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号院最后的故人,消失在1957年的夏天

文化   2024-10-06 11:02   北京  


本文节选自文史作家陆波全新历史文化散文集《北京的历史细节》

原标题《朝内大街81号谜案》


  • 69号院最后的故人


朝内大街81号院,因坊间盛传的种种离奇可怕的传说,被打上了“京城四大凶宅之首”的烙印。但事实上,院主人朱德蓉(也有称朱德容)女士连同她十九岁的保姆——西四妞妞房胡同的李文娴,无缘无由地消失在了1957年的夏天,这才是朝内大街81号最大的谜案。


拥有法国籍的朱德蓉,原本是下定决心终老于自己私宅——朝内大街81号(时称69号院,1965年进行门牌号整顿,才变成81号)的,却在七十三岁高龄那一年,没有办理诸如居住人口注销登记、房产处置等任何事项,就和十九岁的保姆李文娴一起,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这非常离奇。一种可能,她凭借法籍身份回到了法兰西(但照料她生活的北京姑娘李文娴怕是走不成的),这恐怕是她唯一的出路了。作为法国人,住房已被收走,只持有与当时中国没有外交关系的法国国籍,且无儿无女,年逾七旬,她的大多至亲基本离世,除了回原籍国家,朱女士怕是别无选择。


昔日朝内大街81号门牌及外观


之所以引发这一推测,源于当时另一位法籍人士的选择。1954年,贝家花园主人——法国籍医生贝熙业给当时的执政高层写信,希望留在大半生生活并当作家乡来热爱的北京,但没有被批准。按照当时的政策,要么你放弃原国籍加入中国籍,要么你以侨民身份生活,但必须有本国领事的批准文件。于是,八十二岁高龄的贝熙业,携他年轻的夫人——北京女子吴似丹,离开北京回到法国。


同为法国籍的朱德蓉与贝熙业情况相似。她应该算朝内大街69号院最后的故人。她的离开,标志着69号这个院落结束了一个时代。



  • 从69号院到81号院


我们先按时间顺序讲述这座院落的历史,以1965年作为时间点,之前称为69号院,之后称为81号院。


它最初应该是清朝末年的一片普通民宅院落,在1910年发生了一次产权转移。


1904年,距离朝内大街81号西南三里地外,今天王府井大街与甘雨胡同交会处正在兴建一所辉煌的天主教堂——八面槽天主堂,也就是今天的东堂。教堂由法国和爱尔兰合建。其实这座教堂在清朝早期顺治年间便已存在。当时有两位欧洲传教士懂西方天文历法,会一些机械机巧,皇帝很新奇,便优待他们。其中一位叫安文思的葡萄牙人,通晓天文学、算学、地理学,精通机械制造技术。他很会想办法生存并传教,便日夜不息制造各种新奇好玩的西洋器物,呈给皇帝。皇帝龙心大悦将他留在宫中,任职钦天监。顺治十二年(1655),清世祖福临赐给他们一所宅院和一块空地,也就是今天王府井东堂的位置。俩传教士便在空地上建起一座教堂,这就是最早的东堂。东堂内曾保存有多幅宫廷画师郎世宁所绘的圣像。康熙年间,传教士安文思依然受眷顾,他向康熙皇帝进献了一个亲手制作的自鸣钟。这个钟每小时报时一次,每次报时伴有一首音乐,时间不同演奏的音乐也不相同。音乐快要结束时就像万炮齐鸣,渐渐地,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他还为康熙皇帝造了一个自动行走的机械人,能够自己行走十五分钟,右手拿着一把出鞘的剑,左手拿着盾牌。这些新奇玩意,的确让东方人开眼界。


今日王府井东堂


1677年,安文思病故后,康熙皇帝特降旨哀悼:“今闻安文思病故,念彼当日在世祖章皇帝时营造器具,有孚上意;其后管理所造之物,无不竭力……”康熙五十九年(1720)京城地震,东堂塌毁,次年,由奥地利传教士费隐主持重建,于1721年落成。重建后的东堂是更壮观的欧式教堂,有自鸣钟楼,楼下有日晷石一对,还有一个三层楼的观星台。内置多种西洋仪器,也有郎世宁画的壁画,当时人称“此堂置于罗马,亦无愧色”。传教士们为他们在东方的成就无比骄傲。


但到了嘉庆皇帝登基大位,他不喜欢西洋人,留在北京的传教士越来越少。嘉庆十二年(1807),东堂的传教士想把书籍藏在一个稳妥的地方,但担心白天搬运引人注目,就在夜间偷偷搬运,结果不小心灯火倒在书箱上,引起火灾。这一把火,把东堂烧得徒剩四壁,房顶也塌了,屋子也毁了。这样,安文思建造的东堂,历经一百五十年便结束了它的历史。


到了1904年,法国和爱尔兰又遣传教士利用“庚子赔款”,在东堂原址上再建教堂。这一次建筑的形制是在西方古典主义建筑风格上,融入了中国传统建筑的元素,创了个中西建筑融合的模板,宏丽壮观,延续至今,今天更成了王府井大街一个重要的网红打卡地。


陆波《北京的历史细节》


  • 传闻与真相


说了半天东堂,它与三华里开外的朝内大街81号有什么关系呢?真有关系!


今天关于朝内大街81号的各种惊悚传闻中,其一便是该宅的地下室有秘密通道,直通东堂地下!据说下去地道的人,有去无还……81号宅内的确有地下室,但这座住宅并不对外开放,尤其自1994年之后这里一直作为危楼被锁住大门,结果越锁越神秘,离谱的传闻也越多。可以说近三十年,能够进入宅内了解其结构的人不多,各种语焉不详反而增添了其神秘感。


话说下地道后有去无还的事还是近些年盛传的呢。说是2000年的时候,81号院隔壁有一个在建楼房。有一天几个工友晚饭酒喝多了,就去楼房地下室方便,打个打火机黑灯瞎火走着,有人一头撞到一堵墙上。其中有一老工人说,当初盖咱们这个楼挖地下室时就挖到了一个地道口,朝着隔壁(81号)院的,老板让拿砖头堵上了。另外三个年轻人听了,借着酒劲说扒开砖头进去看看,那老院宅有地下室,说不定藏着啥宝呢。四个人走进通道,发现是无尽的黑暗,而且这个通道并没有连接楼上住宅的出口,而是一直无限延续下去……老工人吓得一身白毛汗,反身原路跑回他们自己的地下室,而另外三个随着荧荧火机光亮,还在执意向前走去。


昔日81号院内东楼


老工人回到地面上,看见隔壁原本漆黑的宅子二楼某窗户突然闪烁了几点光,不过很快就恢复到原先的死寂。在月光下,西洋建筑的轮廓有些突兀怪异,这在京城一板一眼方方正正的楼宇之间尤为特别。老工人以为这仨人终于找到了进入81号的出口,带着打火机进入了二楼某房间。但是,这仨工人再也没有回到工地,他们消失在了那个夜晚。


这个传闻引发人们的猜测就是,81号地下室有暗道,而且直通王府井东堂地下室。


这种推测有其合理性,因为在1904年盖好东堂后,1910年在英国伦敦会倡议下,传教士买下朝内大街69号院地皮,盖了一些房子,一部分作为教会职员休息住宿的房舍,另一部分便用来开办了一所学校,供来华传教士进行汉语培训。1913年,该校正式成立,是为华北协和话语学校(North China Union Language School)。


在此我暂且把叙述跳跃三十八年,到了1948年,又是天主教会的人购买了这所院落,作为王府井天主堂的下属教堂。所以,69号院与东堂一直存在联系,有没有可能神父们担心战乱动荡,或者从嘉庆年间搬运经书引发灭顶火灾汲取教训,而修建某种秘密通道?这种推测是合理的。如果存在这条通道,取直线也有三里地之远。那么,工人们真的误入这条暗道,走到王府井大街的璀璨灯火中,便是可以炫耀的玩趣。只可惜,传闻中他们都不知所终了。


再说回1910年,学校和教士的休息所在69号院建好了。该学校最早由英国伦敦教会的瑞思义(W. Hopkyn Rees)博士负责。然而,没过多久该博士便被召回英国,之后便由其他传道士短暂负责。六年后,美国传教士裴德士(W. B. Pettus)来到该校任校长,逐渐把一个很小的语言学校扩大成当时较有影响力的中国研究中心。1925年,裴德士游说洛克菲勒中心基金会等组织出资三十万美元,在朝阳门内九爷府以西选定地址,兴建起一座美式校园(今址为朝内大街头条203号)。30年代,日本侵占北平,学校资金募集困难,该校停办。1945年后该校又恢复开课,直至1949年完全停止。


在华语学校新址主楼门前的合影,后排左四为裴德士,后排右二为冯友兰


有众多与中国渊源深厚的人士如司徒雷登、费正清、西德尼·戴维·甘博、史迪威等,都与这所学校发生过联系。其中1931年夏天年仅二十四岁的费正清来中国考察,学习中文,就曾进入这间学校。在北平四年,他结识了北京大学校长胡适,建筑学家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哲学家金岳霖,政治学家钱端升和物理学家周培源等,与中国知识分子建立了深厚的人脉关系。


难以想象吧,这位哈佛大学终身教授、著名历史学家、美国最负盛名的中国问题观察家、美国中国近现代史研究领域的泰斗、“头号中国通”,曾在一个起源于所谓“凶宅”“鬼屋”的学校学习中文,也是一段茶余闲谈。


那时,69号院还住着另一对异国夫妇。丈夫是担任过平汉铁路总工程师的法国人普意雅(G. Bouillard),妻子是一位来自广东的知识女性朱德蓉。


普意雅1862年生于法国,1898年三十六岁时受清朝政府聘请,二十余年一直为中国铁路建设做事。1906年他升任平汉铁路全路总工程师,至1927年卸任,1930年9月去世。他的一生一半在法兰西度过,一半在中国度过。他是出色的工程师,尤其擅长测绘绘图,曾编绘《中华民国国有铁路沿线地图》,其中有多幅北京地图、北京四郊地图。他还绘制过北京东交民巷使馆分布图、京师华商电灯股份有限公司拟从西便门到石景山新厂接修线杆图。1927年辞去平汉铁路全路总工程师职务后,他又在1928年绘制出京兆地方分县图、新测实用北平都市全图、北平附近地图等等。在实地勘察测绘的同时,他还是一名出色的北平风貌摄影家,给后人留下大量清末民初的纪实资料。


普意雅画像


这是一位热爱中国、热爱北京的法国人,即使他从铁路公司辞去职务,还发挥余热,奔走北平城郊,给政府提供了不少有关道路供水等市政建议。他在1920年前后认识了中国知识女性朱德蓉并结婚,俩人都已是中老年了,所以没有子嗣。但普意雅仍不失法国人的浪漫、艺术气质及对生活的憧憬,因有优厚的薪资积蓄,便买下占地面积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朝内大街69号院,并修葺装修原有建筑。


他们修建房屋的时间应在1925年左右,语言学校已经搬走。今天我们可以看到院子内东、西两侧各有一座漂亮的三层西洋式建筑,环绕建筑,开辟了花园。这两座砖石结构小楼,为典型的20世纪欧美折中主义风格,地上三层带地下室,顶层有阁楼,覆以法国“蒙萨”式双折屋顶和拱形装饰窗。这在盛行低矮灰色四合院风格的当年的北平城,的确突兀,一看就是洋人建的。


普意雅夫妇成为这个大院子的主人,他们共同度过了短暂而美好的时光。两栋相连的洋楼、四亩宅基地、五十八间房,再加上欧式花园围绕,那也是这个院落最为华美绚丽的盛年。


今日81号院内东楼


进入1930年,秋天,普意雅去世,朱德蓉女士靠着先夫的遗产和房租过起了漫长的寡居生活。


1932年10月朱德蓉将普意雅拍摄和收藏的以北京为主、以平汉铁路沿线地区为次的地方社会生活照片,捐赠给国立北平图书馆(今中国国家图书馆)。这批照片大部分拍摄于1900年至1910年间,少部分为此后至1930年代以前拍摄。国立北平图书馆为此举办接受捐赠仪式,袁同礼馆长代表国立北平图书馆接受捐赠。1933年3月,国立北平图书馆举办普意雅所赠照片展示会,袁同礼馆长及胡适、翁文灏、朱德蓉、法国驻华公使等三百多人出席。


这是朱德蓉难得的公众活动记录。更多的时间,她是在69号院过自己的生活。1937年后她的生活开始艰难,学校停办了,日本人占据北平八年,一度也探听了这座豪宅主人的身份。如果是美国人的资产,恐怕她会被扫地出门,因为当时被德国占领的法国成立了一个伪政权“维希法国”,日本人作为德国盟友认可它的合法性,所以朱德蓉以法籍身份得以保全自己的宅院。


  • 所谓凶宅的唯一神秘事件


时光流逝,时局动荡,货币的积蓄一落千丈,朱德蓉倒是靠着硬通货——房产,过着出租婆的生活,不过,打理这么大的院落以及房屋维修,也需要不菲的开支。1946年,朱德蓉将院内的西楼一层出租给天主教奥斯汀修女会,在此设立了普德诊所。


1948年5月5日,爱尔兰天主教味增爵会的司铎孔文德(译音)由爱尔兰筹到一笔资金,换成当时的国币十亿元,向朱德蓉购置朝阳门内大街69号院落及房屋。其实这笔钱只够买半个院落,但孔文德与朱德蓉达成的协议是:在西楼设立天主堂并安置教友居住,而今后朱德蓉的一切生活开支,直至终老及后世料理,均为教会承担。作为天主教徒的朱德蓉同意了这个条件。


昔日院内大楼楼梯


教会入驻后,将建筑功能进行了调整。进入大门是占据院落前广场的花园,花园北侧为东楼,东楼东侧为花窖。东楼的东北角为教友居住及朱德蓉使用的瓦房。院落的西南角也有供教友居住的平房。进入东楼向西开的大门,右侧为会客室,其余的一层房间仍由朱德蓉使用。二层全部由神甫住用,三层为工友住用。从东楼到西楼之间有过廊连接,西楼北侧有二层楼的诊疗室。西楼另有一个坐北朝南的大门,进入大门后有施诊所和药理室。西楼二层全部为教友居住,三层是宽敞明亮的圣堂——这就是前文提及的王府井东堂的分堂,也叫朝阳门天主堂。这是1948年秋天到1953年期间,这里的基本使用情况。


1953年煤矿总局文工团进来了,租用了这里的十六间房,并以此为基础,将东北煤矿文工团与华北煤矿文工团合并,成立了中国煤矿文工团。不久文工团部迁入北京东郊大黄庄,教堂的房屋则成为他们的家属宿舍。


昔日院内大楼外观


1953年到1957年夏天这段时间,天主堂、教士、教友及个别杂役、朱德蓉,以及文工团职工,共同生活在这里。天主堂不再接受外国津贴,过去由东堂爱尔兰遣使会支取的费用遂告终止。朝阳门天主堂失去了经济供养,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负责人宋静山不得不辞去教堂的所有佣工,自己一人维持教堂运作。过去教徒们及家属无偿居住,现在也要支付一些租金,但租金少得可怜,教堂难以为继。


到了1957年夏天,中国政府成立了天主教爱国会,所有教堂被收归国有,因此,最初外籍传教士对朱德蓉的种种承诺成了空头支票。


也就是说,1957年夏天,朝内大街69号院产权再次转移,从朱德蓉到天主堂,到收归国有,某国家单位搬进来使用。而朱德蓉和保姆李文娴便悄然消失了。


1965年,政府整顿门牌号,69号改为81号,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大杂院。


今日院门深锁


改革开放之后,为落实国家的宗教政策,中央统战部、国家宗教局等部委联合下发文件,要求各单位腾退强制占用的宗教房产。但由于经济补偿问题,院中居民的腾退工作进展缓慢。直到这一地区启动了拆迁工作,院中的房屋才被腾空,两栋小楼年久失修,已成为危房,不具备继续使用的条件。1994年7月,北京市天主教爱国会终于取得了朝内大街81号的房屋所有权证。


大杂院期间,人间烟火,沸腾嘈杂,哪里会有鬼故事?倒是居民搬离干净以后,杂乱物品没人收拾,天主会也没有力量管理维护,一度园子更是荒芜杂乱。偶有流浪者躲进屋子居住,没有水电,晚上便有人点着蜡烛,远看,原本就是异国风情的残破建筑再透出些荧荧光点,不觉让人浮想联翩。关于81号的鬼故事,便是从这之后开始花样翻新,传得绘声绘色。


但这些鬼故事,除了前面提到的民工消失说,其他的都比较老派,像是老一代人编造的传统鬼故事。最典型的一个传说是,朝内大街81号是英国人的教堂,后来被国民党军官占用,其姨太太上吊自杀后,这楼里就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每当到了风雨交加的夜晚或月圆的晚上,房间里就会传出哭声、摔玻璃瓶的声音……2014年上映了一部电影《京城81号》,其灵感大致源于此。电影讲的是民国初年,位于北京八大胡同的青楼头牌陆蝶玉貌美如花,倾城倾国,与京城朝内大户霍家三少爷霍连齐暗结情愫,几经波折,嫁入霍家。怎料新婚之夜新郎却变成刚刚过世的死人霍家二少爷,冥婚后不久陆蝶玉离奇怀孕,一时鬼胎传言四起,家族上下不安,不久便惨遭灭门,留下阴宅一座。百年后,霍家后人许若卿重返朝内81号,在这座阴宅内目睹了百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惨案。同时,她的出现也意外唤起了朝内81号内尘封已久的孤魂孽怨。


《京城81号》剧照


死人、吊死鬼、红衣女鬼、索命鬼、披头散发的人影、密室通道、因果报应,这些鬼故事要素在影片里用得足足的,但过于离奇而逻辑脱落,如果了解这座院落的真正历史,会看出其中的荒诞。


曾有好事者想方设法去咨询朝阳门派出所管片儿民警,得到的答复是没有发生过传闻中所说的2000年装修工人失踪事件,以及所谓探险者在楼内死亡事件。由于81号院多年无人使用,早年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在其中过夜,使用火烛造成了所谓鬼火的谣言。而随着81号院在网上被热炒,探险者们经常翻墙而入,制造一些声响和光亮,其实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等跑出来以后,更是渲染自己的神奇经历,博个好事者眼球罢了。


其实,相比京城更多神秘所在,81号院是一个历史很清晰明了的院落,没有姨太太也没有秘密失踪,只有公开的失踪者,就是朱德蓉和李文娴,她们消失在1957年的夏天。在户籍管理已经比较严格的当时,她们的消失才是一桩神秘事件。如果不是走入深山老林自生自灭,极有可能,就是法籍人士朱德蓉以遣返回国的方式,永远离开了这里。


摘自《北京的历史细节》陆波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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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自序/001

第一辑王朝旧迹/001

南池子浮生往事/003

袁崇焕京城旧迹/018

三座“无依无靠”的明朝牌楼/041

残缺一角的西直门城墙/052

颐和园西北部的宿云檐城关/078

颐和园后山四大部洲的傲慢叙事/088

燕园:一座园林惊心动魄的转让史/105

大佛寺街的大公主府/121

那些葬在金山口的娘娘们/132

西山狮子窝与紫禁城总管/146

第二辑市井迷踪/159

朝内大街81号谜案/161

火器营传说里的一段旧案/174

东四三条的完颜格格/184

梅兰芳:生死一座万花山/196

曾经的护国寺三街坊/216

烟袋斜街的岁月底色/233

史家胡同里的富贵花/243

老舍笔下的小杨家胡同和百花深处/253

五道营胡同的“安定门金爷”/268

第三辑山寺传奇/281

藏在胡同深处的智化寺/283

鼓楼拈花寺秘史/302

潭柘寺往事:见花如见岁,见塔如见僧/315

香山玉皇顶山中废寺/325

香山古道、茶棚与远方/338

妙峰山香会传奇/349


稿件初审:张     瑶

稿件复审:张    一

稿件终审:王秋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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