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岁月
生活
2023-12-16 20:15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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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北京飘着雪，夜晚路灯下看雪最是浪漫，街灯照不见的草丛因为压了层白雪瞬间变得清明。不经感叹，这冰雪琉璃世界极为难得。又因为一张熟悉的面孔的离去，加剧了这个夜晚的清白，人在这世间，真是岁月长，衣裳薄。回到家中倚着窗，音响里循环着辛晓琪唱的《两两相忘》这首歌，眼前的世界犹如拉上黑色巨幕，黑色暗压了下来，我用相机记录着这一刻的清冷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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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它对我来说是件难得的好事。因为在这世间，肉眼可见的东西都跟着阴影。为什么每一道光都难得？因为它照出了每个黑色影子的心事，它们被看见了，所以这个纷忙的世界里依旧光影交错。悲观主义者喜欢将自己置身夹缝，呼吸着狭窄阴壁里的稀薄空气，他们均相信，总有一道光会穿过。而创造，实在每一个夹缝中迸发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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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很多朋友问我关于摄影这方面的事情。我总觉得所有关于美的学问都玄，摄影是其中之一。摄影的方法和相机里的参数可以从网上查阅资料自学，但我们得清楚地知道我们要记录的是什么？任何能被记录下来的景色，事件都在记录着当下的情绪，一张好的照片是情绪，是故事也是你自己。我擅长拍景，因为它们独立。它们享受着无语的世界，接受着岁月的洗礼，一颦一笑皆与微风共欢颜，与雨水共舞蹈。那些令人过目不忘的姿态正式它们独于自己存在这个世间的孤独，它们用这轰轰烈烈的孤独，照顾着历代的星辰。你看那黑色的夜和白色的星芒，是我们最终共赴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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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长拍人，因为我和被拍摄者都有成年人特有的敏感和在陌生人多的场景下的难自在。所以两者在进行合作之前一定要有深刻的彼此了解的过程，这样拍出来的作品才能相辅相成。王雅敬是在诸多被拍摄者中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女性。
雅敬姐也是我在"轻舟计划"中认识的，她长了一张让人看起来感觉总在思考的脸，视频里的她是冷峻的，一双坚定有力的眼睛仿佛能盯碎屏幕。虽是隔着屏幕，但能看见她清晰的五官和鬓角白发，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仿佛是一种似曾相识的能量促使着我一定要认识这位女性。雅敬姐是我身边为数不多可以"有求必应"的朋友，我总喜欢和年长自己的人交朋友。因为他们身上大多有个共性，都有厚重的经历，明朗的价值观，还有洗尽铅华之后的真实。私下里的雅敬姐给人的感觉和视频里并无两样，初见她时，身上闪耀的"锋芒"，殊不知是经世过后独有的气质。她那时而热烈的情绪和时而静坐的姿势，多添了一份诚挚和淡雅。当我收到来自她要请我为她拍一组照片作为留念的消息时，我是忐忑又欢喜的。忐忑的是，既是留念，那么故事必得是真实的。欢喜的是，那份似曾相识的能量让我足以有信心捕捉住她那藏在光阴背后里的心事。以我对雅敬姐的了解程度，她的故事需要在阴阳天时的自然环境里续写，所以把场景选在了公园。工作日的公园里，人烟稀少，天公作美，忽明忽暗的光线能让人陷入情绪之中。可我们到底不比台上的演员，天生长在镜头里。于我而言，路人是干扰我的因素，与雅敬姐而言，镜头是干扰她的因素。对于不是职业模特的普通人来说，她的肢体是僵硬的，身高也不是主要优势，但她的故事才是灵魂，情绪才是基调。![]()
我感受着雅敬姐的敏感和紧绷，便告诉她，不用管我的镜头，你只管陷进自己的回忆里，故事里。她是个"听话"且配合度极高的被拍摄者，她开始步履轻盈，一步步走进回忆里。而我只是记录着她当下的自我，和她传递给我的情绪故事。![]()
天色渐暗，我们从公园转到了室内，一下午的记录让我江郎才尽，感觉再也拍不出花来了。茶余饭后的间隙，雅敬姐换了条碎花小裙，她说这条裙子对她来说有特别的意义。也许是夜晚的缘故，让人的思绪复杂，回忆清醒。她在摄影灯前来回踱步，嘴角露出一丝喜悦，眼里流出一丝期待，转身又是泛白的孤独。岁月里的饮食男女各自忙碌，只得在孤独的记忆里寻找那一份暖人心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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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和雅敬姐的每次聊天，都是一种收获。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她那张总感觉在思考的脸，其实是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在共情，她在认真倾听，真实反馈，不吝输出。她不掩盖鬓角白发，不修饰眼角细纹，使得我在后期修图的时候减少了大量不必要的修饰，只用了黑白色的滤镜。成年人的友情是挑剔的，能走近彼此的内心靠的是难能可贵的真实。正如雅敬姐，她不需要华丽的词藻来赞美，因为她本自具足。而黑白色的落处，刻画着时光在她身上留下的足迹，续写着她不同人生阶段的历程。谢谢雅敬姐，让我感受到一个女性认真经世后的坚韧，和从容。![]()
曾经有朋友问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黑白色的照片呢？"我说："每个人的生命底色本来就是黑白的，它们是最为纯粹的，是真相。只是人做久了，难免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们都知道所有能被不同工具记录的事件，场景，此后永不可重复。就像回忆里的尘埃，始终是黑白的。甚至，消失殆尽。"![]()
许多人不喜欢孤独，是因为空荡荡的内心无法承载孤独带来的创造和喜悦。就好比人总喜欢听好话，殊不知，那些刺耳的声音听多了之后才能辨别好话的可信度。我喜欢孤独，创造着孤独，提前享受着孤独，以至于孤独来袭的时候不会乱了阵脚。画面需要留白，人亦需要留白，把自己放低放小，方能让故事有处安放，亦能体会自己与这个偌大的世界的关系。我想双眼才是这世间最好的照相机，为何我们会用不同的工具记录着，我想大抵是因为我们还有向往，还有热爱吧。这些七七八八的记忆，是我们认认真真活过的证据。照片拍的好不好别人说了不算，故事的前因后果，你说了算。![]()
人这一世如辛晓琪唱的《两两相忘》里的歌词：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昨日非今日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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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热爱哲学倔强暴躁又温柔似水的狮子座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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