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看了B站的毕业晚会,开场是多巴胺告五人,结尾是林俊杰的《那些你很冒险的梦》和全场合唱的《last dance》。
“那些你很冒险的梦,我陪你去疯。”这句歌词的挚爱程度,只有林宥嘉的“或许只有你,懂得我,所以你没逃脱。”得以媲美。
一年就这样过去了50%,滋滋滋,家里放了一个日式摆钟,秒针啪嗒啪嗒顺时针走动的时候,我仿佛能听到时间这个小偷溜进我的夏天,我的家里,我的身体。
我喝了一瓶诱惑7号接骨木味道,又喝了一瓶凑单买的诱惑1号蜜桃味儿。后者更甜腻,像极了雨夜会有的黏腻感。
我讨厌杭州的夏天,永远黏腻,永远湿漉漉又突然大太阳没有边界感。
也讨厌到了每年最热的顶峰,在7月1号这一天,到了十字路口,一边是回忆,一边是未来,均匀地分布在当下。
我也讨厌时间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让对日子更具备生命力的我没有得到一些偏爱。
就像不再年轻也会均匀地分布给每个人。
不再年轻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开始接受自己是个普通人。
据说普通力已经是某种社会学的专业用语,由日本静冈经济研究所的主任研究员长村敏孝提出的词条:
或许曾经很期待高光时刻,在798做发布会也好,营销出来几十万的畅销书也好,咬着牙一定要在分手后完成独立女性买房也好。前几年活得太用力了,总觉得要在赛跑中赶过同龄人,后来发现这场比赛超过别人是多巴胺,要跑到终点拼的是内啡肽。
每个人的赛道长度不一样,评判规则不一样,比到最后,你发现队友不过是许多年轻正中眉心的另一个自己。
在这个春天来临的时候,我接受了一份坐班的工作,不再幻想自由和远方。
一种叫做normal people 的状态运用在我身上,如果很疲惫就休息,如果想去看海就出发,如果不开心就自闭,我不考虑一年后的事情,我在乎这一天我有没有过得满意。
Flomo上有一个标签是#今天做了什么#,已经有109条内容。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我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借用我很喜欢的博主的话:
以为自己喜欢过dramatized的“欲望都市”生活,恍然间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茶米油盐酱醋茶的简单美好。
三十岁没有变得更世故,反而变得更渴望清澈。
越长大,越柔软。
我接受很多事我做不到,很多事我改变不了。
譬如吃多了变胖,年纪大了减肥变得麻烦。
好像之前跑步的时候背上有好多包袱,承认做不到的时候,就有了一次减负。
室友因为家里的一些事回了老家,大概有十来天的时间我会独自度过,妈妈发来一个视频,是她带着外婆去输液的画面。
时间在老人身上的侵袭更具体,是皱纹,疾病,还有离开。
身上的汗毛开始变长,黑眼圈越发明显,法令纹也开始对抗不住地心引力。
30岁了,距离成为社交媒体上的高龄产妇还有五年,这个是跟闺蜜聊天时得知的,在相亲中30岁的另一种意义。
女性在相亲市场是被年龄推着走的,作为被打量审视权衡的客体,一个具备“生产”机能的容器。
在《伦敦生活》里一个大龄女性跟菲比聊天:
男人则不用,他们的痛需要自己寻找,所以他们编造了上帝啊地狱啊的说辞,让自己能自惭能有所痛楚。他们还会打仗,就是为了让彼此痛楚。
而我们的痛苦一直都在,等到绝经期来了,它是世界上最他妈幸运的事,虽然变得精致也不会有人再撩你。
但你自由了,不再是一个生育机器,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白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糟糕的事都有它更好的一面。
我买了新的玩具,约会和恋爱对我来说已经降低了优先级,随着一起降低的,还有妇科病的几率。
我开始从学习里获得乐趣,学习一门新的技能,学习占星,life coach ,还有拳击。学习代替了一部分消费主义对我的侵蚀。
如果生活是一个放风筝的过程,不一定要跑着放啦,走着也可以,躺着也可以。毕竟放风筝这回事,你的姿态和有没有风同样重要。
如果这只风筝飞不起来,说不定是天气不好而已。
2023年上半年,你那里天气好吗?
(拍摄于下班时)
七天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