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鸟游记 | 非洲15天自然行(十一)
文摘
旅游
2024-08-20 20:12
四川
我们正陆续将新冠疫情之前协会网站上的海外观鸟游记搬运至此,希望能给国门重开后出行的朋友们提供一些攻略参考,也欢迎大家在文末留言分享最新信息。
接上一篇:非洲15天自然行(十)
非洲15天自然行(十一)
——“艰辛”乌干达之Mabamba沼泽4月23日下午,我们从乞力马扎罗机场飞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又转机继续前往乌干达,这是此行的最后一个国家。当晚,我们终于成功降落在维多利亚湖畔的恩德培国际机场(Entebbe International Airport),快速落地签入关之后,终于能开始我们的乌干达之旅了。乌干达(Uganda),位于肯尼亚以西、坦桑尼亚以北,与两国形成一个倒“品”字型,共同环抱着世界第二大淡水湖、非洲最大湖泊——维多利亚湖(Lake Victoria)。乌干达全境大部位于东非高原,平均海拔1000-1200米,相对肯尼亚、坦桑尼亚来说,雨水更充沛、山林面积更广、空气湿度更大,被称作“非洲的珍珠”。当我们走出机场那一刻,一股浓浓的潮湿感扑面而来,这样的天气与我们四川的夏季有一丝相似,均是闷热无比。而这次,因为上一篇里提到的航班取消而耽误了一天,我们最终不得不对行程做出了一个取舍那便是:放弃了Kibale Forest National Park追踪黑猩猩的行程,而将原本23日上午的Mabamba沼泽观鸟活动往后移动一日到24日,观鸟之后将直接一路向西,前往伊丽莎白国家公园,进行Safari和Kazinga Channel上的游船活动,最后则经过Ishasha Sector南下到布温迪国家公园,找寻我们梦寐以求的山地大猩猩。
因为国家公园与出发城市恩德培之间距离较远,加之时间被压缩,乌干达之旅可以算是整个东非之旅中在路途上耗时最多的旅程!不过,一路上看到和了解到的,也可谓物有所值。走出海关,吃了之前在Isebania过边境时代理的亏,正打算在机场Exchange处换一些乌干达先令,一位典型非洲大姐装束的妇女跑过来,硬是在兑换窗口把我们拦下了,原来她就是我们今晚即将入住的African Roots Guesthouse的女主人,是来接我们的。她告诉我们机场的汇率不好,一会儿去Guesthouse的路上将带我们去往一处兑换点。出机场,跟随大姐上车,我们来到了恩德培市里的一处Exchange店铺,店门外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巡逻,店员不会英语,大家用计算器沟通,果然汇率比机场好不少。随后前往Guesthouse途中,我们还看到路上的运兵车在运输军队,女主人告诉我们这里很安全,军队选择在夜里移动是为了不惊扰市民。抵达住处,整理,休息,我们已为接下来“艰辛”的乌干达自然之旅做好了准备。第二日早上7:00整,细雨蒙蒙,吃着早餐听到Guesthouse外马达轰鸣的声音时,我们知道向导Saturday Milton先生来了。在见面之前,因为航班取消的事儿,在阿鲁沙的motel那晚,我们就与Saturday通过WhatsApp联系过,也在Facebook上看到了他的照片。这是一位很年轻的向导,大学文凭,所修的专业正是野生动物保护区管理。今天正式见面的第一印象是充满朝气、思维活跃,再加上大家年龄相仿,印象很不错。向Guesthouse道谢并道别之后,我们上车,出发前往此行乌干达的第一个目的地:维多利亚湖畔的Mabamba沼泽。Mabamba沼泽以能观赏到鲸头鹳而著名,这是我们来乌干达寻找的最重要的目标鸟种之一。就是下图这家伙,最近因为国内各大媒体的炒作,鲸头鹳变得越发有名,微信上还出了专门的表情包。不过貌似我们去看这货的时候,它在简体中文社区还没这么火?驶往Mabamba沼泽的路上,我们途径了恩德培市内一段能够看到维多利亚湖湖面的道路,宽阔的湖岸和一望不见尽头的湖面使它看起来更像海湾而不是湖泊。联合国的后勤基地也在附近。同时,这第一段路也是我们与“话唠”向导Saturday相互了解的过程。这是一位非常健谈的小伙子,无论我们开启什么话题,他总能接下去并且自动发散到很远的地方,让坐车变得很有趣。其实Saturday并不是乌干达人,而是生在卢旺达,他和他的家人,正是1994年卢旺达大屠杀的幸存者,作为难民,逃到了乌干达西部的Kisoro……顿时想起了当年看电影《Hotel Rwanda》时的场景。大路没走多久,就上了一条土路,时不时有赤脚的当地小孩在路边,Saturday告诉我们他们每天就这样步行去上学,我们则提醒他注意车速,不要溅起泥土,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条车行的道路。大约1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了Mabamba沼泽,码头没有专门的游客休息区或者修剪得体的草坪,而是最原始古朴的乌干达村庄,四处都是疯长的绿植,两排简陋的小平房是这个沼泽码头唯一的建筑也是最为繁忙的地方,Mabamba Bird Guides’ Office就位于其中一排小店的尽头。在等待当地鸟导到来时,我们随意在附近溜达了一下,看到了香蕉叶上的小纹燕和满树的各种织雀巢。因为一早上都在下雨的原故,天光还未大亮,仰拍的织雀巢就像树上结的黑果子一样。 终于我们的鸟导在Saturday的带领下过来了,这是一位瘦瘦的本地人,名叫Ismael,我们互换了名片,根据他递来的名片后来回国后还互相添加了Facebook好友,发现他在当地还挺有名的。 鲸头鹳可不是立马就能见到的,我们在纵横交错的“水乡”中穿梭来去,此情此景很有“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的赶脚,再来点拂面的微风,真是无比惬意的一次舟行。我们首先看到了一只疑似红头扇尾莺,然后不时出现非洲水雉、长趾麦鸡等水鸟,看来这里是它们最爱的栖息地。 继续在水中泛舟前行,看到了非洲黄嘴鸭和芦苇上的扇尾巧织雀。 转弯之间,突然一瞥到远处枝丫上停着一只大鸟,猛禽?羽色和体型都像那意思。但距离太远,船又在移动,一时难以断定,先拍下来再说。回来清理照片时不断感慨,还好拍下一张留存啊,放大看这根本不是猛禽,如此圆滑无钩的喙怎么会是猛禽呢?这是东非灰蕉鹃啊,虽然在东非常见,但Mabamba沼泽却是我们本趟行程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见到它的地方。 到此已经深入沼泽中心了,一直保持安静的Ismael站了起来,在船头上极目远眺,穿过两侧高高的挺水植物,扩大视野范围,为我们寻找鲸头鹳,赞一下他的平衡能力。发现鲸头鹳了!此时距离我们登船仅45分钟,还是很高效的。只见Ismael一边指挥着船夫绕着大圈、蛇形走位、逐渐靠近,一边让我们准备好相机。它的体型真的好大,差不多相当于一位10岁小孩的高度,整个身体看起来颇为“壮硕”,很“硬朗”的感觉。而我们在逐渐靠近过程中,还用相机捕捉到一次它的“翻白眼”。 鲸头鹳是单型科鸟类,它的中文俗名“靴嘴鹳”和英文正名Shoebill都得益于其喙部,看起来像荷兰人的木鞋。喙部是它最大的外形特征,这样坚实的喙让鲸头鹳能吃大鱼、捕野鸭、吞甲鱼,甚至捕捉小鳄鱼,因为它们异常锐利的喙足以穿透小鳄鱼的皮革。 可惜直到这只鲸头鹳飞走,它也仅仅在水草上挪动了一两步,并没有任何捕食动作,没有亲眼目睹它进食也算是本次一点小遗憾吧,留待下次再来了。追寻着它飞去的方向,船夫继续往前划,眼前豁然开朗,好一片“莲叶何田田”的景色。 天空中飞翔着白翅黄池鹭,芦苇荡中有筑巢的织雀,以及向导Ismael指了半天却一直躲在挺水植物里的非洲紫水鸡。 虽然没有再次看到鲸头鹳,但有一次近距离接触也很不错了,开心。Ismael和我们商量后,决定返航,毕竟接下来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赶,要一直去到该国的西部边陲。怀着轻松的心情,荡舟湖面,欣赏着一片美妙的自然风光,我们回到了进沼泽的主干道上,遇到了前来捕鱼的当地人,也遇到了一组尚未见到鲸头鹳的游客,我们为他们加油。 码头就在眼前了,看着热热闹闹的人间景象,与刚才轻舟碧波仿佛两个世界,但一样很美。登岸时,旁边的船舷上有非洲斑鹡鸰在漫步。 回到岸上我们在车边等了一会儿,Saturday正好出现。他很惊讶时间才10点,我们就上岸了,按照他的推算怎么也得11点多去了。可能是我们发现鲸头鹳较早?也算提前完成“任务”,把之前航班延误浪费的一天时间追回了一点吧。接着,在Mabamba Bird Guides’ Office的客人留言簿留言后,我们与Ismael作别,开始奔赴Queen Elizabeth Bush Lodge,这是位于伊丽莎白国家公园(Queen Elizabeth National Park)内我们今晚即将过夜的酒店。这一路可不短,从10点出发到抵达,花费了8个小时!中途我们还越过了赤道。虽然肯尼亚也横跨赤道南北,但我们本趟的肯尼亚行程都在赤道以南,并没有像乌干达这样需要先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而我们去往Lodge这条路刚好跨过了赤道,这里叫做Nkozi,是属于Kayabwe的一部分。下车拍照留念是必须的。脚下的黄线就是赤道了,而这周围也产生了“赤道经济”,后面就是一家餐厅,周围还有许多纪念品商店,马路两边都是。赤道两旁则有两个卡皮罗实验装置,倒水进入南半球的水槽,形成逆时针漩涡;倒水进入北半球的水槽,则会形成顺时针漩涡。以此体现地球自转偏向力在赤道南北的差别。 继续西行不久,我们在Malonggo停车吃早上从Guesthouse带出来的午餐盒子,据Saturday介绍,这个村子也是当年该国发现第一位HIV感染者的地方。吃饭时,随便往路边一望,看到了紫胸佛法僧、南领伯劳,以及疑似黑头织雀的织雀(但感觉头部黑色并没有图册上黑头织雀繁殖羽覆盖的面积那么广)。 饭后上路,车行途中,我们看到了灰冕鹤成鸟和亚成鸟,这也是此行第一次记录到灰冕鹤亚成鸟,比成鸟丑了很多,不过在乌干达它们可是国鸟,被印在国旗、国徽上,以及每个保护区以及国家公园员工制服的袖章上。 这一路上,我们都在穿过乌干达的郊区和城镇,遇城市必然会看到房顶上、地上,很多地方都站着的非洲秃鹳。没有人驱逐它们,用Saturday的话说也没有人会刻意伤害它们,因为它们就是非洲城市的垃圾处理者,是清洁城市的好帮手。 经过一个叫Rubirizi的地方,请自行脑补这些个字母对应的汉字,但从当地民众脸上挂着的笑容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幸福呢。顺带多说一嘴,维多利亚湖附近的民众主要以甘薯为主食,而随着我们向西挺进,路边贩卖的和路上运输的货物则逐渐变成了香蕉,原来乌干达西部的民众是以香蕉为主食的。接着,在一个叫Bunyaruguru的地方,Saturday再次停车让我们往左边看,原来我们途经了东非大裂谷西段,即大名鼎鼎的艾伯丁裂谷。为了帮我们更好的理解这一段的位置,Saturday拿出他的地图,为我们详细讲解从Mabamba沼泽出发到这里的行车线路、一路经过的地方、这段裂谷在整个大裂谷中的位置,这比我们自己看Google地图好多了,十分直观,后来Saturday索性把地图留给我们用了,这一路上也多了个打发时间的读物。 继续前行约20分钟后,Saturday告诉我们已经进入伊丽莎白国家公园大范围内了,动物陆续多了起来,我们开启了Safari模式。最吸引眼球的肯定是大动物,比如非洲象。 然后是一小群乌干达赤羚,它是赤羚的一个亚种,分布大致在南苏丹、乌干达、刚果民主共和国、埃塞俄比亚。和灰冕鹤一样,乌干达赤羚也被印在了乌干达国徽上。之后我们在路边儿看到了卢氏丽椋鸟、白眉歌鵖,和一头隐藏在道旁的非洲象。Saturday断定这只非洲象一定会过公路,于是我们为它留出了足够的空间,并拿出相机等待,我们等啊等,看着它走两步吃口叶子,又走两步停一下,一直躲在树丛里。 还好最终,它真如Saturday所说踏上了公路,但却突然来了个90°转弯向着我们冲来!Saturday立马发动引擎,马达的轰鸣声惊得大象浑身一颤,短暂犹豫定住了几秒后,它才转回了正途,继续向着道路另一侧走去,完成了过公路。我们很好奇,为什么Saturday如此反应迅速地发动了油门?他这才给我们讲了一个关于Safari游客汽车离非洲象太近、以致被象鼻子卷走车门的故事。总结就是,非洲象是具有怪力的危险野生动物,Safari途中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 而我们正在行驶的这条道路则是贯穿伊丽莎白国家公园中间的一条国道,这也是当地为数不多的被国道贯穿的国家公园吧(另外一个著名的例子是坦桑尼亚的米库米国家公园,被坦赞公路从中穿越 )。走国道的不一定是来参观公园的游客,因此为了防止错收门票,公园将门票检查口设在了国道两边的岔路口上,因为进入这些支路的必然就是想参观公园内部的咯,而行驶在国道上,则并不用买票也可以看动物哦。说起来,乌干达的住宿似乎大都在国家公园以外,因此今天我们也并不需要购票。傍晚6点多我们抵达了住宿地Queen Elizabeth Bush Lodge,这和我们在马赛马拉住的Camp类似,也是临河而建,不过离河道的距离稍微远一些,这里所谓的“河”,其实是著名的Kazinga Channel,连接着乔治湖(Lake George)和爱德华湖(Lake Edward)的一条水道,伊丽莎白公园最初的名字其实就是Kazinga国家公园。在这里Reception的纱窗上,我们看到了一只粗鳞蜥属的石龙子。房间是吊脚楼式的一栋栋木质建筑,以各种动物名字命名,我们入住的是“大林猪(Giant forest hog)”,哈哈!最好玩儿的当属屋后的洗浴间。洗浴间是纯露天的,用木头圈出来一个小院子,四周种植着据说汁液能伤害眼睛的有毒植物作为遮挡,保护隐私 而洗浴间除了联通房间的木门外,侧面居然还有一个没有门的出口,任何人都能走进来!试想,你正洗着澡,然后有人或者动物就进来了而这棵树后面的大桶内就是装的淋浴水,想洗澡之前,需要通知工作人员来手动往大桶内加水。点燃的篝火是为了驱逐野生动物,我们则分坐在篝火旁,每个餐桌上点着油灯,感受着漆黑中的Kazinga Channel在流淌,邀请Saturday来共进晚餐。各种闲聊中,一只河马出现在正前方Boat Ride的位置。夜晚河马会登岸觅食的说法在今晚得到了再确凿不过的验证,之前马拉河畔都只是听到,现在终于亲眼看到了!这体验比牛油果沙拉的味道更棒!不过河马也怕火吧,看了我们一眼后,它赶紧躲进了黑暗中。 与Saturday约好第二天的出发时间,我们回到房间,彻底放松下来,好好休息。明天将正式进入伊丽莎白国家公园(Queen Elizabeth National P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