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注:被控制,是一种难以摆脱的梦魇。
每个工作日早晨,我都会在地铁站看到那个孩子和她的母亲。他们的上学和上班路线与我重合,于是,这母亲对孩子极端控制的严苛生活逐渐在我眼前铺展。
一大早,小楠总是跟在她母亲身后,步伐间距精确到厘米。我曾看见她母亲从包里掏出长尺子,随机抽查小楠的步伐是否符合标准,那一刻,整个车厢的人都为之一震。
在地铁上,小楠吃早餐的过程像是精密的仪式。母亲严格要求她每四口饼之后,喝一口牛奶,每一口饼要咀嚼 20 下。母亲在一旁冷冷地数着,仿佛这是某种不可打破的规则。
“你现在应该在 25 秒内吃完这些,”母亲低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温情,“接着开始读书,记住,XX 站之前必须读完两页。”
每当小楠机械地回应“是的,妈妈”时,我的心里总是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母亲要求她只能说“是的妈妈”。她的眼神黯淡,仿佛生活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母亲不允许孩子盯着任何电子屏幕看,也不允许孩子旁座乘客看手机。一天早晨,旁边的乘客刚掏出手机,母亲立刻和小楠换了座位,不允许小楠看到电子屏幕。她厉声道:“再看你眼就瞎了!”
有一次,车厢里的另一个母亲提到了她孩子蛙牙的问题。小楠的母亲自豪地宣称:“我家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没吃过任何糖,不用担心糖尿病和蛙牙。”
每天早晨 5 点半,小楠就得起床,晨读、跑步,然后乘地铁。中午下课后是补习班,晚上继续上课到十一点。她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只能说“是的妈妈”,不允许有任何非必要的交流,甚至包括同班同学。一天的作息像是被编写好的程序,丝毫不差。
小楠今年才小学二年级,可她母亲却自豪地吹嘘说自家孩子从三岁起就这样作息了。她看了看正在地铁上玩手机的我,冷笑道:“像你这样一辈子都没有出息。”
有一天,我听到母亲又在发怒,因为小楠忘记在听到报站后多少秒站起来准备下车。“又忘规矩了?”她厉声责问。
母亲要求孩子每一支笔要用多久。那天,她责备小楠是不是在学校用笔画画开小差了。小楠无辜地说没有,但母亲冷冷地说道:“又忘规矩了?是的妈妈呢?”
更让人窒息的是,母亲不允许小楠和任何其他人有非必要的交流。一天,我听到母亲质问小楠:“我昨天接你放学看你和班里 XXX 有说有笑,那是和学习有关的事么?是不是又干了和学习无关的事?”
有一次,小楠的母亲提到学校的计算机特长课,嘲讽道:“不就是找个借口玩游戏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没了电脑还活不了了?”小楠辩解说一次都没上过,还不知道这课教的是什么。母亲却冷笑着打断:“长大了会顶嘴了是吧?是的妈妈呢?”
同站上车的乘客对我说,他见过这对母子好多次,母亲连售票机都不让孩子用,只允许在人工窗口买票。
通过这位母亲的话语知道,晚上十点的补习结束后,小楠回家还要完成补习班布置的作业和母亲布置的加强题。她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过七个半小时。有一次可能小楠起床慢了,母亲就在地铁上冷笑着责备道:“天天懒得和猪一样,12 点就躺床上睡了,睡死你算了。”
这样的生活,让我心里总是泛起一阵阵不安和无奈。小楠的每一步、每一秒,似乎都被她母亲严格控制,毫无自由可言。她的生活,就像这地铁的轨道,毫无偏差地运行在母亲设定好的轨迹上,令人窒息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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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吴浚年律师,广东邦仁律师事务所合伙人,2000年毕业于广东财经大学法学院法学专业,2000年至2005年在中国银行中山分行从事法务和不良资产管理工作,2004年考取法律职业资格,2006年起在广东邦仁律师事务所执业至今,擅长担任刑事辩护律师、民商法事务、知识产权事务律师。#中山刑事辩护律师 #中山知识产权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