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年人健康状况和生活能力的差异性,普适性的老年人饮食评估方法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此外,针对75岁及以上人群的饮食摄入、身体成分和营养状况的研究还较为缺乏。美国国家科学院、工程院和医学科学院下设的食品与营养委员会于2022年举办了一系列研讨会,旨在针对老年人饮食和膳食补充剂摄入量的评估方法进行讨论,为研究人员和临床医生提供指导。研讨会涵盖的主题包括老年人膳食和营养评估的现状、研究进展和关键问题、老年人营养筛查,以及影响老年人的营养实践、挑战和政策等。以下基于研讨会上的报告和讨论,重点介绍了人口变化趋势和老龄化人口营养评估研究现状;探讨了创建和应用老龄化人口饮食评估工具的研究和发展;回顾了最近关于老龄化人口营养不良筛查的研究;并围绕老年人营养评估的政策进行了展望。
1. 人口统计趋势和老年人营养评估研究现状
1950年,全球几乎所有国家的65岁及以上老年人仅占总人口的5%-10%;而目前,这个比例在许多国家已超过10%,部分国家甚至高达25%-30%(图1)。除了全球人口快速老龄化之外,随着科技水平和医疗条件的提升,许多国家的国民预期寿命也有所增加。联合国对2025—2030年之间出生的人的预期寿命分析表明,未来世界上大部分人的寿命将超过70岁,相当一部分人的预期年龄将超过80岁。世界卫生组织(WHO)已认识到人口结构的变化,并将2021—2030年定为“健康老龄化十年”。近年来,人们也越来越意识到均衡饮食在健康老龄化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图1 2019年世界各国65岁及以上人口所占百分比(数据来源:联合国人口司)
2. 老年人饮食评估研究进展及关键工具
该主题研讨会通过案例研究和来自评估老年人饮食摄入量的各种纵向队列等实例,重点介绍了老年人饮食评估的进展和关键问题。
(1) 盖辛格农村老龄化研究
盖辛格农村老龄化研究(GRAS)是首批认识到老年人肥胖的风险因素包括饮食质量差、并发症和身体功能下降等的研究。队列结果表明,低质量饮食、肥胖和营养不良比例较高有一定相关性;低质量饮食也与低BMI和死亡率增加有关。关于研究中所使用的饮食评估方法,膳食回顾法仍然是量化老年人营养和食物的黄金标准方法,但存在成本较高、对认知要求较高等局限性;食物频率问卷是一种由饮食质量和不良饮食摄入量定义的饮食风险的有效评估,但由于参与者返回的评估完整率较低,因此也不是老年人的最佳评估选择。基于此,该研究开发了一种有效且简短的筛查工具DST,用于衡量由老年人饮食质量和营养摄入量所定义的饮食风险,未来有望在更为多样化的人群中进行验证,从而扩大该工具的应用范围。
(2) 乔治亚州百岁老人研究
乔治亚州百岁老人研究结果表明,这一人群的维生素D和维生素B12缺乏的发病率很高,但可以通过使用补充剂来改善。服用含维生素D补充剂的百岁老人的患病率(20%)低于不服用该补充剂的百岁老人;与维生素D一样,维生素B12补充剂的使用是提升其含量的一个有效手段,膳食补充剂在降低老年人口的营养风险因素中发挥了一定作用。此外,该研究还发现,二十二碳六烯酸(DHA)、叶黄素和玉米黄质与维持认知功能及大脑健康呈正相关,这些生物标志物在血液和脑组织中的浓度变化表明人体在生命后期仍对营养有持续的反应。
(3) 老年人饮食摄入量的评估工具
对老年人进行饮食评估的结果表明,24小时回忆和食物频率问卷(FFQ)对老年人同样适用,但特定评估工具的选用还需进一步验证,特别是针对社会经济水平较低的人群,通过调查认知能力(认知、视觉、听力、写作能力)、整体身体功能和报告准确性之间的关系,将有助于改进评估方法和工具。
上述两种方法对比而言,饮食回忆方法可以涵盖不同的饮食,较食物频率问卷更具开放性。食物频率问卷在对群体进行排名和预测健康结果上有较强优势,但在多元文化研究中可能存在一定局限性,因为该方法不能全面地涵盖不同群体的饮食,需要针对不同种族和文化调整现有食物频率问卷。现阶段,拥有智能手机和使用互联网的老年人数量在不断上升,基于健康相关的应用程序对老年人饮食进行评估或将成为一种便捷方法。
3. 老年人营养不良的筛查
根据欧洲老年人营养不良(MaNuEL)项目调查,近50%的欧洲老年人存在营养不良的风险,其中有近23%的老年人处于高风险中。在美国和加拿大也存在一定的老年人营养不良情况。对老年人进行营养不良筛查的重要性日益凸显。营养筛查是确定哪些个体需要进行全面的营养评估的关键的第一步。营养评估是一项深入且具体的评估,也有助于明确患病群体的病因、严重程度、干预方法,并进行疾病结果监测。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营养不良筛查的关键里程碑包括开发了专门用于筛查的工具,提出了营养筛查行动计划(Nutrition Screening Initiative)和简短营养评估方法。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研究人员已开发了众多营养不良筛查工具,旨在识别营养不良的风险、预测与营养状况相关的结果,以及预测对相关营养素的反应。工具的选择取决于筛选的目的,但许多工具既没有用于其预期目标,也没有用于它们所针对的人群。此外,一些筛查工具开始用于评估营养状况,一些营养评估工具也已用于筛查营养不良,从而模糊了筛查和评估之间的界限。
4. 老年人营养评估的未来展望
新冠疫情的暴发加速了将现有技术纳入老龄化服务体系中的进程,并为拓展社区提供的营养服务范围提供了良好契机。政府等决策机构可通过扩大政策方法,将基于社区的高级营养项目与卫生保健等服务部门联系起来,优先考虑满足国民的粮食及营养安全需求。监管机构也应重点关注食品和营养政策,保证营养食品的可获得性和可负担性,从而应对老年人健康的“三重威胁”——饥饿、食品不安全和营养不良,并促进健康老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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