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乡，有种什么都好的感受
情感
生活
2024-03-30 22:25
四川
从泸州西服务区转向进入闸道，不一会儿，收费站的"泸州"二字映入眼帘，那一刻，我的心有了归处。
这条从遂宁到泸州的路，大约230公里，需要驾驶2.5小时。过去外婆在世的时候，每个月的某个周末我都会往返一次。大概因为回家的缘故，每次虽然时间很赶，能做的事儿并不多，但我却从不觉得远，也从不觉得累，总觉得能见一面就很值得。巧的是，这次回来依旧是为了见面，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的相见。回到故乡是什么感觉呢？我的感受是，熟悉且什么都好。开车行驶在道路上，目之所及都是与你一样的车牌，自己再也不是车流中的特例；耳边是熟悉的乡音，江湖气息中带着一种侠气，偶尔有些不适但能让人回味无穷；出门不用导航，路过的很多地方都与自己有关......大概就是独属于故乡的"归属感"吧。抵达的当晚，父亲已经在家准备好饭菜，如过去许多次一样，我看着家中亮着的那盏灯光，数着10步为一层的楼梯，一层又一层攀爬。打开门，传来熟悉的新闻联播，这个场景只会出现在父亲身上，正前方的厨房父亲的身影在其中忙碌，我喜欢的凉拌鸡、凉拌皮蛋逐一上桌。惭愧的是，由于许久没有一起生活，我竟不知道碗筷被他们移到在何处，在父亲身边一时有些拘谨。父亲看出了我的"尴尬"，摆摆手，笑着说出去吧，现在回来都是客人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真实的有些残酷。不过，只要时间足够，又会很快变回主人，这份羁绊就如同在母亲腹中时连接的那个脐带。回到家中的我，像是回到了被棉花包裹到一隅净土，可以尽情地撒娇，一秒钟变成生活废物，等待父母的照顾。一直以来，我都活得很独立，独立到已经习惯了生活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独自面对，早已习惯了无人照顾，遇事也不愿意告诉家里。没想到，父母却一直为我保留了这份"依赖"，难怪总有人说，有父母在的时候，自己永远都可以当个孩子。今日从梦中醒来，睁眼后花了一些时间确定自己所在何处，洗漱化妆，为了见面做足了努力。去公墓的路，已烂熟于心，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天气有些泛阴，有一丝丝闷热，让原本毫无情绪波澜的我，有了一丝丝胆怯，我好像不太愿意去接受某个现实。只是那一刹那，回过神来的我，已经走到了墓碑前。我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些人已经彻底离去的事实，不得不又一次提起十分力气去接受这一件事，看着父母长辈们的跪拜，口中念叨着种种保佑，我突然升起一股倔强：我不求任何，祝他们早日重生，重启自己的人生。我知这是一种思念，也知这是一种寄托，但我真心希望所有都向前。有趣的是，当我们把花束贡品摆放上去的那一刻，云层散去，阳光同时洒在我们每一个身上，仅仅那几分钟后，又匆匆离开，像极了外婆的回应。在经过一个又一个墓碑的时候，我在想，躺在这里的人是否也期待着在这样的日子与家人们相见，就如《寻梦环游记》所描写的那样，大抵能再见就是一种幸福吧。一下子回到自己身上，本着想要丁克度过余生的我，未来大抵是不会有人前来，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也会越来越少，或许当初签署的器官和遗体捐赠会稍微将生命延长一点，但最后都会被人遗忘。一个念头就此出现：如果最后的结果就是被遗忘，那么现在为什么大家会如此在乎他人眼光呢？离开时，在墓园门口遇到了一大家子，大概是为了祭祖，各方亲戚同时汇聚在某地，相互寒暄着近况，一同表达着思念。原来，清明也会成为彼此相聚的理由。果然，没有任何事是非黑即白的，个中有道，一时间我又想到了太极八卦图。祭祖后，我陪着父母前往了附近的水库，感觉似乎很快自己会在父亲的启发下，解锁钓鱼这个兴趣，等一个契机吧。中午的伙食，依旧是麻辣空间，依旧是熟悉的座位，不过有个位置却空了。这是我回泸州的习惯，去NOMO喝咖啡，在这里与雷雷见面，聊聊近况，分享日常，解锁一下店里的新品，趁着雷雷送孩子、接小狗的间隙，看会儿书。这个晚上，我们去了琉璃葉，解锁了一顿社区氛围晚餐，饭后在公园散步遛狗。回程的路上，我有心解锁故乡的新事物，于是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市之中，突然有一种落寞，四处灯火通明，歌声飞扬，可这个点很难再约出一个朋友。就这样，我又独自解锁了一个人在江边酒吧，喝酒吃生拌牛肉的时光，就在此刻，敲击文字的当下。我想，我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