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掌门人去世的消息的前一天,恰好是和Ethan老师一起在云南弥勒工作坊的结束(11月10号)。
这次是我二次在云南 (上一次今年8月在云南普者黑)为Ethan老师做翻译,帮助他在中国的教学。作为掌门人Sharathji亲近的学生和资深授权老师, Ethan老师是两周前刚刚参加过掌门人在美国迈阿密的工作坊后飞来国内的,本打算在国内做完工作坊再从最后一站香港飞Mysore继续跟随掌门人的12月/1月两个月的学习季,并在印度Mysore全程参与掌门人教室的助教。
在得知掌门人在美国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消息之后,Ethan老师即刻取消了在中国后两站的行程,飞往美国弗州夏洛特维尔加入对掌门人的吊念并和阿汤人大家庭在一起以得到彼此的慰籍。
他离开后,我们还没机会再沟通;可他现在的心情,我懂。
我本人只参加过两次掌门人全球巡回工作坊 (昆明+马尼拉),并且两次都有幸被掌门人Sharathji亲手调整过,但是我并没有资格说我是掌门人的学生,我并没有去过掌门人Sharathji在印度Mysore的教室。
这两天关于掌门人的内容在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但是最能打动人的怀念文章却只可能来自掌门人Sharathji的亲人对他的怀念,我说的“亲人”是他在阿斯汤加瑜伽“家人”中的至亲 - 他亲自授权的老师,以及在疫情前这几年去Mysore求过学的阿斯汤加瑜伽练习者。类似没去过Mysore的我,只能算一个“远房亲戚”,我们同属于阿斯汤加瑜伽的大家庭。昨天读到国内授权老师 Nature老师的怀念文章特别感人(文章链接),因为他作为学生的怀念是真实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说Ethan的心情我懂,他在懵懂之年就跟随Sharathji学习,他说:掌门人taught him everything,说是亲人一点不为过。
也就是在本月9日,云南工作坊结束的那一晚,Sharathji去世的前两天;当时气氛中弥漫着随着同学们第二天就要离别各奔东西的不舍,我,Ethan老师和几位同学谈起了这样的话题:他问我:印度签证开放了之后,我有没有计划去Mysore? 我实话实说:无此打算。因为我自己的阿汤练习经历了13年之后已经进入了一种...我自己说是“随心所欲”,但是老师可能看起来是“离经叛道”的练习方法:练得体位超少,呼吸数超多,动作超慢..我自己觉得我已经进不了任何阿汤老师教室更何况是掌门人的教室;除了这个理由我当然还说了很多“道听途说”的东西做挡箭牌:比如第一次去在教室中那么多人掌门人碰一指头就算幸运等等blah blah blah...或者我想不出我要去的理由等等。 但是Ethan老师首先让我吃定心丸,他说你可以折中,去那里自己练习不要那么得瑟,多少靠近一点规范 (这个我其实还是可以做到的);另外他也安慰我说Sharathji对类似我这样的“老”(岁数大的意思)同学也会因人而异不是那么严苛,还会特别有照顾。
然后他说出最打动我的理由,他说:阿斯汤加瑜伽不仅仅是一套序列,一种体验,还是一个community;我当然知道community英文的意思是社区,社群;但读者们请允许我用中文“家”来翻译。他说来Mysore,对于阿斯汤加瑜伽练习者就像回家,找到了Mysore 就像找到了家。Ethan老师非常希望中国学生在印度Mysore可以找到“家”的感觉,由于相信我个人对国内阿汤圈有一些影响力,他主动提出让我牵头,他带队帮助感兴趣的国内学生探索Mysore本地的各种吃喝玩乐和社交生活,因为他说他发现很多中国学生曾经在Mysore期间因为不熟悉当地资源以及语言文化障碍而无法融入全球阿汤练习者的群体继而退缩回同文同种的小社会;我本人年轻时在国外上过学,上过班,我能想象是怎样情况。然后呢?然后我居然被他当场说服,当即做了决定在签证开了之后即刻安排上-去印度Mysore掌门人教室练习, 并且和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位同学约了定还拉了勾到时候一起去....
然而没有想到,归“家”之梦只做了两个晚上,忽然被“家长“已经不在了的消息惊醒了。
不远万里奔回美国,Ethan老师和他的“家人”们”按照原定11日-14日的安排在美国弗州全程完成了“活力序列”的工作坊, 也是对这位“家长”最好的吊唁。
台上掌门人坐过的椅子仍在,可“家长”不在了
然而, 没有人为此而散去,甚至还有人不远千里而来,教室中人还在...“家”也还在!
经历了这几天,我对阿斯汤加瑜伽community这个家;忽然懂得了更多。Ethan老师来中国教学之初,就常常谈起他希望有机会更多地和中国阿汤的community连接;他往往一次来华就要计划好几站的工作坊,起初我也觉得似乎是商业考虑,但是接触时间多了之后,我知道他就像一个“community-minded”的 - 一个顾家的大男孩,他欣赏每一个国内练习者:不论是第一次练习瑜伽的小白,还是一个已经拿了掌门人授权的老师,亦或是一个跟随其他阿汤前辈的练习者..... 在他的眼里:出现在教室里的,都属于阿斯汤加瑜伽community, 都是“家人”。我也因此更爱他,也更能体会他看中的“家”的感觉。
最后让我在悼念家长Sharathji的痛苦的时刻,对“家人们”说点肺腑之言: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全国的阿斯汤加瑜伽练习者对掌门人最亲近的家属(授权老师和近些年在Mysore掌门人教室练习的阿汤练习者)表达真心的慰问,拜托你们要坚强,要振作,要担负起“老大”交付给你们的责任。“家人”需要你们。
其次,不要去在意那些不属于community之外的各种无聊的闲谈,不要因不熟悉家事的人的品头论足而牵动感情,不要和不懂得阿汤的人,没有“家”的体验的人去争辩。
最后,一个人丁兴旺之家有分歧很正常,有理念上的不和之处也在所难免;但是在对掌门人吊唁之际,让我们提醒我们自己:其实我们家人之间的相同之处远比差异之处多的多的多。我本人近年曾为各种江湖地位的阿汤老师做过课堂口译- 老掌门的学生Darby, Guy Donahaye, David Garrigues;新老掌门交替期的学生Phillipha Asher,Tarik;以及掌门Sharathji的资深学生Ethan Ward, 我发现我如果拿放大镜去查他们有哪些不一样,我当然可以看到有很多不一样的教学,但是我也发现几乎所有不一样都不是什么原则性的;而且再怎么不一样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阿汤序列练习方法的5%, 另外的95%都是一样的。这就是像在一个大家庭里每位成员保持某种独立性,却也根本谈不上是各立不同的门户。一个John Scott的学生可以非常放心舒适地在Ethan老师的课堂上练习并得到他最合适的指导。这次工作坊就有这样的实例:Ethan老师非常欣赏一位只是跟随过John Scott传统练习完整2序列的资深练习者,当然他会对一些非常具体的细节做不一样的指导,但是远远谈不上不能兼容,而且我相信这位同学从Ethan老师的工作坊中有所收获;可是最重要的是参加这样的工作坊一定可以找到一种同属于一个“家”community的感觉。Ashtanga还远远谈不上是大众化的瑜伽练习方法,而且因为近期各种事件被 community之外的人质疑;恰恰在这样的时候,更需要我们更加团结,抱团取暖;更需要所有家人们因95%相同的传承内核部分而相互理解,包容和欣赏,而不是因为5%差异而相互diss。这两天在社交媒体上,大多数前辈阿斯汤加瑜伽,包括掌门人年纪才7岁时就已经去Mysore开始练阿汤的Darby前辈,甚至包括近期“离家出走”的阿汤一哥Eddie Stern,都及时送上对掌门人Sharathji的怀念和赞颂,我想掌门人在天堂也会有相逢一笑“一家亲”的欣慰感吧。我们作为后浪的为何也不如此彼此相待呢?
失去家长,没有精神领袖的心情是失落和痛苦的;然而家在,阿斯汤加瑜伽还在。
在这个痛苦的日子里
阿斯汤加瑜伽社群,我的家,你的家,家人们
let's stick toge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