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好事正事“没事”都经不起推敲。
什么是最直的路?可信的
文摄:罗西
下午三点,正要出门去上班,单位很近,走路十分钟。
一位着吊带睡裙的邻居美少妇在电梯口面露难色地打招呼:老师!
对话用“老师”开头,一般是很严肃的事。
她小声说:哪个杀千刀的开玩笑给她递来一盒香槟,上午她在外面接到快递电话,就说先放门口……
回家换了衣服,打开看真的是花,香槟玫瑰。“哪敢放家里啊,我先生等下就要回来,今天这日子多敏感,想来想去,觉得你是君子,家庭和睦,太太贤惠通达,你带回家最合适……”
MG,还有这等好事,她急得楚楚可怜团团转,意思是想把一盒玫瑰花转送给我,救救急,扔了可惜。
我在这小区,确实名声还好,德艺双馨,家里买菜、扔垃圾都是我,社交也是我,里里外外一把手,群众都看在眼里,心里有数。
我想,好吧,算见义勇为吧。
可真的抱着那盒花时,犯难了,回头一看少妇已关了门。
烫手山芋,我这样骚包地回家,我太太怎么办?
她老人家刚刚退休,闲着,很容易想多,就好像最近北平,如果买dao人家会怎么想,各种敏 gan!
我后悔了,犹豫了大约两分钟,决定抱它去单位,赠给一位单身的女同事,借花献佛,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会成人之美的。
就这样,我冒着下午三点的大太阳,把玫瑰顺利交给我信得过的女同事,她没辜负我的信任,笑呵呵接了………
我的急智处理,算稳妥。
很想活得坦荡清朗一点,又怕人家不信,甚至担心因此伤害到他人。
好累。
有一年,也是七夕,一个外地的朋友来访,当晚想请她吃个饭,居然找不到一个座位,只要有开空调的馆子都被一对对莺莺燕燕的年轻人占据了,好尴尬,带着她找饭馆,像是找宾馆开房一样心事重重,仿佛满街人都看着我们狼狈为奸……
是的,不做亏心事也怕人敲门。
某年我过生日,我朋友是个浪漫的人,就送一束花(含玫瑰等),我刚好也不在家,就让好友寄在楼下卖水果的老板那里……
第二天,我出差回来,去取花,老板一家人都怪怪地鄙视我,还用维稳的眼神审视我的短裤、白丅恤、思凯奇(鞋子),那个土不拉几的老板还十万个不服气:“想不到从来没见过你穿西装的人也有情人!”
什么神逻辑?
我懒得与他解释,快快离开。
这是一个可疑的年代,很多好事大事“没事”都经不起推敲。
不相信才是最大的不稳。
二十多年前,单位有钱,常常发放一些吃用的福利,有次每人发一套刀具,凉凉的、明晃晃的,有个警惕性很高的老同事就很担心:这会给每个家庭带来不安定因素啊,“你看,厨房跟卧室那么近”!
如果什么都从坏的极端的角度去揣测,那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人间也难了。
这两年多来我也代理家蜂享店(网络百货打折商城),最大的感触是,要让人相信真的是比登天还难,这最耗心力、时间,还有感情。
什么是好的感情?让我们都成为更好的自己。
纯良的自己,诚恳的自己,磊落的自己。
因为整个社会氛围是“不信”,所以我们活得闪烁其词、昏暗不明;因为“不信”,感情世界更是无法“纯良”“诚恳”“磊落”,当然也不是“更好”的自己。
而是打折的自己或者复杂的自己,即不健康的自己。
为什么家庭或社会会弥漫大面积的不信任、不相信或者怕被猜疑被拷问的氛围?
成因复杂,而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有人说假大空、形式主义、“正能量”的存在,与“不信”的社会气候是正相关的。
因为说的与做的(或实际情况)相差太大了,如同墙上贴的与街上走的是两回事……长期以往,人们就会对那些大词、好事、承诺、发誓……生出疑虑、警惕与不安。
不信是最大的“不安”!
世界是复杂的,不是非黑即白。一绝对就让人生疑了、恐惧了。
我很怕“绝对”这个词。
所以,婚前或事前或其他大场合,不要把话说大、说满、说绝、说死,免得自己无路可退,只好撒谎、作假。
久了,就失去了可相信的空间,大家心照不宣,点头称是,心里却彼此设防、暗笑、不相信。
这很分裂、荒谬与悲哀。
这也是被人提防、可怜、瞧不起的问题。
开始怀念这样真实可信清洁自然的关系:
“我有14块钱,一张电影票7块,14块刚好可以两个人看电影,但是呢,我现在请你看电影,我们就必须走路去,因为我没有别的钱了。”
“没有关系啊,我们就走路去啊。”
什么是最值的事?可信的;什么是最直的路?可信的。
罗西简介:
专栏作家,传统媒体人。
在《新民晚报》等全国50多家报刊写过专栏。
出版专著有《性感是另一种高贵》《你生命中的贵人往往是异性》等30多部。
微信:928588220
(点击下面红色框,即可打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