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康熙末年的驱准保藏之战为清前期重大历史事件之一。康熙五十六年(1717),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侵入西藏,杀害拉藏汗,推翻了和硕特贵族在西藏的统治,占踞西藏,并对清政府构成了威胁。面对危机,清政府以振兴格鲁派黄教、驱逐准部出西藏为号召,两次派兵征讨,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终于把准噶尔军驱逐出藏,将西藏地区置于清朝中央政府的直接统治之下。此战对于维护国家统一、保证多民族国家的安全,保持边疆地区的稳定和发展都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康熙五十五年(1716),策妄阿拉布坦以护卫黄教的名义,派遣大策凌敦多布等人率军进攻西藏的拉藏汗。经达木之战后,准噶尔军队攻占拉萨,拉藏汗战死。准噶尔势力侵入西藏,对清朝的边疆安全造成了威胁。
准噶尔军入藏的消息,最早是由驻守巴尔库尔的靖逆将军富宁安于康熙五十六年(1717)七月向清廷报告的。他在率军进攻准噶尔边境期间,曾俘获准噶尔哨兵阿筹拉克、扎堆布二人,他们供称:
“拉藏汗之子娶策妄阿剌布坦之女三年,已经生子;达赖喇嘛、班禅及拉藏之使,俱在策妄阿剌布坦处;闻卜穆之子策凌敦多卜、托布齐、都噶尔、叁都克等率六千兵,去年往阿里克路处,助拉藏汗征卜鲁克巴,至今未回。”
康熙五十七年康熙帝任命皇十四子、固山贝子允禵为抚远大将军,统兵征讨西藏。在这次“驱准保藏”中,康熙五十七年、五十八年,康熙帝曾经派遣一个自称会“法术”的道士去西北清军巴尔库尔大营,以助清军对准噶尔部的军事行动。后来,康熙帝又准备让这位道士对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作法”,企图一举除掉策妄阿拉布坦。这段有趣的故事仅见于《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靖逆将军富宁安奏折中,而不见于其他史书记载。从清初大历史的的角度看,康熙末年清朝“驱准保藏”是这个皇帝最后的特别军事行动,这次军事行动能够最终取得圆满成功,经川藏一线的南路进兵方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南路进兵方略的提出与确立并不会早于清朝首次“驱准保藏”遭遇惨败之时。获悉惨败消息以后,清朝迅速确立南路进兵方略,并随之向西南地区的四川、云南进行大规模军事调动。同时,清朝开始积极经营沿线战略要冲,很快就将其控扼前沿向西推进近1000公里。
这次特别军事行动有近因,也有远因,推源溯始,还要从情僧仓央嘉措聊起。达赖汗死后,本应该是拉藏汗的兄长即位,拉藏汗杀兄自立,即位为汗。从这里可以看出,拉藏汗本身就是政变上位,这颇有苻坚、李世民的风格,可见,他并不是一个软弱无能之人。
然而,在他继位之后,却陷入了与当时的第巴桑结嘉措的斗争中。1679年,桑结嘉措正式成为五世第巴。第巴,就是旧时西藏地方政府管理卫藏行政事务最高官员名称的藏语音译。如果放在古代王朝来讲的话,应该就是丞相。所以,桑结嘉措是当时的二号人物,仅仅处于五世达赖之下。
康熙帝认为策妄阿拉布坦甚为狡诈,不可尽信其言,有可能是去助拉藏汗征伐不丹,可能是去攻打拉藏汗而占据西藏,甚至也有可能是与拉藏汗会合去攻打青海和硕特蒙古。由于康熙帝知道拉藏汗和青海蒙古诸台吉有矛盾,对拉藏汗是否会与准噶尔合兵攻打青海一事也不太放心,命曾经入藏协理西藏事务的赫寿写信给拉藏汗,劝告拉藏汗不要联合准噶尔军入侵青海:
“尔或欲侵戴青和硕齐、罗卜藏丹津,以引导策妄阿剌布坦之兵,亦未可定。尔诚受我主之封,食我主之禄,而侵我边疆之贝勒,我四川等处所有三万兵丁与贝勒戴青和硕齐同在一处,又岂有坐视尔临挪磨浑武巴什、穆鲁斯乌苏等处侵青海之理乎?至彼时,我兵助戴青和硕齐与尔交战,我虽有禁止之文,亦无及矣。”
事实上,康熙帝忽略了拉藏汗擅自废立达赖喇嘛所导致的西藏僧俗各阶层的离心倾向,而且对准噶尔军人数和战斗力估计不足,拉藏汗的处境并不是在好转而是在迅速恶化。由于康熙帝对拉藏汗的实力估计过高,没有及时派军救援,加速了拉藏汗的覆亡。康熙帝对此事是有一定责任的。
当时青藏高原是和硕特汗国时期,西藏是二元政权,即汗王系统与达赖系统。
桑结嘉措性情阴沉,善于玩弄权术,他与准噶尔部的噶尔丹交好,意图引准噶尔部入藏,武力驱逐拉藏汗。然而,当时,康熙皇帝正在和噶尔丹交战,就是我们历史书中所学的三征噶尔丹。
1697年,桑结嘉措主持了仓央嘉措的坐床典礼,但掌握实权的依旧是桑结嘉措。桑结嘉措的权力欲望太大,五十达赖早就去世十多年,他隐匿不报的目的就是引准噶尔部入藏,驱逐汗王系统的拉藏汗,将西藏的权力掌握在他一人手中。权力的欲望害人不浅,既然想要操控权力,就要承受斗争失败的后果。
1697年,康熙第三次征讨噶尔丹时,噶尔丹死于科布多。噶尔丹死后,桑结嘉措就没有了帮手,与此同时,拉藏汗的骑兵也打败了桑结嘉措,桑结嘉措被俘。
其实,五世达赖早就死了十五年,作为第巴的桑结嘉措竟然隐瞒不报,他的意图就是借助达赖的名义,命蒙古喀尔喀部格鲁派直接听命于他。
噶尔丹也是五世达赖的弟子,与桑结嘉措情同手足,当然,他并不知道五世达赖已死。
此时,噶尔丹被康熙打败,桑结嘉措被拉藏汗打败,作为政敌,拉藏汗当然要历数他的罪状。拉藏汗向清朝报告,列举了桑结嘉措的罪状:
第一,达赖去世,隐匿不报,借机提升自己的政治地位。
第二,塞外六十年无战火,挑唆噶尔丹兴兵入藏。
第三,阻碍班禅进京。
1705年,拉藏汗杀桑结嘉措,同时废黜了他所立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实际上,应该是拉藏汗先杀桑结嘉措,废黜仓央嘉措,然后才向清朝报告,康熙皇帝册封拉藏汗为“翊法恭顺汗”。
1706年,仓央嘉措在被押送京师的途中死亡,他留下的只有经典的诗歌。然而,拉藏汗最终也死于权力斗争。准噶尔部强盛起来后,意图统一蒙古各部,在噶尔丹兵败之后,1717年,准噶尔部再次进军青藏,拉藏汗被杀,和硕特汗国灭亡。
但是,准噶尔部也不是最后的胜利者。拉藏汗的灭亡是一个契机。康熙帝第一次用兵西藏以惨败而告终。
在准噶尔军刚入藏时,康熙帝并没有弄清楚准噶尔军入藏的意图。因此,当八月得到驻扎在西宁的侍读学士查礼浑等报告准噶尔军已经抵达纳克产边界时,清朝方面立即相应地作出了部署:命四川提督康泰、主事巴特玛等率领3000兵,出松潘,至阿尔布尔地方扎营。总督额伦特、侍读学士禅里浑出边至青海阿尔布阿地方扎营,密切观察已经进入西藏的准噶尔人的动静,以防来犯。康熙帝还命从荆州调2000名满洲兵赴成都驻防,从太原调500满洲兵赴西安驻防,以增强前线兵力,但没有作出派兵援藏的举措。
随着战事的发展,康熙帝逐渐了解到准噶尔人是来进攻拉藏汗的,但却过高估计了拉藏汗的作战能力。拉藏汗与准噶尔军作战时曾向康熙帝报告战况,康熙帝得到拉藏汗向他报告的战况后,对拉藏汗军取胜抱乐观态度,认为事态正在好转。康熙帝判断准噶尔军会
“于达木掠取马畜,渡木鲁乌苏,奋勇而过,突入噶斯路”
入藏清军战败的消息传到北京后,满朝震惊。对踌躇满志、等待捷报的康熙帝来说,更无异于当头一棒,但其长期以来对准噶尔军的轻视以及志骄意满、过分乐观的情绪也就此烟消云散。康熙帝与大臣们开始重新认真考虑驱准保藏之役。第一次征伐西藏的官兵在逆境之中英勇作战,精神颇为可嘉。康熙帝认为入藏将士有功无罪,并给予了高度评价:“朕之世代养育精兵,不惜生命,整百日余昼夜交战,古来无有。”他决定再次用兵。
康熙在康熙五十六年三月,任命富宁安为靖逆将军,由巴里坤进攻乌鲁木齐。富宁安在七月间到达乌鲁木齐的郊外,吃了一个败仗。康熙五十七年二月,康熙又命令侍卫色楞率领禁军,会同西安将军额伦特,由青海的一路向西藏前进,救援拉藏汗。额伦特统率了不少满兵、蒙兵、汉兵,开到哈喇乌苏河(怒江上游),遇伏,全军覆没。到康熙五十九年时,康熙派延信与噶尔弼二人,分别由青海及四川进军。
在噶尔弼的指挥之下,有一位汉人岳钟琪,论地位仅是永宁协的副将(副旅长),论兵力仅有绿营兵几百人,却一打便打下里塘,降了巴塘,冲到拉萨,替康熙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问题。这次战役期间,康熙帝秘密派遣一个自称会“法术”的道士去西北清军巴尔库尔大营,以助清军对准噶尔部的军事行动。
康熙五十七年、五十八年之交,康熙帝派遣一个自称会“法术”的道士去西北清军巴尔库尔大营,以助清军对准噶尔部的军事行动。后来,康熙帝又准备让这位道士对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实施“法术”,企图一举除掉策妄阿拉布坦。这段有趣的故事仅见于《康熙朝满文朱批奏折全译》中靖逆将军富宁安奏折,而不见于其他史书记载。
康熙五十七年(1718)正月,额伦特、侍卫阿齐图得到拉藏汗的使者来报:
“今拉藏现在布达拉地固守”。
二月,清廷又接到拉藏汗的告急文书:
“臣世受圣主洪恩,不意恶逆策妄阿喇布坦发兵六千,与我土伯特兵交战数月,虽并无胜负,而敌兵复又入昭。臣现在率兵守护招地,但土伯特兵少,甚属可虑。若将喀木、危、藏之地被伊据去,将使黄教殄灭。为此恳求皇上圣鉴,速发救兵并青海之兵,即来策应。”
而此时,拉藏汗遇害已近四个月了。接到拉藏汗的求救文书后,康熙帝觉察到事情不妙,立即迅速作出了反应,令西宁、松潘、打箭炉、噶斯等处预备兵马,并调用洮州土司杨如松所部兵丁。同时令侍卫色楞、侍读学士查礼浑挑选西宁满洲兵、绿营兵、土司兵共1400 名,会同青海王、台吉商酌行事。
这本是一个稳妥的计划,利用察罕丹津曾与准部曾有秘密协议的既往事实,将准噶尔军引诱到青海来打,可收以逸待劳之效。但就在此时,远在边界的色楞已经向西藏进军了。但这个救援决定刚刚作出两天后,清廷就获悉了拉藏汗战死的传闻,康熙帝认为策妄阿拉布坦在大策零敦多布等侵藏前,就已吩咐准噶尔军消灭拉藏汗后就地驻扎,其本人也有赴藏意向,惟恐“若策妄阿喇布坦果带妻子前往西藏前去,我国两路大军即至伊里地方,恐属徒然。”
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康熙帝派遣他深为器重的道士李庆安,赐以宝刀,派到巴尔库尔富宁安处操演“神兵”。李庆安于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十月十八日到达巴尔库尔后,曾多次施展“法术”,众官兵皆叹服。他与富宁安关系异常亲密,据富宁安讲:“每日一处食之,凡事无不问我,每日数次相会。”
正是在康熙五十七年,康熙帝派遣他深为器重的道士李庆安,赐以宝刀,派到巴尔库尔富宁安处操演“神兵”。李庆安于十月十八日到达巴尔库尔后,曾多次施展“法术”,众官兵皆叹服。他与富宁安关系异常亲密, 据富宁安讲:“每日一处食之,凡事无不问我,每日数次相会。”李庆安多次向富宁安表示:“兵者,乃国家大事,关系甚巨,直言诚我不能,岂敢称能,会兵即得知也。”李庆安的这番表白无疑增加了富宁安对他的好感,他向康熙帝称赞李庆安为“忠实学者,有特异神法是实”。李庆安请富宁安奏明康熙帝,称要拣选满洲、绿营兵中年轻者800 名,另设营依其“六丁六甲神法”操练,康熙帝批准了他的要求,并令此事要秘密行事。
李庆安令操练兵丁俱穿红布褂,外罩盔甲,不用鸟枪,佩戴撒袋。他根据五行说,策妄阿拉布坦所驻西方,为金地,“神兵”则用红纛旗,取以火克金之意,“令八百名兵丁,四面四角各一百名,占踞各自处操练” ,准备练成之后与准噶尔军交战,可大破准噶尔军。李庆安向富宁安讲述了其以“神法”消灭策妄阿拉布坦的手段:“ 策妄喇布坦(即策妄阿拉布坦)率军前来迎战,斩杀更易,倘不前来,于狭隘关口,设兵固守。将军尔等率大军正面攻入,我率我所操练之兵,
守隘口不进,施神法,断山横入,攻入伊内部,伊如何能抵?以此贼败逃,可灭策妄喇布坦。倘策妄喇布坦败遁,我率我之兵进攻,必将策妄喇布坦诱出,大军汇合,功即成。”
李庆安拟于康熙五十八年三月二十日率领所练兵丁攻取吐鲁番,候富宁安大军到达吐鲁番后,再为前驱,“直寻策妄喇布坦之地”。富宁安毕竟久经战阵,老成持重,认为在边地行军仗恃马力,春季马匹减膘,无力远行;他还认为李庆安率800 兵丁孤军深入,甚为轻率。李庆安则对答其行军靠“神法”,可以克服马匹瘠瘦和人数偏少的不足,“沿途若遇贼,我施天魂招神法,念咒则自然不可行动。以此我既然招服沿途其属下之众归降,策妄喇布坦逃往何处?伊若归降,我即收容;伊若不降,我即可剿杀。”
但富宁安认为军务事关重大,应另行计议,坚决制止了李庆安。因而此计划没有付诸实施。康熙五十八年年初,没能带兵与准噶尔军交战的李庆安又生一计。他乘策妄阿拉布坦遣使清朝的机会,向富宁安提议,清朝使者回访准部时,自己扮作使者的笔帖式出使准部,可以有机会见到策妄阿拉布坦,如果策妄阿拉布坦不想归降,就“施神法,暗变其心肝,迷惑其灵魂”,让策妄阿拉布坦数日之内死亡。富宁安认为李庆安此去“灭策妄喇布坦若成功,属众俱来见,心离,伊之子断不能保,自致毁灭。如此,未动用军队,西地事即定”。即使李庆安往而不成,亦与大局无关,遂大力支持李庆安前往准部,并与李庆安做了周详的准备。
鉴于李庆安在军营之中无人不晓,富宁安向军中人等宣称李庆安懂绘画,派遣他与使者同往是为了绘制由巴尔库尔到伊犁的路程远近、水草优劣等情况,以此掩盖李庆安出使的真实目的;将李庆安名字改为安玛利,以避免引人注目;派往准部的使者由富宁安提供名单,由李庆安从中物色。由于李庆安不懂蒙古语,富宁安特地嘱咐其他使者“将策妄喇布坦所言之语,凡事勿隐,俱告李庆安记之”,以方便李庆安行事。为了防备到达准噶尔边境后,策妄阿拉布坦只准正使入见,而将其他人拒绝入境,富宁安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尔向我圣主请求遣使,故遣派我等……倘因我等为使,而来者均不准入,惟独准我一人前往,我则不往。”
总之,务必使李庆安进入准噶尔境内,并务必见到策妄阿拉布坦,从而见机行事,对其“作法”。富宁安还按照李庆安的要求,拣选了绿营兵14 名作为跟役。李庆安表示见到策妄阿拉布坦,若策妄阿拉布坦有投降之意,则不施法;如若不降,自有消灭其人之策,“策妄喇布坦亡,西方平定,方使我一世之心愿亦结。可谓未负皇上仁爱之心”,并坚定地认为此去必能成功。康熙五十八年五月,李庆安前往准噶尔部时,多次向富宁安表示去则必定成功,然而此后就无下文了。
李庆安走后,富宁安于六月二十四日向康熙帝上奏:“李庆安往若成功,伊之内讧不可料定。果真内讧,既为良机,或明年大举进攻,或今冬挑选兵马进攻之处,请主子训诲。”这表明了康熙帝和富宁安确实寄希望于李庆安到达准部后能够得手,并相应做了随后进军的准备,但此事最终无果而终。究竟李庆安是否进入准噶尔境内,是否对策妄阿拉布坦使用法术,由于富宁安奏折以后再未提及李庆安,不得而知。
李庆安多次向富宁安表示:“兵者,乃国家大事,关系甚巨,直言诚我不能,岂敢称能,会兵即得知也。”,他虽身为出家人,也图名声,当以忠顺为本,报答康熙帝厚恩,消灭策旺阿拉布坦方能了却心愿。
李庆安的这番表白无疑增加了富宁安对他的好感,他向康熙帝称赞李庆安为“忠实学者,有特异神法是实”。李庆安请富宁安奏明康熙帝,称要拣选满洲、绿营兵中年轻者800名,另设营依其“六丁六甲神法”操练,康熙帝批准了他的要求,并令此事要秘密行事。李庆安令操练兵丁俱穿红布褂,外罩盔甲,不用鸟枪,佩戴撒袋。他根据五行说,策妄阿拉布坦所驻西方,为金地,“神兵”则用红纛旗,取以火克金之意,“令八百名兵丁,四面四角各一百名,占踞各自处操练” ,准备练成之后与准噶尔军交战,可大破准噶尔军。
也许李庆安见到了策妄阿拉布坦了,并对其“作法”,但没有奏效(也不可能奏效);也许他根本就没能见到策妄阿拉布坦。总之,此后策妄阿拉布坦依旧安然无恙,康熙帝和富宁安所期望的除掉策妄阿拉布坦而导致准噶尔内部大乱,从而不战轻取准噶尔部的愿望破灭了。毕竟,准噶尔部雄踞西北,实力强大,一个道士何以撼动。这次康熙帝与富宁安、李庆安谋划的袭击敌方最高首领的“斩首”行动没有成功,徒留笑柄。
李庆安这次出使未被《清圣祖实录》《平定准噶尔方略》等官书记载,可能是出于以下考虑:一则堂堂大国之君(清代官书称“大皇帝”)竟派术士作法谋害部族首领,此事传出有损康熙帝的形象;二则派术士操练兵丁,也属荒唐之事(前有北宋末年郭京练“六丁六甲神兵”之事,直接导致汴京沦陷); 三则李庆安此次出行也并未取得成功,策妄阿拉布坦一直活到雍正六年(1728)。因此这件事就仅存留在满文密折之中。这个事件也折射出康熙帝性格的另一面——他的行事作风不总是像他标榜的那样光明正大。
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康熙派遣他深为器重的道士李庆安到巴里坤(今属新疆哈密市)靖逆将军富宁安处操演“神兵”,以支持清军对准噶尔部的军事行动。李庆安于十月十八日到巴里坤后,曾多次施展“法术”,众官兵皆叹服。李庆安多次向富宁安表示,他虽为出家人,也图名声,当以忠顺为本,报答康熙厚恩,消灭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李庆安的这番表白无疑增加了富宁安对他的好感,他向康熙称赞李庆安为“忠实学者,有特异神法是实”。
为击破准噶尔军,李庆安请富宁安奏明康熙,称要拣选满洲、绿营兵中年轻者800名,另设营依其“六丁六甲神法”操练,康熙批准了他的要求,并令此事要秘密行事。李庆安令操练兵丁都穿红布褂,外罩盔甲,不用鸟枪,佩戴撒袋。他根据五行,说策妄阿拉布坦所驻西方为金地,“神兵”则用红纛旗,取以火克金之意。
李庆安向富宁安讲述了其以“神法”消灭策妄阿拉布坦的手段:“策妄喇布坦(即策妄阿拉布坦)率军前来迎战,斩杀更易,倘不前来,于狭隘关口,设兵固守。将军尔等率大军正面攻入,我率我所操练之兵,守隘口不进,施神法,断山横入,攻入伊内部,伊如何能抵?以此贼败逃,可灭策妄喇布坦。倘策妄喇布坦败遁,我率我之兵进攻,必将策妄喇布坦诱出,大军汇合,功即成。”
李庆安拟于康熙五十八年三月二十日率领所练兵丁攻取吐鲁番,候富宁安大军到达吐鲁番后,再为前驱,“直寻策妄喇布坦之地”。富宁安毕竟老成持重,认为在边地行军仗恃马力,春季马匹减膘,无力远行;他还认为李庆安率八百兵丁,孤军深入,甚为轻率。李庆安则对答其行军靠“神法”,可以克服马匹瘠瘦和人数偏少的不足,“沿途若遇贼,我施天魂招神法,念咒则自然不可行动。以此我既然招服沿途其属下之众归降,策妄喇布坦逃往何处?伊若归降,我即收容;伊若不降,我即可剿杀。”
但富宁安认为军务事关重大,马畜、武器必须齐备才可进军,李庆安所练兵丁人数太少,而春季马匹羸瘦,大军又无法接应,应另行计议,坚决制止了李庆安的计划。因而此计划没有付诸实施。
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年初,没能带兵与准噶尔军交战的李庆安又生一计。他乘策妄阿拉布坦遣使清朝的机会,向富宁安提议乘清朝使者回访准部的机会,自己扮作使者的笔帖式出使准部,可以有机会见到策妄阿拉布坦,如果策妄阿拉布坦不想归降,就“施神法,暗变其心肝,迷惑其灵魂”,让策妄阿拉布坦数日之内死亡。富宁安认为李庆安此去“灭策妄喇布坦若成功,属众俱来见,心离,伊之子断不能保,自致毁灭。如此,未动用军队,西地事即定”。即使李庆安往而不成,亦与大局无关,遂大力支持李庆安前往准部,并与李庆安作了周详的准备。
鉴于李庆安在军营之中无人不晓,富宁安向军中人等宣称李庆安懂绘画,派遣他与使者同往是为了绘制由巴尔库尔到伊犁的路程远近、水草优劣等情况,以此掩盖李庆安出使的真实目的;将李庆安名字改名为安玛利,以避免引人注目;派往准部的使者由富宁安提供名单,由李庆安从中物色。由于李庆安不懂蒙古语,富宁安特地嘱咐其他使者“将策妄喇布坦所言之语,凡事勿隐,俱告李庆安记之”,以方便李庆安行事。为了防备到达准噶尔边境后,策妄阿拉布坦只准正使入见,而将其他人拒绝入境,富宁安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尔向我圣主请求遣使,故遣派我等,况尔等遣派所有使者均准进入,尔等若谓我之跟役多,我等酌情留之,较少前往,倘因我等为使,而来者均不准入,惟独准我一人前往,我则不往。”
总之,务必使李庆安进入准噶尔境内,并务必见到策妄阿拉布坦,从而见机行事,对其“作法”。富宁安还按照李庆安的要求,拣选了绿营兵14名作为跟役。李庆安表示见到策妄阿拉布坦,若策妄阿拉布坦有投降之意,则不施法;如若不降,自有消灭其人之策,“策妄喇布坦亡,西方平定,方使我一世之心愿亦结。可谓未负皇上仁爱之心”,并坚定地认为此去必能成功。
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五月,李庆安前往准噶尔部时,曾多次向富宁安表示去则必胜,但此后就无下文了。李庆安走后,富宁安于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六月二十四日向康熙帝上奏:“李庆安往若成功,伊之内讧不可料定。果真内讧,既为良机,或明年大举进攻,或今冬挑选兵马进攻之处,请主子训诲。”这表明了康熙帝和富宁安确实寄希望于李庆安到达准部后能够得手,并相应作了随后进军的准备,但此后就没有了下文。此事最终无果而终,究竟李庆安是否进入准噶尔境内,是否对策旺阿拉布坦使用法术,由于富宁安奏折以后再未提及李庆安,不得而知。也许李庆安见到了策妄阿拉布坦了,并对其作法,但没有奏效;也许他根本就没能见到策妄阿拉布坦。总之,那之后策妄阿拉布坦依旧安然无恙,康熙帝和富宁安所期望的除掉策妄阿拉布坦,导致准噶尔内部大乱,从而不战轻取准噶尔部的愿望破灭了。毕竟,准噶尔部雄踞西北,实力强大,一个道士何以撼动,还是要靠真刀真枪去征服的。
李庆安拟于康熙五十八年三月二十日率领所练兵丁攻取吐鲁番,等富宁安大军到达吐鲁番后,再为前驱,直取策妄阿拉布坦之地。富宁安老成持重,认为在边地行军仗恃马力,春季马匹减膘,无力远行;他还认为李庆安率800名兵丁,孤军深入,十分轻率。李庆安则说他靠“神法”可以克服马匹瘠瘦和人数偏少的不足。但富宁安认为军务事关重大,马畜、武器必须齐备才可进军,坚决制止了李庆安的计划。
康熙五十八年年初,没能带兵与准噶尔军交战的李庆安又生一计。他乘策妄阿拉布坦遣使清朝的机会,向富宁安提议自己扮作清朝使者的文书官员回访准噶尔部,如果策妄阿拉布坦不想归降,他就“施神法,暗变其心肝,迷惑其灵魂”,让策妄阿拉布坦数日之内死亡。富宁安认为,李庆安此去未动用军队,便能平定准噶尔,即使李庆安失败,也与大局无关,遂大力支持李庆安前往准噶尔部。
然而实际上……
康熙五十八年五月,李庆安前往准噶尔部时,曾多次向富宁安表示去则必胜。李庆安走后,富宁安于六月二十四日向康熙上奏:“李庆安此去如果成功,准噶尔部或许会起内讧。一旦内讧,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是明年大举进攻,还是今年冬天进攻,请皇上教导。”这表明了康熙和富宁安确实寄希望于李庆安到达准噶尔部后能够得手,并相应作了随后进军的准备,但此后就没有了下文。
此事最终无果而终,究竟李庆安是否进入准噶尔境内,是否对策妄阿拉布坦使用法术,由于富宁安的奏折中再未提及李庆安,不得而知。也许李庆安见到了策妄阿拉布坦了,并对其作法,但没有奏效(也不可能奏效);也许他根本就没能见到策妄阿拉布坦。总之,那之后,策妄阿拉布坦依旧安然无恙,康熙和富宁安所期望的除掉策妄阿拉布坦,导致准噶尔内部大乱,从而不战轻取准噶尔部的愿望破灭了。毕竟,准噶尔部雄踞西北,实力强大,一个道士何以撼动,还是要靠真刀真枪去征服的。
这次康熙与富宁安、李庆安谋划的袭击敌方的最高首领的“斩首”行动没有成功,徒留笑柄。李庆安这次出使未被官书记载,可能是出于以下考虑:一则堂堂大国之君竟派术士作法谋害部族大汗,此事传出去有损康熙的形象;二则李庆安此次出行并未取得成功,策妄阿拉布坦一直活到雍正五年(1727年)。因此,这件事就仅存留在满文密折之中。
这次康熙帝与富宁安、李庆安谋划的袭击敌方的最高首领的“斩首”行动没有成功,徒留笑柄。李庆安这次出使未被《清圣祖实录》《平定准噶尔方略》等官书记载,可能是出于以下考虑:一则堂堂大国之君竟派术士作法谋害部族大汗,此事传出太有损康熙帝的形象;二则李庆安此次出行也并未取得成功,策妄阿拉布坦一直活到雍正六年(1727年)。因此这件事就仅存留在满文密折之中。这个事件也折射出康熙帝性格的另一面:他的行事作风不总是像他标榜的那样正大光明的。
曾经雄踞我国西北地区的游牧帝国准噶尔,在清军的毁灭性打击之下,分崩离析。噶尔丹败亡后,其侄子策妄阿拉布坦继任准噶尔部首领,经过近三十年的积聚准噶尔又逐渐强大起来,康熙五十五(1716年)年策妄阿拉布坦派兵进犯西藏,并次年十一月攻占喇萨(今西藏拉萨)。
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 十月﹐康熙帝为维持西藏的安宁,决定进兵西藏。康熙在调部队入藏的同时,还秘密派遣了他深为器重,自称会“法术”的道士李庆安随军行动,以协助清军对准噶尔部的军事行动。
李庆安于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十月十八日到达清军大营巴尔库尔后,曾当众施展了他的“法术“,让众官兵惊叹不已。据靖逆将军富宁安称,他与李庆安相处得非常融洽。李道长曾向富宁安说过:”兵者,乃国家大事,关系甚巨,直言诚我不能,岂敢称能,会兵即得知也。”并表示,他虽为出家人,可也在意名声,当以忠顺为本,以报答皇上的厚恩,只有消灭策妄阿拉布坦才能了却他的心愿。这些言论又为他赢得了不少表面分,富宁安在向康熙上奏的密折中,称赞李庆安为“忠实学者,有特异神法是实”。
这正是李道长想要的效果,等到他认为已经成功洗脑富裕宁安后,就恳请富宁安奏明康熙,要求在满洲、绿营军中挑选800名年轻士兵,组建他的“神兵部队”,按“六丁六甲神法”进行特种训练。康熙的批示很快下来,同意了李庆安的方案,但强调此事为一级机密,必须秘密进行。
李道长穿起道袍,手持令旗开始他的“特种”作战训练。他参加操练的“神兵”都穿红布褂,外罩盔甲,不用鸟枪,佩戴撒袋。按照他说法就是,策妄阿拉布坦部驻扎西方,依据五行说的原理,西属为金地,所以“神兵”就应该用红纛旗,红色代表火,取以火克金之意,“令八百名兵丁,四面四角各一百名,占踞各自处操练”。
等到李庆安认为操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磨拳擦掌了。他向富宁安讲授了其以“神法”消灭策妄阿拉布坦的方案:“策妄阿拉布坦率军前来迎战,斩杀更易。倘不前来,于狭隘关口,设兵固守。将军尔等率大军正面攻入,我率我所操练之兵,守隘口不进,施神法,断山横入,攻入伊内部,伊如何能抵?以此贼败逃,可灭策妄阿拉布坦。倘策妄阿拉布坦败遁,我率我之兵进攻,必将策妄阿拉布坦诱出,大军汇合,功即成。”并拟于康熙五十八年三月二十日率领所练兵丁攻取吐鲁番,等富宁安大军到达吐鲁番后,再为前驱,直取策妄阿拉布坦的大本营。
富宁安虽然不算是纯唯物主义者,但却是一个有着高度责任心的人,行军打仗那是玩命的活,儿戏不得。他客观分析了当前的情况,在高原地区搞奔袭恃仗的是马力,春季马匹减膘,不适合长途奔跑;李庆安率领800名兵丁孤军深入,未免太过轻率。李庆安则说以他的“神法”可以克服马匹瘠瘦和人数偏少的不足:“沿途若遇贼,我施天魂招神法,念咒则自然不可行动。以此我既然招服沿途其属下之众归降,策妄阿拉布坦逃往何处?伊若归降,我即收容;伊若不降,我即可剿杀。”。但富宁安还是坚定认为军行动事关重大,马畜、武器必须齐备才可进军,李庆安所练兵丁人数太少,一旦大部队因马匹羸瘦无法接应,那800人不等于羊入虎口吗?你李大仙会法术说不定能脱身,可你不能拿我那800名子弟兵的生命开玩笑啊!因此,很坚决地否定了李庆安的计划。
康熙五十八年年初,没能带兵与准噶尔军交战的李庆安心有不甘,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乘策妄阿拉布坦遣使清朝的机会,向富宁安提议自己扮作清朝使者的文书官员回访准噶尔部。这样他就有机会见到妄阿拉布坦本人,如果策妄阿拉布坦不想归降,就“施神法,暗变其心肝,迷惑其灵魂”,让策妄阿拉布坦数日之内无疾而终。
富宁安认为李庆安此去未动用军队,就能兵不忍血地解决准噶尔部,当然求不得。即使李庆安计划失败,也无关大局。就表示大力支持李庆安,并为他前往准噶尔部做了周密的安排。由于李庆安在军中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知名人物,富宁安散布消息说李道长会绘图,派遣他随使者一同前往准噶尔部,是为了绘制由巴尔库尔到伊犁的线路图及水草优劣等情况。以及此来掩盖李庆安此行的真实意图。并李庆安改名为安玛利,以避人耳目。
派往准噶尔部的名单由富宁安出俱,由李庆安从中物色。由于李庆安不懂蒙古语,富裕宁安特地秘密叮嘱其他使者:“将策妄阿拉布坦所言之语,凡事勿隐,俱告李道长记之“目的只有一个:方便李庆安”作法“。
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五月,当李庆安效仿荆珂“风啸啸兮易水寒“的时候,曾向富宁安表示此去若见到策妄阿拉布坦,要是他有投降之意,则不施法;如若他不肯投降,自有消灭他的手段。并信誓旦旦地此去必胜。
李庆安走后,富宁安于六月二十四日向康熙上奏:“李庆安此去如果成功,准噶尔部或许会起内讧。一旦内讧,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是明年大举进攻,还是今年冬天进攻,请皇上教导。”表明康熙和富宁安确实对李庆安寄予了厚望,希望他到达准噶尔部后能够得手,并相应作了随后进军的准备。只是,李庆安这一走便如石沉大海,从此再没有下文。
李庆安是否见到了策妄阿拉布坦,又是否对其施行了法术?不得而知。总之那策妄阿拉布坦还安然无恙的做他的首领。康熙和富宁安所期望的除掉策妄阿拉布坦,导致准噶尔内部大乱,从而不战轻取准噶尔部的愿望破灭了。康熙与富宁安、李庆安共同谋划的袭击敌方的最高首领的“斩首”行动没有成功,这面子丢大了。
李庆安这次出使未被《清圣祖实录》、《平定准噶尔方略》等官书记载,可能是出于以下考虑:一则堂堂大国之君竟派术士作法谋害部族大汗,此事传出去有损康熙的形象;二则李庆安此次出行并未取得成功,策妄阿拉布坦一直活到雍正五年(1727年)。因此,这件事就仅存留在满文密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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