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那些事儿(1):媳妇跑路后,他和那对夫妻的同居生活

文摘   2024-09-12 18:46   陕西  
  卫国是大伯母的侄儿,小时候,他经常来伯母家玩,也会来我家串门,和我们都比较熟。
  虽然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但卫国人长得帅,也很活泼,嘴能说,在大人们眼里,这将来是标准的二流子。
  上初中时,有一天,母亲从外边回来,一脸艳羡地告诉我:你伯母家侄子卫国就要结婚了,听说人家在西安石棉瓦厂里打工,带回来一个陕北的媳妇,看人家多有本事?你长大了要有那么厉害就好了!
  我听了,还真有点佩服卫国。他家住在杨家山,那是一条大山沟的山顶,连路也没有。据说自行车都得寄存在山下的人家,上街赶个集,来回要走一整天。住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也能娶上媳妇。
  说不定过几天,那媳妇就跑了,我对母亲说。而母亲仍不以为意,滔滔不绝地讲从伯母那听到的新闻,说卫国结婚摆了六十桌酒席,光猪就杀了好几头。
  结果真被我猜中了,仅过了一星期,再次听母亲说,卫国的新媳妇跑了。
  据说卫国婚后第三天,媳妇娘家来了几个人,把新媳妇给带走了。因为卫国这次结婚十分仓促,不但没有通知娘家人,也没有办结婚证,只是摆了个酒席。
  听说后来卫国还去了陕北,带了几万块钱,想把媳妇接回来,谁知对方父母收了钱,仍没有放女儿回来。最后这事不了了之。
  卫国父母后来也四处张罗帮儿子娶媳妇,无奈住在山顶上,条件实在太差,根本就没人愿意嫁去那里。


  二儿子建国后来出去当了上门女婿,只剩下卫国成了老光棍。
  后来大概卫国也不想在山沟沟里住了,下山在附近的村子里游荡。
  那时候,各个村的男人们大多出去打工了,只剩下媳妇和孩子在家。有的女人干不动地里活,就叫卫国去帮助,叫翻地就翻地,叫掰玉米就掰玉米。白天帮干活,晚上就在她家住下了。时间一长,也闹出了一些绯闻。
  直到后来与彩云的故事,更是让卫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和其他留守妇女一样,彩云的老公也常年不在家,不同的,他是和大姨子一起出去打工的。有传闻,两人关系暧昧。
  与其他女人只敢和卫国偷偷摸摸不同,彩云让卫国在家里住了下来,有时一起下地干活,一起赶集,甚至卫国每天早上还帮彩云送孩子上学。而两个孩子也很喜欢卫国,称他为“干爸。”
  有时谁家有红白喜事,彩云会带着卫国去坐席,就和小夫妻一样。
  村里人开始还议论纷纷,深以为怪,时间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倒是卫国的风流韵事传到了父亲耳中,他感觉很羞耻,有一次赶到彩云家,想把儿子拉回家。卫国死活不回去,他爸气的,在河边上将儿子按倒,劈头劈脑狠揍了一顿,甚至用石头往头上砸。但最终卫国也没有回家。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村里一些好事者提醒卫国,赶紧回自己家,小心彩云老公回来揍你。结果卫国听了,只是置之一笑。


  过年时,彩云的老公终于回来了,卫国也并没有走,留在了彩云家。让村里人诧异的是,卫国竟然能和这对夫妻和平共处,甚至腊月赶集时,有人看到三个人一起上街逛,过年去村里串门,打牌,这三个人也是一起去。
  而过完年,彩云老公外出打工后,卫国依然留在他家,帮着干地里活,照顾他的老婆孩子。
  虽然卫国和彩云的关系不清不楚,但彩云村里的人也都认为他是个好人,平时见到人,他总是笑着打招呼,谁家有事他都会去帮忙。总之,在这个村子里,卫国人缘很好,大家也默许了他的存在。
  几年后,村里的忠善上吊了,留下老婆孩子,在有心人的撮合下,卫国入赘他家,正式成为这个村的一分子。而他和彩云间的故事,也终成前尘往事。
  前些天回家,还路过卫国家,他正在院子里晒玉米。
  卫国明显苍老了许多,但见到我,他依如往日那般热情,取凳子,倒水,聊家常。闲聊间中得知,卫国的养子女都已长大成人,外出打工了。
  言谈间让人如沐春风,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那些留守少妇何以喜欢他了。
  不过,在老家,大多数光棍就没那么幸运了,一辈子可能都没有碰过女人,也从未感受过家庭和女人的温情,生如草芥,死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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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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