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高于1882年2月前往阿尔勒,从此对日本画家的崇拜愈发严重。同致提奥信中多次提及日本:“然后我也希望在这个可爱的地方,其他画家的地位会上升,像日本人对他们的画家所做的那样,向这方面努力还是不错的…你已经有了它的素描,我在房子里完成了整个作品。这会向你展示,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像日本印刷画那样,画出所有这些作品的小图片”(1885年5月)。
“我已经在画室里布置好了日本木版画以及杜米埃、德拉克罗瓦和杰利柯的绘画作品…最普通的日本印刷画,即使色彩单调,对我来说它们也会因同样的理由得到与鲁本斯和委罗纳作品同等的赞赏。我完全知道它们不是原创性的艺术,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理由一幅画仅仅因为原创性而受到赞赏。
如果我对一个严肃的日本绘画收藏家说,我非常欣赏日本木版画,5苏一幅吧,他很可能会有些吃惊,会为我的无知和低级品位感到遗憾。就像曾经某段时间,欣赏鲁本斯、约尔丹斯和委罗纳的作品会被认为品位低下。
我确信自己的生活不会因自己在房子里感到孤独而结束,在那些冬天的坏天气里,在那些漫长的夜晚中,我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来做。如果我们研究日本的艺术,我们就可以发现一个明智、冷静且有天赋的人在花费时间做些什么。
他是在研究地球和月球之间的距离吗?不是!他是在研究俾斯麦的政治吗?不是!他在研究一片草叶,但是这种草能引导他画所有的植物,然后是季节和宏伟的风景,最后是动物以及人物画。这就是他消耗生活的方式,生命太短暂以致不能做一切事情。
这些单纯的生活在自然之中,就好像他们自身也是一些花朵的日本画家,难道他们所教会我们的不是一种真正的宗教吗?像我这样的人,不变得开心起来就不能研究日本艺术,但我们却无视传统世界中的教育和工作,回归到自然之中。
我羡慕日本人对他们工作的清晰把握,这从不让人感到无聊,也不会显得事情被完成得太匆忙。他们的工作和呼吸一样简单,他们以确定的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人物,就像穿背心一样容易”(1888年,日期不详)。
“即使在南部生活非常昂贵,也要考虑下:我们喜欢日本绘画,我们感受到了它的影响,所有印象派画家都认同这一点。然后为什么不去日本呢?也即是说,与日本有同样感觉的地方,是南方。这里的蝗虫与家里那边的不一样,却和你在日本素描书中看到的那些很像,这些蝗虫叫得像青蛙一样大声。
独自在这里生活是不明智的,你不久就能感受到它。一个人的视野也在变化,你会用更日本化的眼光来看待事物,你对颜色的感觉也会不同。日本画家画得非常快,就好像是一道闪电,因为他们的神经更敏锐,他们的感觉也更简单。
我才到这里几个月,但你能告诉我,在巴黎我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画好船的素描吗?即使是没有框架,我现在也能够不加测量地做到这些,仅仅是让我的画笔自由挥洒. 在这里我的生活越来越像日本画家的生活,像一个可爱的手艺人一样亲近自然”(1888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