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土狗虫
周天平||湖北
你并不是那威风凛凛的狗
你是从地下
草丛里钻出的一只弱弱的虫子
你的名字叫蝼蛄
我今天与你
在教学楼三楼的走廊上相遇
严丝无缝的地面
洁白冰冷的瓷砖
我看到你
沿着墙壁与地面的折缝
从这头爬过去
调转头
又朝这头爬来
你爬来爬去
始终
触不到泥土的气息
闻不到花草的芬芳
我想帮助你
又不知怎么帮助你
上课铃响了
我回到了教室
真担心
这只三楼走廊上的土狗
在这个春天
能不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我想
你肯定是爬回家了的
下课后
我从走廊这头搜索到走廊那头
已没看到你的身影
静听
在楼下的草坪上
是你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谣
一只母鹅
母亲说
家里的母鹅下蛋了
我从老家将母鹅下的蛋带回了城里的家
我每次回乡下老家
都看到这只母鹅
围着房前屋后嘎嘎地叫
年前
邻居家也是养了三只鹅的
曾经我看到
这四只鹅
在一起觅食
在水塘里拨清波
这四只鹅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
人们过年节
鹅却到了过年劫
这一天
邻居阿叔将三只鹅关了起来
没有放出来
刀已磨得锃亮
水已烧得滚烫
白刀子抹喉
红血喷出
如黎明初升的太阳
母亲问我
我们家的鹅要杀吗
这是只母鹅
看样子是要下蛋了的
我说
不杀
我们不吃鹅肉
开春以后
这只母鹅就开始下蛋了
可是她再也找不到邻居的三个伙伴
还有春天里的
爱情
我看到
她与一群鸡在一起觅食
偶尔头顶有雁阵飞过
我家的那只鹅
就抬起头来
向着天空
扇动翅膀
嘎嘎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周天平，籍贯：湖北监利，喜欢阅读，热爱写作。在《南方日报》《南方都市报》《中山日报》《珠江晚报》《江门日报》《楚天都市报》《荆州日报》等报刊发表散文、随笔、杂文、小说等，共计1000余篇。如故园老牛，虔诚耕耘，期待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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