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一屋子,碎块一袋子!——我在“黑豹”打工的日子

百科   2024-10-22 11:57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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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上车初体验
【第二部分】“除了炮兵全是渣?!”
【第三部分】来自俄国的孤勇者(上)

【第三部分】你的头,像足球(中)

1945年1月2日,我们直接向布达佩斯发起进攻。此时的兵力对比已经达到12:1,可悲的是俄国人占了上风。不用说,我们当时几乎所有的进攻都注定要失败。

我们向着一条公路前行,在它前方出现了一个弯道,我们刚一拐过这个弯道,一辆T-34就朝我们的“黑豹”开火了。那枚炮弹被弹开了,我们也立刻作出回应。我们的炮弹击中了T-34的炮塔,它往上抬起一点,又歪斜地落回车体上。我们的第二次攻击让T-34起了火,它的所有乘员都没来得及逃出来。

此后,我们决定驶离这条公路,去往更开阔的区域。我们的5辆坦克一度开进了那片空地,突然,俄国狙击手开枪了。他们瞄准的是我们的车长们,其中一名车长反应不够迅速,头部被子弹射穿。这辆坦克现在没有了车长,因而失去了战斗力。此外,一门俄国反坦克炮开始开火,并打燃了那辆坦克。

我们的另一辆坦克也遭遇了相同的命运,(一开始)除了驾驶员之外,其余乘员都成功脱逃。因为驾驶员没有完全遵守命令,他完全关闭了自己的舱门,而不是只把它扣在保险栓上。由于炮弹的冲击,导致坦克的金属变形,因此他无法再打开自己的舱门。我想,这一定让他陷入非常恐慌的状态。他设法去到无线电操作员的一侧,被严重烧伤的他从那边爬出来后倒在了地上。当他手脚并用无助地向前爬行时,他的腿被另一名狙击手射穿。此后,他就没再动过,可能是装死。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不然狙击手会再次向他开枪。

他身后的坦克目睹了这一切,他们扔出了烟雾弹,在烟雾的掩护下,他们成功地把他从险境中给救了出来。他在战争中存活下来,但由于他的一条腿生了坏疽,他们不得不给他截肢,而且因为他的脸部被严重烧伤,他只剩下一点点的鼻子和耳朵。

1945年1月5日,我们被转运到埃斯泰尔戈姆(Esztergom,距布达佩斯50公里),对布达佩斯发起第二次进攻。这次一切都很顺利,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俄国人不断后撤,我们一度已经能看到布达佩斯城中的房顶了。突然,我们接到撤退的命令。

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我们就快要到了啊?

在他们告诉我们(一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是一名将军——因犯叛国罪而被处决后,情况才变得更加明朗起来。他们发现他故意给他的部队提供错误的建议,这样他们就会被击溃或受挫败。后来,事实证明,我们将直接进入一个正有无数T-34等着我们的地区,所以第二次进攻也因此被推迟了(注:这里可能有所记错。当时男主基斯特马克尔所服役的“维京”师隶属SS第4装甲军,后者隶属巴尔克的第6集团军,该集团军有一名情报官通苏,于是给“维京”师提供了假情报,随后被发现并被枪决,但这件事发生在1月底)。

1945年1月10日(“康拉德二号”行动期间),我们和其他几辆“黑豹”在埃斯泰尔戈姆找到了驻地。

我注意到,613号有一名叫奥古斯特·西弗斯(August Sievers)的乘员不太注重个人卫生。他几乎不怎么洗澡,而卫生是非常重要的。在我当步兵的时候,我们身上有成千上万的虱子,它们在我们的身上到处乱窜,因为我们几乎没有机会洗澡。它们除了带来不便之外,还可能引发疾病,比如伤寒。有时,我们会把带有数百只虱子的衬衣放在外面,那里的温度会降至零下45度。后来我们才发现,如果把衬衣拿回温暖的地堡里,那些虱子仍然十分活跃。我可以告诉你,它们比俄国人更难杀死!

大家都洗完澡后,我命令西弗斯也去洗洗。我的军衔比他高,所以我可以对他下令。当然,他没有去洗,他无视了命令。我就盯着他用冷水洗身子。他挺讨厌这样的,但还是把自己给洗干净了。当他回到屋内时,他的头已经被冻得通红。他很幸运,指挥官没有听说他不讲卫生的事,否则就会在此基础上对他说些不那么好听的话了。

1945年1月11日,我们开始了迟来的第二次前往布达佩斯的尝试。

在埃斯泰尔戈姆城外,我们碰上了俄国军队。当他们看到我们所有的坦克和步兵时,他们的队伍中爆发出了恐慌情绪。我们用机枪和高爆弹帮了他们一把,所以他们现在知道,他们在这里并不受欢迎。这可能不是一支很有经验的部队,也许是一支预备队,几乎没有战斗经验。无论如何,那天我们取得了不错的进展,我们攻克了数公里的地带。

“康拉德”行动中,“维京”师的装甲纵队。

我们看见前方有一个传统的马拉式俄国野战厨房,马儿们在盲目的恐慌中奔跑,试图逃离危险。我们的车长阿尔弗雷德·格罗斯罗克下令发射高爆弹,因为距离只有几百米,所以第一发就命中了野战厨房。它立即翻倒了,受惊的马拖着身后翻倒的厨房全速奔跑起来,在后面的路上留下了一大片洒落的汤汁。是的,我知道,我们的幽默感在那时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但我们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那场面实在太滑稽了。那天,我们设法抵达了布达佩斯郊区。

1945年1月12日,我们继续前进,载着装填手奥古斯特·西弗斯的613号行驶在前。过了一会儿,我们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613号压上了一枚反坦克地雷,他们的履带被炸毁,结果表明是可修复的。每辆“黑豹”的侧甲上都携有备用履带,以应不时之需,就像汽车的备用轮胎一样。613号炮塔后面的舱门打开了,前不久刚洗过澡的奥古斯特·西弗斯从里面出来。修复工作是分配给每辆坦克的装填手和无线电操作员来做的。如果他们幸运的话,维修队很快就会赶到,然后他们就可以从这项繁重的任务中解脱出来,这也是我们一直所希望的。

西弗斯从坦克后面跳到地上,就在他落地的瞬间,巨大的爆炸随之而来。他正好跳到了一枚反坦(人)克(员)地雷上,当场被炸死。一个人能有多不幸呢?两天前我还命令他把自己洗洗,接着他就死了。我从没有忘记过他的名字,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力。

第二天,我们被运走了,我们和我们的坦克一起返回了原驻地。随后,我们回到前一天晚上过夜的房子里。令我们惊讶的是,床铺区域竟然躺满了正在睡觉的我军士兵。幸运的是,我们设法把自己挤进了这些正在睡觉的士兵中间。我们总是很累,所以也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出于运输的日程安排,我们不得不早早起来,而我注意到只有我们五个人醒着?其他所有士兵看起来似乎都还在沉睡。

然后我们发现,那些人并没有睡着,而是都死了!他们都是阵亡的,被临时安置在这里,直到得以被下葬。我们整晚都睡在尸体中间!但这对我们来说问题不大,因为他们是我们的战友。

由于我们很匆忙,我忘了查看这些尸体中是否有一具属于我的朋友汉斯·海夫勒。我本来可能以适当的方式向他告别的,但很遗憾这并没有实现。

1945年1月18日(“康拉德三号”行动期间),我们与我们的姊妹师——SS第3“髑髅”装甲师开始联手作战。此外,还有几个国防军装甲师被派属给了我们;国防军的部队将在那里掩护我们的侧翼。令我们吃惊的是,我们发现俄国人在我们前方的铁丝网上通了电。他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他们认为这样就会唬住我们?真是难以置信!我们的工兵部队迅速切断了铁丝网,我们就继续前进。

“髑髅”师的掷弹兵搭乘四号坦克前进。

1945年1月21日,当我们到达差不多位于匈牙利布达佩斯和巴拉顿湖之间的沙罗什德(Sárosd)地区时,我们遭到了猛烈的抵抗。大致就在这个时候(注:确切日期为1月20日),装甲指挥官卡尔-海因茨·利希特(Karl-Heinz Lichte,时任“维京”师装甲团2营5连连长)的坦克被击毁了,他的乘员们设法从坦克里逃了出来,只有卡尔-海因茨·利希特一动不动地挂在他的炮塔里。因为利希特挡住了炮手的去路,后者就设法从装填手的舱门逃了出来。

我们都以为利希特已经死了,但用双筒望远镜查看现场的格罗斯罗克说:“他在动,他还活着。驾驶员,开到他的坦克边上去;机枪手,向那辆坦克周围的所有俄国步兵进行射击。”

同时,利希特确实还活着,并设法从炮塔里出来并倒在了地上。

我们距离利希特只有50米时,我看到一个俄国人跪在地上,正用枪瞄准利希特。我立刻用我的MG 34瞄准了那个俄国人,并一枪解决了他。

开到利希特的坦克边时,我们投掷了烟雾弹,在烟雾中我们成功地使利希特脱离了危险。他失去了意识,我们将他安置在坦克的后面,送他去接受医治。

直到1997年,在我们的一次聚会中,他才知道我是救了他一命的车组的唯一幸存者。他拥抱了我,我得到了他永远的感谢。

图为利希特,他与男主基斯特马克尔的车长格罗斯罗克既是战友也是好友。对利希特来说,可能还有一件憾事,那就是虽然他被格罗斯罗克车组所救,但他的好友格罗斯罗克自己却没能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利希特于1945年3月25日(一说5月6日)获得骑士铁十字勋章,从图中还能看到他佩戴了两枚独立击毁坦克臂章和金质德意志十字勋章,可以想见他也是一名勇敢的军人。利希特最后于2005年1月24日去世。

(第三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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