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75周年 | 陆如泉：提升“大金砖”时代能源合作的五重韧性

汽车 2024-10-09 17:01 北京

2024年金砖国家峰会将于10月21至22日在俄罗斯喀山举行。这是金砖国家实现扩员后的首次峰会。金砖扩员后，世界迎来了“大金砖”时代。那么“大金砖”时代下的能源合作是怎样的呢？

2001年，美国高盛公司首席经济师吉姆·奥尼尔首次提出“金砖四国”这一概念，特指世界新兴市场。金砖国家（BRICS），最初是引用巴西（Brazil）、俄罗斯（Russia）、印度（India）、中国（China）四国英文名称首字母组成缩写词。因“BRICs”拼写和发音同英文单词“砖”（bricks）相近，中国媒体和学者将其译为金砖国家。2011年，南非（South Africa）正式加入金砖国家，英文名称定为BRICS。自今年1月1日起，沙特、埃及、伊朗、阿联酋以及埃塞俄比亚五国成为金砖国家新成员后，金砖国家的成员已经扩大到10个。目前，沙特正在完成国内加入程序，这让新兴国家市场更加期待金砖合作机制即将迎来的新时代。

“大金砖”时代下的能源合作

首先，能源贸易是能源合作稳定的关键基石。金砖国家包括全球主要能源生产国和消费国，中国、印度能源消费市场广阔，沙特、阿联酋、伊朗、俄罗斯、巴西能源资源丰富，均为能源出口大国。原油贸易覆盖多数资源国，尤以中沙、中俄、俄印、中阿为典型；LNG贸易以中俄、中阿、印俄、印阿为主；管道天然气贸易以中俄为主。2023年，金砖国家原油贸易量达4.1亿吨，较2022年增加17.07%；LNG贸易量达1183万吨，较2022年增加25.57%；管道天然气贸易量达227亿立方米，同比增加47.4%。

其次，能源投资是能源合作深化的重要引擎。一方面，传统化石能源合作前景广阔，俄罗斯、巴西等资源国在油气联合勘探、油气加工和炼化等领域积极寻求对外合作；中巴能源投资涉及电力、油气等多个领域；中俄油气合作上中下游齐头并进，规模化发展；与此同时，印俄加强在北极地区的油气合作。另一方面，新能源已成为中国与其他金砖国家能源合作的一大亮点，充分利用东道国太阳能、风能等可再生能源资源，推动“小而美”非化石能源项目发展，将非化石能源项目嵌入现有化石能源项目。中巴可再生能源合作将战略伙伴关系推向深入，中国与印度可再生能源合作也获得新突破。

再次，能源通道的“硬联通”是能源合作畅通的运输保障。埃及扼守苏伊士运河，运营苏伊士—地中海石油管道，是重要的国际油气运输通道。埃塞俄比亚电网与苏丹、吉布提和肯尼亚联通并出口电力，其电网互通已成为非洲样板。埃塞—吉布提跨境天然气输送项目也已启动。中俄原油管道满负荷运行3000万吨，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按计划供气，远东线天然气管道已开工建设。伊朗、印度和俄罗斯均为金砖成员国，有助于打通“南北走廊”，俄粮油可经由波斯湾向亚非国家出口，降低其对黑海、波罗的海等海上战略通道的依赖。

最后，十分重要的是，成立多边开发银行为能源项目提供信贷支持。金砖国家成立了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NDB），通过提供贷款支持域内重点项目。截至2022年底，NDB累计批准96个项目，贷款总额328亿美元，其中在清洁能源和能源效率领域的贷款超30亿美元，对金砖国家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另外，本币结算也是金砖国家能源合作的一大亮点。

当然，在看到成绩和机遇的同时，我们必须正视金砖国家能源合作面临的一些阻碍和挑战。例如，乌克兰危机持续延宕，导致俄罗斯站在了美欧国家的“对立面”；由于印度的本国利益再加上美国的不断干预，中印在金砖国家或上合组织框架下的能源合作还亟待磨合、提升。

合则互利。唯有克服成见加强合作，“金砖”才有希望。

应从5个维度
提升金砖国家能源合作的韧性

展望未来，主要应从5个维度提升金砖国家能源合作的韧性。

一是共同维护能源安全。中国、印度油气对外依存度较高，石油对外依存度均超70%。2023年，中印两国从沙特、阿联酋、俄罗斯、巴西进口原油占进口总量的49%、56%；沙特、阿联酋、伊朗、俄罗斯、巴西油气储量合计分别占全球的38%、41%，能源产业是其经济的重要支柱。金砖国家中能源消费国和生产国的进出口协同，是共同维护能源安全的应有之义。

二是共同铸就能源市场。金砖国家应该形成贸易流、资金流、信息流、人才流“四流合一”格局的共同市场。贸易流，即充分利用金砖成员国能源资源的互补性，建立能源伙伴关系以稳定油气贸易，并完善能源通道格局，保障跨境通道的畅通稳定运行。资金流，即利用金砖国家间油气贸易的规模市场，进一步推动金砖国家间的本币结算；继续探索和论证建立金砖国家共同货币的可能性；建立金砖支付体系，推动各成员国支付系统的互联互通，提升清算渠道的稳定性和安全性。信息流，即构建金砖传媒合作机制，代表全球南方国家在全球能源治理重大问题上发声，避免发达国家主导信息流。人才流，即成员国发挥各自优势，扩大复合型国际化人才的培养，为金砖能源合作提供高质量人才储备。

三是共同参与能源治理。首先是能源消费国和生产国加强能源政策协调，构建金砖国家能源产消联盟，降低金砖国家相互之间的能源合作风险。其次是采用“金砖+”开放合作模式，邀请其他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参与金砖相关会议，扩大金砖国家在全球南方国家的“朋友圈”。最后是以“大金砖合作”为更多全球南方国家提供表达关切和诉求的机会，并作为全球南方国家的代表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发声，以维护发展中国家的合法权益，提高对全球气候变化和能源转型的议题设置和规则制定能力，协调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能源政策，使全球治理体系更能反映发展中国家的利益。

四是共同管控能源风险。要管控好因地缘政治等因素导致的能源供应中断风险，包括加强信息共享、技术交流和经验分享，以及在“金砖”层面上制定和执行共同的能源安全标准和政策，以减少地缘政治对全球能源供应的影响。要共同应对制裁及“长臂管辖”风险，据报道，俄罗斯将在此次喀山峰会上提出构建金砖国家支付体系，以摆脱对SWIFT系统的依赖。要防范金砖国家不合理的能源政策，导致能源合作项目出现重大经济风险。

五是共同描绘能源未来。首先，应提升金砖国家能源合作的“绿色含量”：“金砖”各国应对接优势资源和先进可再生能源技术开展更协同、更深入、更细致的合作，积极利用中国在新能源发展上的优势助推能源快速转型。其次，应提升能源合作的“技术含量”：在能源开采、加工、节能环保以及新能源领域开展技术交流，总结并及时分享先进经验与技术资源，加快能源技术的研发和转化，提高能源生产和利用效率。最后，应提升能源合作的“思想含量”：扩大能源智库之间的交流合作，积极参与能源合作和政策对话，为持续巩固金砖国家能源战略合作并实现高水平发展提供更多智力支持。

大时代下的“大金砖”应有大格局。“大金砖”时代下的油气出口国和进口国之间本身已经形成了强有力的“资源—市场”协同效应。这应是金砖国家之间能源合作具有韧性的根本所在。

作者系中国石油集团经济技术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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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蒋伊湉

校对：韩璐妤

审核：常斐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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