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9日,浙江嘉兴市洪合镇的环卫工人老张,像往常一样,与工友一同清理河道。当清污船开到迎春桥下时,一个编织袋引起老张的注意。编织袋长70公分左右、宽约40公分,基本被填满,但形状凹凸不平。顺着老张手指的方向,老张的工友齐刷刷地朝编织袋望去。“拉过来看看。”说话间,老张的工友用清污的钩子钩住编织袋。编织袋异常沉重,工友一使劲,便将编织袋划出个口子。眼前的景象让几人毛骨悚然,稍显镇定的老张,随即向当地派出所报案。编织袋中是一名女性尸体,全身裸露,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只有手指上鲜艳的美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凄惨的光芒。然而,经过河水的浸泡,死者已经面目全非,通过简单的面部识别,无法达到目的。民警们只好将希望寄托于专业的技术检测,不过,由于案发时间段天气恶劣,加之死者被抛尸河道,受到气温、水流的双重影响,尸体全身肿胀且高度腐败,技术人员短时间内也无法明确死者的身份。就在大家束手无策时,一个现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死者的十个手指上,美甲图案非常瞩目。特别是大拇指上,还有用水钻贴成的蝴蝶结形状。另外,死者染着一头黄发,纹了眉毛,属于有鲜明特征的人员。如果去附近美甲店走访,会不会获取到死者的身份信息呢?办案民警心怀希望,随即展开行动,对周边几个乡镇的美甲店进行走访。然而,走访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没有任何店主对死者有印象。有美甲店店主表示:“死者所做的美甲,不属于流行款式,很少有人做,价格也比较低廉。”基于这样的说法,办案民警推测,死者的生活档次应该比较低。这时,技术人员传来消息,经过进一步检测判断,死者的年龄为18岁到30岁之间;根据骨骼特征判断,死者属于南方人,尤其是云贵川周边可能性比较大。年轻女性、不是本地人、生活档次较低,种种条件显示,死者非常符合外来务工人员的形象。办案民警立即对全市范围内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展开调查,重点排查外来务工人员的行踪。与此同时,民警在小区、工厂等人群密集处,张贴印有死者模拟画像和美甲的悬赏公告,期待有群众认出死者。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在春节期间返回老家后,不再来当地务工,这给民警的排查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时间一天天流逝,虽然不时有新的失踪人口上报,可经过排查,这些失踪人口都被一一排除。既然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民警决定转换思路,寻找其他线索。据观察,包裹死者的编织袋与普通编织袋有所不同。它有2个对称的、0.7厘米的圆形小孔,2个小孔的形状非常规整,属于机器打印的小孔。普通的编织袋一般不会有这种小孔,这种编织袋一定有其独特的用途。通常来说,嫌疑人作案后,心慌意乱,很少会做出严密部署。他包裹尸体、抛尸河道,应该会选择简单易得的编织袋,而不会大费周折地从远处寻觅编织袋。这种特殊的编织袋,很可能与嫌疑人的生活密切相关,是凶手随手可得的。找到编织袋的来源,也许能找出凶手。围绕编织袋这一重要物证,民警再次对周边几个乡镇进行走访,询问编织袋的可能来源。很快,有群众向办案民警反映,当地许多羊毛衫生产厂家,大量使用类似的编织袋。编织袋上两个圆形小孔的用途,是将羊毛衫包装好之后,将气体排出。这说明,作案地也许就在附近,并且凶手很可能从事羊毛衫加工的工作。只不过,因为这种编织袋在当地羊毛衫工厂十分普遍,而羊毛衫厂的工人又数量庞大,警方仍旧无法确定具体的作案地点和嫌疑人。为了找到新的突破口,警方仔细对事发点的河流进行了分析。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清洁工每天都会按时清理河道垃圾。据此推测,尸体极有可能是当天被抛尸于此,或者是从河流北面顺流而下,被河道拦截。为了查明凶手究竟是在何处抛尸,侦查员乘船逆流而上,将沿线的监控视频一一拷贝,逐个浏览。可是河道位于乡村,周边监控设施异常匮乏。在有限的视频资料中,民警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直到2018年3月28日,一个女子来到洪合镇派出所求助,始让这个案件有了新进展。“从三月初到现在,已经失踪十多天了啊,电话微信都联系不上她。”报案女子称,她与表妹小红都是云南人,同在嘉兴打工,但最近她怎么也联系不上表妹。失踪十多天、云南人,办案民警心中嘀咕,报案女子的表妹,会不会是河道中发现的死者?“别着急,你先描述一下,你表妹的体貌特征和工作情况。”“我表妹小红今年23岁,身高160cm左右,之前在一家足浴城上班,后来在一家作坊店工作。”小红的特征与死者非常相符,民警随即拿出打印的悬赏公告,让报案女子比对。当看到悬赏公告上的美甲图案时,报案女子情绪十分激动,差点晕厥过去。原来,半个月前,报案女子与表妹小红一同前往美甲店做美甲。而小红所做的美甲图案,与悬赏公告上的一模一样。为进一步验证,侦查员立即前往云南,采集小红父母的DNA,与死者进行比对。结果显示,死者正是小红。女友离奇失踪,下落不明,张亮作为男友不仅没有报案,甚至还告诉邻居,“小红已经离家出走,不会再回来。”只不过,当民警赶到出租屋时,张亮已经搬走,住进了新的租户。经过一番摸排工作,民警在另一处出租屋内找到了张亮。当时张亮眼神闪躲,哆哆嗦嗦地问:“我又没犯法,你们警察来干什么?”民警没有言语,将悬赏公告展示在张亮面前。张亮心理防线崩坍,瘫软在地。审讯室里,张亮戴着冰冷的手铐,声泪俱下地供述了杀害小红的前因后果。张亮一人照顾孩子分身乏术,他渴望重新娶妻,能有个女人持家。小红当时在上海打工,也有两个孩子。她与丈夫分居多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在亲戚的撮合下,一年前,小红来到嘉兴,开始与张亮同居。张亮在嘉兴一家小型羊毛衫厂做计件工,收入微薄,为人吝啬。虽然与小红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但张亮却不愿为小红花钱。初来乍到,没有工作的小红无力生活,更何况她每个月还要给在云南的女儿支付学费生活费,小红迫切需要一份工作。此前,小红在上海足疗店上班,因为有相关的经验,她便计划重操旧业。在张亮狭隘的想象中,小红在足疗店上班,从事的是不正当的工作。彼时,小红作为他的女友,如果还从事这样的工作,一定会让张亮被朋友看轻。张亮不仅不同意小红前往足疗店上班,还利用微信和QQ,将小红与自己的聊天记录发送给小红的亲友。亲友得知这件事后,认为小红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对张亮的怀疑嗤之以鼻。但由于不便插手二人的感情,亲友们全都缄默其口。在张亮的强烈反对下,小红只得在嘉兴的一家作坊店找了份工作。小红忍不住向张亮抱怨:“我之前在上海,3天去一次酒吧,可好玩了,跟你在一起后,连KTV都没有去过。”小红无心的抱怨,让张亮心中非常不满,他认为“作为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在外酒绿灯红。”性格的差异、经济的窘迫,让两人之间摩擦不断,但张亮没有提分手。张亮的身体和心理都已经离不开小红,何况他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需要有女人照顾,张亮依然期盼着能早日与小红结婚。“过段时间,我们结婚吧?”一天下班回家,张亮试探地问小红。张亮无法确定,在重重矛盾下,小红是否还会选择与他相伴一生。不出所料,小红犹犹豫豫地回答:“我不确定嫁给你。”他只想将小红牢牢掌握在手中,而小红因为生活不愉快,多次想要离开嘉兴前往上海,都被张亮发现,苦苦挽留。感受到张亮想要改正的态度,小红每次都软下心来,与张亮返回出租屋。然而,张亮的改变总是昙花一现,不久后又恢复到刻薄的样子。“你总是这样偏激,我要回上海上班。”争吵中,小红责怪张亮将他的无端猜忌在亲友面前四处张扬,让她无法做人,并质问张亮:“在足浴店做过,就一定是坏女人吗?”沉默良久,张亮明白二人的观念有着天壤之别,决定不再与小红纠缠,无力道:“那我们分手好了。”然而,张亮没想到的是,小红虽然答应分手,但同时表示要找自己的男性朋友报复张亮。张亮心中早已积压太多怒气,小红威胁的语气像一个火星,瞬间引燃了张亮满腹怒火,他骑在小红的肚子上,双手用力掐着小红的脖子,不断重复着:“报复我,你也别想活。”小红艰难地发出声音,苦苦哀求:“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掐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小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此时的张亮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张亮心中惴惴不安,他还有孩子要照顾,孩子已经失去母亲,不能再失去父亲。为了孩子,张亮产生掩盖罪行的想法,他决定将小红的尸体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思考许久,张亮终于想到,他3年前上班的附近有一条河流。如果将尸体丢进河道,是不是尸体就能顺水而下,从此消失?张亮随手拿起从工厂拿回的羊毛衫包装袋,将小红衣物脱去,装入其中。当晚9点多,张亮用三轮车将尸体运往河边,抛入滚滚河水中。处理完一切,张亮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那间出租屋,并对周围的人说“小红离开了他。”张亮原以为,事情天衣无缝,直到警方的悬赏通告遍布大街,张亮才知道:“他还债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此后,张亮一直在惴惴不安中度过。所以,当看见警方拿出的悬赏通告时,他一下就怂了……推荐阅读:河南马庄村灭门案,八岁孩童都没放过。
关注“韦一同说”公众号,后台回复大案,获取南大碎尸、洛阳性奴、蓝可儿、朱令中毒、劳荣枝、消失的夫妻、孙小果等案件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