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太喜欢这个世界,可是母亲把我带来这个世界,我就爱了。
全天下最爱我的人是母亲
母亲不是神,母爱却无比神圣
文摄:罗西
刚刚读了暂停键创始人、前著名媒体人任相君先生的一首诗《我的伟大母亲》: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李玉兰/我少年时打架拘留/她向邻居借钱替我交罚款/我青年时去南方闯荡/她变卖了祖传的两块大洋给我做盘缠/我中年时失业漂泊在成都/故乡的她向我隐瞒了她生病的消息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她叫李玉兰/其它的都不是/包括黄河包括长江也包括国家/我有我爱国的方式/但不是你们的那种…
写得真好,也勇敢。这人世间,没有比母亲更入心入骨爱我的,没有。
很早之前,我就说过,“母亲”就是母亲,无可替代,也不要被隐喻,就好像我不能容忍有人把子女比做前世情人一样,其他事、其他人、其他的一切一切,不可以拿“母亲”去比做什么什么,任何一丝一毫的“借用”或别有用心的“营销”,都是对“母亲”两个字的亵渎。
国外一位母亲尝试用食物引诱女儿叫“妈妈”,但女儿不为所动。
一旁的狗狗几次学习后,突然叫出数声清晰的“mama”。
小主人看狗狗“争宠”,连忙给了它几巴掌!“妈妈”不是谁都能叫的。
有水的地方想你、有光的地方想你、有人的地方想你、有病的时候想你、有钱的时候想你、有爱的时候想你……有这个,有那个的,唯独,没有了你:我的母亲,我的父亲。
我的母亲、父亲不在了,仿佛无家可归,我开始浪迹人间。
世间若有美好,都是从母亲这里开始的。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一幕,是母亲开启的。母亲的样子,就是你走向世界走进岁月的样子。
曾给一个来自河南农村的男孩写一句话,他当时给我看一张他与母亲坐在麦秆上照片,希望我能给照片写上一句话,赠给母亲。
于是就有这一句:我爱妈妈、玉米、小麦、生命、阳光、父亲……不过,只有母亲才可以给我玉米小麦生命阳光父亲……
老话说,三岁看大。三岁之前,我们的情绪我们的智力甚至我们的容貌,都是母亲在影响着我们。
“童话大王”郑渊洁说:母亲的含义是影响!
比尔·盖茨的母亲说过一句话:“两个民族的竞争说穿了是两位母亲的竞争。”
婴儿通过与母亲的互动,学会母亲那一套喜怒哀乐的情绪管理模式……一个婴儿如果长期被母亲忽略或者没有与母亲互动,就可能自己找替代品来处理情绪,比如一直吮吸手指。
一些孤儿院的婴儿最后智力发育不足甚至死掉,不是缺乏食物,而是缺乏母爱,缺乏与母亲的互动,体会不到爱。母亲的美好拯救了这个地球的残缺与残酷。
如果没有母亲的温柔美好的第一道“洗脑”,人类就很难走出残暴、野蛮,世界将丑陋不堪。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母亲或母爱最大的意义是,当你想到母亲时,你的内心丰盈的是力量、暖意、美感和勇气,从而对这个世界抱有更愉悦正面的认识,以此赢得漂亮的人生,获得真正的快乐与幸福。
(母亲叫阿莲)
父母亲只能陪我们走一段旅程,但这份天赐的链接足够让我们明白、珍惜:人间值得。
看到不少旅途里(比如春运)的母亲与孩子结伴同行的镜头,温馨至极,感人至深。世事艰辛,但是,只要有母亲与孩子在一起的镜头,时间与世间就一下子变得温柔、光亮。
山西侯马高铁站,一位70岁的老太太骑三轮电动车走了10多里来接儿子。这位母亲称,儿子从小患听力障碍,出门打工有半年没回家。你无论多大年纪,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孩子。
动车上,午夜,一位母亲将座位腾出来,让其三四岁的孩子躺在上面睡觉,她则蹲在座位前一路护着孩子,不睡,以防孩子翻落……
母亲仿佛无所不能,其实只是无微不至、竭尽全力的爱。
母亲是我们永远的守护神,母爱是我们一辈子卸不下的行囊。有母爱的行囊,足以慰风尘,走到哪里都很踏实。
小时候,到了上世纪70年代,我们穿的基本都是母亲织的土布。
上织布机之前有一个环节,莆仙方言叫“接细”:即荒地里收割回来的苎麻(中国草)浸泡去皮后,夜里,煤油灯下,母亲要把一条条的苎麻用指甲撕成“细细”的丝线,并且把它们衔“接”起来……这活,伤颈椎和眼睛……
我读大学的时候,母亲的眼睛已老花了,社会刚刚“改革开放”,村里终于有电了,母亲第一次知道毛衣毛线还可以针织……于是她开始学打毛衣,给在“外江外府”读书的儿子织了一件不完美却是人间最贵的毛衣。
早已不见那件毛衣了,但是那份暖意已是心里“热爱”的一部分。
老舍先生曾说: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人生旅途,有母亲在左右的这一段光辉岁月,便奠定了人间幸福的基调:爱与陪伴。
从此,母爱滋养我们长大、强大,心生善良,带着善意与幸福活着,这才是我要走一趟的人间,我母亲带我来、教我爱的人间。
我本不太喜欢这个世界,可是母亲把我带来这个世界,我就爱了。
(母亲喜欢的木槿)
母亲的世界很小,只有家那么大。
我无法表达一种大于“家”的感情给母亲给父亲,这一度让我很心疼;后来,我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母亲,那就是“光阴”,母亲是一种光阴。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家乡仍然没有通电,也没有钟表,每天早上,母亲总是准时起来做早饭,哪怕是数九寒冬。她总是适时听到公鸡啼叫,分得出“第一啼”“第二啼”……有时也靠直觉或者看星象,我觉得母亲看管过星星,也觉得天亮是因为母亲要喊我起来吃饭。
母爱细碎,写出来总觉得词不达意,没有故事,全是感情,仿佛满天星星,沉默、仰望即是无尽的表达。
因为母爱的照耀,冷冷的时间才变成我们有意义的岁月。
全天下母亲都是岁月美人。
我母亲有很多缺点,却只要有一个优点就足以盖住她所有的缺点,比如:慈悲;当然母亲最大的优点不是“慈悲”,她“最大的优点”是:她是全天下最爱我的人。
母亲给上门讨饭的乞丐粥喝,会一再吩咐:还烫着,慢点喝。
在物质匮乏的荒谬年代,我家似乎更穷,特别是青黄不接季节,常常得向邻居“借米”度日,但母亲面对各类乞丐(有的残疾,有的是“黄河婆”——据说是因为黄河水患往南跑的灾民……)母亲还是会好声好气地给予,穷人的悲悯之心尤为可贵。
母亲不是完人,假的才是完人!
曾经她在甘蔗地里劳动,也会偷偷折一两根“集体”(生产队)的甘蔗、捆在甘蔗叶里带回家,慌得满头大汗,自己对自己说:大惊大惊(好怕)!
她偷回来的甘蔗或者一口袋花生,全给孩子吃,她舍不得吃。
我总觉得这些偷,有点像她去亲戚家喝喜酒时会偷偷用菜叶包两三块油炸的食物回家给孩子吃一样……
想想这一幕幕,就无比心疼,我已不知道用了多少次“心疼”,但是我知道,现在一想到母亲父亲,我心里仿佛只剩下“心疼”。
如果,社会不坏,我家不穷,母亲会更美。
我们的母亲都是凡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甚至我的坏脾气、我兄弟姐妹的坏脾气,都是遗传、模仿我父母对情绪的处理方式,但是我仍然感恩他们,因为他们是绝对的天下第一地爱我们的。
母爱是神的恩典,是光,光里有尘。
因为神也很难无处不在,因此神把咱们拜托给离咱们最近的母亲。
有朋友说,罗西最好的文字,都写给母亲了。
惭愧,面对母爱、日月星辰,我总是词穷。
罗西简介:
专栏作家,传统媒体人。
在《新民晚报》等全国50多家报刊写过专栏。
出版专著有《性感是另一种高贵》《你生命中的贵人往往是异性》等30多部。
微信:928588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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