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妈告诉我,郊区小庙许愿贼灵。
家中多有变故,为着父母康健,为了幼弟成才,我决定有空多去拜拜。
一伏一拜,虔诚许愿。
可没过多久,我爸死了,我妈死了,我弟,也死了。
「盼儿,你妈妈还好吗?」
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到家的我,恰好遇到了隔壁邻居,她关切地问我妈妈的近况。
「还行,不疼了。」我不愿多谈,只因家中还有一堆家务事要做。
「好孩子,你家最近事情多,不如去郊区小庙拜拜,听说很灵。」邻居大妈好心提醒。
她是指我妈失业后又遇到车祸撞断了腿这一系列祸事。
我垂下眼眸,小声啜泣,谢过了她。
「盼儿,你爸妈从小疼爱你,你可要坚强,带着你弟弟一起撑起你家啊!」邻居大妈再次给我打气道。
我点点头,拧着钥匙打开门走进了家。
迎面一个啤酒罐扔了过来,我低头躲过,却被地上东西绊了一个趔趄。
垃圾桶倒在门口,吃过的果皮、用过的纸屑散落一地,不知名的黏腻液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快去做饭!」我爸叼着一根烟大声命令着我。
而我的那位好弟弟,正窝在电脑前打着游戏,游戏中「突突突」枪声不绝于耳,他露了一口大黄牙,嗤笑道:
「爸,这小贱人是想把我们饿死。」
话音未落,又一个东西朝我飞过来,是个拖鞋。
随后,我爸又跟着啐骂了一句国粹。
我忍着恶心进了厨房做饭。
邻居以为我林盼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只有我知道,生在一个充满家庭暴力和重男轻女的家庭中,我有多悲哀。
我爸好赌成性,酗酒后就会殴打我和我妈。
而我妈同样因嫌弃我是个女孩儿,常常用长着指甲的手指,在我的身体被衣服覆盖的地方,掐得一片青紫。
他们怕被邻居议论,做足了样子,会把我放假回来买的大鱼大肉,给我买这买那。
可鱼肉是让我做给弟弟吃的,买的东西最后也进了弟弟女朋友的腰包。
我通过自己的勤工俭学和助学贷款,好不容易从大学毕业,以为自己就要开启新的人生。
却被父母一哭二闹三上吊,从原工作的单位捉回了老家。
为的就是作牛作马,照顾他们一家三口,每月还要上交 5000 块钱工资。
懦弱的我第一次生出了想逃离这个家的念头。
可他们在我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将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全部拿走了,我无路可走。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上一周,我跟着同事去了郊区的小庙,也就是邻居大妈提到的那座小庙。
那日,同事小美知道我平时过得很拮据,以为我急需用钱。
她说郊区的小庙许愿很灵,二话不说便带着我一起去求财。
向来不信鬼神的我,在那一天鬼使神差中虔诚地跪下,祈求自己多多进财,多多涨工资。
没过几天,我便收到了涨工资的消息,涨了一大截,瞬间打了我这个还在嗤笑拜神无用的人的脸。
和我一起求财的小美,也得到了一笔进项,不过她的愿望实现得有些粗糙。
她在上班出去办事的途中出了车祸,算是工伤,公司便赔了她一大笔钱。
「我还许了想休息一阵子的愿望,这……也算是变相实现了吧?」小美向我吐槽,「这怕不是个实习神仙干的事儿吧?」
我在微信上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养病,享受一下得钱财和休息带来的双重快感。
捏着自己的涨薪函,我还没笑几下,便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医院急救中心打来电话,我妈妈在买菜回家的途中,被一辆车撞倒,双腿粉碎性骨折,多处软组织挫伤,浑身多处骨折,正在医院抢救。
「啪。」我的手机摔在了桌面上。
送医及时,我妈的命算是保了下来,可双腿却要落下终身残疾。
待在家中无所事事的我爸,没了我妈常用这个出气筒,便将所有的火气全部撒在了我的身上。
我每日往返于家和医院之间,照顾着他们三人,可我妈对我手臂上不断出现的青紫痕迹冷漠无视。
她只会一遍遍地问我,弟弟吃得好吗?睡得好吗?钱够花吗?
她每日沉浸在身体上无法言明的痛苦中,在病房中对我非打即骂,借着被子的遮掩,对我又掐又咬,试图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许的愿望的确实现了,可付出的代价却很是沉重。
原来那日后院中偶遇的小沙弥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天,在同事小美被主持带到后院点长明灯时,我曾无聊地到小庙后院的厢房附近四处溜达。
一个半人高的小沙弥路过我时,停了下来,主动冲我行了个佛礼:
「施主身缠孽缘,若许愿,千万记得一并主动说出代价,否则就会以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
我以为他是认错了人,没想到出家人却拉着我絮叨地说了半晌。
他说我和常人不同,由于上辈子泄露了天机,命比常人苦三分。
天上的神仙惦念着我,我的愿望应验时,会更灵验些,可代价也更惨重。
我虽半信半疑,却也礼貌地冲他行了个佛礼,才离开了那处。
回想起那日的对话,我心中冒出一丝酸涩。
那日我许的愿望是涨工资,实现的果然很灵验,可付出的代价也果然很惨重。
从医院出来,夜幕下的凉风吹着我红肿的双眼,我边哭边笑。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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