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岁讨饭,12岁做舞女,三获影后,无性无爱64年,她是真传奇

文摘   2024-10-25 17:31   湖南  

翠丫看电影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四十年,依然活跃在大荧幕上,还能凭借超高的演技实力拥有票房号召力。


不得不说,惠英红简直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虽然她已经64岁了,但在她身上,看不到岁月的痕迹,也看不到被命运锤打的伤痕。


跌倒、爬起来,又跌倒,那就再爬起来。

前几日,VOGUE盛典上,惠英红的官宣图是自己获过的一大堆奖杯的照片,包括含金量极高的第一届金像奖影后的奖杯。

红姐的野心,一直赤裸裸地散发着。

这十几年里,惠英红包揽了各大电影领域的奖项,成为这个圈子的标杆人物。

自17岁起,惠英红做了十几年“打女”,之后选择转型文艺片。对于角色的塑造,她有一种平静的强悍。

在过往流年中,演打戏的惠英红,靠受伤在这个圈子生存。演文艺片之路,又是重重险阻。

不过没关系,惠英红把自己的人生节奏拉到很长,很长。

长到之前丢失的童年,苦涩过往,那些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显得没那么令人在意。

长到如今的惠英红已经可以平静地驾驭任何一部电影作品,她只是走过,其余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的戏剧张力来自于自己人生本身,对观者而言固然又美又意味深邃,有很多可想象空间,但对于诠释这一切的表演者而言,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比惠英红更能胜任这个角色。

她终于等来属于时代的回响。

惠英红长了一张极具复杂的脸,凌厉、骨骼分明,英气凛然。‍
一双幽深无底的眼睛,冷静到让人滋生寒意,那自始至终老练的笑,紧闭的双唇,看起来深不可测。

某些时刻的温暖笑容,牵动着眉眼成妩媚状,让人忍不住为这抹笑意驻足,心甘情愿成为她的战俘。

惠英红演了数不清的复杂角色,她本人那沧桑的身世感,比角色剧本高出多重境界。

她的一辈子是别人的几辈子

原来我看过一个对话节目叫作《对照记》,有一期是刘嘉玲对话惠英红,看完很有感触。

名字里三分之一是“红”,穿着亮玫红色的惠英红出现在节目现场。

节目的开始,她又把自己的童年故事讲了一遍,这个故事,大家早就不陌生了。

从3岁到13岁,惠英红过了10年要饭生活。

父亲原本来自山东富庶之家,带着妻子孩子和钱跑去香港却被骗。家里最困难的时候,要蹲在餐厅后厨捡剩饭。

爸爸眼睛瞎了,刚搭好的“房子”台风被吹散,然后遭遇火灾,惠英红至今腿上有很大的伤疤……

“倒霉的事儿,好像全部被我们家遇到了。”

在一个采访里,惠英红的原话描述是这样的:

“睡觉的时候,听见瓶瓶罐罐奏出的音乐很美,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身上都是湿的。睡到半夜,屋顶被吹了,看到了夜空。”

迫于生存,父母将其他孩子卖到戏班学艺,留下惠英红和妹妹,跟着妈妈上街要饭。

现在回想那段生活,惠英红觉得,它给了她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周围环境的洞察力。

比如,她要成功把口香糖售卖给码头的美国水兵,就要观察哪个人好说话,哪个人不会打自己一巴掌。

于是,她连要饭,都能要出比同行多一倍的钱。

13岁的时候,为赚钱养家,她决定去歌舞厅当舞女,妈妈追着她打,追了两条街。

但是,这是一个已经有10年工作经验的女孩,对人生的规划。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大兵、妓女、老鸨聚集的地方活着,每天都看到吧女喝酒、赌博、吸毒死掉。”

她赌对了,她被导演张彻挖掘,到“邵氏电影”拍电影,成为女演员。

17岁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射雕英雄传》里的穆念慈。 

当时,邵氏给了惠英红一个宿舍,让她住在公司里,以便节省时间、大量拍戏,什么角色都有,500元一个月,从早拍到晚。

她的薪水只能维持家人吃上饭,拍戏时间长了,剧组的人发现惠英红总是那么几件衣服,也自然知晓她家境贫寒。

1979年,惠英红出演了《烂头何》里的青楼女子翠红,那是她人生中第一位女主角。
在她之前,多位女演员因戏中挨打怕疼纷纷退出,机会这才到了惠英红头上。

她是实打实地被真打,拳头打来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没有任何保护。

这部戏,让大众给惠英红贴上了“打女”的标签,也就此定义了她的前半生演艺生涯。

这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在香港武打电影的黄金时期,70年代左右,她曾经风头一时无二。

22岁的惠英红以《长辈》获得第一届金像奖影后,成为史上唯一一个以打星身份获奖的影后。

她凭什么?凭的是那种“替身都不敢从16楼往下跳,我敢”的精神。

她浑身都是伤,每天都打得鼻青脸肿,但是整个青春期,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眼光、努力可以换来相应的回报,她安全了。

刘家良导演成为惠英红入行后的最大伯乐。

她出演了多部他导演的作品,在生活中,刘家良也给予惠英红最大的照顾。

惠英红没想到的是,在之后的十年时间里,“打女”这个标签牢牢地贴在她的身上,摘不掉。

香港武打片的黄金期日渐消退,90年代末已是昨日景象,不再繁华,新浪潮导演们纷纷崛起,文艺片成为电影市场的主流。

昔日香港最卖座的动作片女演员惠英红,至此接不到任何一个角色,她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33岁,她还没来得及真的开始人生,短暂的辉煌结束了,她过气了。

那几年,她试过转型,去巴黎拍过写真,没有用。

一切像石头扔进大海没有回应,所有的不安全感又回来撕咬她,40岁,她得了抑郁症。

她抑郁自杀的时候,是妹妹发现并救下她的。

醒来第一眼看到妹妹和妈妈,惠英红说,她知道自己必须再强起来,要让妹妹过得好好的,不要担心她。

2003年,她终于康复,2005年,她以新人姿态复出,那一年,她45岁了。

2009年,惠英红凭借《心魔》获得金马奖最佳女配角,第二年,获得金像奖影后。

片中饰演情绪复杂,对孩子极度溺爱又控制欲极强的母亲。

电影本身分数不高,但用网友话说,“惠英红用少得可怜的剧情,撑起了整部影片”。

2017年凭借《幸运是我》获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惠英红饰演一位患有认知障碍症的老人。

同年《血观音》里心如蛇蝎的母亲角色又让惠英红捧走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

遗憾的是,电影《血观音》拍了不到一半,惠英红的母亲去世。

这部文艺感浓郁的影片在惠英红的“妖孽式”演绎下,让大众看见一位力量感与妩媚相适宜的好演员。

2019年,凭借电影《翠丝》获得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她饰演一位同性恋丈夫的妻子。

这一年,所有演员希望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了惠英红身上。

彼时,她57岁,正是当打之年。

过往的经历,使惠英红从很小的时候就习惯将身边的人与事看得很深刻、很细腻。

她演绎了底层女性的灰色一面,不乏对人文主义的关怀。

那些深刻的女人们,被置身于惠英红的肉身与灵魂之中,得到最好的诠释。

可能残酷、笨拙、致郁,但毋庸置疑的是,她演的角色们让观者对不同命运的女性有了更深的思考。

除了拍电影,惠英红也拍电视剧。

《铁探》里她是业务过硬,手黑心狠,59岁还要做香港警务处第一位女处长的万警司。

不仅带领年轻演员们一起把电视剧拉到警匪片的高度,还获得万千星辉颁奖典礼2019最佳女主角。

最近热播剧《刑侦日记》里,她演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母亲。

把既爱孩子又差点害死孩子的精神病患者演绎得让人“毛骨悚然”。

“红姐真的好吓人,演技太好了”,就是大家的评价。

在影后下凡演电视剧注定“翻车”的话题讨论里,惠英红是目前唯一逃过这种“宿命”的。

在《当家主母》中,她一改往日霸气凌厉的角色风格,扮演的姨奶奶完全将角色可爱的性格展现给了观众。

尤其是眼神,表情,小动作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近几年,惠英红演的无外乎都是些温情的普通人角色,从《幸运是我》到《我爱你!》《我的非凡父母》。

她用自己的真情流露与专业能力,成为真正代表香港电影、属于香港电影的好演员。

“你永远可以相信惠英红”,成为观众对她的演技和品格的肯定。

连章子怡都曾公开表达,惠英红是她心中的“神”。

在香港演艺圈,大家心照不宣地称呼惠英红为“红姐”,足以证明她的江湖地位。

这个地位,如今更是无法撼动。

事实上,与她气场强大的外表不符,生活中的惠英红可爱又有活力。

除了“土味情话”,她和粉丝日常的互动还是非常有爱的。

疫情时,她和粉丝会互相关心对方:“注意防疫”。

她想念家中一年没见的狗狗,粉丝为了安慰她,给她分享自己家可爱的小狗小猫。

当她早起开工拍戏时,粉丝给她道早安,为她加油打气,就像是老朋友一样亲切。

平时,她也会和粉丝分享VLOG。

为了买到打折的衣服,特地开车一小时,千里迢迢跑到奥莱,买完之后开心地说:

“好实惠,好实惠。”

她还会扎着两个麻花辫、戴着圆圆的红色太阳镜,像郊游的小学生一样。

虽然她对着镜头向粉丝解释了一下:

“我不是装嫩,是因为拍戏不能随便剪头发。”

除此之外,惠英红还有独特的“斩女”技能。

先是收服了张小斐,两人亲亲抱抱,互相表白,满屏都是大写的“中意”。

又收服了宋佳,一见面就倚靠着黏在一起:

“今天一见到她我就问‘你想我吗’,我想你了。”

姐姐真的好会,拿下美女,分分钟不在话下。

她给品牌走秀,还是一如既往地气场全开、状态神勇,又招来一大波女粉喊着“老婆贴贴”。

60+的她,对待生活依旧充满热情和期待。

然而在她30多岁时,算命的说她60多岁才会遇到另一半,她还会为此哭得一塌糊涂,一度对未来灰心丧气。

现在终于到时间了,不同的是,她对爱情的那份珍贵的期待还在。

谈起那段像童话一样的初恋,她的眼神里还有光。

在她十几岁时,她在湾仔卖口香糖、纪念品。

有一天,一个18岁的美国水兵闯进她的眼中,她追着他卖口香糖。

这个男孩很乖,不去酒吧喝酒,也不赌博,每天就只是坐在河边的栏杆上,看着她卖东西。

她没生意时,两人就坐在栏杆上聊天。

虽然他们素未谋面,却熟悉得像久别重逢的老友。

就这样,连着7天,这个男孩每天都在街上陪着她。

临走那天,这个男孩问她:

“你能教我用广东话说‘我爱你’吗?”

惠英红教会他之后,他一字一顿地张口对她说:

“我 爱 你。”

留下一句浪漫的告白后,他踏上了前往战争的路途。

在纷繁复杂的乱世中,上天让他们短暂地、奢侈地甜了那么一刻,然后转身被推向各自迫不得已的名为“生存”的漩涡中。

放到现在,这不就是当代的双向救赎文学吗?

几十年过去了,这束救赎她的微光,一直陪着她走到现在,惠英红谈起这段感情,眼睛亮亮的:

“我记得他的样子。”

她曾经多次幻想着,和他重逢后的场景。

她希望是擦肩而过,然后突然回过头,四目相对,一眼就认出对方。

63岁这年,她穿着婚纱,染红妆。在镜头前笑着,半是沧桑,半是羞赧,呼唤13岁时爱上的不归人。

“如果你回来,就在一起吧。”‍‍‍

可是,‍50年里,他没有音讯,查无此人,像云烟一样,消失于她的生命。‍‍

她真的找过他,去异国,寻访老兵,向所有人打听这个人。

在媒体上刊登启事,无声无息。

她多次提到他,满怀柔情与怅然:

“如果有天他回来,一定要他再讲一次‘我爱你’。如果他求婚,我会毫不犹豫嫁给他。”

很难想象,她已经60+了,至今还保持着最初的可爱;谈起爱情,眼神有光。

6年前,著名摄影师张家诚给58岁的惠英红拍了一组极具神韵的照片。
红唇黑衣,复古深红背景,没有多余的配饰,那一张脸足矣惊艳众人。

她像是一位美艳的猎人,随时等待猎物的降临,不具备攻击性的力量感,热烈又疏离。

这组人像作品取名为《命里有时》,简介里写着这样一句话:

“惠英红,命硬,她更硬。”

在很多人眼里,惠英红是香港电影黄金时代苍凉余晖中,最后的女主角。

对于她本人而言,站在这余晖中,她无比骄傲。
在苟延残喘的港片式微语境中,惠英红依然有戏可拍,这不禁令人深思。

64岁的惠英红,创作力仍然旺盛着,热烈着,符合大众对于演员最美好的想象。

作为一位64岁的女演员,惠英红自律到可怕,她几乎一年到头都在不停歇地拍戏。
她也想让自己慢下来,可她做不到。

“我怕回到被忘记、被淘汰的那个阶段,真的怕,所以就算很累,我也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近期,惠英红提到自己在拍一部电影期间,曾两个月内遭遇身体6处骨裂。

导演心疼她,泪流不止。

惠英红本人却已经习惯,她不觉得特别疼。

“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个剧本太好了,这是演员应该做的”。

惠英红是从低处一点点爬到高处的人,这让她的内心始终存有一种感恩,不想辜负所有向自己伸来的橄榄枝。

上了年龄的女演员难免会面对戏路变窄的困境,大多数人会下沉到家庭伦理剧中扮演乏善可陈的婆婆,要么转行幕后,做导演、编剧……

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中,惠英红戏路越来越宽,越老越红。

对惠英红自己而言,她的人生充满遗憾,她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期,没有结婚生子。
“那又怎样,遗憾会有,可是不会让我死掉。”

她不害怕一切,她知道自己永远有能力东山再起。

惠英红这位老派艺人,面对时间流逝,不动声色地释放能量,后劲持续蔓延,那是独立的不属于任何人的自我完成。

这些年,她重新找回的,不单纯是热度名气,还有对生命的觉察。

因为抑郁症不能根治,惠英红就去学心理学,考下心理咨询师证。

当自己情绪不好的时候,她就知道该如何应对,怎样与自己相处。

同时,对心理疾病的行为了解,也帮她更好理解和塑造个性复杂的角色。

从小没有读过书的惠英红,去学画画和二胡。

学画画是因为心理上弥补儿时的“匮乏”。

弟弟妹妹都念书,妹妹不会画画的时候,很会画的弟弟就去帮忙,而自己什么也参与不进去。

学二胡是因为二胡是最难的一种乐器,挑战它,是想抓住一些本钱。

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存在你经历了一些坎坷,你的答卷就写完了,你可以在边上看别人挣扎狼狈了,你还活着,故事就没完。

人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体面不是天生手握好牌(时至今日我对“好牌”到底是什么也没搞明白,真的有这玩意吗),而是,打起12万分的精神,凭本事把命运给的刁钻,都接住。

体面不是提着一口气,凹着仿佛PS过的人设,体面是像不倒翁,压迫的外力那么大,但她们总会弹起来,从不倒下。

我很理解惠英红不会轻易说“生活就是和自己和解”,因为她见过生活的深渊,她不对生活抱有幻想。

那么多苦情的深情的专情的人设一个一个倒地,我更相信惠英红的坦诚,只有她最配说这句话——

极度的坦诚,就是无坚不摧。


作 者 ✎翠 丫


辑 ✎ 翠 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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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电影承载观点,一种“真情实感”的倾诉,更是一种“点到为止”的适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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