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62岁陆小曼去世。一年轻人闻讯赶来，见四下无人，迅速解开陆小曼的衣扣，眼前的场景令其惊愕不已，忍不住感慨：凉薄之人终究没有好下场……
这个年轻人，便是翁瑞午的长女翁香光。
陆小曼是母亲的情敌，翁香光本该恨她。可翁香光还是帮她换新衣，戴假牙，送她体面离开。
翁香光对陆小曼的感情，由始至终都很复杂。
第一次见到陆小曼时，翁香光只有10来岁。那时，擅长中医推拿的父亲，是陆小曼的家庭医生，几乎天天上门去为陆小曼推拿。
一开始，翁香光只当父亲是热心，可很快就发觉不对劲了。父亲不仅为陆小曼按摩，还经常送她名画，博她欢心。
更糟的是，父亲还教会陆小曼抽大烟，从此两人常常“一榻横陈，隔灯并枕，吸食大烟”。
翁香光察觉出其中的暧昧气息，隐隐觉得不安。
果然，东窗事发了！
当时的《福尔摩斯》报，刊出了一篇名为《伍大姐按摩得腻友》的文章，含沙射影地传播翁瑞午和陆小曼的绯闻。
这篇文章的用词非常不堪：
“大姐觉得从未有这般舒适，不禁星眼微扬，妙姿渐热。祥甲那里肯舍，推心置腹，渐渐及于至善之地，放出平生绝技来……”
翁瑞午和陆小曼是红男绿女，并不在乎这些流言。可有一个女人却被伤透了心，那就是翁香光的母亲。
翁香光的母亲是旧式女子，嫁给翁瑞午后，相继生下5个孩子。
她每天起早贪黑，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翁瑞午和5个子女的衣服，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她任劳任怨，只希望有个安稳的家。可这篇报道，让她知道了丈夫的移情。
翁香光天真地安慰母亲，父亲只是一时糊涂，很快就会回归家庭的。可事情的发展令她始料未及。
1931年，徐志摩不幸英年早逝。翁香光心想：完了，恢复了单身的陆小曼，对父亲来说诱惑更大了。
果然，有一天，父亲照常去陆小曼家“报到”，深夜2点才准备走。
他在楼下徘徊了很久，对陆小曼说：“汽车有点毛病，我还是自己在二楼的烟榻上凑合一夜得了。”
陆小曼没有拒绝，径直上三楼去睡。父亲便在二楼睡了一夜。
这件事被徐志摩的老父亲知晓，他差人送来最后的300元，意思是既然陆小曼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徐家就不再资助她的生活费。
父亲气极，索性搬到三楼去住，正式和陆小曼同居。
这意味着，翁香光的母亲彻底被抛弃了，从此越过越苦。
母亲每月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生活费少得可怜，日子过得紧巴巴；陆小曼却大把挥霍父亲的钱，过精致的生活。
物资紧缺的时期，每次香港亲戚寄来副食品，父亲都只留十分之一给家里，其余全部送给陆小曼。家里5个孩子都不够分，母亲自然无福享受。
翁香光一边心疼母亲，另一边又不敢违逆父亲，只能和陆小曼维持表面的来往。
偏偏陆小曼对她特别好。
陆小曼时不时会送翁香光衣服，还会带她出去郊游、听戏。翁香光结婚时，陆小曼还送了她全套欧洲定制的高级浴具。
这段时间，翁香光虽然心疼母亲，但陆小曼的善意和用心，让她恨不起来。
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翁香光对陆小曼彻底怨恨。
1952年，母亲在常年压抑和缺爱中郁郁而终，年仅52岁。
翁香光恍然醒悟：如果不是陆小曼霸占父亲，抢走原本属于母亲的幸福，母亲就不会这么凄凉度日，以至过早离世！
从那时起，翁香光心头对陆小曼充满无法消解的恨意。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提出续娶陆小曼，翁香光坚决反对。父亲没办法，只能继续和陆小曼不婚同居。
翁香光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恨陆小曼，可她错了。
1955年，父亲和28岁的义女关小宝发生关系，生下私生女，被判入狱2年。出来时患上严重的肺病，钱也没了。
当时所有人都劝陆小曼和父亲划清界限，以免受牵连。况且他已经没钱，又一身病，留下来也没好处。
然而，陆小曼不仅没离开，还不顾感染风险贴身照顾父亲。
她说：父亲供养了她这么多年，这个时候离开，便是不仁不义，她做不到。
那段时间，翁香光经常看到，陆小曼衣不解带守在父亲床边，夜深了也不肯去睡。
她就这样坚持照顾父亲，直到1961年父亲去世。
也是在那段日子，翁香光对陆小曼的恨意渐渐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感激，感激她对父亲的不离不弃，给了父亲最后的安慰。
因为这份感激，翁香光主动照顾起陆小曼的晚年，给她送钱、送食物。
1965年，62岁陆小曼在医院病逝。
翁香光闻讯赶来，发现她的衣服破旧到棉絮都露了出来，不仅感慨：风光了大半辈子的名媛，离世时竟如此凄凉，可悲可叹！
陆小曼无儿无女，生性善良的翁香光，充当女儿的角色，为她穿戴整齐，送她体面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陆小曼临终前，曾将一大箱书画遗产，留给堂侄女陆家麟。
照顾了她晚年的翁香光，则没有得到半点东西。
到了2023年，105岁翁香光走到人生尽头，回望过去种种，早已看明白：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大概是翁家父女，上辈子欠了陆小曼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