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滴水岩这个地方,要寻找盐肤木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它的分布非常广,不管走哪一条路,都可以遇到。不过这个季节,要去寻找盐肤木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所有的树都光秃秃了,幸好还有一招可以搞定,就是根据盐肤木的果子,这个时候如果还有盐肤木的果子顶在枝头,那么这些枝头的果子,就象缠成一团的毛线,用一团乱麻来形容,比较形象,所以远远地就能够看到盐肤木。在我观察的乌桕树旁边,一下子就能够找到好几株。
我总是写成盐肤木,其实在植物志上,它真正的名字是盐麸木 Rhus chinensis,属于漆树科盐麸木属,麸这个字,查了一下,单独没有什么意思,只有组成词,麸皮,指的是小麦磨面过罗后剩下的皮儿和碎屑。《说文解字.麦部》:麸,小麦屑皮也,所以为什么要用这个字,还得继续探究。不过既然要观察了,还是正式一点,就用盐麸木吧。
我想观察盐麸木,有一个原因是有一年颖儿老师让我帮她拍一下盐麸木的皮孔,于是我就去观察了盐麸木的皮孔,这一下可把我惊到了,原来盐麸木的皮孔那么好看,是那种自带blingbling的标记,后来颖儿老师把盐麸木的皮孔画出来,再一次惊到了我,原来可以画得那么真,那么好。
于是今天我来观察盐麸木,就想要重温一下盐麸木的皮孔,感受那种blingbling的感觉。不过这一次再重新观察,发现盐麸木的皮孔,主干和分枝、小枝上的皮孔都不一样,如果把它比喻为人的生长期,那么就是老人、中年和少年吧。主干上的皮孔会更大一些,更不规则,裂口更多更大,就象是一个老人,经历了更多的风雨。分枝上的皮孔稍微少一点,更规则一点,就象是一个中年人,正在经历着风风雨雨。而小枝上的皮孔很小,也没有blingbling的感觉,光看小枝,完全不能辨认这些是盐麸木,有一天这些皮孔会长成另外一副样子。原来当年我给颖儿老师拍的是中年的盐麸木。
再来观察盐麸木的叶痕和冬芽,发现盐麸木的叶痕真是不好看,而且特别不明显,找了好几根枝条,才找到一个还算明显的叶痕,也是黑黑的半圈,很敷衍的样子,完全无法判断这是一个叶痕还是一个枝痕。
倒是它们的冬芽非常饱满的长出来好多,外面包着一层金色的绒毛,摸上去手感也很好。盐麸木是复叶,一张叶子打开会有很多小叶,所以这个芽会特别大,感觉比乌桕的大多了。我在期待见到它们长出来的样子,会不会象蕨类植物的叶子张开的拳卷叶那样。
今天还没有确认到底观察哪一株树,因为这附近可以观察的盐麸木实在太多了,东一株西一株,但是没有特别大的。也没有确认观察枝。这些事情等到下一次来的时候再做吧。我想盐麸木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等着我这一年去揭晓。
下山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老鸦瓣,看到很多花苞,原来老鸦瓣已经开过花了,今年是一个妥妥的暖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感受到了冬天温暖的天气,对植物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