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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了千年的东方美学
以文物为载体
讲述着中国人的极致浪漫
而色彩 是它最畅意的表达…
在文献中最早的色彩记录见于《尚书·虞书·益稷》:“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上古对于在郊祀天地时的舆服,要观象赋色,“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这是有关“五色”最早的文字记载。
三千年前,出于《周礼》的《考工记》,记录了木工、金工、皮革工、染色工、玉工、陶工六大类30 个工种的规范与工艺,是中国工艺美术最早的文献资料。在《考工记·画缋》中,揭示了“五色”与“五方”的关系,“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黑,天谓之玄,地谓之黄。”“五方”、“五色”与“五行”,代表了中华文化的最原始的宇宙观、天地观。
“五色”青、赤、黄、白、玄,与五时、五方、五行、五德、五星等构成了立体的镜象关系,成为中华美术体系的深厚基石。
“喜气拂征衣,作眉间黄色。”(宋·胡松年《石州词》)黄色,是众多色彩中最温暖的颜色,给人愉快、辉煌、温暖,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感觉。古人认为眉间出现黄色是有喜事的征兆,韩愈诗有“眉间黄色见归期”之句(《郾城晚饮奉赠副使马侍郎及冯、李二员外》),后世用为典实。苏轼《满江红·怀子由作》中亦云:“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
“黄者,中和美色,黄承天德,最盛淳美,故以尊色为溢也。”(唐·杜佑《通典》)“黄”“皇”同音,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黄色更是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依照中国传统的“五行”学说,“金、木、水、火”分别代表四方之神韵,而“土”则居于中央,统领四方,土色为黄。历代帝王崇尚土德,故黄色成为帝王之色,与皇权紧密相连,是帝王的象征,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与荣耀。古代的建筑、器物常用黄色,如龙袍、故宫琉璃瓦,熠熠生辉,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黄白游
“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明·汤显祖《有友人怜予乏劝为黄山白岳之游》)黄白游,即黄与白中间的颜色,是黄色中最淡的一种,是颜色,却又不仅仅只是颜色。黄白,既是具象的黄山、白岳,也是意象的神仙梦;既是具象的黄金、白银,也是意象的富贵梦。它兼具了具象和意象双重美感,是天地万物的具象,亦是人类心灵的意象。
配色灵感:绿叶丛中紫牡丹,蝴蝶褐色枝头飞,春意烂漫、沁人心脾。
这件乾隆款黄地开光粉彩山水人物图四方茶壶,内壁施白釉,外壁黄色粉彩轧道上绘折枝莲纹。四面各有椭圆形开光,前后二开光内分别绘折枝牡丹和折枝梅花,左右二开光内绘山水楼阁图,开光外绘锦地洋花纹饰,锦地与开光形成主次、疏密等多种变化,在繁缛的“锦上添花”中突出了亮点。图上配御题诗“峰黛疑灵鹫,波光是若耶”、“漫步天街草,闲探上苑花”。外底施松石绿釉,署蓝料彩篆体“乾隆年制”四字双行款。
开光我国传统装饰技法之一,为使器物上的装饰变化多样或突出某一形象,往往在器物的某一部位勾勒出某一形状,如扇形、蕉叶形、菱形、心形、桃形、圆形等,其内饰以图纹。
松花
“碾成黄金粉,轻嫩如松花。”(唐·李群玉《龙山人惠石廪方及团茶》)松花色源于松花粉,即松科植物马尾松、油松等的干燥花粉,浅黄色,带点小绿。“自看和酿一依方,缘看松花色较黄”(唐·王建《设酒寄独孤少府》)。明代《群芳谱》中曾记载:“二三月间抽穗生长,花三四寸,开时用布铺地,击取其蕊,名松黄。”松花带着春的气息,又像稚嫩的鸟羽,“轻嫩”无比。
配色灵感:黄瓶之上融合五彩条纹与各色竞相怒放的鲜花,艳丽多彩、别具一格。
这件清朝的黄地粉彩番莲八吉祥纹奔巴瓶(奔巴,藏语,意为瓶),是仿藏传佛教供器藏草瓶的造型,形如宝塔,下承以高足。通体黄地粉彩绘八吉祥、番莲和变体莲瓣纹等,器内壁施松石绿釉,外底松石绿釉地红彩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其秀美的造型,精细的绘工,协调的色彩与精美纹饰浑然一体,为乾隆官窑精品。
清皇室崇信藏传佛教,尤以乾隆皇帝为最,清宫廷中设有许多藏传佛教殿堂,供有佛像、佛塔、供器、法器等。乾隆时期景德镇御窑厂生产瓷质藏传佛教用器,有佛像、藏草瓶、贲巴壶、甘露瓶、法轮、五供、七珍八宝等。
这件转心瓶构造奇特,瓶内套一直腹小瓶,与外瓶颈部相接,瓶口与颈部皆能转动,尤其是颈、肩部开光对合组成一部万年历。瓶体须三部分分别烧绘,烧制过程中,各部位的瓷胎收缩比例要控制好,才能组装、粘接、补彩后不出纰漏。
小瓶白釉地上饰粉彩。瓶颈与肩两部位,各绘十二个开光,上下相对。腹部饰黄地轧道的缠枝花纹,并镂空出四组四季园景开光景窗,透过景窗可以看到套瓶上的婴戏图,童子们或骑马、或打太极旗、或持伞盖、或击鼓、或打灯笼,千姿百态。
转心瓶是通过子母榫卯结构把内外瓶结合在一起,内瓶是可以转动的观赏用瓶。乾隆时除转心瓶外,还生产转体瓶,二者的差别是转心瓶以内瓶转动为特征,而转体瓶则以套在外面的瓶转动为特点。一般情况下外瓶或套瓶多有镂孔,内瓶则绘有各种内容的开光图案,在转动时可以透过镂孔看到内瓶上的内容。有的在以套瓶与外瓶壁上绘制可以搭配成组的分体图案,也有书干支字相配记月日者。由于内外瓶分体,所以在烧造时采用分体单烧的办法,内外瓶相接合的地方和榫卯处为素胎。
此瓶是乾隆八年(1743年)后特制的新式品种。清朝负责窑务的重要人物唐英(1737~1755年以淮安关使等职督窑,先后在景德镇27年)奏折称乾隆八年“工匠人等以开春正当甲子万年之始”,“复敬谨造得万年甲子笔筒一对,循环如意,蝠辏连绵”。由此可知,此件万年甲子镂空转心瓶亦当是乾隆八年制品。所以,颈部开光中有楷书“万年”、“甲子”及篆书天干名;肩部开光内篆书地支名。
缃叶
“缃,桑也,如桑叶初生之色也。”(东汉·刘熙《释名·释采帛》)在万物复苏的时节,缃叶怀揣着新生的希冀,宛如桑叶初生的柔软。那浅黄中蕴藏着绿意,宛如春日里的第一抹阳光,温暖而明媚。缃叶之色,是生命最初的欢愉,是嫩芽破土而出的那份期待。
生命的轮回不曾停止。当秋天的脚步悄然来临,荷塘里的荷叶不复昔日的青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黄的缃叶。它们低垂着,仿佛在向世界诉说着夏日的辉煌。这缃叶之色,是生命最后的挽歌,是繁华落尽后的寂静。
这件笔洗 胎体厚实致密,玉璧底,书康熙年款。内外皆施黄釉为地,上以素三彩作画。一男子坐于池边,赤脚伸向水面,神情轻松自在。笔洗色泽明艳,格调悠然有野趣,颇具康熙朝瓷器特点。
笔洗是为涮洗笔毫中余墨以保护笔毫的常备用具,晋唐时期就已使用。其造型多为敞口,或深或浅,以小而精致为美,材质各异,成为文房中最为重要的用具之一。明清时期瓷笔洗的主要品种有青花、单色釉和素三彩等,器形以葵花洗为多。
素三彩釉色以黄、绿、紫为主,还有黑、白色,因不用红色,故称“素三彩”。素三彩创烧于明代成化时景德镇,清代康熙年间进一步发展。它是在涩胎上以彩釉填绘早已刻划好的纹样,经低温再次烧成,与唐三彩、宋三彩工艺相似,惟涩胎成瓷。
黄栗留
“凤城绿树知多少,何处飞来黄栗留。”(北宋·欧阳修《夏享太庙摄事斋宫闻莺寄原甫》)“黄鸟,黄鹂留也。或谓之黄栗留。”黄栗留,亦作黄鹂留,即为黄鹂鸟,呈黄棕色,似黄鹂于秋高气爽之时,在田野间嬉戏。
配色灵感:黄地粉彩盘之上墨色喜鹊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喜庆吉祥,灿然一新。
这件清朝的黄釉描金爵,造型和纹饰均模仿古代青铜礼器。椭圆形口,有双柱形耳,深腹,有兽耳装饰,下承以三柱形足。通体施黄釉,无款。
栀子
“东西游遍两山村,栀子黄时橘满园。”(北宋·陈舜俞《兴福院僧房》)栀亦作卮、支。栀子,是栀子果实内所含的栀子苷浸染织物所呈现的颜色。栀子苷是一种天然黄色素,色相为通红的暖黄色,自古以来就是染黄的染料,用之浸液可直接染织物。“有千亩卮(通栀)、茜,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栀子染黄不仅在《史记·货殖列传》中被誉为可与千户侯媲美的财富象征,也在古代服饰中占据一席之地。秦汉以前,栀子是应用最广的黄色染料,《汉官仪》记有:“染园出栀、茜,供染御服。”说明当时染最高级的服装用栀子。
古代用酸性来控制栀子染黄的深浅,欲得深黄色,则增加染中醋的用量。用栀子浸液可以直接染织物成鲜艳的黄色,工艺简单,汉马王堆出土的染织品的黄色就是以栀子染色获得的。但栀子染黄耐日晒的能较差,因此自宋以后染黄又被槐花部分取代。
配色灵感:粉红小花枝头缀,枝叶映于黄地之上,淡雅清新,逸态横生。
这件清朝的黄釉牺耳瓷尊,颈肩处对称塑有双牛首形耳。除圈足底外通体施黄釉,外底阴刻篆书“大清道光年制”六字三行款。此类尊见于清代《皇朝礼器图式》等多部文献记载,为清乾隆十三年以来法定8种祭器之一。除黄釉外还记载有白、赤、青以及月白等釉色。
依据文献记载可知,瓷质黄色牺尊用于地坛、先农坛以及先蚕坛的祭祀活动之中。敬天法祖的祭祀活动是历代政府奉行的国家大事,黄色是宗庙祭器的重要颜色。牺耳尊虽然只是瓷器,但从明朝开始规定“祭器皆用瓷”,后世的清朝继承了明朝的祭祀制度,同样采用瓷器作为祭祀的礼器。
黄不老
“蜜甜足人尝,黄蘖苦难近。”(唐·寒山《诗三百三首 其二百八十八》)黄不老是黄檗(bò)的音转,“不老”读作一个音,这个典故出自元代散曲家刘时中的套曲:“剥榆树餐,挑野菜尝。吃黄不老胜如熊掌,蕨根粉以代糇粮。”檗树皮中的汁液,能把普通麻纸染成黄色,成为文人喜爱的“檗黄纸”,抄书或经文,都不伤眼睛。黄檗树皮可以清热泻火,味道虽苦,饥荒年景却也是宝贵食物。
“兰斛藏香,梅瓶浸玉。”(南宋·刘镇《踏莎行 赠周节推宠姬》)梅瓶,瓶式之一种,因口径之小与梅之瘦骨相若而得名。瓶体修长,小口,短颈,丰肩,肩下渐收敛,圈足,有的附盖。梅瓶为盛酒用具,自宋代开始流行。元代梅瓶除圆形外,尚有八方形。明清时梅瓶器型从瘦长秀丽演变为肥矮丰硕,并由日用瓷渐变为陈设瓷。以景德镇窑制品最佳。
柘黄
“日奏云间紫凤韶,春随天上柘黄袍。”(元·萨都剌《观驾春游 其二》)柘黄色又称杏黄,为略带红调的暖黄色,来自于柘树的黄色素,由柘树黄色素浸染的衣服称为“柘黄袍”。《唐六典》记载:“隋文帝着柘黄袍,巾带听朝”。传说以柘黄染就的织物在月光下呈泛红的赭黄色,烛光下则显现为赭红色,光彩炫目,故而受到了隋文帝的钟爱。自隋代成为皇帝的御用袍,一直持续到清代。柘黄传统上代表尊贵、权力,是一种代表了正统地位的色彩,故为“天子服”。
这件黄釉凤首瓶,颈部贴塑一凤头,前有嘴,后有冠,两侧各塑出凤鸟的眼、眉、耳。颈部装饰弦纹多道。外壁施黄釉,釉层较薄,釉面隐现深色的条状与点状斑纹。凤首壶是辽瓷的代表器形。此瓶堆塑手法简练,颈部的凤鸟仿佛伸颈敛翼直立,夸张而不失真。
黄流
“我郁载馨,黄流乃注。”(南梁·沈约《梁宗庙歌七首 其四》)黄流,草名郁金,黄如金色。黑黍和郁金香草酿造的酒色,宛如流动的黄金,故称“黄流”。南宋高似孙撰写的古籍《纬略》云:“中央土,土色黄,黄加黑为流黄,流黄为中央之间色。”
中国古代传统建筑有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屋顶上装饰着很多动物——垂脊兽。脊兽由瓦制成,古代的汉族宫殿建筑多为木质结构,易燃,因此檐角上使用了传说能避火的小动物。这些美观实用的小兽端坐檐角,为古建增添了美感,使古建更加雄伟壮观,富丽堂皇,充满艺术魅力。梁思成评价道:“使本来极无趣笨拙的实际部分,成为整个建筑物美丽的冠冕。”唐宋时,还只有一枚脊兽,以后逐渐增加了数目不等的蹲兽,到了清代形成了今天常见的“仙人骑凤”领头的小动物队列形态。宫殿垂脊兽的装饰是有严格等级区别的,只有“金銮殿”顶上垂脊兽十样俱全,“中和殿”及“保和殿”只能有九样,其它宫殿的垂脊上虽然亦有走兽,但要按级递减。
阳光普照的午后,熠熠闪光的黄色琉璃,金色的麦田,熟透的柠檬和香蕉,还有孩子们纯真的笑脸。黄色的美丽不仅仅体现在视觉上,更体现在它所传递的情感和寓意上。
文|马温馨 王佳歧
制图|孙嘉一
文物摄影|杜广磊
“木生火,从生丹,丹青信言象然。”(《说文解字》)青,中国传统色彩“五正色”(青赤黄白黑)之一,介于蓝绿之间,是带蓝的绿、带绿的蓝。
五行之中,青对应木,方向对应东方。东方之青色,如朝阳升起,阳光普照,万物得以生长。青色,是春天的颜色,是万物生之色。无论是“漠漠烟光前浦晚,青青草色定山春”(唐·耿湋《送友人游江南》),还是“春草郁青青,桑柘何奕奕”(西晋·潘岳《内顾诗二首 其一》),都为我们描绘了春天里那片舒心悦目的色彩。
青色来源于自然,给人安静淡泊、空灵清秀之感,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与“青”有关的大都象征着吉祥美好,如炉火纯青、青龙、名垂青史等。
我们常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在中国传统色彩文化里,最初是不以“蓝”作为色彩词,而以“青”出现。而后逐渐有了从“青蓝”到“蓝”的过渡。近代、现代基本以“蓝”色作为色彩词。
我们现在的色卡与传统色已经有所不同,名称叫法也有差异。古人蓝绿不分,青色本身就包含了蓝和绿,因为它们都来自石青、石绿、群青这样的矿物性原料,从颜料的角度讲,它是同一块矿石,你要把它分离,一敲下去就碎掉混在一起,分开的动作本身就产生人工费,混在一起使用还便宜一点。那么,蓝色跟绿色混在一起,就变成青绿,最经典的就是《千里江山图》中的青绿山水。(链接《只此青绿的色彩奥秘:专访中国传统色研究学者曾启雄教授》)
《千里江山图》局部,北宋,王希孟作,现存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千里江山图》卷在设色和用笔上继承了传统的“青绿法”,即以石青、石绿等矿物质为主要颜料,敷色夸张,具有一定的装饰性,被称为“青绿山水”。中国传统绘画中的石绿,就是用孔雀石的矿石研磨而成的。孔雀石的主要成份是盐基性碳酸铜,和蓝色的矿物性颜料“群青”同属于铜的化合物。
在文物中,最能体现青色之美的就是国画中的青绿山水,以及那些精美的瓷器。青瓷是中国瓷器的一大品类。它是在坯体上施以青釉(以铁为着色剂的青绿色釉),在还原焰中烧制而成,色彩极其丰富,青色系如缥瓷、千峰翠色、艾色、翠青、粉青、豆青、冬青、灰青等等。它们以瓷质细腻,线条明快流畅、造型端庄浑朴、色泽纯洁而著称于世。
唐代制瓷业已经成为独立的部门,唐代诗人陆龟蒙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赞美青瓷。唐代越窑、宋代官窑、汝窑、龙泉窑、耀州窑等,都属于青瓷体系。龙泉青瓷除了行销全国各地并供宫廷御用,从宋代起就远销海外。
福建沿海的元代沉船,绝大多数装载的都以浙江龙泉窑的瓷器为主。当时就是龙泉天下,在东南亚各个遗存发现龙泉青瓷占比超过 50%,在印度洋南亚占比更多,超过八九十全部都是龙泉瓷。14-15 世纪这一百多年中,龙泉青瓷因其相对更生活化、大众化而大面积占领东南亚市场。
青,与中国瓷器共生共美。
苍筤青
苍筤,初生的竹,幼竹之青则是绿意更甚。孔颖达疏:“竹初生之时,色苍筤,取其春生之美也。”“石家枉炫珊瑚胜,不及苍莨一尺青。”(明·王应斗《题邹氏盆景四绝》)苍筤,东风解冻之转色。幼竹之青,昭示春天来临,是万物生长的颜色。
竹子对古人很重要,在造纸发明之前是用竹简记事,把竹片串起来做成竹简,现在我们说名垂青史也是由此而来,青史即古籍,早期就是竹简。
这件铜胎嵌料镶錶轿瓶,方口细颈折肩敛腹,下连云头形底座。瓶口瓶身及底座表面嵌饰透明与红、绿色切面玻璃。瓶身正中镶嵌圆形双针式表面,瓶身背面鎏金盖板镌刻鼓、号、笛等西洋乐器及蝴蝶结饰。瓶内插有金属胎像生折枝花,花瓣镶嵌黄、蓝、红色切面玻璃。瓶身之镶嵌玻璃大小不一,呈不规则冰裂状排列,切面反射澄澈透光,具华丽的装饰效果。
轿瓶,又称“壁瓶”、“挂瓶”,轿瓶造型最早出现在明代万历时期。它可挂在墙上或床内的柱子上。“四时插花,人作花伴,清芬满床,卧之神爽意快,冬夏两可”。(明·高濂《遵生八笺》)可见当时文人对其非常喜爱。清代乾隆时期的轿瓶已与前朝大有不同,往往采用华丽的装饰釉色,大部分釉上彩器物均用色地衬托,形成“彩上彩”的新品种。器物图案纹饰满密,一面保留古代之精华,一面吸收东西洋之艺术,一面又有新意之创造,可谓集瓷器之大成。
正青
“桑眼初开麦正青,勃姑声里雨冥冥。”(宋·陆游《春社》)正青,即纯青。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四中的“麦苗稻穗之秒,往往出火,色正青”就是形容此色。
筠雾
“松风堕雪响晴菌,筠雾迎春侵晓梅。”(明·张宇初的《题清真轩歌》)筠(yún),即竹皮,借指竹子。筠雾,竹皮的颜色,轻薄如雾,故为此名。“裁筠比雾,裂素轻蝉”。或曰竹间之雾色,雾白侵竹绿,轻薄缥缈,浑然一体,仙气十足。
这件青玉圆雕魁星也是仙气飘飘。他一足后翘,一足站立于水中鳌鱼头顶,右手握笔,左手持银锭,周身飘带上还雕饰一量斗。形象生动,又包含了魁星点斗、独占鳌头的美好寓意。
魁星形象向来为人喜爱,因为魁星是民间传说中掌管科举考试之神,在儒士学子心目中,魁星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中国很多地方都建有祭祀魁星的魁星楼,香火鼎盛,读书子弟多在考试前恭拜魁星,以期考运亨通。古代士子中状元时被称之为“大魁天下士”或“一举夺魁”。
千山翠
“楼前雨洗千山翠,天际江横万里秋。”(宋·范纯仁《和李敷重九席上遣兴》)千山翠,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取自程俱《三峰草堂》中“雨洗千山翠欲浮,稻畦松涧已争流”。层层叠叠的起伏山峦,秀出浓淡相宜的翠色,苍翠润泽,沉静中露出生机。
“军持”原是印度语“knudikā”的译音,也称“军持”、“君持”,意思是“瓶,水瓶也”,为佛教僧侣“十八物之一”,用以饮水或净手。文献记载军持的生产和使用最迟在晋代就已开始,考古发现证明,军持始于唐,盛行于宋元。
元代以德化屈斗宫窑的青白釉军持最为有名,造型为喇叭口,折腹,器体较矮。明清时期,在肩腹之间安上一个丰肥的流,壶口和注口都加盖,便于保持卫生。壶的腹部和流的底部均圆广,而瓶口和注口都狭小,因而不易倾覆,便于携带。
醽醁
“藜藿嘉于八珍,寒泉旨于醽醁。”(《抱扑子·嘉遁》)醽醁(líng lù),亦称酃渌或醽渌,是一种当今很罕见的绿酒。明代医学家李时珍《本草纲目·酒》有解释:“酒,红曰(堤)(ti体),绿曰(酃)(ling零),白曰(磋)。”
醽,即是绿酒。醽醁、翠涛都是绿酒,在当时绿酒很常见,但后来酿制方法已失传,中国唯一的绿色酒是杨林乡绅陈鼎于清光绪六年(公元 1880 年)酿出的。因这种酒味醇厚、颜色翠绿,被称为“杨林肥酒”。2003 年西安考古队发现一座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早期大型积炭古墓,其中就发现了色泽青绿的汉酒。不过,此酒是呈自然绿色还是被铜绿所染,尚待考证。
这幅《雍正十二美人图》中,“抚书低吟”的美人,衣服即为醽醁色,非常淡雅。
翠涛
“醽醁胜兰生,翠涛过玉瓒。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这是唐太宗李世民亲自写的《赐魏征诗》,赞赏大唐丞相魏征的酿酒,胜过汉代用百花所酿的珍贵名酒兰生酒。
翠涛,颜色比醽醁深一些,就取自魏征所酿名酒的颜色,十年饮不败其味,世所未有,到了元代更是宫廷用酒的上品。
浅云
“小抹淡随寒露立,半横细入浅云笼。”(清·韩氏《雁字三十首次韵》)浅云是一种古纸的颜色,淡碧色。
古人采用当年生的嫩毛竹作原料,靠手工操造而成的毛笔书写用纸,主产于浙江省富阳市,生产历史悠久。北宋真宗时期(998-1022)已被选作“御用文书纸”。因皇帝元祭(元日庙祭)时用以书写祭文,故改原称为“元书纸”;又因当时的大臣谢富春支持此纸生产,故尚有“谢公纸”或“谢公笺”之称。它具有洁白柔韧、微含竹子清香、落水易溶、着墨不渗、久藏不蛀、不变色等特点。
元代文人费著的《笺纸谱》记载:“谢公有十色笺: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浅云,即十色也。”元代《居家必用事类全集》记载:“浅云笺,用槐花汁、靛汁调匀,看颜色浅深,入银粉炙浆调匀。刷纸、搥法同前。”按照这个染纸的配方推断,浅云是淡碧色。
深秋的天空,云层高而轻薄,云絮中微微透出一丝天空的蓝,却又转瞬即逝。秋光清浅,清风徐来,明朗通透,异常素净,这样的天气最能领略浅云之意象。
这件宋朝的景德镇窑青白釉瓷狻猊盖香薰,胎质细腻洁白,釉色晶莹呈半透明,整器采用刻画、镂空及捏塑等工艺于一体,造型独特优美,为宋代景德镇窑青白瓷精品。
“狻猊”为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之五,狻猊身有佛性,喜好香火,又好坐,其状在香炉盖上常见。随着佛教传入中国,人们便将狻猊雕塑在香炉上,让其尽情地享用香火。北宋徽宗年间使臣徐兢在《宣和奉使高丽图经》中就写道:“狻猊出香、亦翡色也,上有蹲兽……诸器唯此最精绝。”
青白瓷是宋代江西景德镇在烧制青瓷和白瓷的基础上创烧而成的新品种,兼具二者之美,因景德镇一带时称饶州,故有“饶玉”之称。宋代是青白瓷的辉煌时期,景德镇从宋代生产青白瓷以后便声名鹊起,为天下所瞩目。宋真宗将青白瓷定为贡品,并以其“景德”年号命名此地,使天下皆知有“景德镇”。
影青
“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影青,是人们对宋代景德镇烧制的具有独特风格的瓷器的俗称,釉色介于青白之间,青中带白、白中闪青,加之瓷胎极薄,所刻花纹迎光照之内外皆可映见,因此被称为“影青”。影青瓷造型有韵味美,装饰技艺更是独步青云。影青,色淡优雅、晶莹如玉,历史上有“假玉器”美称。
这件青白釉凤穿牡丹纹狮钮盖梅瓶,通体施青白釉,莹润泛青,颈部与近足处留白,通体剔刻为饰,每层纹饰均以双圈弦纹划分,肩部饰以缠枝牡丹,腹部主体纹饰为凤穿牡丹,青白釉之下,双凤穿梭于牡丹丛中,花花叶茂盛,富贵华丽,细节刻划清晰,舒展有力,简练而富动感,其下剔刻窗棂纹一周,胫部则为变体莲纹边饰,莲瓣间相互分开,为元代典型样式。刀法娴熟,线条流畅,寥寥数笔,却生动传神,自见一份蒙元的粗犷豪放之美。
天缥
“篷窗窥天缥,江水真安流。”(清·吴敬梓《腊月将之宣城留别蘧门》)刘熙在《释名·释采帛》注“缥,犹漂也,漂漂浅青色也。有碧缥,有天缥,有骨缥,各以其色所象言之也。”天缥,是上古的说法,缥是“青白色”,天缥是“天空淡淡的青白色”。
龙泉窑以青瓷著称,尤其在南宋时期进入鼎盛,被誉为“青瓷之首”,驰名中外的粉青、梅子青釉瓷色就是在南宋龙泉窑中烧制成功并把青瓷釉色之美推至顶峰。
琬琰
“厌白玉以为面兮,怀琬琰以为心。”(西汉·东方朔《七谏 自悲》)琬琰(wǎn yǎn),即指美玉,芒种之转色,帝侯所用玉质礼器之色,既珍且贵。古人爱以玉喻人,因此常用“琬琰”比喻内心之美。“君子怀琬琰,不使涅尘淄”便用来形容品行高洁,志存高远,不受外物所影响。
青古
“青青古树如张盖,熠熠流萤欲近床。”(明·张含《遣兴》)青古,秋分之合色,从佛山金箔相关著作里考证的颜色,用于装饰青叶之象。彩色青金即青古,主要用于木雕树叶的漆贴,表现树叶的青色。
这件耀州窑青釉刻缠枝莲纹双耳玉壶春瓶,瓶撇口,细颈,鼓腹,圈足。颈两侧对称置龙耳,腹上部凸起弦纹 4 道,下部阴刻两朵莲花图案。通体施青釉,外底无釉,灰白胎。此造型的瓶式俗称“玉壶春瓶”。纹饰立体感强,花叶阴阳向背分明,刀锋犀利,线条流畅,别具风格。
耀州窑瓷器多为灰白胎,但多数器物透过青翠的釉层,使人感到的却是洁白、细腻的胎体,仿佛上釉前曾施一层化妆土,此件双耳瓶即为一例。实际上这是由于胎土和釉料在烧成过程中产生化学反应,形成一层密合层所致,这种现象在河南临汝窑及钧窑产品中也可见到,这是由于它们使用的坩土所含成分相似所致。
青色,是层层叠叠起伏山峦秀出浓淡相宜的千山翠;是竹间之雾色、雾白侵竹绿而成的轻薄缥缈的筠雾;是深秋天空,清风徐来,明朗通透时云絮中微微透出的浅云色……
青色,充满诗意而又饱含情感,宛如大自然的呼吸,轻轻拂过我们的心灵。繁忙中也不要忘记用心去感受那抹青色,和青色背后的满满生机与活力。
文|马温馨 王佳歧
制图|孙嘉一
文物摄影|杜广磊
粉色,红色和白色相混合,呈现出不饱和的亮红色,非白非红,甜美、纯真,宛如初春的樱花,轻盈飘落,温柔地抚过心间。它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如同儿时最爱的糖果,甜蜜而又纯真。在这个梦幻般的粉色世界里,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柔情的气息。
粉色,带着祝福与希望,让人们感知到无尽的温柔与美好。文物中,它常常与荷花、芙蓉联系在一起,粉润而清丽。
菡萏
“池影碎翻红菡萏,井声干落绿梧桐。”(唐·齐己《惊秋》)。古人称未开的荷花为菡萏(hàn dàn)。菡,犹含也,表未吐之意。尚未绽放的荷花,初生的花苞恰如少女,清纯美丽,娇艳欲滴。荷花微红,藕浅紫红,以物状色,菡萏即“浅紫而微红的颜色”。
如此柔美的颜色,与瓷器结合就形成了独特的“粉彩”,与“青花瓷”、“颜色釉瓷”和“玲珑瓷”并称为“清代四大名瓷”,它是珐琅彩之外,清宫廷又一创烧的彩瓷。民国许之衡《饮流斋说瓷》中描述:“软彩又名粉彩,谓彩色稍淡,有粉匀之也,硬彩华贵而深凝,粉彩艳丽而清逸。”
粉彩瓷是在高温烧制的白瓷胎釉面上,将玻璃白与传统彩料相融合,使各种彩色产生粉润柔和的效果,再低温烧制而成。早在清康熙年间,粉彩作为瓷器釉上彩绘艺术已开始萌芽,雍正时期已趋成熟,并形成粉彩装饰的独特风格,乾隆时期已非常兴盛。粉彩的艺术效果,以秀丽雅致,粉润柔和见长,这与洁白精美的瓷质分不开,它们相互衬托,相映成趣,清雅柔润,充满着诗情画意,富有强烈的艺术感和观赏价值。
莲瓣红
“斜伸白藕肱,互插红莲瓣。”(明末清初·黎遂球《戏拟六忆诗·其三》)花瓣呈桃红色,艳若桃花,如意素舌;清香幽远。花形优美,姿态高雅,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晔如雨后云霞映日,晴空散彩虹。中国最美的一片云彩,不仅挂在天边,也被古人绣在了披肩上。最早的云肩出现在伏羲、女娲、西王母的衣饰中。两汉时期民间对西王母形象中肩部羽饰的描绘,即为“云肩”的雏形。
“云肩”一词的正式使用始于金代。《大金集礼·舆服志》载大定年间“又禁私家用纯黄帐幕陈设,若曾经宣赐銮舆、服舆、车舆、日月云肩、龙纹黄服、玉个鞘眼之鞍,皆须更改。”
莲红
“露拆渚莲红渐闹,雨催陂稻绿初齐。”(南宋·陆游《湖边晓行》)莲红,形容莲花盛开之时的娇红色。
静谧的夏日午后,轻风拂过荷塘,荷叶翻卷,荷花轻绽,仿佛在诉说着季节的秘密。那井边的梧桐叶上,凝结的水珠晶莹剔透,轻轻滑落,溅起一串串清脆的声响。
美人祭
美人祭,又曰美人齐,祭红之淡粉色者也,又称桃花色。“美人祭”也是一种瓷器,也叫祭红或霁红、积红,釉色红而细腻润泽,色较轻淡,呈色安定而不流淌,是红釉中的上品,釉色如佳人,且是稀世佳人,明代所产为最珍贵。
柔和桃
“柔和桃”,拥有天鹅绒质地的蜜桃色,象征温暖而舒适的色调,粉红色和橘色融为一体,呈现出人类肌肤般的柔雾感。真诚的蜜桃色调给人友善温柔的感觉,柔和、轻盈、宁静,温柔地托住了我们的情绪,它也是 2024 流行色。
这件清代的仿古芙蓉石蟠螭耳盖炉就是南京博物院“玉润中华”大展上最受追捧的“小粉炉”。芙蓉石是一种淡粉红色—深玫瑰色的块状石英晶体,因颜色像芙蓉花一样美丽而得名,又称“玫瑰石英”“薔薇石英”“祥南玉”,玉石色泽粉嫩如清水芙蕖,质地像果冻般晶莹剔透,带有油脂光泽,颜色粉润,色泽奇特。因其透明度较高,可产生强的透射星光。
乾隆皇帝大力推崇玉器的还淳师古,于是出现了许多仿古玉器,被大家戏称为“乾隆爷的少女心”的小粉炉,堪称其中的一绝。芙蓉石十分易碎,一般都是雕刻成小件饰品,而用芙蓉石打造出如此完美无瑕的盖炉,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苏梅
“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宋·苏轼《定风波·咏红梅》)这是一种源自苏轼诗词的颜色,淡红而微青的梅花的颜色。
这件文物叫“秋操杯”,是清光绪年间为纪念清军秋季操练而特制的纪念杯,一般人很难把这么粉嫩的文物与军队联系起来。
光绪年间曾经举行过几次秋季军事操练,秋操纪念杯,是当时操练后的纪念品。目前见到的一种是粉彩牡丹花式,一种是绿釉荷叶式,这两种均以叶茎为柄,柄为中空与杯相通,又可称为吸杯。柄的背面用墨书写着操练时间和地点。
这件文物叫“窑变釉出戟尊”。窑变釉是在烧成过程中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釉色效果。由于窑中含有多种呈色元素,经氧化或还原作用,瓷器在出窑后可能呈现出意外的釉色效果。《稗史汇编》称:“瓷有同是一质,遂成异质,同是一色,遂成异色者,水土所合,非人力之巧所能加,是之谓窑变。”
或如灿烂云霞,或如春花秋云,或如大海怒涛,或如万马奔腾,窑变无双,其形态之变化莫测令人惊叹。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诗经·周南·桃夭》)面对春日桃花的绚烂光景,古人咏道“桃之夭夭”。采诗意而成雅色,独居东方浪漫的“桃夭”色彩,便由此而来。
桃夭几许,芳华待灼,寄春心于春风之中,侵染那半山的夭红。桃夭杏好,或甜美、或飒爽、或恬静、或妖娆,有如桃始华之起色。
杨妃
“杨妃醉醒晕犹在,顺圣名高价尽低”(明·王鏊《重阳后五日延陵奉菊为寿五色皆具而紫菊特奇因赋》)杨妃色,即淡绯色。“绯”这个字出现较晚,通常认为隋唐时始见于诗文,到宋代才被徐铉补入《说文解字》,释义为“帛赤色也”,指染在丝织品上的赤色。而赤色,“火色也”。
杨妃色源自由粉帘石制成的矿物色,附着于杨贵妃,更加悱恻缠绵。古代文献记载中,“杨妃”通常为娇嫩的代名词,来表现年轻女子的艳柔。
从淡雅的浅粉色到浓郁的深粉色,每一抹色彩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粉色不仅是一种颜色,更是一种情感的表达,她梦幻般的美丽,代表着温柔、浪漫、纯真、甜美和美好。
文|马温馨 王佳歧
制图|孙嘉一
文物摄影|杜广磊
“斜照染成金色界,嫩霞蘸出水红天。”(南宋·郑清之《晚景》)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天际,为地平线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金色,是太阳的颜色,代表着温暖与幸福,也拥有照耀人间、光芒四射的魅力。它是大自然中至高无上的纯色,是最辉煌的光泽色。
金光熠熠、金碧辉煌、浮光跃金,自古以来金色被赋予奢华、高贵、光耀、神圣的意义。坚硬闪亮的金还经常与温润的玉相配,如金枝玉叶、金风玉露、金玉满堂、金声玉振、金相玉质、金科玉律。金与石相连,表示坚定、守信,如金石之交、金石良言、金石不渝。
金色系包括多种颜色,金碧辉煌的故宫琉璃瓦属于“黄河琉璃”。其出处来自明代诗人纪坤的《渡黄河作》:“黄河天上来,其源吾不知。东南会大海,吾亦未见之。但观孟津口,汹涌已若斯。放眼三十里,日耀黄琉璃。”日光照耀下的黄河水,波光粼粼,如同金色的琉璃。
古人描述“黄琉璃”诗还有:“云屏油幕低覆垂,晴日倒映黄琉璃。”(元·袁桷《次韵张伯雨梅花岛》)“庄严多宝作供养,白日照耀黄琉璃。”(清·吴锡麒《长椿寺渗金多宝塔歌》)。
金箔是用黄金锤成的薄片。黄金由于具有良好的延展性和可塑性,一克黄金可以打制成约 0.5 平方米的纯金箔。我们说的“金枝玉叶”就是金箔制成的。最早发现制作金箔的是古埃及尼罗河流域,在中国金箔是中华民族传统的工艺品,源于东晋,成熟于南朝,流行于宋、齐、梁、陈。南北朝时期被应用于敦煌壁画,至唐代普遍采用,永乐宫、法海寺等很多佛教壁画中都用到金箔。
金箔的颜色分四种,成色好的纯金色叫“库金”,微发红。成色略差的叫“大赤”(冷金),大赤最早的意思是“赤色旗”。《周礼·春官·巾车》记述:“象路,朱,樊纓七就,建大赤以朝,異姓以封。”孔颖达疏:“殷之大白,谓白色旗;周之大赤者,赤色旗。”按照古诗中的描述,它也是夕阳映照天空的颜色,如“夕照光含大赤天,芙蓉片片削风烟。”(明·林兆珂《七言律诗》)。
金色中拼入紫铜的杂金色叫“紫赤金”,也叫“佛赤”,鎏金佛造像上常见。金色拼入银的杂金色称“田赤”,呈淡黄色。至元明清,金箔主要用于建筑装饰。故宫太和殿的龙,金碧辉煌,实际为库金、大赤两用。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金色的魅力早已深入人心。文物中精湛的黄金加工技艺,如鎏金、镶嵌、锤鍱、金银错、掐丝、炸珠、錾花、累丝等,无不展现了古人对金色的钟爱。技艺精湛、美轮美奂,每一件都令人叹为观止。
錾刻
这座清代的金嵌玉石佛塔为藏传佛教塔式,底为正方形须弥座,四周錾刻铃杵纹、莲瓣纹及双狮纹。须弥座上是四层圆台,台周边饰莲瓣纹并錾刻满文。塔腹以八个口含缨络的兽头为饰,缨络皆为绿松石珠镶嵌而成。塔身正中有龛门,外有玻璃罩。塔刹十三层,錾刻满文,四竖行绿松石珠镶嵌其中。塔顶上为黑、白玉石装饰的日、月及嵌红宝石的宝珠。整个塔身还嵌有碧玺、青金石、珊瑚石等各色珠石。宝塔金碧辉煌,錾刻的纹饰精美,加之各色石料镶嵌其间,庄严华美。
錾刻是我国古代金工传统工艺之一,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国古代宫廷工艺的杰出典范。“錾,小凿也。刻,镂(雕刻)也。”始源于夏商,兴盛于大唐。它是用小锤敲击各种大小不同的金属錾子,利用金属的延展性,在金属表面留下錾痕,錾出各种流畅且精美的各式纹样,组成肌理及线条、浮雕或凹雕等,令单一的金属表面产生多层次的立体装饰效果。
镶嵌
这件清代的金錾云龙纹葫芦式执壶,通体錾刻云纹,云海中錾二龙戏珠纹。执壶有盖,盖及壶身分别镶嵌珍珠及红宝石、绿松石、珊瑚石、青金石等各色宝石。近足处錾刻海水江牙纹。执壶有兽吞式流,流与壶之间有横梁相接。柄为龙形,柄与壶盖之间有金链相连。此执壶的制作采用了錾刻和镶嵌两种工艺,錾刻的图案轮廓线凸起,而镶嵌的珍珠及各色宝石使其显得更加豪华富丽。
镶嵌是常见的古代金工传统工艺,早在商代二里头文化时期就开始,春秋时期就开始流行。铸造铜器时,先在需要镶嵌的部位表面铸出线槽,将松石、红铜片或金银丝、片嵌入凹槽,再打磨平滑。
累丝
金属工艺中最精巧者非“累丝”莫属。累丝,又名“花作”或“花纹”。它是将金银拉成丝,然后将其编成辫股或各种网状组织,再焊接于器物之上。立体的累丝作品制作最难,需事先“堆灰”,即把炭研成细末,用白芨草泡制的粘液调和作为塑料,塑成人物或走兽等所要制作的物象,然后再在上面进行累丝,用焊药焊连,之后置于火中把里面的炭模烧毁,即成立体中空、玲珑剔透的精美艺术品。
这件金累丝蜂蝶赶菊花篮簪,以造型生动、造作工巧取胜。簪首的制作,是先用素边丝掐出各个小件的轮廓:一朵灵芝,三茎菊花,一蜂,一蝶,再用做成小卷草的花丝在轮廓里平填。
薄金叶和细金条做成花枝、花叶和花篮的提梁。先是小件攒焊成形,再将金簪攒焊成型。菊花花心用“吸珠”法做出点点花蕊。
金簪之“钩花布叶”极其精细,运金丝如运笔,花丝纤若毫发,平填时得极其精细,纹样繁而不乱,一丝一缕皆清清爽爽,又特别见出攒焊的工夫以及累丝工艺所能达到的活泼与轻盈。风吹过,洒落袅袅花香,这一效果唯累丝可及。
点翠
这件清代的金点翠嵌珍珠宝石双龙桃子,长条形,稍有弧度。主体纹饰为二龙戏珠,龙身并嵌有 4 颗东珠(清朝将产自于东北地区的珍珠称为东珠,极其珍贵,镶嵌在表示权利和尊荣的冠服饰物上),而中间的火珠则为一大颗红宝石。
点翠是汉代就出现的传统金银首饰制作工艺,是首饰制作中的一个辅助工种,起点缀美化作用。点翠是中国传统的金属工艺和羽毛工艺的完美结合,先用金或镏金的金属做成不同图案的底座,再把翠鸟背部亮丽的蓝色羽毛仔细地镶嵌在座上,以制成各种首饰。翠羽根据部位和工艺的不同,可以呈现出蕉月、湖色、深藏青等不同色彩,点翠的羽毛以翠蓝色和雪青色为上品,加之鸟羽的自然纹理和幻彩光,整件作品富于变化,富丽堂皇而又生动活泼。
点翠工艺在清代乾隆时期达到了顶峰,现代所见的点翠工艺饰品绝大多数都是清代流传下来的精品。由于制作工艺复杂,成品非常难以保存,以及所用翠鸟羽毛稀有罕见,这项传统工艺几乎失传。
压印
这件鹰顶金冠饰是内蒙古博物院的“镇馆之宝”,被称为“草原瑰宝”,1972 年出土于内蒙古自治区伊克昭盟(现鄂尔多斯市)杭锦旗阿鲁柴登的一座匈奴墓中,墓主人应为匈奴的高级首领。它代表了战国时期匈奴金属工艺、设计制造的最高水平,制作方法包括锤打、压印、镌镂、抽丝、编索、镶嵌等多种工艺。
它由鹰形金冠顶和金冠带两部分组成。在半球体的冠顶上,立着一只呈俯视状展翅欲飞的雄鹰,鹰的翅膀呈微波状。鹰喙内钩,是制作者极力突出的部位,以表现其凶猛。鹰的身体是黄金制造,而脖子和头部则是两块绿松石细致拼接而成。整个冠饰展现了雄鹰俯瞰狼羊咬斗的场景。
冠带由三条半圆形金条组成圆形,周长 60 厘米,共重 1202 克。冠带前面两条上下之间有榫铆插合。每条冠带的主体部分都装饰为绳索纹,两端都有浮雕的伏虎、卧马、盘角羊等,精美细腻。
压印是一种常见工艺。压花与敲花是特殊的装饰工艺,大多用于较薄的金属片,花样的设计变化无穷,花纹也敲打的极精细。把冲子放在金属片上用锤子打击,使金属片形成凸起或凹入的痕迹,从金属正面敲打的称之为“压花”,从金属片背面进行敲打的称为“敲花”。
锤鍱
这件金凤纹帔坠为扁桃形,形似水滴,中空,两面纹饰相同,中部是一只饰展翅欲飞的凤凰,四周祥云环绕,边部为三角海水纹及点状三角纹。采用透雕、錾刻、锤鍱、压印等相结合的工艺,较大面积的主题纹饰运用透雕的方法处理,凤凰、祥云、海水纹的局部则细心錾刻,使得画面虚实相间,更加富有层次感。
锤鍱(yè,枼意为薄片,“金”与“枼”联起来表示“金属薄片”),用锤敲打金、银块,使之延伸展开呈片状,再按要求造成各种器形和纹饰。它是金细工艺的基本技法,晋代就已出现,一直沿用至今。
切割
商周太阳神鸟金饰,四川金沙遗址中最具代表性的文物。太阳神鸟金饰是一件充满创造力和想象力的艺术精品,总体为圆形,由金箔片经过精心刻画、切割而成,呈现出剪纸般的镂空形状。内层图案由等距分布的十二条弧形齿状芒饰构成,像一个转动的旋涡,又像太阳发出金光;外层图案由四只等距分布、首尾相接的“三足鸟”构成,四只鸟向着同一方向逆时针飞翔,与内层旋涡的旋转方向相反。整个图案极富设计感,线条流畅,简洁明快,既有和谐平衡的秩序感,又有变化交错的律动感,让人印象深刻。
除了构图精美外,它的工艺也很精湛,薄如蝉翼,切割细致,体现了古蜀先民娴熟精湛的锤鍱与切割技术。
錾花
这件元代的如意云纹金盘,方中带圆,形体丰腴,层次明显,富有立体感。盘内外各有四个如意头,除装饰作用外,还寓有“事事如意”的吉祥含义。采用锤打、模压制作成形,整个金盘布满繁花,一片锦绣,华丽无比。装饰的花卉承袭了唐宋以来所流行的缠枝花,共16朵,以石榴居多,间有莲花和宝相花,花朵饱满,朵朵盛开,繁丽多姿,又有柔细秀丽的装饰风格。
这些精细美丽的花纹是采用绘画与錾刻相结合的一种装饰性“錾花”工艺制作出来的,以錾代笔,用小凿子在器皿上信手打凿出各种类似阴文浅刻的花样,行家名为“清花”。这件金盘造型前所未有,錾刻工艺十分精细,花筋、叶脉都一一表现无遗,枝叶肥腴缠绕回旋,姿态生动优美,盘表面做过“套色”处理,金器光彩夺目,是一件精美异常的艺术珍品。
雕刻
这件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重点文物金怪兽造型奇特,鹰喙兽身,而且是多种动物的集合体,其眼珠凸出,双耳竖立,硕大的双角内弯并作倒八字形向侧后展开,双角分别由 2 只鸟形怪兽组成,双角上有 16 只鸟形怪兽。通身装饰美丽的凸云纹,威武之中透着秀丽。制造上兼用了圆雕、透雕、浮雕等多种技法。
它 1957 年出土于陕西省榆林市神木县纳林高兔村。墓葬距今约 2000 年,其中出土多件动物形象的金属文物。在这附近有两条长城遗迹,一条是战国秦长城,另一条是明长城,为了防御匈奴的入侵而修筑的。这件金银器反映了匈奴人对勇猛强悍动物的崇拜,也反映出匈奴制作高超水平,被誉为最有代表性的匈奴艺术珍品。
今天,当我们再次凝视这些金色的艺术瑰宝时,还是会被古人的智慧与精致深深折服。那闪耀着的金色光芒,将我们带往那遥远的年代,感受那曾经的辉煌与荣光。
文|马温馨 王佳歧
制图|孙嘉一
文物摄影|杜广磊
仿佛春日晨曦中的蓝天,轻盈而柔和,那是诗人笔下的憧憬,如梦般的呓语;仿佛夏夜星空下的大海,沉稳而神秘,带着生命的激情与力量。蓝色是冷色调中最冷的色彩,颜色非常纯净,让人联想到海洋、天空、湖水、宇宙……
在《只此青绿的色彩奥秘》中,中国传统色研究学者曾启雄教授就提出:青字叫做暧昧色。它包含了青、蓝、绿三个颜色,古代用青色,后来变用蓝色。青在甲骨文的时代是绿色,到了春秋战国时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开始加入了蓝,到后面加入了黑,现在青字在消失,蓝逐渐取代它。(只此青绿的色彩奥秘:专访中国传统色研究学者曾启雄教授|新知)
蓝在古代字典是指植物,它不是指颜色,它是一个人的姓,古代有一个县叫蓝田县,蓝田是中国古代有名的产美玉的地方。蓝字被广泛使用于表现色彩的年代,是近代才出现的。青字和蓝字在使用普遍性上的易位,到了民国后,才开始出现较剧烈的转折。根据商务书局现代版《辞源》的解释,青和蓝两者的区别在于深和浅而已,色相上并没有差异。
“鲛鮹蓝色染初匀,风皱粼粼渺水云。”(宋·郑得彝《龙游八景 其二 瀫水晴风》)蓝字本义是蓝草,用作染料。蓝色在我国传统色中已有逾 3000 年的历史,贯穿整部中华历史与庶民阶层文化,是普罗大众的衣物常服色。
色彩与人的情绪有直接关系。心理学研究表明,蓝色具有明显的镇定效果,在各种蓝色中,群青色的镇定效果最佳。这种颜色看起来很高贵,有很深沉,很富有内涵。如果把房间的颜色粉刷成接近群青或接近群青的颜色,可以获得镇定情绪,消除紧张感的神奇效果。而这种效果,明显大于其他蓝色。
西子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西子,指西湖水的颜色,是一种似绿非绿,但是又比蓝色更明净的颜色。清代盛行湖色服饰,近代有西湖色、西湖水、西湖光等色名。西湖春色无限好,碧波荡漾似佳人。晴日之下,西湖水光潋滟,漫步在湖畔,自有一番别样的惬意。
景泰蓝,中国著名特种金属工艺品类之一,到明代景泰年间工艺达到最巅峰,制作出的工艺品最为精美而著名,故后人称这种金属器为“景泰蓝”。景泰蓝正名“铜胎掐丝珐琅”,俗名“珐蓝”,又称“嵌珐琅”,是在铜质的胎型上,用柔软的扁铜丝掐成各种花纹焊上,然后把珐琅质的色釉填充在花纹内烧制而成。
天水碧
“染成天水碧,屑花竞芳妍。”(明·储巏《题苍雪道人卷》)天水碧,一种浅浅的粉青色。《宋史·列传第二百三 十七》载:南唐李煜之妓妾尝染碧,经夕未收,会露下,其色愈鲜明,煜爱之。自是宫中竞收露水,染碧以衣之,谓之“天水碧”。
这幅由清朝许良标所绘的芭蕉美人图,容貌清秀的少女正手持团扇,倚坐于湖畔石上,凝望著栏杆外之荷田,若有所思。景物清晰,设色鲜丽。
窃蓝
“几叶梧桐绿染黄,窃蓝妥贴择枝翔。”(清·弘历《题赵孟吁梧桐蜡嘴》)窃蓝,汉语颜色词中的第一个浅蓝色,出自《尔雅·释鸟》:“秋扈,窃蓝”。“窃”即“借”,古人不会用数字表示色值,但他们巧妙地用“窃”“盗”“小”“退”等字来表示浅色的意思。
这件清朝的天蓝釉石榴尊,从器口、颈部连同器身,整体浅划为六瓣形,似石榴果实,造型生动。全器内外遍施天蓝釉,白中泛蓝,蓝见清爽,赏心悦目。暗刻的竖状条纹呈深蓝色,在浅蓝釉里自有一种风姿;尊底部亦为天蓝釉,圈足底部施以酱釉,从外观即可以显见,与全器天蓝色彩相配,别具韵味。
天蓝釉是钧窑釉色之一,深者谓“天蓝”,居中为“天青”,淡者为“月白”,它是康熙时期景德镇烧制的一种高温颜色釉,其釉中含有 1% 左右的钴料,在高温下可烧成犹如天空的蓝色。康熙时天蓝釉均为小件文房用具,至雍正、乾隆两朝才见瓶、罐等较大器型,因其大部分为官窑器,故传世品较少。这件石榴尊为纯正的天蓝釉器,是乾隆年间官窑产天蓝釉的代表器。
孔雀蓝
“无言海子纷呈孔雀蓝,醉客分明是川酒。”(当代·何永沂《深秋九寨沟放歌》)孔雀蓝,孔雀羽毛的蓝色,蓝中泛微紫,也指瓷器的颜色。孔雀蓝釉是以铜元素为着色剂烧制,呈亮蓝色的调的低温彩釉。生坯挂釉,或于白釉器上二次挂釉烧制。生坯挂釉者,釉层极易开片剥落。
这件乾隆款胭脂红蓝地轧道珐琅彩折枝花纹合欢瓶,内壁施松石绿釉,外壁在胭脂红、蓝地上装饰轧道工艺,并彩绘折枝花卉纹。外底施白釉,自右向左署蓝料彩篆体“大清乾隆年制”六字单行款。其造型优美,设计精巧,在清代宫廷档案中被称为“合欢瓶”。
轧道工艺是在珐琅彩色地上用铁锥划出细如毫芒、宛如凤尾状的花卉纹,为乾隆时期创制的装饰技法。在轧道地上绘花卉图案,具有铜胎画珐琅的艺术效果。此种工艺颇为费工,清宫内务府记事档中称这种新创纹饰为“锦上添花”。
天蓝
“浪雪翻空碎,天蓝落镜看。”(南宋·杨万里《拟上舍寒江动碧虚诗》)天蓝色,又称“湛蓝色”“蔚蓝色”,是天空晴天的颜色,亦是瓷器釉色名。天蓝釉,由“天青”演变而来,清康熙时创烧。釉色浅而发蓝,似天蓝色,故名。含钴量在 2% 以下,釉中铜、铁、钛等金属元素均起呈色剂作用;呈色稳定、莹洁菁雅,可与豇豆红媲美,是古代工匠精湛的工艺技巧和不朽的艺术造型的完美体现。
这件明孝端皇后九龙九凤冠是经典之作,通高 48.5 厘米、冠高 27 厘米、径 23.7 厘米,重 2320 克。用漆竹扎成帽胎,面料以丝帛制成,前部饰有九条金龙,口衔珠滴,下有八只点翠金凤,后部也有一金凤,共九龙九凤 。金凤凤首朝下,口衔珠滴。珠滴可以在走动的时候,象步摇那样随步摇晃。
翠凤下有 3 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的珠宝钿,其间点缀着翠兰花叶,冠檐底部有翠口圈,上嵌宝石珠花,后侧下部左右各饰点翠地嵌金龙珠滴三博鬓,博鬓上嵌镂空金龙、珠花璎珞,似金龙奔腾在翠云之上,翠凤展翅翱翔于珠宝花丛之中,金翠交辉,富丽堂皇。此冠共嵌未经加工的天然红宝石百余粒,珍珠 5000 余颗,造型庄重,制作精美,采用的工艺有花丝、点翠、镶嵌、穿系等。
花丝即用金做原材料,拔成细丝后,用堆、垒、编、织等方法,将花丝成型,加以烧焊,编结成龙的形状。
点翠是将金、银片按花形作成一个底托,再用金丝沿着图案花形的边缘焊个槽,在中间部位涂上胶水,再把从翠鸟身上拔取的羽毛镶嵌在座上,形成吉祥精美的图案。图案上镶嵌珍珠、翡翠等珠宝玉石。翠鸟的羽毛光泽感好,色彩艳丽,再配上金边,显得富丽堂皇,且永不褪色。
这件凤冠的点翠难度相当大,不仅点翠的面积大(有翠凤、翠云、翠叶、翠花),而且形状复杂。尤其是翠凤,均作展翅飞翔状,凤尾展开,羽毛舒展,富灵动感。镶嵌即用金片裁成条状,做出与宝石形状相似的“托”,托两侧焊两爪抱住宝石,必要时用粘蜡粘住。穿系是将一颗颗珍珠全部穿孔后,按一定的排列顺序或图案将它们穿系起来。
洒蓝
“天女乘空洒蓝水,秋云染就层山里。”(明·袁宏道《绿云庵为苍麓禅人题》)洒蓝工艺最早出现在明代宣德时期,以钴为发色剂,也就是青花基础料,吹于器物表面,形成深浅不一的斑点,所余白釉的地方,仿佛飘落的雪花,隐于蓝釉中,犹如浩瀚星空之下,舀一瓢银河水,点缀其间,故又名“雪花蓝”。其较之单色蓝釉,变化万千,渐晕渐然的蓝白层叠,让人仿佛置身于冬日落雪,星空璀璨的迷人景致中。
将军罐,其盖颇似将军的头盔,故而得名。器型始见于明嘉靖、万历年间,明末的将军罐,器型较为矮、拙。到了清代顺治时期基本定型,造型为直口、短颈、丰肩、鼓腹。腹下部渐收,多为平底无釉,通体浑圆,器型高大。康熙时期,是将军罐广为流行的时期,圆的罐体展肩提腹,拉长颈部,收紧圈足,使得将军罐的造型显得挺拔向上,气魄宏伟。
由于将军罐的造型受人喜爱,因此不论是官窑还是民窑都大量地烧造,特别是民窑的制造,从内容到形式都是以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题材为主,有戏曲人物、神话故事,这些题材纹饰比较繁缛,在小器物上很难展示,而高大的将军罐,则可以将这些题材全面地展示出来,深受广大百姓的认同。常见品种为青花、五彩器,此外还有黄釉、茄皮紫釉、三彩等。
群青
“华盖峰高未易穷,扪参历井到天中。回头却顾人间世,但见群青似小童。”(北宋 · 楼异《 嵩山二十四咏 其十三 华盖峰》)古时的群青色,从贵重矿物青金石中获取,是中国历史最悠久、古画中常用的矿物色之一,鲜亮的蓝色微微透着一点红光。用群青粉末分别加入调和油、胶水和丙烯,可以分别制成油画、水彩画、水粉画和丙烯画颜料。群青属于矿物质颜料,透明、遮盖力弱而且明亮度高,适合装饰色彩,被广泛的应用在各式古建筑上。
青金石是古老的玉石之一,它以其鲜艳的蓝色赢得东方各国人民的喜爱。在公元前数千年的古埃及,青金石与黄金价值相当;在古印度、伊朗等国,青金石与绿松石、珊瑚均属名贵玉石品种;在古希腊、古罗马,佩戴青金石被认为是富有的标志。在中国古代,被称为璆琳、金精、瑾瑜,青黛等;佛教称为吠努离或璧琉璃,是古代东西方文化交流的见证之一。《石雅》云:“青金石色相如天,或复金屑散乱,光辉灿烂,若众星丽于天也”。所以中国古代通常用青金石作为上天威严崇高的象征,又称其为“帝青色”。
这件白玻璃绕彩丝玻璃螺旋纹瓶,瓶喇叭状圆口,口沿外撇,颈直且较长,阔腹下敛,类鹅卵形,高圈足,底部外撇。足底阴刻楷书“乾隆年制”四字款。瓶口沿和足部套碧绿色玻璃,颈、腹部饰白、蓝、红三色相间的条带纹,通体螺旋缠绕,其颜色的相间规律为白、红、白、蓝。此瓶颜色纯正,质地洁净,造型雅致,纹饰流畅活泼,如行云流水,为本来静止的器物注入了勃勃生机,是不可多得的清代玻璃珍品。
佛头青
“江色滟涵僧眼碧,山光浓逼佛头青。”(明·金宗直《御制望远亭 其五》)相传佛发为青色,故以“佛头青”比喻青黛色的山峦。清代时青花瓷引入了西域的回青颜料,佛头青便是回青里的上等品,蓝中透紫,可为染料和绘画颜料。
套色玻璃,始创于康熙年间,是将两种以上的玻璃相互镶套在一起,或用无色玻璃,或用乳白色玻璃作基础料,也有用颜色玻璃作基础料,依此分为白受彩、彩受彩、彩受白等多个品种,此外还有兼套、素套、刻花套料等种类。凡外套彩料之图案,多系磨琢而成。
花青
“我来访砚如访友,蕉白花青期不苟。”(清·吴绮《 端州访砚歌》)花青,介于蓝色和紫色之间的蓝紫色。古代称蓼蓝草为蓝,可以用作染料,而从其中所提炼出来的靛染料则称为青,颜色比蓼蓝草本身还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花青色。其色彩滋润,可以层层加染,具有透明性。
这件景德镇窑蓝地金银彩桃果纹瓶古朴端庄,在卷曲灵动的夔龙耳衬托下显得尤为凝重雅致。通体施高温蓝釉,其上用金彩、银彩描绘纹饰,工整华丽,底有青花书写“大清乾隆年制”三行六字篆书款,这种在一件器皿上同时采用金银彩描绘纹饰的制品较为少见。
由于瓶内里与圈足内底均施淡绿釉,故此件作品的烧造工艺较为复杂,需先在 1200℃ 以上的高温窑炉中烧成内透明釉外蓝釉器,然后再在器内与圈足内底施淡绿釉,于低温窑炉中二次烧成,再用金银彩绘纹于彩炉中三次烧成。难能可贵的是,此瓶进贡朝廷后即在内务府造办处配得银器座,座底有“大清乾隆癸卯年造”楷书款,乾隆癸卯年即乾隆四十八年(1783 年)。
高温蓝釉是元代景德镇窑创烧的瓷釉新品种,以天然钴料为着色剂,在高温下一次烧成,色调浓艳深沉,光亮细腻。元、明、清三朝几乎从未间断过生产。蓝釉描金亦出现于元代。明代高温蓝釉器皿数量增多,蓝釉质感越来越好。自洪武朝开始,历朝均有烧造。永乐蓝釉,颜色纯正,釉面光润,宣德时期蓝釉烧造的工艺技术更加纯熟,质感凝厚,色泽美艳,有“宝石蓝”的美誉。成化蓝釉蓝中泛紫,釉面肥厚。弘治、正德蓝釉蓝中泛灰。嘉靖、万历时期,蓝釉采用回青料,发色不如之前。
清代蓝釉在顺治朝就已恢复烧造。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是清代官窑蓝釉烧制最为成功的时期,由于制作工艺进步,蓝釉呈色较明代稳定,器形较明代丰富,且不乏大型之作。康熙蓝釉釉面有厚薄之分,厚者釉色深暗,浅者釉色光亮,雍正蓝釉色调匀净泛紫。
乾隆蓝釉色泽浓艳深沉,釉面均滋润肥腴,有密集的桔皮纹。部分器口一周常见白色灯草边。器形丰富多样,有仿明宣德的碗、盘、高足杯等,也有本朝流行的梅瓶、天球瓶、象耳长方形瓶、执壶、三足洗、花盆、盆托、渣斗、罐等。乾隆早期开始流行祭蓝地上描绘金彩,此类装饰华丽耀眼,中西皆爱,欧洲迈森、塞弗尔亦多见模仿蓝地金彩器。嘉庆、道光、咸丰官窑蓝釉的烧造规模逐渐缩小,产品的数量与质量均不如前朝。同治、光绪、宣统官窑蓝釉在总体水平上不如清早中期精湛,但作为宫廷祭祀、陈设不可或缺的品种,仍有许多值得称道的精细之作。
在大自然中,蓝色随处可见。蓝天白云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蓝色的海洋波涛汹涌,孕育着无数生命;蓝色的花朵娇艳欲滴,为大自然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蓝色的存在让我们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与神奇。
蓝色,如水墨般晕染,深浅相宜,飘逸在这五彩斑斓的世界,勾勒出岁月的宁静与深邃。无论是浅蓝色、天蓝色、海蓝色还是深蓝色,每一种蓝色都有其独特的韵味。
文|马温馨 王佳歧
制图|孙嘉一
文物摄影|杜广磊
春风拂过,绿芽破土而出,空气中弥漫着新生与繁荣的气息。夏日炎炎,绿树成荫,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斑驳的光影,如同跳动的绿色音符,为空气注入生命的韵律。秋风瑟瑟,梧桐落叶,枫叶飘红,那是绿叶对生命的礼赞,向世界展现最后的绚烂,然后归于泥土,等待春天的重生。冬日严寒,白雪皑皑中,青松傲然挺立,将生命的顽强与不屈展现得淋漓尽致。
绿色,是大自然的诗意交响,是沟通黄与青的桥梁,属间色之美。在传统色彩世界中,它的存在仅次于红色,如同翡翠明珠,镶嵌在文明的长河中。那些古籍里的墨香,为它编织了生生不息的传奇,让它在岁月的长河中,成为永恒的美好。
欧碧
“亦知更有全盛时,欧碧鞓红满高树。”(清末至民国·陈衍《重游天宁寺同道安》)欧碧,一种浅绿色的牡丹花,因为是一欧氏人家培育出来的品种,以姓加颜色命名。陆游《天彭牡丹谱》中写道:“碧花止一品,名曰欧碧。其花浅碧而开最晚,独出欧氏 ,故以姓著。”在明朝曾改名“绿蝴蝶”、“佛头青”。
这件清朝的景德镇窑绿地粉彩御制诗执壶,器内、盖里及底足内均施湖绿釉,壶腹外壁两面海棠形开光地內各书嘉庆丁巳御制诗一首。盖沿、壶颈及足边绘红蓝料彩花边一道,壶肩饰蓝彩如意纹一周,开光外饰绿地粉彩番莲纹,分区纹饰轮廓线均以描金绘成。
春辰
“虚心定乎昏中,龙星正乎春辰。”(西晋·傅玄《阳春赋》)“辰星之色:春,青黄;夏,赤白;秋,青白,而岁熟;冬,黄而不明。”(《史记·天官书》)春辰,指春天里辰星的颜色。在这浩瀚宇宙之中,星辰摇曳,神秘莫测。那春辰之星,犹如春天的使者,在无尽的黑夜里闪烁,宣告着希望的到来。它的熠熠光辉,犹如草木萌动的生机,为大地注入温暖的气息,唤醒了沉睡的生机。
这件镶宝石碧玺花簪为铜镀金点翠,上嵌碧玺、珍珠、翡翠。以碧玺(一种宝石)做立体芙蓉花,花蕊为细小米珠,花叶为翡翠薄片细雕而成,花蕾为碧玺雕成,花托为点翠。一只蝴蝶停落于芙蓉花上,其翅膀为翡翠薄片雕成,并嵌珍珠、碧玺。
整个花簪用料讲究、华贵。花簪使用了雕刻、金累丝、串珠、镶嵌、点翠等多种工艺,均细致精美,立体感强,彰显了皇家用品的尊贵。其中翡翠薄片的雕刻是广东宝玉石雕刻行典型的代表作,又称为“广片”,其特点是薄而匀、精而细,常用来雕刻花叶、蝴蝶翅膀。
青青
“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宋·曾巩《城南二首·其一》)昔日绚丽似锦的桃李经受不住暴雨袭击的考验,已经零落殆尽,唯有一片青草,不仅未被摧毁,反而翠绿欲滴,毫无零乱倒伏之状。青青二字,朴素里蕴藏着满满的生命力。
邛窑是位于四川地区的著名古代名窑,始烧于南北朝,盛于唐五代两宋时期,衰于宋元之际,其产品覆盖成四川盆地各地,代表性产品有隋唐之际白瓷、唐代釉下彩绘瓷器以及晚唐五代的邛三彩。这件唐朝的邛窑黄绿釉高足瓷炉,呈豆形,高柄足,通体贴塑三重卷曲莲瓣,每层花瓣上模印手持菩提枝的飞天。三重莲瓣错落有致,施绿釉、花瓣尖积釉,使得釉色深浅分明,颇为生动。
这件三彩釉陶载乐骆驼表现得是一支“驼峰上的乐队”,骆驼昂首挺立,驮载了 5 名汉、胡成年男子。中间一个胡人在跳舞,其余 4 人围坐演奏。他们手中的乐器仅残留下一把琵琶,据考古学家夏鼐先生研究,应该是一人拨奏琵琶,一人吹筚篥,二人击鼓,均属胡乐,生动再现了唐代丝绸之路上的文化交融。
官绿
“柳条风动摇官绿,岱色云开拥帝青。”(清·曹鉴伦《泰安道中》)绿豆粒粗而色鲜者为“官绿”。官绿,即枝头绿(明·陶宗仪《辍耕录·写象秘诀》:“官绿,即枝条绿是。”),是一种亮度偏高的绿色,明艳而沉静,接近祖母绿。
它的色彩既不过于张扬,也不过于暗淡,而是在宁静中流露出无尽的生机与希望,让人心生愉悦与安宁,恍若置身万物复苏的春天。在清代的《苏州织造局志》中,官绿同时被列入“上用”和“官用”两个色系,可见清代官方对其极为重视。
早在 18 世纪末期,上好的翡翠玉料已从缅甸经云南大量进入中国内地,它的出现为清代玉雕业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清乾隆、嘉庆时期的琢玉工艺发展很快,玉匠们利用翡翠创造出题材广泛、造型自然逼真、生机盎然的鸟兽鱼虫、果蔬花卉等作品。
玉匠们能运用一块玉石材料上天然色彩的差异巧妙地表现出动植物形体不同颜色的特征,这种雕琢手法被称为“俏色”(巧做)。而翡翠的色彩艳丽、绯红与翠绿参差斑驳、变化多端,正是用作“俏色”的最好材质。因此,清代翡翠俏色玉雕作品兴盛。
这件天津博物馆所藏的清代翡翠蝈蝈白菜,是一件珍稀的俏色作品。该藏品高 19.4 厘米,宽 14 厘米,重约 2 公斤。白菜下部分为灰黄相间,伴有褐色斑,其上的叶脉分明,叶片翻卷,形象逼真,刀法简约。作者利用菜心处材质的翠绿色,圆雕一对肥的大腹蝈蝈和一只螳螂,它们好像在边爬边啃菜叶,栩栩如生。作者的巧思妙构,更使人叹赏不已,其卓越的技艺成果,在清代玉雕中堪称冠绝。
青梅
“红杏初生叶,青梅已缀枝。”(唐·白居易《偶作》)青梅色犹如梅子青时,雾笼般的青色,仿佛未熟梅子外覆的白霜,空气中弥漫的是微微青涩的梅子幽香。
这件清末的翡翠缠枝菊花纹环耳扁盖瓶,可谓清末玉雕中材质精良、做工精湛的佳作。淡翠绿色,间少许淡粉色,色泽均匀柔和,美丽晶莹。盖有桃形钮,盖身及瓶两侧镂雕缠枝菊花纹,颈肩镂空花耳上各套一活环,瓶身光素,抛光匀细,椭圆圈足,足下附座,上阴线刻兽面纹。尤其是对花、叶纹饰采用镂雕技法,雕琢更为精细,与翡翠晶莹璀璨的质感交相辉映,为高贵典雅的大瓶增添了灵动之感。
苍葭
“望弥漫、苍葭绿苇,翠芜青草。”(北宋·葛长庚《贺新郎·游西湖》)苍葭,初生芦苇之绿,被视为春天的代表色之一,鲜而嫩,充满生机。绿色中蕴藏些许灰调,宛如春天的气息,生机勃发。
庭芜绿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南唐·李煜《虞美人 其一》)春风徐归,吹绿小院庭芜。柳眼春相续,一年又一年。庭芜绿,是东风转暖时庭院青草的颜色。白居易《春日仙居三首》中写道:“是时三月半,花落庭芜绿。”
金襕手,是日本人对五彩加金的器物和红地描金、青花红地描金等精细之作的称呼。其制作工艺借鉴或模仿中国景德镇窑五彩及漳州窑彩绘瓷技术,同时融入日本浮世绘与欧洲洛可可艺术风格,成为盛极一时、风靡欧洲的紧俏外销瓷品种之一。此款金襕手杯以纯素白色为底釉搭配金色釉料勾绘图案,并且以各种彩色釉料填充图案的瓷器,器形简单之中不失精致,耳形把手的设计,更是让其集观赏性与实用性为一体。
翠虬
“玉盏浮琼蚁,金奁吐翠虬。”(南宋·郭世模《南歌子》)古代神话中有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虬即龙之无角者,此色出自龙种。翠虬是青龙的别称,将其青绿之色冠以其名。
三彩女俑头戴鸟状冠,五官清秀,眉、眼墨绘。上穿半臂短襦,内衬窄袖衫,下著长裙,足登云履。端坐于筌蹄(一种墩形坐具)上,手中持一小鸟。类似形象在西安王家坟村 90 号唐墓、西安西郊及洛阳等地均有出土。如王家坟村 90 号唐墓出土的三彩女坐俑衣裙与此像如出一辙,均为柿蒂纹,裙褶破数也相同,颜色以绿为主。唐代诗人皮日休“上仙初著翠霞裙”之诗句,所指应即此类长裙。
持鸟的图像在陕西乾县唐永泰公主墓及西安南里王村韦泂墓的石刻线画中均有表现,前者立在贵夫人手背上,后者则由侍女所持,这些鸟都是供主人娱乐用的。由唐代壁画、线刻、陶俑等资料分析,这类陶俑身份特殊,应是墓室中的女主人,人物衣著、形象也有可能是按真容塑造的。
人籁
“人籁总输天与地,石声还借水兼风。”(明·邵宝《石钟山》)竹管群起,翠意盎然。人籁源于竹萧,夹杂喜怒哀乐。作为一种意象的颜色,人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从城市走向山林,远离聒噪与喧嚣,眼前潺潺流水通透而清澈,耳间是竹林风声,呼吸里满满花草清香,只觉心情舒畅、神清气爽。
绿色,是大自然的诗篇,清新而隽永,洒落在每一个角落。它时而如露珠般晶莹剔透,时而如琥珀般温润迷人。在岁月的长河中,生生不息,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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