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甘肃·每日甘肃网通讯员 孙筱娜 摄影报道
4年前,吹了70年唢呐的省级非遗传承人姚九录说:“唢呐不能断了种。”
半年前,灵台县2024年春节联欢晚会精彩上演,器乐协奏《沸腾的黄土地》唱响大剧院,史乐平将唢呐演奏搬上春晚舞台,通过直播为灵台23万儿女带去这一视听盛宴。
半年后的今天,唢呐新生的火焰在史乐平手中燃起,看着眼前认真练习的8个孩子,史乐平满足地笑了:“这些孩子如果能坚持下来,未来一定是特别好的人才。”
唢呐是一件极具个性的乐器。有人说它“土”,是举办婚丧嫁娶仪式的代表性乐器,但也有人说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中国人大喜大悲的极致情感宣泄,都跌宕在唢呐的大开大合之中了。这件源自西域的乐器,在黄土地上磨砺出了深沉博大的情怀和刚毅桀骜的品性。
70年来,姚九录只干了一件事:唢呐曲艺演奏。一支唢呐见证了他70载春秋。
乡间林荫里、自家房前,成了姚九录待得最久的地方,背靠柴火,面朝林海,一腔热忱在手指飞舞间化为黄土高原上最嘹亮的音符,组合成一曲曲悠扬的乐曲。这样的画面从1969年已经无数次上演,日复一日间,青丝磨成了白发,热忱依旧无减。
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粤剧流行,直接挑动了姚九录那颗痴迷乐符的心,18岁的少年,手边唯一能看得到的资源只有在陇东黄土高原上流传已久的唢呐了,但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当时农业社紧张得很,农业社活干完之后,晚上回来抽空学呢,后来农业社给我给了一圈羊,一边务羊一边在沟里学的唢呐。全县唢呐我是第一个,那会儿老人已经吹不了了。”姚九录感慨道。
苦心人天不负,凭着过人的天赋与努力,姚九录似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那条路。“这些年养家糊口都凭这个唢呐挣钱,要不是唢呐,我没有一分钱收入,这些奖项、奖品都是吹唢呐得来的。”姚九录感慨道。
采访中,姚九录告诉笔者,唢呐不是吹给别人听的,是吹给自己听的。即使这条道路有再多波折,他们也始终热爱。话说着,姚九录拿出了他的宝贝们,那是一叠手写的曲谱,过去的民间音乐都是没有曲谱的,完全靠师傅们一代代的口授心传,经历过岁月的洗礼,现在完全保留下来的东西更是少之又少。最多的时候,姚九录收集到了超过千首的经典传统曲目,到现在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几十首。
云中见祥凤,百鸟无文章,姚九录对唢呐文化的传承,让我们不得不敬佩他的意志。同样地,姚九录也看遍了唢呐的盛世繁华。
时代的变迁,让文化的传承受到了一定的阻碍。幸运的是,在那个年代,黄土地上从没缺少过对唢呐的推崇,聊起几个徒弟,姚九录难掩幸福之色。
“一到两年就成了,就能独立演奏了,我这几个徒弟都是班头,一人牵着一把人,这些徒弟我都报到了县上,县上报到了市上,是市级传承人。”姚九录笑得满足。
自1986年到今天,38载春秋,姚九录带出了一支姚家班,凭着对唢呐的一腔热血,徒弟杨科娃几人一头扎进了这个行业里。姚家班的唢呐唱遍了各家各户的红白喜事,一首不是谁都能吹响的《百鸟朝凤》,感情深厚,闻者悲伤。几十年过去了,起起伏伏,几度艰辛,却从没想过放弃。
“这么多年一直靠唢呐为生,当成了主业,唢呐也给我带来了欢乐,我已经带了五个徒弟了,要把我们灵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下去。”杨科娃说道。
4年前,杨科娃几人还在忧心忡忡,担心唢呐断了传承,“年龄小的娃娃,现在很少有人学唢呐,村里只有念书不好的小娃娃才会考虑学唢呐,目的是以后谋生,但是现在的娃们都向往外面的社会,学的人就更少了。”杨科娃有些担忧。
但今天,随着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传统唢呐正焕发新的生机。高昂的曲调回响在小小的练习室里,史乐平在细细指点着孩子们手上的技艺。在史乐平收藏的众多宝贝中,唢呐独占半壁江山,大大小小,音质各有所长。在他心中,唢呐是不可替代的。
12岁的姚芸熙神情严肃,练习不过刚刚一周,便有模有样,在练习空隙,她告诉笔者:“我喜欢它的节奏和它吹出来的音乐,很高级,我会慢慢吹得越来越好。”姚芸熙信心满满。
与姚芸熙不同的是,史培楠完全地被他父亲所影响,“我就是听着唢呐长大的,因为我爸爸一直吹,它早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史培楠说道。
无论是姚九录还是杨科娃、姚家班的众人、史乐平,再亦是姚芸熙、史培楠,年轻的新生代唢呐传承人正在以自己的方式继承发展前辈的衣钵,继续开创唢呐艺术的新局面。在历史的岁月里,唢呐曾经辉煌,如今亦不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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