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文 I 邓天然:​《由李白的“大笑”而想到的鸡零狗碎》

文摘   2024-09-04 00:00   湖北  



由李白的“大笑”而想到的鸡零狗碎


邓天然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每每读到这两句诗我就想笑,笑什么?笑李白的轻薄和无情。
自负而又一直未得志的李白,42岁这年终于盼来入京的诏书,志得意满的狂喜可以理解,可又何苦要讥讽供你生活并养你儿女的妻子?你拖儿带女寄人篱下,每天只会东游西逛喝酒吹牛写几首换不来油盐的破诗,不能让妻子看到生活的希望,你有什么资格还给人家定性为“会稽愚妇”?
再看诗的题目,“南陵别儿童入京”,请注意,是别“儿童”不是别”妻儿”,我说李白啊,你把与你共同生活了几年的妻子置于何地?何况你的儿女是你带来的,不是这位“愚妇”生的,你说走就走,这心得是有多大啊?可怜“儿女嬉笑牵人衣”,你这父亲的心是有多硬?“仰天大笑出门去”,你出的是谁的门?不就是你的家吗?抛妻弃子、扭头不顾、一往无前、一路高歌而去,得意忘形之态着实让人寒心。“会稽愚妇”看不起你是对的,她早把你给看透了。你以后的经历也足证这个妇人有识人之能。
李白的薄情,似乎没有引起后世太多的关注。但在当时,李白的为人在朋友圈中的认可度不高,恐怕不能不说与他的薄情有关。杜甫言“世人皆欲杀”,虽有戏谑和夸张,虽然更大成分上是说李白的张狂为世人所不能容,恐怕也有薄情的成分让人鄙弃吧。而张狂的人也往往薄情。
“始于颜值,终于人品。”正是高适与李白交往的印证。贺知章初见李白惊呼为“谪仙”,足见李白的颜值之高是能让每个初见之人心生仰慕的,以我揣测,必定是如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全身上下光芒四射的那种。可颜值和人品终究不是一回事,高适从李白的“迷弟”,到后来对身陷囹圄的李白的冷漠,应该也是源于对李白人品的失望和不屑。
杜甫也是忠实的“白粉’,可李白太过张狂,眼里心中只有自己,何曾在意过这个小“迷弟”?可怜这个堪与李白齐名的大“诗圣”,一生对“诗仙”的追随和鼓吹,也只落得个一厢情愿。杜甫写给李白的十几首诗,大多为“梦李白”、“忆李白”,思而不得还要“寄李白”。而李白还赠杜甫的,只有可怜的三首诗,其中一首还是“戏赠”,另两首也不过是在杜甫陪吃陪喝陪游的盛情款待下过意不去的应景之作。
 为了一睹“诗仙”芳容,汪伦可是费了心的,编造了“十里桃花,万家酒店”的美丽谎言,终于迎来名动天下的李白。好吃好喝陪游十多天,临别还赠名马官锦若干,也只换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两句清汤寡水的诗。一别不顾,再无挂念,有时是一种洒脱,有时,则是无情。
不懂人情,也是一种无情。正因为无情,所以李白诗无人间烟火气,从这一点上说来,称之为“诗仙”是中肯的。“仙”是隔离于人世的一种存在,所以李白也是不适合于烟火人间生存的。他不懂生活需要柴米油盐,不会谋生,不懂人情的往来,也不会钻营。他天真而幼稚,看,“仰天大笑出门去“,活脱脱一个与母亲闹矛盾而负气出走的少年。他有才而自负,自比管晏能经国济世,可他的生活和思想又严重剥离于社会现实。让他去做官,那绝对是一种灾难,因为他不会关注民生,看不到百姓的疾苦。不通世故,就不会官场上的周旋,就不可能抒展自己的志向为百姓带来福祉。也许正是这一点,决定了他在政治上是没有前途的。他所自负的所谓“帝王之术”,正如诸葛亮评价江东群儒,一一“坐议立谈,无人能及;临阵应敌,百无一能。”不然,在皇帝身边好几年,这么好的机遇都没捞个一官半职,最终被“赐金放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说到底,是皇帝也把他给看穿了啊。
要说不会谋生,这应该是古代文人的共病。如苏拭,不也有妻子为他待客当钗买酒的故事吗?可苏轼深情,对妻子,对孩子,对兄弟,对朋友,都是真爱满满。较之李白,他接地气爱生活,他能挖地种菜,也能烹饪美食,无论何时身处何地都充满对生活的温情。他虽然一生颠沛流离,但始终心有牵挂,也为人所牵挂。
苏轼的诗词文章,满是人间烟火味道,但境界却超脱凡俗,他是一个本应成“仙”的有温度的“人“。而李白,也许是贺知章一语成谶,是一个不该流落人间的无情的“仙”。



编审:周国英


作 者 简 介




邓天然,笔名冷眼,大冶人,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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