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看乌桕,这个季节没花没果也没有叶,能够研究的就只有树皮,这几天夏艳在收集各种树的树皮,大家纷纷贡献了自己见到的树皮,确实涨知识。我这几天出门也拍了一些树皮,争取之后出门再多拍一些树皮。
我们在这个季节认树,树皮是一个识别特征,但是从去年观察构树的经验来看,仅凭树皮是不能够确认一种树的,因为树的树皮在不同的生长环境、地域环境中,会发生变化,一棵树的幼苗、大树、小树,枝条,一年生枝条、两年生枝条,树皮都有不一样的表现,还有一种情况是,树皮根本就是被外面的苔藓地衣包裹着,完全没有办法看到树皮的样子。所以靠树皮定种,可以探索,但是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还是需要多方面观察,关注更多细节。
今天我就重点看了乌小漫的树皮,以及周边几株乌桕的树皮,在这几株树里面,乌小漫看上去应该是树龄最大的,其余几株都只能算是小树,所以树皮相差很大。根据植物志的记载,乌桕树的树皮暗灰色,有纵裂纹;枝广展,具皮孔。只有乌小漫的树皮比较符合植物志的描述,其余一些比较小的树,树皮上并没有纵裂纹,倒是有很多清晰的皮孔,而且一年生的枝条,底色有点偏红色。
乌小漫有一个很大的树洞,从树洞里面有一块布,看上去很难看,我今天企图把这一块布拿掉,但是发现这一块布已经和树合在一起了,拿不下来,也就是这个树洞在愈合的过程中,把这一块树吞并进去了,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东西,长成了一体,这到底是怎么长在一起的,让我十分好奇。刘亮程的文章“树会记住许多事”,也许这件事情就是树记住的事情。
刘亮程在文章“树会记住许多事”里说,树是一场朝天刮的风。刮得慢极了。能看见那些枝叶挨挨挤挤向天上涌,都踏出了路,走出了各种声音。我今天看着我的乌桕树,看着它那些乱七八糟伸向天空的枝条,就想着,如果风有形状,应该就是树的枝条伸向天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