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 第25期 总第361期
2013年6月 走碛口 2004年5月 走壶口
一、碛 口
碛(音qi)口，位于晋西吕梁山西麓，黄河东岸，享有“九曲黄河第一镇”之美誉；明清至民国年间，凭借黄河水运一跃成为北方商贸重镇，也是晋商的发祥地（百度地图显示，碛口在黄河的地理位置，右边的支流为湫水河）。
当年，西北各省与太原、京、津、汉口等地的水路陆路物资转运，都在碛口；鼎盛时期，碛口码头每天来往的船只多达几百艘，各类商家店肆多达300家；日复一日，碛口便以“水旱码头小都会”的美名传遍大河南北。
2013年6月，我们走进碛口古镇；老街上，老店铺很多，多为明清时期建筑，有粮油货栈、票号当铺，有庙宇、民居、码头；游客不多，开门的商铺也不多；几个当地老人带着孩子在街边坐着，买着一些旅游小商品。
老街，脚下是石板路，两边是高圪台，屋檐连着屋檐，店铺挨着店铺；明清风格的砖雕、木雕、石刻比比皆是，遍地见文化见艺术。
这条大河，原本是极为繁忙的，却因火车的通行而衰败；2000年初，同样衰败的古镇开始重见天日；先由美术学生发现新大陆，在古镇挂牌设立自己的写生实习基地；我们也紧随其后，游客也纷至沓来。
当年，来碛口的人除学生画家摄影人，游客不多，老镇旅游设施也不太完善，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氛围；当地百姓开有几家杂铺小店，在景点门口买买当地特产；黄河边也有几条汽艇，游游黄河。
碛口古镇的最高处，一座明代的庙宇，霸气十足，居高临下，俯瞰黄河。
这个黑龙庙，不是道教也不是佛教，是当地百姓心中的龙王庙；为每年的风调雨顺，黄河边的百姓，会到庙里祈求龙王保佑免遭水灾。
站在黑龙庙前，视野非常开阔，正对着黄河和湫水河的交汇口。
湫水河，发源于兴县白龙山下湫水寺，至碛口流入黄河，全长100多公里；每逢雨季湫水河挟带大量泥沙石块注入黄河；这片泥沙淤积的滩涂，严重影响了黄河的通航；上游的船只只能停靠在碛口，水运转为陆运，由此也成就了碛口古镇的辉煌。
碛口镇紧挨着黄河，只留下一个车道的路面，这就是当年的黄河1号公路吧。
一遇卡车过街，过往的行人就会无处躲避。
我们在碛口，就住这个黄河边上的碛口客栈；这个客栈蛮有历史的，其前身为四合堂，创立于清乾隆年间，主要经营粮油；当年生意兴隆，久盛不衰。
1940年碛口就解放了，八路军120师在四和堂原址投资开办了“新华商行”，专营货物的运转，繁荣了边区经济；全国解放后，四和堂成为碛口粮站；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粮站搬走，四和堂闲置，随后大面积坍塌。
2005年，碛口的旅游开始起步，本地人张庆德集资购买并开发为碛口客栈；经过近十年的发展，客栈各方面条件设施已经很好了。
在客栈楼上，俯瞰这条黄河1号；来往的车辆接二连三，很是繁忙；货车也特别多，噪声巨响，尘土飞扬。
2019年，黄河1号旅游公路碛口段开始修建，两年后建成通车；从网上查阅资料，碛口古镇的黄河1号，是在原有的公路上，往河边拓宽，还见缝插针，建了几个停车场（下图为网上下载）。
二、西湾村
碛口一公里之外的山上，还有一个古村落——西湾村；西湾村是第一批被命名的“全国历史文化名村”，以其独具特色的晋西窑洞民居建筑而闻名。
这个村子几十座宅院的城堡式建筑群，是靠黄河船运发迹的陈氏家族，历经300年，从明末到民国修建而成；村子依山面水，背靠卧虎山，前临湫水河，层层叠叠，错落有致。
村里的楼房院墙因地制宜，防盗、防火、排水、泄洪的各种设施配置十分精妙。
村内有两横五纵七条小巷，把各处院落串联起来，院院相通、户户相连。
每个四合院，都干干净净，也有老人守着老房子；院子里总有几棵枣子树，绿油油的色彩，给黄土高原增添了生活的气息。
古镇依然古色古香，古韵犹存，这里的一砖一石一瓦一木都流淌着浓浓的传统文化气息，照壁、木雕、砖雕、石雕，构思精巧，令人叹服。
当年靠船运，黄河沿岸的古渡口不计其数；这些渡口盘活了黄河，也成就了自己；如今，从这些丰厚的历史遗迹之中，可让后人想象当年的辉煌。
碛口的"碛"，根据《汉书》记载："濑，湍也，吴越谓之濑，中国谓之碛"、"激水为湍，积石为碛"，可见碛口的命名与黄河泥沙堆积而成的险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百度百科
过了碛口，黄河继续一路向南奔流不息；晋陕峡谷河段，多有碛流暗礁；峡谷下段，就是壶口瀑布。
三、壶 口
黄河壶口，东濒山西临汾吉县壶口镇，西临陕西延安宜川壶口乡，为两省共有；2004年5月，我们去陕西延安途中，走进壶口。
黄河奔流至此，两岸苍山夹峙，石壁峭立；上游黄河水面宽300米，在不到500米的距离内，黄河被压缩至二三十米的宽度；河水聚拢，收为一股，跃入深潭，惊涛怒吼，溅起浪花翻滚，形似巨壶内黄水沸腾，震耳欲聋，数里可闻。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当你踏入黄河壶口，站在壶口黄河岸边，才可切身感受从天上而来的黄河之水的震撼。
20年前，来壶口，都只为看黄河瀑布，一切还是纯粹自然简单；岸边，只有几个当地老乡，牵着毛驴为摄影人当模特。
如今的壶口，2022年已升格为5A级景区和国家地质公园；两岸景区，各显神通，增加了各种设施各种看法：游客中心，宾馆饭店，亭台楼阁，影院舞台，直升机俯瞰，门票100元，观光车40元。
当年，船至壶口，便没法继续行船了；船工们拉起纤绳，喊起号子，用滚木将上岸的船拉过壶口，至黄河水流平缓地带继续行船。
黄河由北向南，过碛口壶口，流出秦晋大峡谷冲出黄土区，过龙门渡后，就变得舒缓了起来，一路顺风顺水直至运城风陵渡。
——未完待续——
后 记
这些照片，都是十年前二十年前拍摄的，虽然年代还算久远，但就碛口壶口而言，变化不大；现在去，也是这些场景，就多一些商业氛围人工摆设而已；那个时候，只注重结果，不关心过程，途中的经历一片空白。
直到近几年，才有所觉悟：人在路上，路在心中，不刻意去追寻名胜古迹，记录路上的经历和故事，感受当地百姓生活的烟火气，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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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保 平：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
浙江大学摄影学会会员
