本实际人均 GDP 恢复并超过战前1940年的水平。在恢复期(1945-56 年),人均 GDP 以平均每年 7.1% 的速度增长。复苏之后是快速增长时代。如图所示,日本再次开始向英美靠拢,其速度远远超过战前。

1973 年,日本的人均 GDP 是英国的 95%,是美国的 69%。那是所谓的快速增长时代的最后一年,但日本经济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继续以相对快速的速度增长。到 1991 年,也就是“泡沫经济”的最后一年,日本的人均 GDP 是英国的 120%,是美国的 85%。

市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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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仍然面临自然资源匮乏的限制,叠加存量资本、人力资本遭到重创,二战后的日本却以和平的方式实现了战争不曾实现的目标。这主要归功于以下几个因素:
一、自由市场的恢复与发展
战后,日本放弃了战争时期的中央计划经济,转而重建了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体系。市场机制的恢复使得资源能够根据供求关系和价格信号有效配置。尽管缺乏自然资源,日本通过参与全球自由贸易,从国际市场获取所需的原材料和能源。这种基于市场的资源配置方式,比起通过战争掠夺,更加高效且可持续。
二、政府职能的重新定位
战后日本政府的角色发生了重大转变,政府不再过度干预经济活动,而是专注于建立良好的法律和制度环境,维护市场秩序,保护产权和契约的执行。有限政府的存在减少了对市场的干扰,使得企业和个人能够自由地从事经济活动,激发了经济活力。
三、个人自由与企业家精神的激发
和平宪法激励了企业家精神的发挥。企业家们能够自主决策,追求自身利益,在竞争中提高效率和技术水平。这种自主性和创造力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
四、法治和稳定的社会环境
和平和法治的确立,增强了社会的稳定性和可预期性。法律保障了产权和合同的执行,使得经济主体能够信任地进行长期投资和合作。这种稳定的制度环境吸引了国内外的投资,促进了经济发展。
五、国际贸易与全球分工的利用
日本积极融入全球经济体系,参与国际分工。通过专注于自身具有比较优势的制造业和技术密集型产业,日本在全球市场中获得了巨大的发展空间。出口导向型经济使得日本能够从全球获取资源,同时将高附加值的产品销往世界各地。
六、价格机制的有效运用
市场价格作为信息载体,反映了资源的稀缺性和消费者的偏好。日本企业通过价格信号,调整生产和投资决策,避免了资源的浪费和错配。这种自发的调节机制,比起中央计划更为灵敏和高效。
七、教育和人力资本的投入
日本高度重视教育,提高了全民的素质和技能水平。人力资本的积累弥补了自然资源的短缺,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和创新能力。
启示
日本战后之所以能够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实现富强,根本原因在于他们选择了尊重个人自由、发挥市场机制作用的道路。自由市场经济使得资源得到有效配置,个人自由和和平制度激发了社会的创造力和活力。
相比之下,依靠战争和政府干预来获取资源和发展经济,不仅代价高昂,而且效率低下,最终无法持续。这一历程充分证明了自由、法治和市场机制对国家繁荣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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